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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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琛頷首,抓著她蔥白的指。
    “我也在忙我的正事。”
    裴蘇蘇心尖一動,終究是拿他沒辦法,看了一眼時間,薄唇輕啟。
    “宴會要開始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吧。”
    周圍想要攀談的人太多,傅知琛也想躲個清淨,目光在展廳內掃過一圈,隨後看向二樓。
    “我們去看台。”
    坐在什麽位置都一樣,裴蘇蘇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兩人並肩上了樓,嘈雜的人聲逐漸遠去,這樣的環境確實能讓人放鬆幾分。
    沒成想剛坐下一會兒,忽然一個陌生女子徑直走到了他們麵前,麵色不愉。
    “你就是裴蘇蘇?”
    裴蘇蘇疑惑地看著麵前的人,在記憶之中反複檢索了一遍,還是沒能把麵前的女人,和記憶中的任何一張臉對上號,於是禮貌頷首。
    “沒錯,我就是裴蘇蘇,請問這位小姐是?”
    杜若冷笑了一聲。
    “我是青語最好的朋友,聽說裴小姐方才幫了她一個大忙,是你讓她把禮服給換下來的?”
    這件事放在門前,注意到的人不多,更何況不過是換一身禮服而已,尋常宴會講究的人家恐怕也會換幾次,這女人忽然提起……
    裴蘇蘇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是我,不過這位小姐怎麽氣衝衝的?”裴蘇蘇平靜注視著她:“你是墨總的朋友,但我也是墨總的客人,開口還是客氣些吧。”
    明明裴蘇蘇也沒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但杜若仍被氣得胸膛一陣起伏。
    她冷笑,瞥了一眼裴蘇蘇身邊的傅知琛。
    “聽說你之前離過婚,還撇下興業這麽大的一個爛攤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我作為墨青語最好的朋友,當然要擔心一下你這樣的人接近她,是不是居心叵測。”
    杜若一番話說得言之鑿鑿,裴蘇蘇但笑不語,已經識破,這居心叵測的另有其人。
    “如果這位小姐實在擔心,我會騙了墨總,可以把這套話跟她講一遍,至於我是否離婚,職位又如何變動,就不勞煩這位小姐惦記了。”
    裴蘇蘇從來都不會被這些話所中傷!
    傅知琛在一旁,麵色卻冷了下來。
    “如果我理解的意思沒錯,你是在質疑傅氏選拔經理的公平性?”
    杜若沒想到,傅知琛竟然這麽護著裴蘇蘇,麵色一白,“我沒有這個意思,傅總……”
    在聽到梁文儒聲音的片刻,裴蘇蘇眼底瞬間彌漫開一層冰霜。
    “如果不是我,怎麽會有如今的興業呢,全都是我含辛茹苦把興業救活,至於裴蘇蘇……”
    梁文儒搖了搖頭,隨即露出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也不好多說。”
    杜若聞言,更是鄙夷。
    “傅總,我這個人心直口快,可能得罪了您,但我實在看不慣這樣的女人風光!”
    傅知琛已經有些慍怒,裴蘇蘇卻平靜拉住了他。
    “不用爭辯這些,興業是怎麽回事,我們日後見分曉,不過我是什麽樣的人,還輪不到其他人置喙,不是嗎?”
    裴蘇蘇似笑非笑,“這位小姐一再對我不客氣,可是我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難道是我戳破了你什麽好事,才引得你如此憤怒。”
    樓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墨青語看到杜若和裴蘇蘇站在一起,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上了樓。
    “阿若,你和裴小姐認識?”
    乍一聽到墨青語的聲音,杜若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裴蘇蘇輕易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情緒,心中的猜想也愈發被證實,隻不過麵前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墨青語最好的朋友,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小姐會忽然怒氣衝衝地找上我,大肆談論我的家事。”
    裴蘇蘇挑眉,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十分鬆弛,那些話於她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青語,我就是看不慣,裴蘇蘇這女人接近你肯定是別有用心,你可別被她給騙了。”
    “說不定剛才你的禮服出問題,就是她搞鬼。”
    杜若忙著自證,口不擇言,裴蘇蘇平靜注視著她,而墨青語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卻陷入了沉默。
    杜若還在滔滔不絕,完全沒有注意到墨青語已經變換的麵色。
    “杜若。”
    墨青語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我換禮服,是因為禮服出現了問題?”
    杜若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墨青語也已經在心中理清了前因後果,轉頭看向裴蘇蘇。
    “不好意思,裴小姐,這是我個人的事,不小心牽扯到了你。”
    裴蘇蘇搖頭。
    “什麽假朋友,你少挑撥離間我們兩個了!”杜若神色慌亂,“其實是我剛才聽別人說的,青語,你怎麽能懷疑我?”
    “我們兩個是這麽多年的好朋友啊!”
    墨青語麵上幾分掙紮,傅知琛在此刻開口。
    “墨總,我的人已經調查出了證據,一會兒發到你手機。”
    裴蘇蘇有些驚訝回神。
    怪不得剛才傅知琛一直安靜著,原來是她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並且立即去找證據了……
    墨青語麵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掏出手機,果然看到了她想要的證據,清楚地拍下了杜若對禮服動手腳的全部畫麵。
    不禁苦笑了一聲。
    “我剛才就應該想到的,能夠動我的禮服的人不多,你就算是一個,因為我對你從來就不設防。”
    “為什麽要這樣?”
    杜若件事情已經敗露,沒有回旋的餘地,才冷笑道,“我就是不喜歡你,怎麽樣?每天看上去風風光光的,明明我們兩個是朋友,就好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