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南湘,我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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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曆經了荒誕的十二月份後,2014年就此過去,新的一年來了。
那場娛樂了多數人,惡心了少數人的訂婚典禮成了2014年魔都商界最後的一個大笑話。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可是造成的餘波卻並沒有結束。
特別是那天的絕對主人公——顧裏,她的名聲也算是傳遍了魔都的商界,可惜不是什麽好名聲。
正常來講,顧裏這種年輕男女的情情愛愛其實算不得什麽,哪家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和他們比起來,顧裏的這點事都隻能算作是糗事,還達不到齷齪乃至惡心的地步。
可壞就壞在別人都是關起門來的家事,頂多就是極小範圍內傳播,那種叫秘辛,哪像顧裏這種,大庭廣眾之下丟這麽大臉。
而且其過程還十分具有戲劇性,天然就具有八卦傳播的優勢。
所以顧裏這次算是真正出名了。
不過新年伊始,顧裏也顧不上這些了,雖然聖誕那天丟了個大臉,甚至讓她有些萬念俱灰,但現在,她已經回了一口血,心情一下子沒那麽壞了。
因為好閨蜜南湘失而複得啦!
雖然她情場失意,但是她也情場得意了啊!
前者愛情,後者是友情,反正對於顧裏來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閨蜜故,兩者皆可拋。
那天她去南湘家裏,閨蜜兩人說了很多,雖說沒有做什麽追憶過去展望未來這種略顯尷尬的事情,但是當南湘說出那句“沒關係的”時,兩人還是免不了抱頭痛哭一場。
畢竟這段時間的分開,對她們兩人都是一種煎熬。
嗯……那也蠻值得哭的。
而在第一次抱頭痛哭後,南湘又開始道歉了,她道歉的則是那晚在顧裏的生日宴會上她不應該那麽對顧裏的。
特別是之後顧裏還替她看望了老媽,這麽一對比,她都感覺自己真是個白眼狼了。
不出意外的,感性上頭的顧裏也淚汪汪的說了“沒關係,都過去了”。
契合“原諒”主題,發揚“原諒”思想,踐行“原諒”路線!
然後又迎來了這對閨蜜間的第二次抱頭痛哭。
像是把一切的誤會都要在這次痛哭中全都發泄出去。
而哭完之後,顧裏便問起了南湘這段時間的經曆,這一下子就把南湘給幹不自然了,連眼淚都忘了繼續往下掉。
畢竟她離開顧裏的這段時間裏做的事情,好像真沒一件能夠說給好閨蜜聽的。
去KTV陪酒?去網上跳社會搖?還是在簡溪的手下,順便勾引了簡溪做了點辦公室的刺激小遊戲?
這些事情能說出來嗎?
於是麵對顧裏的詢問,南湘結結巴巴半天,最後才道:“我離開學校後在設計公司上班。”
顧裏看到她剛才逃避的神色後,立馬便明白了什麽,於是點點頭也沒再多問。
但緊接著顧裏又問南湘願不願意回去跟她們一起住,沒想到麵對這個問題,南湘的表情也猶豫了起來。
“顧裏,我的工作在這邊……我可以經常去浦西,但是沒辦法長住在那。”
而且要是跟林蕭住在一塊兒,她都不敢想每天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這位好閨蜜。
自古以來,勾引大嫂的人都是要三刀六洞的!
反之,勾引閨蜜的男人難道不用嗎?
總之,現在好不容易才跟顧裏重歸於好,南湘不想跟另一個好閨蜜再度撕破臉皮。
而且……要是再開撕的話,她就是上次的顧裏,林蕭就是上次的她,拿紅酒洗頭的,也會是她!
顧裏不知道好閨蜜不願意回去跟她一起住的原因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她隻覺得可惜,但想到暫時先和好也行,別的事可以等以後再說。
而不管怎麽說,時代姐妹花終於再度重歸於好!
僅就這一件事,就能衝淡顧裏被訂婚典禮的事弄出來的陰影。
以至於之後當南湘再度安慰她的時候,顧裏已經能強行忍耐住心裏的難受說自己還好。
“不過是些許風雪罷了。”
屋外大雪綿綿,顧裏擦幹眼淚如此說道。
……
2015年1月10日,周六,浦西一家酒吧裏。
“怎麽樣了?躲了快半個月,現在終於舍得出來,看來是想好了?”
吧台邊,簡溪跟顧源碰了一杯後,笑問道。
自從上個月那件事過後,好兄弟就一直沒再露麵,簡溪也打電話問過情況,結果電話那邊的顧源聲音十分消沉。
簡溪這一次倒是難得當了一回人,跟顧源聯係的時候,他還幫顧裏解釋了一番。
解釋了那天顧裏跟席城的見麵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當時他倆的見麵隻是顧裏想知道南湘的消息而已才過去的,而那個擁抱,據南湘的轉述,當時是顧裏腳扮了一下,才“意外”摔到了席城懷裏去的。
嗯……這種漫畫情節居然就這麽發生了,不過既然顧裏是這麽說的,那對於南湘、簡溪這種又沒親眼見到的人來說也隻能姑且相信了。
至於顧源信不信……
“誰躲了?我隻是在幫我媽處理那件事的不好影響而已,我哪有躲?”
為了麵子的顧源喝口酒後嘴硬道,但很快他又歎了口氣:“我不需要想什麽,我的態度,上次在這家酒吧時就已經說清楚了。”
去年還沒畢業的時候,顧源聽到了顧裏給席城打電話,那天也就知道了他深愛的女朋友給他戴了帽子,心情苦悶之下便拉著簡溪來了這家酒吧借酒傾訴。
而也是那次,他就在好兄弟麵前表明了態度,提出了顧裏已經是他的手腳,他沒辦法砍掉自己手腳的理論。
不過理論歸理論,聽見女朋友親口說出軌是一回事,訂婚典禮上真正見到女朋友跟席城睡在一起的照片時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眼下聽見顧源的話,簡溪笑了笑又跟他碰了一杯,都在酒裏!
嘴硬是很正常的,但是這種依舊堅定過去信念的態度,值得老渣男敬他一杯!
而且有意思的是,如果把那天訂婚典禮的視角從顧裏和袁藝身上換到顧源身上來看,那似乎……好像……更加悲劇了。
表麵上看是二女爭夫,那家夥,雖然沒有直接上手扯頭發,但是傷害性和侮辱性簡直拉滿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他愛她,她愛他,她也愛他,他不愛她……的三人追求心中摯愛的虐戀小故事呢!
但實際情況是什麽?
訂婚典禮當場,未婚妻先被爆出和別的男人有一腿,不管是不是前任關係,至少能從幻燈片裏看出未婚妻真正的摯愛是前任。
接著準新郎真正相愛的女朋友也被爆出和別的男人有一腿,連床上的照片都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所以別看是未婚妻和女朋友打了個熱火朝天,以至於最後兩敗俱傷,似乎被爭搶的新郎官是個香餑餑,但細究下來,最難繃的是好像新郎官輸得更多。
這算什麽爭?
比誰給他戴的帽子更大,顏色更深嗎?
除了特殊癖好的人,誰不知道綠帽子不分深淺?
至於葉傳萍覺得自家兒子屬於是被爭搶的一方,丟臉也沒顧裏丟的多……那就需要經典的“辯證的來看”。
總之,簡溪此刻還真有些佩服顧源了,這就是堅持純愛要付出的代價嗎?
“那你什麽時候去見她?”簡溪問道。
顧源眼裏又陷入了迷茫,他搖搖頭悵然開口:“我也還沒想好。”
曆數跟顧裏在一起的這麽多年,兩人分分合合不少次,分的很突然,而和好的也很突然,隻是在這其中,從未有誰會對對方低頭求複合。
向來都是憑借兩人的默契,不用說隻是看一眼也會將之前不愉快的事情揭過然後重新在一起。
就像前年因為葉傳萍在學校那次指著顧裏的鼻子把她臭罵了一頓後,兩人就那樣分手了。
但是很快又因為學院裏的服裝展,顧裏隻是和他在展會上碰了一麵,然後又複合了。
包括之前生日宴會的鬧掰,轉眼因為顧裏老爹的去世而促使兩人光速複合。
隻是這一次,顧源不知道還能有什麽契機能促使自己跟顧裏重歸於好。
總不能真讓自己砍斷手腳吧?
兩杯酒下肚,擁有純愛之心的顧源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見到簡溪也一邊喝酒一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於是他轉頭問道:
“對了,那你呢?你的那個……翅膀理論怎麽樣了?”
“咳!”突然cue到了自己,簡溪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然後笑嗬嗬道,“能怎麽樣?理論還在向實踐轉化。”
“你認真的?”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弄假的不成?”
聽見好兄弟真的在渣男路上越走越遠,顧源忍不住道:“簡溪,你這樣真不怕出事啊?”
“顧源,你相信我嗎?”簡溪忽然神色一正,看著好兄弟說道。
顧源被他這樣子給弄得愣住,下意識點點頭道:“信,但信你什麽?”
狗男人喝了一口酒,從嘴裏一本正經地說道:“渣男非我意,但願人不離。”
自己又不是為了渣而渣,在那雋那一世,自己不也隻有李曉悅一個女朋友嗎?
所以很多時候,也不是自己閑得無聊故意要去當渣男的,實在是事到臨頭,來都來了,睡都睡了……
現在當渣男,能怪得了自己嗎?
剛穿越過來時原身本身就已經是個渣男了,又不是自己沒事找事憑空成渣男的,怪隻怪原身就是個渣男,也怪林泉和林蕭本身就跟自己有了難以割舍的感情。
至於上一世,原身餘飛也是個渣男,手機裏那麽多前女友和炮友還是自己一個個清理掉的,而自己還主動招惹小艾和別的女人,那隻怪她們要麽好看,要麽主動倒貼,而更早的黃振華那一世,那更要怪她們漂亮,更要怪緣分來了天意如此了。
頂多怪自己是個心軟的男人,舍不得斷舍離。
一個合格的渣男,可以怪天怪地怪女生美麗,就是不能有太多的愧疚心理。
殺手愧疚會刀拿不穩,渣男愧疚會槍持不硬,前者沒有好下場,後者也不會有好下場。
要說這種想法畜生嗎?
那當然畜生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己都是畜生了,為什麽還要考慮人的觀念呢?大不了罰自己下輩子也這麽畜生算了。
或許這就是自己成為渣男的代價吧,再也不能像顧源這樣死磕在一個女人身上為對方哭,為對方笑,談一場跌宕起伏的青春疼痛戀愛了。
難怪當初南湘說自己是個笑麵虎,成為渣男後,自己想哭都難。
聽見簡溪說的這句話後,顧源差點把嘴裏的酒噴出來,他連忙拿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無語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感覺就跟聽見貓不吃魚一樣。”
本來想說狗不吃屎的,但顧源覺得還是沒必要說得這麽惡心。
狗男人聞言隻是笑了笑,吃魚的貓和偷腥的貓,不都差不多嗎?
“別收不住了。”
見狀,顧源也隻能搖搖頭又跟他碰了一杯。
狗男人點點頭,將在燈光下呈琥珀色的酒液倒進嘴裏,自己不怕收不住,就怕沒變化,變化才會亂,亂了才有收的機會。
想起聖誕節那天家中的情況,簡溪就有些皺眉,當時他正在跟林泉一起為八音盒伴奏呢,突然察覺到了林蕭居然回家了。
一開始在大門處傳來鑰匙動靜的時候他就下意識想著躲一下,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家裏就這麽大,而且時間不夠,加上臥室裏的氣味還有別的痕跡,這種事藏是沒用的。
既然都決定了要打破僵局,那不如就打得更猛烈一點。
於是乎,透過那半掩的臥室房門,林蕭算是旁觀了他跟聖誕小鹿伴奏八音盒的過程,也算是達成了蕭目前犯的成就。
不過狗男人本以為林蕭會大鬧一場的,結果沒想到在最後林蕭又悄悄離開了。
而這半個月來,林蕭除了沒怎麽主動聯係他外,還是會去那邊的二居室找林泉,而且還跟以前的狀態一樣,仿佛那天在門外目睹的事情沒發生過似的。
簡溪對此憑借過往經驗有了一點推測,但是不敢肯定,還得找機會再試試。
……
一月十二日,周一傍晚,浦東。
還是熟悉的公司,還是熟悉的辦公室,還是熟悉的下班時間,還是熟悉的一男一女。
時隔半個多月,南湘終於再次鼓起了勇氣向老板發起了小遊戲邀請,而這一次,簡溪同樣沒有拒絕。
在空調暖氣的助力下,辦公室裏奇怪的氣味逐漸蔓延,還有一些奇怪的響聲若隱若現。
“南湘,再這樣下去我感覺都不用給你發工資了,光賠我西裝這一項,你就得付費上班。”
跟過去一樣完全卸甲的南湘坐在還披著甲的簡溪的腿上,本該沉甸甸的糧倉已經緊貼變形,聽見對方的話後她正要開口說話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背對著辦公桌的南湘還不知道誰打來的,簡溪已經幫她拿到了耳邊。
“喲,是席城,你要接嗎?”
“別……”南湘身形一震,悶哼一聲差點往後栽倒,還是簡溪用空出來拿手機的手扶住了她。
“不好意思,我扶你的時候手指一不小心接通了,你自己掛吧。”
狗男人將腦袋搭在南湘光潔的肩膀上,嘴裏一邊朝她耳朵吹氣,一邊輕聲說道。
話音落下,那隻拿著手機伸遠了的手就收了回來,在眼睛瞪大了的南湘麵前晃了晃。
“……”
南湘下意識屏住呼吸,將手機拿了過來,正想著要掛斷時,電話裏傳來了席城平穩的氣泡音。
“怎麽不說話?”
呼……
南湘屏住的那口氣頓時就呼了出來,已經停手的簡溪愕然發現了新的現象。
“你有什麽事?”沒有立馬掛斷電話的南湘調整呼吸後問道。
“南湘,我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