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刑堂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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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還是跟金牙雄,元寶幾人打著牌,但元寶,金牙雄幾人都不敢再講尹照棠的事。
因為,神仙棠在在油麻地一片已經徹底出名,就算隻是四九仔的身份,也不可能還是吉祥一個破草鞋能壓得住的。
昨晚,那幫觀塘仔可是斬死東安社一個草鞋,哪天心情不爽利,再斬死一個也沒什麽大不了。
現在說神仙棠有多威風,那是故意想要惡心吉祥啊!
而且神仙棠是見過社團頂爺的人,等於接通天地線,關鍵時刻上邊有人會撐腰。
可謂是正當紅,沒點實力的社團叔父,真不敢惹了。
這時的吉祥卻一心想著開溜,因為他剛剛已經接到東安社蛇仔英的電話,明白串通辣薑開公司的事敗露了。
心裏恨不得把辣薑的身體翻出來再剁細碎喂狗。
要不是辣薑莽莽撞撞,一次性要印十萬冊,現在肯定已經掙錢了......
三十多歲的人,還敢跟十幾歲的後生仔打,真是不知死活。
正當吉祥打完一圈,起身要告辭時,一個理著寸頭,身穿短袖,個子精瘦的身影突然掀開雀館門口的塑料簾,視線張狂的掃過幾張桌子,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哪位是吉祥?”
元寶正對著門,見到眉毛那道標誌性的傷疤,洗牌的手都抖了一下,驚聲道:“沙頭仔!”
金牙雄,吉祥都嚇一大跳,屁股不自覺離凳,站了起來。
“哪位是吉祥啊?”沙頭仔目光有些疑惑,在元寶,金牙雄,吉祥幾人間來回掃視。
元寶,金牙雄馬上把目光轉向吉祥,省得引火燒身。
吉祥見到沙頭仔向他點了點頭,邁步走來,心髒怦怦狂跳,竟然連一句話都不再聽,掀翻麵前的麻將桌,轟隆,麻將牌散落一地。製造混亂,轉身衝向後門,奪路而逃。
“嘭!”
可當他打開雀館後門時,一名等候已久的敬忠義兄弟揚起右腿,一腳足心踹送到。
吉祥的老胳膊老腿,沒有反應的工夫。重新又倒飛回去,砸倒在剛剛掀翻的牌桌,滿地的麻將上,渾身酸痛,捂著心髒發出哀叫聲。
門口那位踢出飛踹的兄弟,掃掃褲腿,不屑一顧的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沙頭哥敲門,看你那樣子,虧心真沒少做。”
沙頭仔則麵無表情地抱拳說道:“敬忠義,刑堂弟子沙頭,奉香主敕令做事。打擾各位阿叔的雅興,抱歉,抱歉。”
元寶,金牙雄幾人忙不迭,搖頭回道:“沒事,沒事。”
“帶走!”沙頭仔揮揮手道。
福星大廈。
尹照棠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看到窗簾縫隙隱隱透出的陽光,地麵簾幕影子偏西,意識到時間已經是下午。
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時針指在三點。
“洗一個澡,去印刷公司結賬,再看看雜誌銷量怎樣。今天,東安社的人應該不會直接找麻煩,但辣薑的頭七之前,肯定會有人出來做事。”
“雜誌公司的生意越好,眼饞的人越多,但我首戰揚名,旗開得勝,又開了新財路,字頭也不可能看著我挨打。”
“晚點,打個電話給肥貓,接下來的事交給字頭出麵處理。如果有必要,出讓點公司股份也ok,但如果太過份,大不了直接過檔,換個大社團混。現在有錢有名,有兄弟,拜五虎十傑那種江湖強人做大佬都行,還怕沒字頭肯收?”
尹照棠思緒清明,腦海裏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想法,便判斷好當前局麵,想好下一步將怎麽辦。
在浴室洗漱幹淨,換了一套新衣服。
客廳裏,蔣豪,蛋撻,左手,阿樂幾個人已經在桌邊喝糖水。
榮嘉慧穿著小熊維尼的卡通t恤,打開廚房的矮櫃,端出一份用卡通湯碗裝的甜湯,安靜的放在尹照棠麵前。
蔣豪成為了她的嘴替:“快點喝啊,大佬,嘉慧早上煲的銀耳蓮子湯,頂呱呱啊!”
“益氣補腎的,喝完晚上去洗腳。”蛋撻擠出笑容,點到即止,沒再有開黃腔。
左手嘶溜一口,看著尹照棠的湯碗,一臉羨慕道:“大佬就是大佬,用的湯碗都不一樣,白雪公主呢!”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白雪公主......”阿樂嘴角是快要憋不住的狂笑。
“哈哈哈哈!”
最終,兄弟們異口同聲的笑了出來。蛋撻笑到的最癲,一陣咳嗽,差點被糖水嗆到。
“早上雜誌賣的怎麽樣?”尹照棠喝湯時還不忘問道。
阿樂答道:“棠哥,不用擔心,兩個鍾,全港的91雜誌賣到脫銷,比昨天賣的都火爆。報佬們堵著門去印刷廠提貨,錢已經找冼老板拿回來了,豪哥。”
蔣豪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是整齊的兩紮港幣:“四萬五千塊,一分錢都不少。”
“先入公賬,月底一起分紅,有進有出,公平些!”尹照棠一邊說著,一邊把錢收起來,可不能將賬目弄亂。
蔣豪等人自然知道大佬的意思,麵帶微笑,覺得多餘解釋。
尹照棠把錢放好後,隨口道:“昨天上戰場的兄弟們有沒有都起床?通知他們四點半到雜誌公司集合拿錢。”
“棠哥,阿公派他的司機莊雄,親自紮了部奔馳來接你去銅鑼灣,講有些事情要同你聊。”蔣豪有些忌憚的提醒道。
阿樂道:“小道消息,阿公也把吉祥叔請到銅鑼灣坨地,可能是要說和我們,以免鬧出事情,讓外麵社團笑我們敬忠義不團結。”
“我知道,但答應兄弟們發錢的事更重要,先出門了。”尹照棠拿起桌麵上的摩托車頭盔,發現盔麵玻璃被擦拭過,嶄亮如新。
看來要快點給關二爺還願啦,因為酬神會有好事發生!
他心情很愉悅的打開房門,看到莊雄正叼著香煙,百無聊賴的靠著牆,顯然已是等了很久。
“先送我到雜誌公司,辦點事情再到銅鑼灣見阿公行不行?”
莊雄丟掉香煙,聳聳肩膀道:“行,你說乜都行,大紅人啊,神仙棠!”
“挑,見不得同門兄弟出頭啊!看來你也就是一輩子當司機的命,走,今天先給我紮車,改天再收你做小弟......”
尹照棠語氣十分狂傲,卻是覺得做男人,有風頭不出,遲早陽痿,該風光的時候不傲,缺點骨氣,許是天生張狂,性情不羈。
潮義酒樓內。
肥貓握著龍頭棍,坐在太師椅上閉眼假寐。
敬忠義內有名有姓,有點實力的大底全數到場,論資排輩的坐在長桌兩側,正靜靜地喝著茶,悄悄地交換眼色。
一個赤身裸背,隻穿著條短褲的男人,正被縛住雙手,渾身鮮血的裹在一個透明塑料袋中。
袋子吊在房梁上,人還不斷掙紮,袋底卻已經積了厚厚一窪汙血。
根生叔上來給大底們續了一壺開水,出聲說道:“阿棠臨時有事,再等半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