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料到了外界的這場輿論其實是衝著整個宮家來的，周崇光隻是一個引子，甚至也料到了背後必定有葉傳萍的推動，但是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對方後續的手段會來得如此之快！
    真的以為能這麽快就吃下宮家？
    真的認為宮家會這麽容易束手就擒？
    當自己被審計的人請走，《》的財務資料也被帶走的時候，宮洺深深看了眼人群裏驚訝的顧源。
    而也正是這一眼，讓顧源意識到了什麽。
    “媽，你知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顧源一路驅車回到自家公司，找到葉傳萍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葉傳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好大兒，眼神微動笑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你指的哪一件？”
    “宮洺今天被審計局的人帶走了。”顧源沉聲問道。
    “這就是你要當麵問我的問題？”葉傳萍先是有些驚訝，隨即直接點點頭，“知道啊，因為這就是我做的。”
    “你做的？”顧源眼中在有過那麽一刹那的驚訝後，緊接著就是釋然了，“是了，我早該想到的，能這麽直接對宮家出手的，也就隻有你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手段狠辣的生意人嗎？”葉傳萍起身走到旁邊的茶幾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繼續道，“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的嗎？這世上的東西就那麽多，你不搶，別人就會搶走，就算這次不是我葉家動手，也會有李家、王家動手。”
    對於親媽的這些話，顧源不想多做評論，隻是又問道：“那關於周崇光的事情，如今也是你推動的？”
    葉傳萍聞言，看了看手上的水杯，眼裏神色莫名，但沉吟片刻後還是點點頭：“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顧源皺了皺眉頭，“不隻是你嗎？”
    “當然不止是我。”葉傳萍笑道，“我隻是加了把火而已，宮家自從那場葬禮過後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它流了血自然會吸引更多的獵食者過來，我不過是下手更快，胃口更大的那個罷了。”
    身為葉氏的繼承人，顧源自小就跟著親媽身邊耳聞目染，有些事情的道理他自然都是明白的，隻是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不隻是這個。
    “那你接下來怎麽做？就算現在《》被調查，宮家也不是那麽容易好對付的。”
    “我當然知道宮家不好對付。”葉傳萍語氣十分無所謂，笑著道，“但那又怎麽樣？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我們是做生意的，有收益自然就有風險，但是更關鍵的，是機會，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顧源沉默，他現在還想問問親媽要是宮家反撲該怎麽辦？
    而葉傳萍也已經料到好大兒要這麽問了。
    “顧源，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塞進《》嗎？”
    “惡心顧裏，惡心我，然後鍛煉我的能力。”顧源平靜道。
    “沒錯，這確實是我的目的。”葉傳萍毫不忌諱好大兒說這樣，甚至笑得更燦爛了起來，她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好大兒又道，“不過鍛煉你能力的話，以後機會多的是，更主要的，是想讓你更近距離體驗這種你死我活的鬥爭。”
    “我現在是《》的財務總監，即使我上任沒多久，但《》出事了我也會受到牽涉，所以你說的讓我近距離體驗就是把我也拉進去嗎？”
    “你擔心這個？”葉傳萍歎口氣道，“對於你的能力我不擔心，靠時間磨也能磨上去，我也不指望你以後能把葉氏帶上多高的台階，但是你一直缺少那種繼承人該有的心性，整天就知道和顧裏沉溺在情情愛愛裏麵，做事情優柔寡斷的，這才是你最大的問題。”
    “這是你想要的兒子，不是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兒子。”顧源神色恍惚，輕聲開口道，“人不應該談情說愛嗎？你那麽針對顧裏是真的看不上她，還是覺得她妨礙了你兒子成為你想要的兒子？”
    “……”
    葉傳萍臉色變了變，今天好大兒突如其來找上門，她本以為能借此好好跟對方上堂課，但沒想到局麵變成了這樣。
    而顧源此時對親媽的臉色恍若未覺，隻是自顧自繼續道：“所以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你當初嫁給我爸也隻是……”
    “你再敢說下去試試看？！”
    葉傳萍語氣陰沉的打斷了逆子的話，顧源轉頭笑了笑，卻沒再多說什麽了。
    辦公室裏娘兒倆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關於顧源和顧裏的愛情故事，已經無數次在娘兒倆之間引爆過了，但今天的爆炸當量卻是超乎以往。
    沉默片刻後，葉傳萍冷冷道：“你說你懂愛情，那現在你的愛情給你帶來了什麽？你想說你和顧裏如今的結果，也是你意料中的嗎？”
    “……”
    顧源無言以對，這也是他如今痛苦的根源，曾經信誓旦旦自以為永不分開的愛情，卻以如此狼藉的方式收場。
    “三番四次為了她跟我作對，結果換來了什麽？你以為這世上除了你媽外，還有其他女人是真正在乎你的嗎？”葉傳萍冷笑道，“要是那樣這世上就不是隻有媽媽好了。”
    “讓你拿個盛古的股份，不是跟她合起夥來騙我，就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你以為我自己真沒有其他手段讓她吐出來嗎？一個小丫頭片子，當初把我們家弄成了魔都的笑話，要不是看你對她尋死覓活的，我早就收拾她了！”
    葉傳萍的話越說越重，在好大兒顧源心中可謂是刀刀暴擊，直讓他呼吸都感覺越發凝滯了。
    顧裏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弱勢的一方，所以每當親媽和顧裏對上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站在顧裏那邊，因為他知道親媽有多厲害，自然覺得那些和顧裏聯起手來和親媽作對導致的後果不會讓親媽怎麽樣。
    可是如今和顧裏分手後，聽見親媽這樣說他不由得想起了過去做的那些事情……
    “對不起，媽。”顧源低著頭，聲音幹澀的說道。
    聽見好大兒終於是低了頭，葉傳萍也是心下一軟，不再繼續繃著個臉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後，她略過剛才的話題開口道：“你也不用擔心《》的事情會把你卷進去，我自然會保住你，說到底你也沒跟宮家的爛賬有什麽關係。”
    顧源點了點頭，他其實並不擔心這件事。
    “媽，《》裏麵，除了我之外，是不是還有你的人？”他看向自己的老母親，“雖然在那邊確實要比在葉氏多了些麻煩事情，但我總覺得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曾經顧裏跟他說過，在同一個位置上，兩人的遭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葉傳萍聞言稍作猶豫後，還是點了點頭：“你剛畢業沒多久，跟在我身邊當助理勉強還能應付，但是真推你過去獨當一麵，上上下下的問題一旦一起發難，容易把你的心氣磨沒，我就隻好提前幫你剪掉一些刺了。”
    “我說呢！”顧源苦笑出來，“當初無論是查《》的財務狀況，還是參與一些項目，都沒有我預料的那些困難。”
    “放心，這是你第一次當財務總監我才會照顧你，等這次事情結束，以後你就真的要靠自己本事了。”緩和下語氣的葉傳萍此刻也怕打擊好大兒的自信心，便用老母親的語氣安慰著她，“路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小時候你剛下地不也要我扶著嗎？你現在還年輕，以後……”
    “媽！”顧源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葉傳萍的話，然後看著親媽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葉傳萍眉頭輕皺，但還是點了點頭。
    “顧裏之前被審計帶走，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顧源輕聲問出這個問題，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老母親。
    當初的那次，和今天宮洺的情況實在是有些類似，既然剛才親媽承認了這次是她做的，那上次顧裏的事情，是不是呢？
    葉傳萍沒有回答，但是顧源已經得到了答案。
    點點頭後，他笑道：“要是你之後的計劃都成功了，宮家也敗了，那……你能不能放過顧裏？”
    剛剛緩和下的氣氛又再次緊張起來，這才是他今天過來的最大目的，不然很多問題他隻需要給老媽打個電話就行了。
    宮洺那個眼神讓他想到了很多，今天的事情是老媽在背後推動的情況他有過這樣的猜測，而順勢聯想到的，需要他專門跑過來求證的，關心的事情，自然是與顧裏有關。
    剛剛才緩和下來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顧源在剛剛也有過別問這個問題的想法，可是臨到頭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葉傳萍這次依舊沉默，但顧源這次卻不肯放棄，就這麽看著老母親，眼裏的緊張也逐漸變為了哀求。
    “值得嗎？她都這樣對你了，想想你這段時間的樣子，現在你還要為她考慮這些？”終於，葉傳萍還是開口了，但是語氣也變得恨鐵不成鋼。
    顧源搖了搖頭，臉上浮現迷茫之色：“哪有那麽多值不值得？”
    葉傳萍靜靜地看著好大兒，良久後從沙發上起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
    “媽……”
    “你現在叫我媽也沒用，盛古的那筆爛賬已經捅出來在審計那掛號了，先不說我能不能一句話說放過就放過，就是我以後真能放過她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別忘了，盛古現在還在宮家那，可輪不到我說放過就放過。”葉傳萍冷冷地說道，別說放過顧裏了，她現在恨不得停下幹宮家的事情，先把顧裏送進去。
    媽的，想到那女人就是一肚子氣。
    而聽到這個答案後，顧源心下失望，但仍舊不死心道：“那就隻能這麽幹等著嗎？”
    “不然呢？你就這麽上趕著要給她擦屁股？你現在都被人家甩了！”同樣對好大兒失望透頂的老母親看著對方，“我葉傳萍的兒子，什麽時候這麽賤了？！”
    “……”
    顧源臉色白了白，親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對方心裏的怒氣，本還想再嚐試一下的他此刻卻隻能幹站著。
    “你今天來找我就為了這些問題的話，我已經回答你了，沒事可以走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葉傳萍拿起麵前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道。
    顧源此刻是真的沒招了，聽見親媽下了逐客令，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卻隻能機械地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這就是自己為那段愛情所做的最後努力嗎？
    看著越來越近的辦公室門口，顧源腦中隻剩下了這個念頭。
    “等等！”
    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從他身後響了起來，讓顧源瞬間回神，即使這聲音其實依舊冰冷，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就是天籟。
    像是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一般，顧源迅速轉身，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老母親。
    葉傳萍坐在辦公桌後，放下手上的文件對顧源道：“我給顧裏兩條路，要麽她拿出兩個億把窟窿填好，至於其他的影響不用她再花錢，我可以幫她擺平，同時你和她從此往後不能再有任何的哪怕一丁點的聯係。”
    聽見親媽說的這條路和這條路的附加條件，顧源哪怕此刻心情異常難受，也差點跳了起來。
    這個條件可行嗎？可行，但是可行性極低。
    兩個億不是小數目，哪怕顧裏是個資產過億的超級富婆，一下子掏出兩個億的現金，基本上也就不剩下什麽了，光是短時間變賣資產就會大幅度讓她身家縮水，不知道顧裏能不能接受，反正顧源是不忍心讓顧裏遭這罪的。
    至於這附加條件，顧源同樣很難接受，分手歸分手，但他心底何嚐沒有一絲期望呢？
    真要是斷了聯係，那就任何希望都沒有了。
    “那第二條路呢？”想了幾秒後，顧源便問道。
    葉傳萍笑了起來：“第二條路就簡單了，隻要顧裏主動交出盛古剩下的股份，我也可以救她。”
    顧源神色驟然僵住，這第二條路是親媽幾次給他的任務，但他從未完成過，沒想到現在親媽又提了出來，不過不是給他的任務，而是給顧裏的選擇。
    而他同樣也知道，這條路對顧裏來說，同樣是可行性極低。
    顧裏真的會把盛古的股份交出來嗎？這個答案過去顧裏已經告訴他無數次了。
    “怎麽？看樣子這條路還很難？那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葉傳萍不急不緩的聲音再次響起，瞬間就讓顧源全神貫注的聽著。
    “什麽機會？”
    “老老實實聽我安排去結婚。”葉傳萍笑眯眯道，“怎麽樣？這條路是不是比起之前兩條要簡單得多。”
    顧源收起僵硬的臉色，淡漠的點點頭：“我考慮一下。”
    “當然給你時間考慮，不過不要太久，因為你要是同意這個條件的話，最好是今年就能把婚事給辦了，後年給我生個孫子。”
    “別人都是急著嫁女兒，你就這麽急著讓兒子娶老婆嗎？”顧源急聲道。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是個葉氏繼承人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成熟，早點結婚早點穩定下來，先成家，業嘛，你穩重點後也能更好的接過去。”
    葉傳萍麵帶微笑的說道，至於心中有沒有覺得是大號練廢了，讓好大兒趕緊結婚生子給她練小號的想法，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顧源咬了咬牙，很想說天天都是繼承人繼承人的，大不了自己不當了，可看著親媽的眼睛，他最後隻能轉身道：“我回去考慮。”
    話音落下，他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辦公室門上傳來，似乎是在宣泄著剛剛離去之人的不滿。
    葉傳萍坐在辦公桌後麵，麵色不為所動，等到聲音徹底消失後，她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魔都景色，眼裏悵然若失。
    過了許久後，她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葉姨，有什麽指示啊？”電話裏，簡溪的聲音響了起來。
    “宮洺被帶走了。”
    “你不早就跟我說過了嗎？放心，我這邊已經在加快消息放出的速度了，也開始準備接手外圍小股份了。”
    “宮家那邊肯定也會出手的，你現在就開始有點太急了。”葉傳萍皺了皺眉頭，雖然之前商量好了，但剛剛好大兒過來一趟，讓她又有點猶豫起來。
    “我知道，Constanly集團嘛，跨國公司，宮家真正的精銳。”電話裏簡溪笑得肆無忌憚，“但這不巧了嗎？我打的就是精銳，其實它要不是跨國公司，我還會覺得更棘手。”
    葉傳萍聞言思索片刻後沉聲道：“宮家沒那麽容易放手《》的，他們肯定會先拖時間，別忘了，財務問題被他們推到了周崇光身上，就算宮勳逃不掉，但也沒那麽快就把他帶走，我這裏頂多帶走宮洺，沒法直接帶走宮勳。”
    “葉姨，這些問題我們不是之前討論過嗎？怎麽感覺你有點猶豫了？”
    葉傳萍聞言眼神變了變，最後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後才回道：“沒什麽，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猶豫，我隻是突然想到了周崇光被帶回去了，擔心出什麽變故。”
    “哈哈，葉姨你多慮了，周崇光被帶回去我早料到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總不能幹什麽綁架的事情吧？”
    頓了頓，簡溪又笑嗬嗬道：“而且，周崇光現在對於宮家來說才是一個麻煩，一個該死的人沒死還成為點燃一切的引子，這下該怎麽辦呢？”
    葉傳萍心中一跳，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了簡溪的潛台詞，一個該死卻沒死的麻煩出現了要怎麽辦？
    當然是讓他真的死掉！
    這時候，簡溪的話再度響起：“也不知道宮勳和宮洺會怎麽選擇，或者是他們倆的選擇會有著衝突。”
    “……”
    葉傳萍有些沉默，之前商量的計劃裏沒有這一環，她也沒想到那個每次見麵都笑嗬嗬的好大侄兒，居然比她更狠。
    商業鬥爭裏死人雖然很少，但也不算太過於稀奇，可是像這種父與子，兄與弟之間……身為一個母親，她還是覺得有點……殘忍？
    “不過葉姨我覺得應該是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電話裏簡溪的聲音再度響起，“宮家的問題暴露出來遲早會燒到宮勳身上，他沒必要再走那一步。”
    聽見好大侄的話後，葉傳萍想了想，覺得確實是這樣，便暫且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
    ……
    浦東，一家咖啡廳前方不遠處的噴水池旁，簡溪蹲在地上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逗弄著不知道何處跑來的橘貓。
    這橘貓屬實胖的可以，但是毛發色澤光亮，一看就是被喂養得很好。
    而且性格溫順，被他擼著的時候不僅不掙紮，反而還蹭起了他的手。
    “行，葉姨，先就這樣，回頭有下一步動作的話我們再同步信息。”簡溪笑著掛斷了電話，然後雙手把橘貓抱起來晃了晃。
    “嘖，難怪都叫橘貓是一輛橘貓。”簡溪嘖嘖感歎道，而或許是聽懂了狗男人的吐槽，這輛橘貓立馬就從他手上跳了下去，然後轉頭衝他叫了一聲後便跑進了旁邊的咖啡廳。
    簡溪感覺自己剛剛有些失言，可能是傷害了對方的心靈。
    心裏默默說了聲罪過後，他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貓毛，然後也朝著咖啡廳走去。
    今天陽光正好，開春不久氣溫回升一些，狗男人上身夾克下身牛仔腳上踩著球鞋，活脫脫就是一個青春男大學生。
    嗯，他確實才大學畢業不到兩年，再加上體質的因素，青春活力的氣息實在是快蓋不住了。
    ‘葉姨，你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快到咖啡廳門口的時候，回想著剛才電話內容的簡溪心中這樣想到。
    ‘我可是從來不賣下車票的，要是真那樣的話……’簡溪走進咖啡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包廂麵前。
    推開此行目的地的那扇包廂門後，簡溪看著裏麵的那位身影笑了起來。
    ‘還好我也是一個喜歡準備B計劃的人。’
    “好久不見，袁小姐。”
    “簡溪，好久不見。”抱著那輛橘貓的袁藝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