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秦人西渡(求訂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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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你幹什麽去了,誰在叫你?”等小羽從牆頭跳下來,紅蕖問道。
    張大娘不懂什麽傳音入密,直接貼著牆根喊,小羽能聽到,紅蕖自然也有所察覺。
    小羽隻猶豫了一瞬,將黃布小袋拋了過去。
    “什麽東西.”
    紅蕖接過小布袋,將裏麵的玉佩倒出來一看,驚訝道:“這是一塊靈玉呀,你從哪得到的?”
    “許娘子的金鯉玉佩。”
    小羽簡單把昨晚和剛才之事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打量色澤溫潤的玉佩,問道:“靈玉是什麽玉?”
    昨晚她也曾短暫把玩、細細觀察過金鯉玉佩。
    隻是當時夜色昏暗,借遠處的微弱餘光觀察,不如此時放在燭台下看得鮮明細致。
    的確質地細膩,溫潤無瑕,色澤均勻。
    放在燈光下,金色鯉魚仿佛有了一絲神韻。
    但要說它和其它美玉有什麽本質區別,小羽見識淺薄,區分不出來。
    “單比較外表、觸感與色澤,靈玉並不一定比普通寶玉更好,隻是靈玉蘊含一絲土石靈氣,經常被仙人用來製造玉器,比如玉碗、玉杯、玉壺。
    這塊靈玉太小了,沒什麽價值——”
    紅蕖翻看把玩玉佩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一瞬,眼中快速閃過驚疑之色,又麵色如常,繼續道:“當然,沒價值是對仙人而言。
    無論如何它也是一塊靈玉。
    哪怕是未琢之璞玉,也能值大幾百兩銀子。
    這金鯉雕刻得栩栩如生、頗有神韻,遇到喜愛此物的貴人,賣出兩三千銀的高價也不奇怪。
    難怪胡娘子心生貪念,她八成也認出它是一塊靈玉。”
    說完她便把玉佩放回小布袋,又遞還給小羽。
    小羽接過玉佩,遲疑道:“之前讀《陰符經》時,你曾說陰符在軍隊中很常見.”
    她就站在紅蕖身邊,還一直注意她的表情,剛才已察覺到她神色有異。
    所以金鯉玉佩可能有異常!
    現在紅蕖裝沒事人,等到了夜裏,八成又要在她腳掌寫字。
    她很讚賞紅蕖的謹慎小心,但她弄得她腳掌癢癢的,有點不好受。
    而且紅蕖在她腳掌寫完字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一直緊緊抱著她的腳.她感覺她口水都流到她腳上了。
    “是傳遞重要軍情信息的陰符?”
    紅蕖拿起筆,在紙上畫了點、短橫、長橫、豎、撇幾個符號,道:“用這幾個符號組成隱秘信息,也叫‘陰符’。
    但這種陰符隻是小道,《皇帝陰符經》蘊含成仙的天地至理。
    它們都叫‘陰符’,卻是雲泥之別。”
    “泥又如何,雲又如何?沒有泥,世界會死亡,沒有雲,人間頂多少了點景致。”小羽道。
    紅蕖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大道理,誰都會講,得道者,天下寥寥。”
    “好吧,不講大道理,你教我如何使用普通的傳訊陰符。”小羽陪笑道。
    紅蕖抿了抿唇,遲疑道:“懂陰符的人很多,我反而不怎麽了解,你或許可以找別人去學。”
    ——陰符技巧不是什麽絕密,還不如腳底板寫字隱秘。
    她不曉得小羽嫌棄她抱著自己腳睡,卻明白小羽詢問陰符的原因。
    “能學多少算多少。”
    小羽想到了前世的摩斯碼,或許可以用聲音、手勢來代表各種基礎符文。
    “你要學陰符傳訊之術,得先了解陰陽八卦的基礎”
    紅蕖連說帶畫,一直講到蠟燭燃盡,也沒把陰符之術講完。
    單單是畫在紙上的各種八卦圖解,都有一大摞子。
    也虧得小羽剛經曆過鯤鵬之變,大腦仿佛完成了一次“飛升”。
    換在劍骨碎裂前,她一定會聽得頭昏腦漲,渾渾噩噩,卻一無所獲。
    “沒想到隻是軍中傳遞隱秘消息的小技巧,竟涉及到如此廣泛且高深的道家理論。”
    精神有些疲累,且考慮到紅蕖又要腳板傳訊,今晚她沒去水池修煉內氣,直接躺在了床上。
    “哼,你憑什麽覺得它是小技巧?簡單傳遞消息並不難,約定好什麽符號代表什麽文字,普通人也能做好。
    關鍵是隱秘!
    用陰符傳訊,不就是為了保密?
    而保密的對象甚至可能是仙人。
    普通的加密手段,怎麽可能欺騙到掌握大道的仙人?”
    “要用陰符瞞過仙人,需要擁有與仙人同級別的陰陽八卦知識?”小羽有點絕望了。
    她學陰符,還真就是為了欺瞞鬼神仙佛。
    若她對陰陽八卦之道的理解,能達到仙佛的水平,還用什麽陰符?
    誰敢偷聽直接一劍戳死。
    紅蕖認真道:“你說的沒錯,若要陰符瞞過誰,你對九宮八卦的了解,一定要超越對方。
    但並不是說境界不如對方,陰符便失去效用。
    畢竟破解陰符也需要時間和精力。
    而緊急軍情具有很強的時效性。
    即便對方能破解你的陰符傳訊,可耽誤時間太長,最後破解出來也沒啥意義了。”
    “喔,有道理。”
    小羽眉頭微皺,她感受到了紅蕖胸口的小饅頭。
    她又抱住她的腳,借助被子掩蓋,悄悄在她腳底板寫字。
    “那塊金鯉玉佩中似乎蘊含一份神通傳承。”
    突然的驚喜,讓小羽身子都緊繃了一下。
    可就在她期待紅蕖繼續時,紅蕖卻翻了個身,把她腳掌放開了。
    “什麽傳承,你說清楚啊!”小羽無奈,開始摸她的腳。
    “我不清楚,怎麽說清楚?”
    頓了頓,紅蕖又解釋道:“三年前,我曾隨父親拜訪‘血手羅漢’宋老叔,他當時正在把玩一塊刻有‘法華經’的玉簡。
    我好奇,借來把玩了一番。
    感覺和今天的金鯉玉佩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宋老叔說,玉簡裏有‘菩薩’用精神刻印的一篇經文。
    他不是有緣人,無法打開。
    我的感覺像是琉璃箱子裝了一本書,能隱約感應到那本書,卻無法打開箱子,仔細翻閱。
    玉佩上的那個金鯉魚,它本身就是一本書我有種感覺,若能長時間把玩,可以自然而然解開其中的秘密。
    但金鯉並非我的機緣,我不想沾染因果。
    你的話.唉,你自己決定吧。”
    小羽心裏不太舒服。
    紅蕖這死丫頭,流落風塵、身不由己,卻連武功都不會,哪來的傲慢,敢說“不願沾因果”這種超高逼格的話?
    “金鯉”可能是一門神通,神通啊!
    對比剛剛自己初聞神通時的狂喜,小羽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你怎麽知道不是你的機緣?機緣是怎麽判斷的?”
    紅蕖道:“遇到了,得到了,就是機緣。就像清晨開門,喜鵲迎麵飛來,自然而然。
    擦肩而過,或遇到卻沒得到,則沒有機緣。
    強求,得到了,也不算機緣,可能纏上大量因果,成為孽緣。
    許娘子拿著它一輩子,一無所獲,無緣。
    胡掌櫃因為它差點喪命,妥妥的孽緣。
    胡娘子倒是有點機緣,她似乎察覺到什麽,卻被你斷了機緣,這會兒不曉得該如何慪氣難受呢!
    但我估計她也不是真正的有緣人。”
    “這麽說來,我才是有緣人!”小羽道。
    “若非我提醒,你都無法察覺它的異常,算什麽有緣人?頂多和許娘子一樣,有分無緣。”紅蕖道。
    小羽本打算再倔強幾句。
    可想到紅蕖對金鯉神通的風輕雲淡,還有那句“不願”沾染因果。
    她立即硬氣道:“我還不稀罕呢!我壓根沒想過貪墨許家玉佩。
    之前交給張大娘收藏,現在放我這兒,張大娘監督,終有一日還給許慧兒咦,莫非許慧兒才是有緣人?”
    等紅蕖入眠,她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拿著玉佩來到葡萄架下。
    “噗通~~~”
    岸上無緣,進入水中或許就有緣了呢?
    她的確不打算貪墨許慧兒的玉佩,可神通是一門知識技能。
    知識不會因為分享而變少。
    “馮奶奶算得真準,七日之內,有貴人自東方來.當時那麽多姑娘,貴人一眼相中了金蓮,甚至婉拒了柳姑姑喊芍藥過來作陪的建議。”
    “是呀,連天門第一清倌人都不見,定要金蓮一個人,金蓮這次真的要發達了。要不咱們一起湊份子,也請馮奶奶幫忙占卜一下前程、悄悄做個法”
    第二天早晨,小羽和紅蕖到小食堂吃早飯,還沒進門呢,就見兩個披頭散發的“老姑娘”,蹲在門口,一邊喝雞蛋湯,一邊滿臉豔羨地說“馮奶奶”。
    小羽準備問兩句,又聽到小食堂內,很多姑娘都在說金蓮與馮奶奶。
    “紫櫻,什麽情況?金蓮姐咋了?”小羽舀了一碗湯,用筷子串兩個大油餅,把紫櫻邊上的小姑娘擠開,自己坐了過去。
    “金蓮姐姐走大運了,一位來自中華上邦的貴公子,住進了她的怡紅院。”紫櫻臉上沒有豔羨,卻有濃濃的敬畏。
    “中華上邦,是大秦?從大秦過來的?”小羽驚訝道。
    紫櫻連連點頭,“聽柳姑姑說,是真正的上邦公子,就像烈陽侯那樣,大秦貴人,不是流沙河東域諸侯國的人。”
    “是為大秦欽差打前站嗎?”小羽剛問了一句,又皺眉道:“若是欽差的人,不該這麽浪蕩,剛渡過流沙河,就來紅袖坊,還住進了怡紅院。”
    “我不曉得,我隻知道哪怕是上邦公子的仆人,也好有威儀。感覺牽馬的馬夫,都比咱們天門鎮的令君有氣度。”紫櫻道。
    ——跟滿嘴村話的朱一套比,誰還不是個溫潤君子呢?
    小羽心裏吐槽。
    紅蕖疑惑道:“暴秦公子還帶了馬夫過來?”
    “咳咳,紅蕖,你可真是.”小羽差點被雞蛋湯嗆到。
    邊上幾個小姑娘,都麵色煞白地端著碗,戰戰兢兢跑了。
    隻留下紫櫻又怕又急,“紅蕖姐姐,你還是收斂些吧!”
    紅蕖瞥了兩女一眼,神色淡淡,繼續小口喝湯。
    紫櫻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了。
    紫櫻還真沒說錯,大秦貴人的仆從,都顯得格外有氣質。
    不卑不亢,禮儀周到,簡簡單單一個拱手禮,都帶上了神韻。
    真不是小羽誇張。
    有幾個仆從就像修煉仙武一樣,把禮儀修煉出了一種堂皇謙和的意境。
    “這位總管大人,該如何稱呼?”
    麵對背負雙手站在怡紅院門口的中年人,紫櫻她們自慚形穢,有些不敢靠近,隻跟在小羽後麵,唯唯諾諾。
    小羽連青鬆道童、烈陽侯都見過,自然不會怵一個“高等奴仆”。
    中年人眸光一閃,拱了拱手,笑道:“‘總管’不敢當,在下護送公孫公子到西沙域就職,本身並無官職,也無需稱‘大人’。
    小姐可以叫我‘老鄒’,鄙姓‘鄒’,單名一個‘文’字。”
    “鄒老,我叫‘羽鳳仙’,是金蓮姐的劍術教習,現在方便進去嗎?”
    老鄒幹瘦的臉頰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搖頭道:“金蓮小姐和我家公子睡得太晚,還沒起床。”
    其實起來了,又開始“晨練”,聲音還不小,他聽不下去,才離開院子。
    “鄒老,能否打聽一下,你們來了多少人?”小羽感覺院子裏有七八個陌生人。
    飆車船票珍貴,哪怕是烈陽侯,也隻送出十來張船票給西方將領。
    她不相信公孫公子比烈陽侯還要豪奢。
    老鄒微微一笑,道:“若說一起渡過流沙河的同伴,起碼有七八百吧!”
    “七八百人,怎麽渡河?”小羽驚道。
    老鄒搖頭道:“不好說,不好說,我一個護衛,既不清楚,也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