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戲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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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致淵不再勉強。
    換成玉景的話,也是一樣。
    傅箏便是立再大的功勞,在鳳凰皇朝眼裏終究還是外人。
    這跟自己還不一樣。
    自己至少還有一個駙馬的身份,有十二公主羈絆,還有通靈閣為引。
    待送他們離開,李存仁沒有走的意思,跟著他繼續回來坐到石桌旁。
    “妹婿,你還要找程雲錚?”
    “我會先看看,再決定出手不出手。”
    “嗯,其實不必我多嘴的。”李存仁道:“妹婿你行事還是很穩的。”
    仔細想想楚致淵所做所為,會發現他行事往往是一擊必中。
    沒把握不會做。
    “妹婿你要去域外戰場是不是?”
    “過一陣子便要過去。”
    “域外戰場啊,憑妹婿你的運氣,應該能得到奇遇,修為再進一步。”
    楚致淵笑了笑:“也有可能我運氣用盡了,再難有收獲。”
    “運氣好的人,一直會運氣好,像十二妹那般,出身高,血統強橫,再嫁一個好夫婿。”
    楚致淵笑道:“大哥有何教我?”
    他知道李存仁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域外戰場。
    李存仁神情肅然:“我有一個朋友,失蹤在域外戰場。”
    楚致淵皺眉。
    李存仁緩緩道:“他沒有李玉貞的運氣,至今屍骨無存。”
    楚致淵道:“替他報仇?”
    “找到他。”李存仁道:“找到他屍首。”
    楚致淵皺眉:“確定他已經死了?”
    “他已經消失十年,如果沒死,早就該回來了,通心珠早就失連。”
    他說著話,從懷裏掏出一顆圓珠遞給楚致淵:“這便是他的通心珠。”
    楚致淵掃一眼。
    卻是一枚灰褐色的珠子,看上去便是一顆木珠。
    他接過來,觸手沉墜,宛如鐵木所切磨而成。
    李存仁殷切的盯著楚致淵:“有了此珠,能不能找到他?”
    楚致淵閉上眼。
    片刻後睜開眼,疑惑道:“此珠隻能聯係到感應到他?沒有其他人?”
    “對。”
    楚致淵道:“還殘存一絲感應,對麵之人沒死吧?”
    李存仁精神頓時一振,眼睛驟亮。
    “至少沒死透。”楚致淵道:“感應雖弱,但沒徹底消失,還殘存了一絲。”
    他將此珠遞還給李存仁。
    李存仁接過來,將其貼到眉心處,閉上眼睛凝神感應。
    片刻後他睜開眼,失望搖頭。
    什麽也沒感應到。
    楚致淵道:“我試試看吧,未必能救得了他。”
    “他是我書童,資質極高,就是性情太過莽直,行事全憑感覺,不考慮後果,估計在域外戰場太冒險,落得這般下場。”
    楚致淵點點頭。
    李存仁肅然:“妹婿若能找到他,救得他,必有厚報!”
    楚致淵笑著點頭:“不管有沒有厚報,我都會盡力而為。”
    ……
    清晨時分
    楚致淵出現在南城門外的一座山峰之巔。
    一襲白袍,負手踏一塊巨石,俯觀周圍茫茫群峰。
    層巒疊嶂,翠墨如煙。
    一襲綠衫的傅箏輕蹙黛眉,顧盼左右。
    “這家夥莫不是耍什麽陰謀詭計吧?”
    “他耍詐?”
    “這家夥一肚子鬼主意。”傅箏哼道:“不能不防。”
    楚致淵道:“隻不過見一見他,有必要耍手段?”
    “殿下隻是想見一見他,可他未必這般覺得。”傅箏道。
    她覺得周一帆肯定忌憚之極,不敢等閑視之。
    且不說身份,便是一份份戰績,就足夠驚人。
    她實在不知周一帆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不賣楚致淵的臉麵。
    難道還有其他的後台在撐腰?
    她想來想去隻想到這一個原由。
    楚致淵負手而立,一直在思忖著程雲錚的事。
    元貞五皇子程雲錚,竟然也有了靈寶,能與自己抗衡。
    到底是什麽靈寶,估計隻能自己弄清楚了,鳳凰皇朝,奉天宮,監察司,都指望不上,更別說千機樓。
    那便隻能動用天隱珠了。
    沒到關鍵時刻,實在不想動用它,每多運用一次,就多一份暴露的可能。
    天隱珠威力最強的時候,是沒人知道它存在的時候。
    他覺得天隱珠的妙用,不是躲在暗處直接出手偷襲,而是躲在暗處監察,洞徹其秘密,找到其弱點,然後再致命一擊。
    時間慢慢流逝。
    太陽越升越高,周圍的薄霧漸漸消散,露出群峰的真麵目。
    楚致淵道:“千機樓與哪一位皇子或者王爺走得近?”
    “據我觀察,並沒有。”傅箏輕輕搖頭:“可如果沒有,周一帆沒這麽大的膽子。”
    楚致淵道:“我能想到收攏千機樓,其他人也能想得到。”
    “殿下,我也防備這般情形,所以找人盯著,可確實沒找到與官場與皇族往來的痕跡。”
    楚致淵點頭。
    傅箏恨恨道:“看來這家夥是耍詐了,不敢過來。”
    這個時候還沒過來,顯然是虛晃一槍,根本不會來了。
    這是故意戲耍自己與殿下呢,簡直就是找死!
    楚致淵道:“那便回去吧,……你現在能調動千機樓的人嗎?”
    “隻有一小部分。”傅箏慚愧道。
    楚致淵點點頭:“一小部分就成,弄清楚元貞使團的行蹤與位置。”
    “是。”傅箏肅然。
    楚致淵慢慢升高,月蠶霜衣托著他浮起升高,然後朝著遠方飄去。
    傅箏緊隨其後,催動輕功之際問道:“殿下,那這個周一帆……?”
    “敢戲耍我,有點兒意思,先不急著動手,探探底再說。”楚致淵道。
    敢戲耍自己,那便不能暴跳如雷,直接發難。
    有可能會落入陷阱。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需要冷靜,不急在一時,先摸清底細。
    這周一帆是虛張聲勢,不知死活的挑釁自己呢,還是有意為之呢?
    “你先去他家裏一趟,找到他,質問他。”楚致淵道:“發脾氣可以,但別動手。”
    “……是。”傅箏慢慢點頭。
    兩人在城門口分別,一個回駙馬府,一個去找周一帆。
    楚致淵的超感放開,一直在跟著傅箏,看著她一路徑直來到一間宅院外,砰砰砰砰的一頓敲門。
    開門的老翁剛一拉開門,她便直接闖進去,直趨前廳,揚聲嬌喝:“周一帆!”
    白頭老翁無奈搖頭,關上房門後慢慢悠悠回去了。
    傅箏在前庭嬌喝道:“周一帆,還不快滾出來!”
    “嗬嗬……”
    朗笑聲中,一個英俊青年大步流星的來到前庭,抱拳道:“傅姑娘,有何貴幹?”
    傅箏死死瞪著這一身灰袍的英俊青年,冷笑道:“周一帆,你耍我?!”
    “此話怎講?”周一帆一臉無辜。
    “那你為何沒出現?”
    “什麽出現?”周一帆露出莫名其妙神色。
    “約好了今天早晨在南城外雞鳴山相會!”
    “啊——?”周一帆一拍腦袋,忙不迭的道:“怪我怪我,竟然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