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薑青梔,不如您叫我一聲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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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青梔倒沒拒絕他,垂下眸心裏有些煩躁,現在的顧淮年總體上為了保護白月光還算是好說話,可一旦戳破了臉最難收場的人肯定是她了。
    她閉著眼還能回憶起出嫁之前薑家人的叮囑。
    她第一次反抗拒絕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時,薑老爺子動了怒,她就跪在薑家的院子裏,記不清是挨了多少鞭子。
    隻記得沾了鹽的鞭子每甩在身上都是刺骨的疼。
    那天的雪很大,每落下的一片雪花就像是鋒刃的冰針,帶著無盡的寒意,刺入她的皮膚,寒風肆意地切割著她的每一寸譏諷,痛徹心骨。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刀刃切割著,慢慢地,疼痛就沒有了知覺。
    她帶著傷在雪地裏跪了一夜後暈了過去,高燒不退,清醒過來後家人不是第一時間關心她,而是嗓音裏摻雜著質問,“你現在願意嫁給顧淮年了嗎?”
    她的嗓音啞的要命,喉嚨疼得厲害。
    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隻記得薑老爺子背著手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薑青梔,作為薑家人,這是你的命運,你沒得選。”
    那時候,她15歲。
    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以前學習的那些東西,都是為了一個叫顧淮年的人服務的。
    好像她的出生,就是為了服務顧淮年。
    真可笑。
    往後的日子薑家人更是變本加厲,從擄獲男人的胃到抓住男人的心,教學的應有盡有,她不學就挨打,挨完打就去院子裏跪著。
    學不好,挨打。
    學不會,挨打。
    她的人生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她終於成年了,長成了一個能嫁給顧淮年的女人。
    但值得慶幸的是,那個男人並不愛她,甚至有著自己喜歡的人,領證那天給了她一筆巨款放了她的鴿子,她很高興。
    可薑家人得知結了婚顧淮年就出國以後,又是對她一頓毒打。
    後來隔三差五地打電話詢問顧淮年回來了沒有,好像她的死活跟薑家人沒關係,有關係的是那個從小就教育她服侍的男人。
    二十一世紀了。
    她還需要去服侍一個男人。
    荒唐的厲害。
    “發什麽呆?”有人在她麵前晃了晃,她抬眼看見了薄琛淵,第一反應就是慌張,壓低聲音,“你怎麽在這裏?你先走行嗎?”
    薄琛淵的身體撐著桌子,將她半攏在懷裏。
    伸手撥了撥她額頭上的碎發,嗓音纏繞著笑意,“為什麽要走?”
    薑青梔急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往樓下看去,沒看見顧淮年的身影,擰著眉推搡了他一把,聲音裏藏著怒氣,“我和我老公在這裏吃飯,你先離開行嗎?”
    他們平日裏約好了隻在晚上見麵,就連昨晚上他的越界也是發生在晚上她也沒責怪他。
    現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麵前。
    薑青梔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此刻兩人之間的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遠遠看上去,像是他壓在她身上接吻一樣。
    隻要顧淮年一進來,一定會當場抓個現行。
    薄琛淵仿佛看不見她的慌張,俯下身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乖乖,那你老公去哪了?”
    “如果他看見……”他的指尖熟練地撫摸上她柔軟的腰肢,隱隱有向上的跡象,還輕嘖一聲,似乎有些遺憾,“這件旗袍極襯你,但可惜……”
    他的眼神曖昧得一塌糊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
    話鋒一轉,重複剛才的話,“我們這樣的話,他會不會跟你離婚呢?”
    “你瘋了?!”薑青梔眼裏滿是慌亂,伸手去推薄琛淵,反被男人摟在懷裏,她的身體緊緊貼在男人的胸膛處,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薄肆瑾彎了彎唇,眉間皆是笑意,惡劣而又蠱惑十足。
    “這麽怕?”
    “我不可能跟他離婚的!”薑青梔急了,擰著眉往後躲去。
    腰被男人牢牢地桎梏在手裏,火辣辣的一片,燙得厲害。
    察覺到懷裏的女人心跳加速以後,薄琛淵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起身稍稍與她拉開距離,“走了,我送你去醫院。”
    此刻薑青梔才意識到不對勁,擰了下眉頭看他,“為什麽?”
    “巧合。”薄琛淵掏出手機,點開上麵的賬單收款記錄遞到她眼前,“在樓下辦點事,你老公有急事,花了點小費讓我陪你去醫院。”
    “真假?”薑青梔一臉狐疑。
    薄琛淵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扣著桌子,居高臨下侃她,“收了錢的,你去不去?”
    “不去會怎樣?”
    不是薑青梔此刻故意和他杠,隻是直覺告訴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但腦袋一片混沌,什麽都理不清楚。
    “不去?”薄琛淵擰了下眉,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不到兩秒,他忽然單手將她抱起來,往上掂了掂,放到自己的胳膊上。
    此刻薑青梔儼然已經稍稍比男人高出一點點,近的能夠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男人骨相分明,眉骨突出,五官輪廓深邃迷人,而最蠱惑人心的當屬他那長的極其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翹,望著你的時候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
    深情而又誘惑。
    薄琛淵感受到了女人膠著在他臉上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乖乖,你說如果我們下樓碰見你老公怎麽辦?”
    “雖然我確實收了錢,但他也想不到就這麽巧……”
    薄琛淵胳膊隨意地往上攏了攏,好像懷裏抱著的不是一個成年女人一樣,而是什麽紙糊的玩具那般輕鬆,甚至手指還挑釁地在她腰間作亂。
    “欸。”聽見動靜,薄琛淵轉過頭,正好望見女人瞪著他的樣子。
    頓時,心癢得厲害。
    偏過頭又聽見懷裏的女人怯懦的聲音,聲音低低的,有些心虛的,“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不行您叫我一聲爹呢?”
    薄琛淵冷眼掃她一眼,唇角戲謔意味十足。
    薑青梔惱羞成怒,用力地咬在男人的臉上,“狗東西,你是不是有病?”
    “……”
    “音音,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一道熟悉的聲音同時傳進兩人的耳朵,兩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