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9章 這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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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祁盛之想都沒想,立即激動地開口否定了越飛螢的這個決定。
榮詠思同樣滿臉擔心:
“飛螢,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你不能跟她走!”
越飛螢正要說話,曲靜雲搶先開口道:
“就按她說的辦!你們馬上去給我準備十萬現金,一箱金條,再把今天寧市開往各地的車票都給我買一張!”
曲靜雲剛才緊急考慮了越飛螢的提議,發現沒有比她說的更好的辦法——
等她拿到錢跑路,必然要帶上一個人質來確保他們不會報案,從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到時候帶上祁明遠這個連床都起不了的病人顯然是個累贅,剩下那兩個男的她也擔心自己對付不了對方,隻有越飛螢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小姐,讓她當人質最好不過。
而且越飛螢和她無冤無仇,隻要她承諾到目的地之後放了越飛螢,相信越飛螢也不會傻到半路和自己拚命。
至於光耀......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祁明遠的兒子,祁明遠再怎麽樣也不會不管他,而且他要是也跟著她走了,以後祁家的家產可就真的一點都跟他沒關係了。
所以,光耀現在必須留在祁家,等她找到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再想辦法聯係他。
不等祁盛之說話,越飛螢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沒問題!”
祁盛之心頭一驚,他當然不是心疼曲靜雲開口要的那些錢,他是不放心越飛螢的安全。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曲靜雲是一個多麽狡詐惡毒的女人,她連幾歲的孩子都能下手毒害,越飛螢被她挾持在身邊,他怎麽可能放心?!
越飛螢握住祁盛之的手加了一分力氣,雙眼定定地看向他:
“相信我,我會保護自己的安全。”
“現在抓緊時間把你爸送去醫院,他年紀大了,被人下了毒再經不起這樣折騰,別讓自己後悔!”
她最後一句話直接敲擊在了祁盛之的心上,好像他一直以來完美演出的假象早已被她看穿。
他恨祁明遠沒錯,恨他昏庸,恨他無情,恨他偏聽偏信曲靜雲母子的一麵之詞......如果要他細數,他能說出一百條一千條祁明遠的錯處來。
可當他看到曲靜雲的尖刀抵在祁明遠胸口的時候,他藏在背後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內心的恐懼更是達到了巔峰,要不是越飛螢站出來及時握住了他的手,他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不會當場崩潰。
他看向越飛螢,她就這麽淡定地站在他麵前,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隻是要替他去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祁盛之眼角充血,終於拗不過越飛螢的堅持,沉重而緩慢地點了點頭。
越飛螢立馬轉頭對曲靜雲說道:
“我現在就過來換我公公。”
麵對越飛螢的淡定,曲靜雲卻顯得有些緊張,她眼珠子一轉,開口喊道:
“你先讓他們把你手綁上!打死結!”
祁盛之憤怒地往前大跨一步,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姓曲的,你不要得寸進尺!”
眼看祁盛之反應如此之大,曲靜雲眼底掠過一絲異色,看向越飛螢的嘴角微微翹起:
“怎麽?心疼了?”
越飛螢急忙轉頭衝祁盛之使了一個眼色,祁盛之會意隻能咬牙忍下——
他這時候表現得越在乎越飛螢,稍後越飛螢在曲靜雲身邊的處境反而會越危險!
“詠思,你來幫我!”
榮詠思看曲靜雲一臉瘋狂的模樣,心中著實擔心,遲遲不動。
越飛螢壓低聲音道:
“你找根繩子來,照我說的綁。”
越飛螢背對著曲靜雲,用極低的聲音指揮榮詠思按照她說的方法,將她的兩隻手捆在一起。
這種農夫結的偽裝版表麵看似死結,實際抓住繩頭和外環同時拉拽即可解開。
曲靜雲不信任她,她同樣不信任曲靜雲,如果一會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立馬就能恢複行動能力,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祁盛之為了給兩人打掩護,故意開口挑釁曲靜雲,分散她的注意力:
“姓曲的,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演戲了,我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小時候養的貓是不是你毒死的?!”
曲靜雲聽了仰頭大笑,臉上盡是得色,看向祁盛之的眼神盡顯陰狠:
“你還記得那隻倒黴的貓呢?沒錯,是我毒死的,不過它死可怪不得我,要怪也隻能怪你!”
“那杯牛奶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沒想到你居然喂給貓喝了,該死的不是貓,是你!”
被她壓在身下的祁明遠聽後兩隻眼睛瞪得快要鼓出來,身體劇烈地顫動著,似乎受到莫大刺激,看向曲靜雲的眼神也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一塊塊剜下來。
看到祁明遠被氣得渾身哆嗦,曲靜雲更得意了。
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沒有回頭路,她也不怕說出更多刺激他的話,萬一運氣好直接讓他氣死了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滿腹不甘的曲靜雲就笑得花枝亂顫:
“明遠,你怎麽說也是個大老板,才聽到這麽一點兒內容就沉不住氣了?那我再多說點給你聽聽!”
曲靜雲如數家珍地把這些年她背著祁明遠幹的壞事一件一件全都說了出來,看著祁明遠的臉色越來越紅,氣喘得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樣子,她的心中就像是出了一口多年來忍氣吞聲的惡氣。
“現在你知道了吧,隻要你維護祁盛之一次,我就害他一次,這樣才公平!”
直到這一刻,祁明遠才意識到過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他自以為娶了曲靜雲這種身份微末的人進門,她隻會謹小慎微,想方設法地討好他過日子,他從來不相信曲靜雲敢在背後欺負、折磨年幼的祁盛之,以至於在他一次次被曲靜雲哄騙誤導,從而認定祁盛之胡攪蠻纏之後,就再也不相信祁盛之所說的話。
現在想來,年僅幾歲的祁盛之要如何麵對一個成年人的刻意刁難?
過往已經模糊的記憶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哭著向他告狀的時候,多少次都被他以疲累為由粗暴推開,以至於後來那個小小的身影再也沒有主動向他靠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