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的想到了當初聽到的晴天霹靂，冬日驚雷。
    宋飛瓊突破大宗師時的異景。
    “這是……？”
    程天風與李紅昭皆驚愕。
    蕭若靈也驚奇的看向楚致淵，輕聲道：“不會是又出大宗師了吧？”
    “是又出了一位大宗師。”
    楚致淵點頭。
    他感受到了空氣的些許變化。
    很輕微的變化，卻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正是宋飛瓊成就大宗師時，天地的細微變化。
    “竟然又出一位大宗師！”李紅昭遲疑不定的看向楚致淵：“真出一位大宗師了？”
    楚致淵心情沉重，卻露出笑容：“可謂是雙喜臨門，今天是我大景的好日子！”
    “……”
    李紅昭再也維持不住臉色，頓時罩了一層寒霜。
    程天風也神情複雜，張了張嘴，苦笑道：“還真是雙喜臨門，恭喜楚兄了。”
    楚致淵笑道：“同喜同喜，就是九殿下喜不起來，要不然，殿下再來一杯？”
    他端起酒杯。
    李紅昭狠狠剜他一眼，“騰”的起身便走。
    臨走之際，衝蕭若靈抱一下拳：“蕭妹妹，有暇找我玩便是，他是他，你是你。”
    蕭若靈笑著答應。
    那個時候，李紅昭應該已經離開玉京，或者自己離開玉京。
    李紅昭離開後，程天風的興致也頓消，勉強笑道：“不知是哪一宗出了大宗師，莫不是皇族吧？”
    楚致淵笑道：“不管是誰，對我們大景與大貞來說，都是好事，至少對大蒙更有把握了。”
    “正是。”程天風點頭。
    楚致淵道：“程兄，盡快談妥吧。”
    “……好！”程天風緩緩點頭，咬牙道：“楚兄真不想去我神京玩玩？”
    “即便去神京，也不會以這種形勢。”楚致淵道。
    “罷了，強扭的瓜不甜，我回去跟他們交待。”程天風沉聲道。
    形勢驟然變化，不能再按原本想法行事了。
    此事再僵持下去也沒意義，英王奪回撫遠鎮那一刻，大景的態度就不可能再軟化了，隻會越來越硬氣。
    程天風也無心再呆，抱拳離開。
    蕭若靈看向楚致淵，輕聲道：“你在想李紅昭的話？擔心成不了大宗師？”
    楚致淵歎一口氣道：“若靈，我擔心的是這一位大宗師……”
    “這是哪位大宗師？”蕭若靈好奇。
    楚致淵苦笑：“很可能是二伯。”
    “……荊王爺？”蕭若靈一怔：“二皇子不是被圈禁了麽？”
    楚致淵頷首。
    “難道沒封了他修為？”
    “應該是封了的。”
    “那……”
    “所以說，世事莫測，沒有定數，……而且，算了，外麵嘴雜，待回府再說。”
    永靈神教之事，秘之又秘，絕不宜說出去的。
    尤其現在二皇子踏入了大宗師，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
    楚致淵送蕭若靈回安國公府後，回到慶王府吃午膳時，通過超感洞照了荊王府。
    荊王府上空百米高處，一座巨大金色輪盤在虛空處緩緩旋轉。
    金輪十丈直徑，金光隱隱，烙有密密麻麻的奇異花紋，隱約還有一個個小格子。
    這應該便是大宗師的觀想境了。
    竟然不是旭日東升境！
    楚致淵與楚儀及楚明厚剛剛坐好，白寧霜匆匆回來。
    楚致淵看她臉色肅然。
    楚儀問道：“娘，出什麽事啦？”
    “聽到驚雷了嗎？”
    “嗯，很古怪，大白天打雷。”“是出大宗師了！”
    “大宗師？好事呀，為何娘這般神情？”
    “是你二伯成了大宗師。”
    “……二伯？”楚儀看向楚明厚。
    楚明厚騰的站起：“二哥成大宗師啦？！”
    白寧霜道：“宮裏都傳遍了，瑞妃娘娘那裏擠滿了恭喜的人，……嘿，還真是威風！”
    “二哥竟然成大宗師啦。”楚明厚一臉笑容。
    踏入大宗師就不可能再圈禁，應該是恢複自由身了，終於熬出頭了！
    這可是憑他自己的本事獲取了自由。
    楚致淵道：“娘，祖母如何說的？”
    “娘娘倒不怎麽高興。”
    “祖母是嫉妒人家瑞妃娘娘啦？”楚儀笑道：“確實羨慕人，我們就指望大哥啦！”
    楚致淵失笑：“還不如指望你自己！”
    楚明厚眉飛色舞：“二哥也要苦盡甘來啦！”
    他笑著看向楚致淵：“是吧，淵兒？”
    楚致淵搖頭：“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再怎麽說，也是父皇的兒子，是我們大景的皇子，對我們大景隻有好處吧？”
    二哥是大景皇子，怎麽可能不利於大景？
    楚致淵搖頭沒反駁楚明厚。
    自己這個父親太重情，性子也溫厚，不會把人往壞的方麵想，隻想人的好處。
    “大哥，怎不是好事啦？”
    “這些涉及隱秘，你們不可對外說，素月姑娘那邊不能說。”
    “行行，大哥快說。”
    楚致淵於是便將永靈神教之事說了。
    如果不說清楚，他擔心白寧霜與楚儀不知其中的深淺，胡亂摻合，引麻煩上身。
    白寧霜與楚儀聽得目瞪口呆。
    “這確實有點兒麻煩。”白寧霜緊繃著臉：“從前的時候，還能看得住他，現在不可能圈禁了，那怎麽辦？”
    楚儀問：“加派兩個大宗師，也守不住？”
    楚致淵道：“大宗師原本就捉襟見肘，很難派兩個守著，更何況，兩個也未必守得住。”
    楚儀道：“大宗師府的大宗師一起出動，製住嘍，封了穴道或者廢掉修為唄。”
    “儀兒！”楚明厚不滿瞪她。
    楚儀嘻嘻笑道：“爹，這不是沒辦法嘛，二伯真要成了永靈神教的教主，皇祖父怎麽辦？”
    剛才楚致淵已經說過，依永靈神教的規矩，靈子成為大宗師後便可以直接接任教主之位。
    “唉……他如果實在喜歡，那就讓他做教主去吧。”楚明厚道。
    做了永靈神教的教主，也沒什麽。
    他是大景皇子，掌管永靈神教可能反而是好事，也算是幫朝廷的大忙了。
    楚致淵道：“還要看皇祖父的意思，父王你萬萬不可摻和此事，一句話別說。”
    “……行吧。”楚明厚無奈。
    他知道自己確實不擅處理這些俗務，楚致淵長大之前，是白寧霜處理，楚致淵長大後，便交給楚致淵。
    楚致淵轉向白寧霜。
    自己父王雖然心軟，感情用事，可最大的優點是聽勸，不會獨斷專行一意孤行。
    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些便不亂來，專注於丹青之術，逍遙自在。
    白寧霜道：“我也不會亂說。”
    楚致淵點點頭，看向皇宮的方向。
    是繼續做皇子，還是去做永靈神教的教主？
    這不僅僅是二皇子要做的選擇，還有皇帝也要做出選擇。
    楚致淵對永靈神教極為討厭，不管什麽原因，引外敵陷落撫遠鎮便是破了底線。
    楚致淵臉色忽然一變，騰的起身。
    白寧霜與楚儀覺得莫名其妙。
    “二伯來了。”
    楚致淵丟下一句，一閃身跨到了前廳門口，挑簾出去站在台階上，朝天空抱了抱拳：“二伯大駕光臨，侄兒有失遠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