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讓自己體麵(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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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南隻覺得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深吸一口香煙,故作深沉的說道:“本來這件事情不想告訴你們的,可惜還是被你們知道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瞞你們了。”
“其實,我之所以喬裝打扮,是打算去東曼酒吧幹掉司徒浩南,可惜他不在現場,最終我隻能放棄……”
聽著這個說辭,大天二的目光有些狐疑,但卻沒有說話。
山雞當即一拍手,激動的大喊道:“我就說浩南不會背叛洪興的,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說著,他拿起一瓶啤酒,一仰脖子,就喝了個一幹二淨。
包皮也有些動搖,對著陳浩南看了半晌,問道:“你敢不敢對著關二爺發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陳浩南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轉身出了門。
沒一會兒,他抱著一尊關二爺神像回來,伸出三根手指,神情嚴肅,朗聲說道:“我對著關二爺發誓,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洪興的事情,否則天打五雷轟!”
看著陳浩南這幅光明磊落的樣子,包皮也是徹底的相信了他,當即滿臉懊悔的說道:“南哥,對不起,我不是人……”
“當時我們看到你從東曼酒吧出來,還以為你背叛了洪興,甚至我還打算去大佬B那裏舉報你,我對不起你……”
“無論是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陳浩南拍了拍包皮的肩膀,故作大方的說道:“沒事,你也是為了社團好,我怎麽會怪罪你呢?”
“來,今天大家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
說著,陳浩南拿起一瓶啤酒,高高的舉起。
大天二等人見狀,也紛紛拿起啤酒。
“幹杯!”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四瓶啤酒碰撞在了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
但,放下酒瓶之後,陳浩南看向幾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等到幾人一番狂歡過後,出門已經是深夜了。
“怎麽突然下起雨來了?真是奇怪……”
看著天上飄落的大雨,眾人嘀咕了幾句,隨手攔下一輛路邊的計程車,揚長而去。
陳浩南站在酒吧門口,嘴裏叼著一支香煙。
忽然,天空一道炸雷出現,嚇得他連忙後退幾步,嘴裏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
他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轉身回到酒吧。
……
石硤尾,老式唐樓。
走廊裏,紋身聰拔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壓低聲音,對著身後的小弟說道:“一會兒你們留兩個人在門口,千萬別被紮頭輝跑掉了……”
“明白,聰哥。”
為首的小弟點了點頭,當即將命令傳達給後邊的四九仔。
紋身聰一馬當先,上到三樓之後,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確認了一下之後,對著一旁的小弟使了一個眼色。
小弟見狀,立刻上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極細的鐵絲,小心翼翼的對著鎖眼就插了進去。
三兩下之後,門鎖應聲而開。
紋身聰對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帶著小弟們魚貫而入。
當紮頭輝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看著大馬金刀坐在凳子上的紋身聰,當即嚇出一身冷汗,本來還揮之不去的睡意,當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受到身上的異樣,他低下頭,發現身上纏著一圈手指粗細的麻繩,將其捆得結結實實,根本就沒有半點掙脫的可能性。
隨後,紮頭輝環顧四周,發現原本躺在身旁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想到某種可能性之後,他連忙抬起頭,問道:“紋身聰,你把小雨怎麽樣了?”
“我們兄弟一場,你不至於連這種手段都用在我身上吧?”
紋身聰瞥了紮頭輝一眼,冷哼一聲道:“現在你知道我是你兄弟了?”
“你是怎麽在王氏兄弟麵前,說豪哥的,你還記得嗎?”
“殘暴不仁,乳臭未幹,虛偽至極,滿腦子隻有銀紙,沒有一絲一毫的江湖道義……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一個沒上過幾天學的文盲,還會這麽多的形容詞呢?”
聞言,紮頭輝連忙矢口否認道:“這都是誤會啊,當初豪哥好心放我過檔,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這麽說呢……”
“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不如你先將小雨還給我,然後我們再聊。”
紋身聰上下打量了紮頭輝一番,說道:“小雨?怎麽你離開和勝和之後,眼光也變得這麽差?”
“我看這個女的最少有四十歲啊!兩個波都下垂到肚子那裏,你還當成寶貝一樣?”
“都這個時候了,你連自身都難保,還在乎一個女人?”
紋身聰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在肚子處不斷的比劃著,臉上寫著不敢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以前的紮頭輝雖然也喜歡玩女人,可卻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和勝和宣布不再走粉之後,選擇過檔到王氏兄弟這裏。
此時此刻,紋身聰卻隻從紮頭輝的身上,看到了頹廢以及濃到溢出的欲望。
紮頭輝痛苦的搖了搖頭,頗有些歇斯底裏的問道:“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如果你還將我當做兄弟的話,就將小雨還給我!”
“立刻,馬上,就現在!”
說著,紮頭輝臉色憋得通紅,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束縛,除了將胳膊勒得滿是傷痕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聞言,紋身聰嗤笑一聲,道:“從你背叛豪哥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再是兄弟了。”
“還有,我們勝和的人還不像你們那麽沒品,你的寶貝小雨,正被我們關在衛生間裏,沒有會對她做什麽,放心吧。”
這時,紋身聰敏銳的發現床下好像有著什麽東西,他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將其撿起。
看著手中的注射器,紋身聰連忙站起身,走到紮頭輝的麵前,無比仔細的查看起來他的手臂。
三分鍾之後,紋身聰坐回凳子上,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上一口之後,拿起手中的注射器,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走了這麽多年的粉,不會不知道我們的行規吧?”
“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碰這些東西的,別說注射了,你連鼻腔吸食都不敢!”
“為什麽,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作為曾經的拜把子兄弟,看著紮頭輝此刻的模樣,紋身聰的內心,感到一陣五味雜陳,臉上的神情十分的複雜。
尤其回想起當初,幾人一起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日子,他的鼻子甚至有些發酸。
想到這裏,紋身聰低下頭,深呼吸幾下,借著煙霧的遮擋,快速的抹了一下眼角。
聽到紋身聰的話,紮頭輝立刻就崩潰了,淚水瞬間就模糊了他的雙眼,鼻涕也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自己找死,根本就怪不得其他人!”
“王氏兄弟為了讓我和泰山聽話,徹底淪為他能掌控的力量,派人為我們兩個注射海螺音。”
“就是那個小雨,當初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對著我進行了靜脈注射……”
紮頭輝嚎啕大哭的說著,鼻涕和眼淚齊齊流下,言語之中滿是悔恨。
可惜,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變成了定局,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淪為王氏兄弟的打手,如果沒達到他們的要求,就斷掉我們的口糧。”
“包括之前對外說豪哥的不是,也全都是王氏兄弟指使的……”
“雖然我心裏對豪哥真的很敬重,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真的無法拒絕他們的要求,沒有貨的話,我真的會死掉的……”
說著,紮頭輝的額頭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不止,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躁動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就好像有蟲子在他的骨頭縫裏麵爬來爬去一般。
看著紮頭輝的淒慘模樣,紋身聰想要嘲諷他幾句,早知如此,何必過檔之類的話,但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半晌,他長歎一聲,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與其作為一個毒蟲不受控製,無比痛苦的死去,不如給自己留下一點體麵。”
“阿輝,你說呢?”
以前紋身聰就是職業走粉的,見過太多太多的毒蟲了,當然清楚海螺音這個東西的吸食階段。
一般來說,初學者都是將其摻入煙絲,以卷煙的形式吸食。
接下來就是吞服、粉末鼻腔吸入、粘膜摩擦、皮下包埋、肌肉注射、靜脈注射。
一般來說,到了靜脈注射這個階段,基本就代表已經到了後期階段,說大白話就是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裏,紋身聰對於選擇留在勝和,緊緊跟隨豪哥的步伐,感到無比的慶幸。
如果當初選擇過檔的話,他說不定也會變成這幅模樣,甚至還會更加的淒慘。
紮頭輝猛然抬頭,瞪著猩紅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體麵?從我離開和勝和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與我無關了。”
“我還沒問你,這次你來找我,是誰的意思?”
說到這裏,紮頭輝的臉上帶著一絲希冀,甚至還有藏不住的恐懼。
紋身聰深吸一口,隨手將燒得通紅的煙蒂,彈出窗外,站起身,說道:“你說呢?”
“和勝和的五萬兄弟,自然都是為豪哥做事。”
說著,紋身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招呼小弟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見狀,兩名小弟上前,堵住紮頭輝的嘴巴之後,又將一個麻袋套在了他的頭上。
霎時間,紮頭輝已經意識到了什麽,開始劇烈的掙紮,在麻袋中的身體瘋狂的扭動著。
兩名小弟沒有絲毫的猶豫,對著紮頭輝的腦袋踢了幾腳,從麻袋裏麵傳出幾聲悶哼之後,對方立刻變得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這時,一名小弟上前,指了指衛生間,問道:“聰哥,那個女人怎麽辦?”
紋身聰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咬著牙說道:“一起帶走。”
“明白。”
四十分鍾之後,元朗的和記水泥廠。
紮頭輝,泰山,以及兩個同樣濃妝豔抹的女人,被整齊的擺放在鐵皮桶之中。
見狀,金毛對著一旁的小弟微微頷首,幾盆涼水就對著桶內的幾人,當頭澆下。
霎時間,桶內的幾人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眼,嘴裏紛紛發出驚呼聲。
“好冷,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將我們帶來這裏?”
“你知不知道,我們姐妹是跟王氏兄弟混的,你們這些撲街敢這麽對我們,還想不想在港島繼續混下去了?”
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嘰嘰喳喳,色厲內荏的說著,與臊眉耷眼,一言不發的紮頭輝和泰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紋身聰冷哼一聲,就有兩名小弟上前,掄圓了胳膊,對著兩個女人,狠狠地扇了下去。
瞬間,她們的臉上,就多出了兩個鮮紅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