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不是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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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琛從未被她如此冷漠地對待過,心裏的暴虐瘋狂增長,周身覆蓋了一層寒意,上位者的氣息不做掩飾地襲向她。
    “是你和梁文儒的孩子?你還放不下他,你和我在一起也是為了氣他嗎?”
    裴蘇蘇有一瞬覺得小狼崽長成了號令群狼的狼王,她側眸不理他,“是誰的孩子重要嗎?”
    傅知琛步步逼近,把她逼到牆角,困在自己的身影下,修長的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很重要,姐姐如果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
    他眸光窺見裴蘇蘇手中捏著的檢查單,氣不過一把奪了過來想要撕掉,上麵的名字卻讓他一愣。
    單子上寫的是路芊芊,不是裴蘇蘇。
    傅知琛眨了眨眼睛,呆萌地望著裴蘇蘇。
    裴蘇蘇冷眼看著不打自招的某人,讓他沾著淚痕的眼角弄得沒脾氣。
    “我陪我閨蜜來做孕檢,她檢查完去上廁所了,我幫她問了記下來回去發給她。”
    傅知琛黑曜色的瞳孔驟然燃起亮光,想要上前去抱裴蘇蘇,“姐姐,我們第一次分開十幾天,我好想你。”
    裴蘇蘇伸出手指抵住他的胸膛,禁止他上前。
    “我還沒有問你呢,我們分手快半個月了,你怎麽找到我的?上次在法庭右角角落戴黑色鴨舌帽的人是不是你。”
    傅知琛心虛地不敢麵對裴蘇蘇明灼的雙眸,“姐姐你當時突然和我提分手,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你跟我說好不好,我改。”
    “要是我惹你生氣了,你罵我凶我都好,別跟我分手可以嗎?”他修長的手扯著裴蘇蘇的衣角,清澈的少年音含了哭腔。
    “我太想見你了,就托了朋友打聽你的情況,對不起。”
    自從她認識他以來,他麵對事情一向是清冷沉穩,沒有過今日卑微不安的模樣,裴蘇蘇心裏塌陷了一角。
    她從錢包裏拿出一遝錢,和從前一樣誘哄道,“是最近缺錢了嗎?我給你五千現金,然後往你的賬戶裏再打二十萬。”
    怎麽說呢,有時候人不能因為愛情不要錢。
    她放棄對梁文儒的那點愛,離婚官司一下來,頓時多了幾千萬存款,就算什麽都不做,放銀行存著吃點利息,一輩子躺平擺爛也夠了。
    裴蘇蘇拍拍他的高定西裝,“以後別這樣了,找個靠譜點的工作,別當男模了,你性子沉穩又聰明,耐下心來認真學習,做其他的行業也不會差的。”
    “你看你現在這樣,比誰都像霸道總裁。”
    簡直長她審美點上了,可惜了是個男模,而且她經曆過梁文儒這一遭,不想再吃愛情的苦了。
    傅知琛意識到裴蘇蘇也是舍不得他的,執拗地想要牽她的手,“我不要錢我……”
    他話聲未落,裴蘇蘇已經挽著路芊芊的胳膊出了醫院門口上了小車。
    傅知琛回過頭跑出去試圖追上她挽留,小車卻已然絕塵而去。
    他站在門口處不知所措。
    他又把她弄丟了,五年前是,現在也是。
    傅氏集團的會議進行到關鍵時刻,總裁不見了,劉特助隻能一邊打電話聯係傅知琛,一邊迎接高管們的問候。
    傅知琛在原地望著裴蘇蘇離開的方向站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接起劉特助的電話。
    “傅總,我的大總裁你去哪裏了,你告訴我一聲啊,高管們的口水快把我淹沒了。”
    “我十分鍾後回來,會議繼續。”
    他落寞地上車疾馳回到傅氏集團。
    梁文儒在樓上急救室的走廊裏目睹了兩人糾纏的全過程,心裏升騰起陣陣躁意,攬腰的手也不自覺施加了力道。
    裴蘇蘇竟敢公然在醫院跟野男人卿卿我我,聽那個護士說孩子三個月,三個月前他們還沒有離婚,怪不得裴蘇蘇不給他碰,原來是肚子懷了外麵的野種!
    “文儒,你弄疼我了。”楚清竹覺得腰上的手越發用力,似乎要將她的腰擰斷。
    合作商聽到兩人的動靜,看了過來。
    梁文儒尷尬地放開了手,“抱歉。”
    楚清竹意識到梁文儒的接二連三的異樣跟方才出現的裴蘇蘇有關,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夾著嗓音柔柔地撒嬌。
    “文儒,你忘不了裴蘇蘇對嗎?我或許不該回來的。”
    “不不不,清竹,我隻是覺得裴蘇蘇懷了別人的賤種,還好我離婚了。”
    梁文儒目光閃爍,心不在焉地安撫她,自己也理不清楚心裏燃起的是醋意,還是在法庭上被裴蘇蘇擺了一道的恨意。
    他方才竟然有一瞬的衝動想要衝下一樓大廳把跟裴蘇蘇說話的那個男人弄死,所幸掛念合作,最終還是忍住留在這裏。
    深嵐花苑。
    裴蘇蘇盤腿坐在落地窗的榻榻米上。
    她對傅氏集團的邀約存疑,沒有立刻答應,她覺得在市區內的上遊企業找一家可能更接近她目前的情況。
    路芊芊的丈夫在處理產業遷移的事務,要三天後才能和她團聚,她索性賴在裴蘇蘇家裏蹭吃蹭喝。
    “蘇蘇你不是辭職了?還拿著電腦搗鼓啥,快來陪我打遊戲,我輸一早上了。”
    裴蘇蘇無奈起身從某個網癮孕婦手中抽走手機,“懷孕期間,遠離電子產品。”
    路芊芊無趣便來看她的電腦,“你在投簡曆。”
    “對呀,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躺著吧,我給市裏排得上號的中型企業都投了簡曆,目前已經有五家回複我了。”
    裴蘇蘇挽起白絲襯衣的袖子,係好圍裙到廚房下廚,“我煲個湯,你一個半小時後關火就可以吃了,我一會要出門去這五家麵試估計很晚才回來。”
    而另一邊,梁文儒的朋友也收到了裴蘇蘇投來的簡曆,他欣賞她的才能,但是又怕得罪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去問了梁文儒。
    “文儒,裴蘇蘇給圈內不錯企業都投了簡曆,你說我要不要讓她過來?”
    梁文儒一想到裴蘇蘇一離婚就迫不及待去醫院和小男朋友恩愛,頓時惡從心起,“不能錄用裴蘇蘇,誰要是錄用了裴蘇蘇,誰就是和我梁家還有興業作對。”
    他冷聲吩咐旁邊的秘書,“把我說的話告訴其他的企業,我看誰敢用裴蘇蘇做總經理。”
    裴蘇蘇,我要你在商業圈找不到一處立足之地,最後跪下來求我讓你回興業!
    秘書不敢觸他的黴頭,趕緊小跑出去給各個企業的人發郵件。
    朋友訕笑,雖然惋惜還是通知人事部HR取消了對裴蘇蘇的麵試,卻聽到HR說,“可是方總,我跟裴蘇蘇都談好了副總經理的位置,見麵聊薪資待遇,她現在公司麵試室等著我,我剛到門口差一腳就進去了。”
    “梁家和興業要針對她,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反正裴蘇蘇不能來我這工作,我可頂不住梁總的怒火。”
    HR愧疚地瞄了兩眼麵試室裏麵優雅大方的女精英,咬咬牙應下,“明白,我待會找個借口跟她說麵試不通過。”
    裴蘇蘇看到HR進來,禮貌地頷首。
    HR尷尬地板著臉,為難道,“裴小姐,我們商量了一下,認為你在興業有汙點,所以我們不能錄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