拯救青梅的故事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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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伸出小拳頭,錘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們互相凝望著對方的臉。夏哭得更傷心了,用委屈且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狡詐。”
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於是夏又錘了我一下,“狡詐,嗚嗚嗚……意好狡詐。明明……明明應該是我,是我打算向意告白的。我準備了好久好久的時間,甚至幾個晚上都在熬夜,就是為了這一刻,對意……對意說出我的心意。可是……嗚嗚嗚嗚……”
我將哭泣的夏抱住,夏也順勢抱緊了我的身體。可她還是在我的懷裏哭個不停,一直說著狡詐,意好狡詐這類的話。
我低頭對夏說,“對不起。”
夏用掛著淚痕的臉蛋對我露出笑容,“成為意的女朋友,是我人生中最期待的事。此刻的我,覺得自己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意,我好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太過幸福,下一刻突然死掉。所以請你抱緊我,更用力一些地抱緊我。”
於是我抱住夏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好一會後,夏的眼淚漸漸止住,我將她鬆開些,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臉上還未幹澀的眼淚。
夏此時傻傻的,抬著頭,用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看我,好像發呆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她的小腦袋在思考著什麽。
為了不打擾到她,我隻能維持著給她擦眼淚的姿勢。
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我感覺到夏的身影一閃,腦袋朝著我撞了過來。我們兩人的唇重重疊在了一起。下一瞬間,夏就縮回了腦袋,然後將頭垂直往下,埋在我的胸膛上。
感到嘴唇的觸感,我有些哭笑不得。夏明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可剛才的動作卻給人疾如閃電的感覺。
我剛想開口,突然一大群人湧入了咖啡廳中。其中為首的不是江南同學又是誰,她身旁還有6個成年人,包括店長,三名服務員,以及兩名顧客。
大家一同對著我們鼓起掌來。夏太過害羞,所以死死將臉埋在我的胸口裏不敢抬頭。
之前也聽說過,這家咖啡廳是江南同學的一個叔叔開的。原來是你們一起策劃的這次表白事件嗎?難怪我說為什麽咖啡廳內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中暗暗吐槽,你們這些大人不會覺得自己不靠譜嗎?明明我和夏才隻有14歲的年齡啊。
還有啊,江南同學你不要再起哄讓我們親嘴了。實際上夏剛才就主動吻了我啊!
……
自從我和暮雨拜在了智老師的門下後,我們幾乎都在一起生活。
為了更好地提升畫技,初中之後我搬到了暮雨的家裏。
說起來,大多數時間都是芷珍老師指導著我,比起智老師,她反而更像我的老師呢!
我和暮雨上了市內最好的一所私立初中,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又或者是假日,我們鮮有分開的時間。
暮雨似乎一點都不為感到膩,所以和我在一起時,總是能看到她嘴角洋溢的笑容。
雖然說在一個房子同居,但我們畢竟性別不同,所以住在不同的房間。但暮雨的膽子很小,如果碰到打雷的天氣,她就會抱著枕頭來我的房間,和我一起睡覺。
明明我們已經14歲了,和幾年前不相同了,再怎麽遲鈍也應該知道男女有別。
不過暮雨似乎並不覺得奇怪。或者說,她對我的依賴,比以前更深了吧。
我想,我們之間和戀人的距離,僅僅隻差那最後一小步。又或者,我們之間除了表白儀式,比起戀人也沒什麽差別了吧。
這天晚上,又是打雷的天氣。於是暮雨抱著枕頭來我的房間。我很紳士地讓出了一半的床給暮雨。
暮雨在中間的位置劃了一下,嚴肅地對我說,“意,不允許越線哦,如果越線的話,意就是禽獸。”
我心中暗暗好笑,如果不越線的話,豈不是禽獸不如嗎?
我們各自枕著枕頭睡下,視線對向對方的方向。此時的暮雨眼神變得很安寧,任憑外麵的雷雨轟鳴都不感到害怕。
突然她的一隻手,抓住了我睡衣的衣角。剛才不是說不能越界的嗎?為什麽暮雨突然犯規了呢!
雖然想要這麽質問,但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實際上中間線的規則似乎隻適用於我,而暮雨不需要遵守。
如果質問她的話,她一定會說我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暮雨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意,我們都要參加四季美術大賽吧。”
“嗯。”
“那我們來打一個賭吧。如果誰贏了,對方就要答應自己一件事。”
“可以啊,不過暮雨想要讓我做什麽事呢?”
暮雨臉色有些奇怪,輕輕哼了一聲,將腦袋扭到一邊去,“這樣吧,我和意將希望對方做的事,寫在紙條上,然後放進時間膠囊裏。等勝負已定之後,對方必須答應紙條上的內容。”
我答應了暮雨,不過暮雨還是扭扭捏捏地不願意轉過頭來。直至過去了好久,她才再次將腦袋對著我,“意你輸定了。”
“暮雨才輸定了。”
“無論你怎麽說,贏的人會是我。”
“贏的人是我才對吧。”
“我會拿出120分的實力,意你幹脆提前認輸吧。”
“那我就拿出121分的實力。”
我們就在這喋喋不休的逞強中熟睡了過去。一晚上都睡得很安寧,外界的雷聲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們。
暮雨是個睡姿很糟糕的女孩子,起床的時候她的舉止都很奇怪。
手或腳放在我的身上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整個身體都將我壓住了。偶爾也會有和我抱在一起的場景。
不過今天我們醒來的時候,都很規矩地待在自己那邊。暮雨反而有些發脾氣,很不開心的樣子。
往常我們睡姿奇怪的時候,她也老對著我指指點點,說我越界了什麽的,但並沒有真的生氣。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暮雨不滿地看著我,嘴中嘀咕著什麽,最後指著我說,“意,有時候做人太過死板的話,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哦。”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莫名其妙。
這次的四季美術大賽,我和暮雨都獲獎了。隻是當我們詢問主辦方到底誰獲得春之獎時,主辦方卻保持了神秘。
於是我和暮雨隻能很鬱悶地來到了頒獎現場,坐在最中心位置的獲獎席等待上台頒獎。
即便在這個時候,我依舊和暮雨爭執著到底是誰獲勝的事,暮雨似乎一點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讓步。
主持人開始宣布春之獎的獲獎人選了。
“實際上,我們的評審團隊發現,這次入選的作品中,有兩幅極為優秀的作品,它們完全不遜色其他的三大獎項。而更無法相信的是,這兩位畫家都隻有14歲。”
台下議論紛紛,我和暮雨也不願退讓地望著對方。
“我們考慮了很久,甚至也考慮過讓其中一幅獲得春之獎,另一幅獲得夏之獎,但還是被評審老師們否決了。大家商量了很久,決定讓這兩幅畫同時入選春之獎。我知道這違反了比賽的規定,但這可能才是最好的選擇。讓我們歡迎意先生和暮雨小姐,一起上台領獎吧。”
我和暮雨一時都目瞪口呆,但也隻能上台去領獎順便發表獲獎感言。
在結束頒獎典禮後,暮雨的興致不是很高,就算拿到了這二線優秀藝術家才能獲獎的成績,她也不太在乎。
實際上她更在乎的是和我的打賭。但如果是平局的話,那麽就沒辦法讓我答應她一件事了。
再回家的路上我哄了暮雨好久,也沒將她哄開心。看樣子這件事真的對她打擊很大呢!
明明是一名天才藝術家,卻更在意的不是獲獎的成績,而是與我的打賭嘛!
我打趣著說,“暮雨和我都贏了,而不是都輸了,所以我們必須都遵從紙條上的內容,答應對方一件事。”
“誒?”暮雨眼珠子一閃,突兀地站了起來,“還可以這樣嗎?我完全沒有想到。”
一瞬間她就好似恢複了活力一般,抓住我的手,來到了院子裏埋時間膠囊的地方,催著我和她一起將時間膠囊挖了出來。
暮雨和我各自取出了對方寫的紙條。
“我數一二三,數完之後才能打開哦。”暮雨剛數到1,就對我展開突然襲擊,想將我手上的紙條搶過去似的。
她臉蛋紅紅的,突然表現得有些害羞,想必是紙條裏有什麽不得了的內容吧。
但她是個運動白癡,怎麽可能抵得過身為男孩子的我呢,所以她的戰術失敗了。
最終我和暮雨幾乎同時打開了紙條。我看到暮雨突然打算逃跑,但還未跑上幾步,就看著紙條愣在了原地。
暮雨寫的內容是:我想要意成為我的男朋友。
我寫的內容是:我想要暮雨成為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