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雨林會所不愧是高端會所。
    知道蕭舒最近的狀態不好，主動提出給林默升級會員資格，補充福利。
    更換其他的技師。
    但是在林默強烈的要求下，還是答應了。
    “先生，我們這邊先跟你道歉，如果技師有什麽冒犯您的地方，請一定要聯係我們。”
    將林默帶入包廂後，服務員說道。
    從這裏可以看出一家高端會所的細致的服務，也從側麵反應了最近蕭舒的狀態確實不好，都提前提醒了。
    但為什麽不讓她休班，可能跟某些“熟客”有關係。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門外的聲音傳了進來：“是林默律師嗎？”
    林默一怔，有些詫異，自己這麽快就被認出來了？
    為了保證客戶的私密性，包廂的門鎖是由客人自己控製，控製器是一個平板，平板上也可以點其他的項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默打開了門鎖。
    唰。
    一個極快的身影閃爍了進來。
    林默看去，是一個身材有些肥胖的壯年男子，平平無奇的長相，身穿著會所的統一客戶服飾。
    林默看著他。
    而男子則是迅速靠近林默，然後出示一個證件。
    “林默律師，不用擔心，我是深城刑偵隊的警員，可以叫我大紅，檢方已經通知過我了。”
    男人小聲的說道。
    林默的律所是和鵬城檢方有深入合作的，隻是協助辦案的話並不違規。
    林默點點頭，原來如此。
    怪不得能夠一眼認出自己來，原來是刑警，眼神就是好。
    既然刑警都已經出現了，還是在蕭舒的附近，那肯定是懷疑到楊田工了。
    “大紅警官，你是來阻止我深入接觸蕭舒的嗎？”林默問道。
    大紅點點頭：“是的，我們注意到，他們可能利用了某種威脅手段，恐嚇住了蕭舒....”
    林默直接打斷了大紅，伸出了四個手指頭：“4天，給我4天時間，我讓蕭舒開口。”
    警方能夠追蹤到了這裏，說明他們的實力很強，林默相信他們也有能力破案。
    但是，林默有這個自信加速破案的速度！
    代號大紅的刑警愣了一下，狐疑的看著林默，沒多說什麽，然後拿了一個耳麥給林默。
    “林律師，你沒有執法權，而且會打亂我們的布局，這樣，你帶上耳麥，我們可以隨時監控你的行動，如果有打亂我們計劃的部分，我們可以隨時提醒，阻止你。”
    林默點點頭，很配合的接過了微型耳麥。
    之後，大紅就迅速離開了。
    林默知道，這已經是警方給與自己最大的便利了。
    要不是自己有檢方合作這一層關係，早就被踢走了。
    滋滋...
    隨即耳麥裏響起大紅的聲音：“林律師，上麵說，隻給你嚐試三天時間。”
    林默沒多說什麽，隻是認真的回複了一句：“感謝。”
    這一句感謝給大紅整不會了，對著旁邊床位的一個精壯的中年男子說道：“隊長，這個林默...好像很謙虛。”
    他是知道林默的，天才律師，還有檢方合作夥伴的身份，可以協助辦案。
    如此年輕就達成了這種成就，心中肯定會有傲氣。
    所以大紅在見到林默到來的時候，就知道壞了，律師跨行來辦案，那不是壞事嗎！
    才緊急過來警告。
    果然，林默要了4天時間，語氣非常的自信，符合年輕人的傲氣。
    但是沒有想到，在削減了他一天的時間後，竟然還感謝了一句。
    旁邊的中年人笑了一句：“這小子來搶我們刑警的活，還感謝我們，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大紅愣了一下：“狂？”
    隊長擺了擺手：“也不是狂，知道自己是跨行的，感謝我們給他機會呢，他是個聰明人。”
    “反正之前的同事已經打草驚蛇了，讓他再試一試也無妨。”
    “但凡他有出格的地方，馬上製止。”
    “是！”
    實際上，包括大紅在內的隊員們，並不覺得林默能有什麽作為。
    畢竟隻是律師，打官司可以並不代表能破案啊。
    看在林默是檢方的合作夥伴，再加上林默的謙遜，中年人才讓林默試一試的。
    此時，包廂中的林默，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被刑警嚴密的監控了起來。
    不過無所謂。
    就算我不是協助執法人員，我還不能按摩了？！
    這是我的權利！
    咚咚。
    門再次響起。
    “先生？”
    一個低沉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
    蕭舒來了。
    打開了門。
    一個提著箱子，長相有著江南女子的柔情與水嫩，可惜的是身上穿著不合時宜的JK服飾，露著白直的長腿。
    雖然很性感，但總歸是破壞了這張臉。
    或許，吸引楊田工的，就是蕭舒這張透露著古風美女的臉吧。
    此時的她甚至沒有化妝，無神的臉上滿是疲憊，但這也無法掩蓋她素顏下的那水嫩到極致的皮膚。
    韓江是幸運的，但是也是不幸的。
    懷璧其罪。
    餓狼覬覦。
    蕭舒進來後，對著林默歉意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先生，我可能沒有辦法與你交談....”
    林默擺擺手，示意沒事。
    看的出來，蕭舒是強撐著在工作了，精神壓力讓她的情緒處在崩潰的邊緣。
    蕭舒也點了點頭，開始沉默的擺弄起裝備。
    林默點的是足浴套餐。
    林默也沒說話，而是跟隨著流程進展。
    整個過程，蕭舒隻是短短的說過幾句話，詢問林默的感受如何，需不要需要調整力度。
    這看似是很普通的行為。
    但實際上，這對會所的女技師來說，是不合格的，更別說熱帶雨林這樣的高級會所。
    女技師的作用除了幫助客人按摩消除疲憊上，還需要滿足客戶的情緒價值。
    比如聊天，甚至聊時事政治，這都是要掌握的技巧。
    而蕭舒一聲不吭，顯然是不合格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蕭舒的按摩的手法甚至稱得上是大師！
    非常的專業！
    在按摩的途中，林默就靜靜的盯著蕭舒。
    看了一會後，林默知道，可以開始計劃了。
    表演時刻！
    於是，醞釀許久的林默，滴下了一滴眼淚，落在了蕭舒的手臂上。
    蕭舒抬頭，正好看見了滿眼深情的林默看著自己，紅了眼眶。
    “是我的力道太大了嗎？”蕭舒問道。
    林默搖搖頭，隻是看著蕭舒，深情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硬要點你嗎？”
    蕭舒搖搖頭，在來的時候，她就被組長警告過了，這個客戶可是點名要你的，認真一點。
    “因為，你長的很像我女朋友。”
    “她...已經死了。”
    一句話，讓蕭舒愣了一下。
    “對不起。”她隻是低聲道歉，把頭壓低了一些。
    林默擺擺手：“沒事，你繼續，我看著你就好了。”
    按摩繼續。
    隻是氣氛完全變了。
    很快。
    足浴的流程走完了，蕭舒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這時候，林默叫住了她，再次說道：“你真的很像我的前女友。”
    蕭舒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然後拉動了門，準備離開。
    其實蕭舒已經對這些話術免疫了，很多男人在泡妞的時候都這樣說過。
    隻不過今天，林默掉了眼淚，讓這個話術的真實度上升了一些。
    但處在這種場合，加上那次事件，蕭舒的警惕性已經拉到了最大。
    而這時候林默繼續哽咽的：“我....我....可以給你20萬，能跟我約會3天嗎？”
    蕭舒愣住了。
    此時，林默裝出一幅深沉的樣子：“&bp;你真的很像我死去的前女友，我不差錢，我隻是想要找回曾經的感覺。”
    “就陪我逛逛，什麽也不做。”
    “如果我要做什麽，你可以隨時報警。”
    “這個我保證，而且我不會帶你去任何私密場所。”
    林默露出了渴求的眼神。
    而此時蕭舒再一次愣住了。
    不是因為林默的話，而是因為林默那20萬的酬勞。
    此時，蕭舒的眼神中出現了掙紮。
    這一刻，林默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放在以前的話，以蕭舒對韓江的愛，絕對會拒絕。
    這也是為什麽，蕭舒的按摩手法如此的老練和專業。
    她是真的靠技術在這個會所立足的！
    但是今天，她不會。
    因為林默說的這20萬不是亂喊的。
    是因為，換腎手術的費用最低的起步價就是20萬。
    而尿毒症患者想要活下去，回到相對正常的生活，那就必須要換腎。
    這是蕭舒會思考的價格，為了韓江。
    再加上自己的保證，尤其說明了不會帶去任何私密場所。
    或許能夠有機會接近蕭舒。
    當然，肯定有其他男人垂涎蕭舒的美色，開出過天價。
    但是，他們忘記了，蕭舒並不需要上百萬，她隻需要醫療費。
    而且蕭舒能夠混跡會所，自然是不會相信那些男人的鬼話連篇。
    所以林默選了一個會引發她思考的價格，不便宜，也不天價，再加上自己的前女友的借口，
    20萬。蕭舒會考慮的。
    房間內沉默了。
    蕭舒果然陷入了思想掙紮之中。
    而刑警那邊，大紅聽聞林默的話後，也是瞪大了眼睛：“隊長...他這麽幹...行嗎？”
    隊長：“現在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我們無法同蕭舒接觸，而林默的辦法，或許有機會能夠近距離跟蕭舒接觸，我們繼續看吧。”
    “比較麻煩的事情是，蕭舒真的會因為20萬就答應林默嗎？”
    他們也派人偽裝接觸過，蕭舒這個女孩連上百萬都不看重。
    怎麽會看重這20萬？
    一分鍾。
    兩分鍾。
    時間在流逝。
    林默一直用著懇求的眼神看著她。
    終於，在沉寂了十分鍾後，臉色矛盾的蕭舒，低下了頭：“真的嗎？”
    “我以性命擔保，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轉十萬定金，三天過後付尾款。”
    林默舉手發誓。
    蕭舒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做心理準備，她太需要了這二十萬了。
    而且，隻需要在公眾場合約個會而已。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現在就能給！
    不像那些滿口胡話的渣男！
    當然，如果有異常情況...
    蕭舒用右手捏了捏藏在腰部的小刀。
    那就拚了！
    想著，她拿著手機直接拿出了收款碼：“我可以，但是....我...我可能做不到你女朋友那樣....”
    “沒事！”林默露出笑容：“隻需要你陪著我，去當年我和她留下過記憶的地方走一遍就行了。”
    毫不猶豫，林默轉賬了十萬過去。
    好吧，秋瑛給的額度用完了...
    聽到收款的聲音，蕭舒鬆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等我下班可以嗎？”
    “可以。”
    蕭舒離開了，出去的時候，臉色已經沒有那麽陰沉。
    這或許對她來說是唯一的好消息。
    而刑警隊那邊，大紅和隊長兩人都懵了。
    這就成功了？
    20萬都能成功？
    “這是什麽原理？”
    “不...不知道，難道是跟林默的前女友有關係，引起了蕭舒的同情？”
    “不可能，蕭舒很聰明。”
    兩人都知道，這20萬肯定有說法，立馬吩咐人去查詢了。
    一個多小時候，消息就傳了回來。
    “隊長，蕭舒的男朋友有尿毒症，換腎最低的手術費就是20萬。”
    這下，兩人才豁然開朗。
    大紅驚道：“看來這個林默是有備而來的啊。”
    隊長眯了眯眼睛：“那就看他接下來的發揮了，接下來才是最難的啊！”
    很快，就達到了下班的時間。
    蕭舒換掉了那一身不符合她氣質的JK服裝，患上了一身純色質樸的衛衣，如同一個鄰家小姑娘一樣。
    “走吧。”蕭舒主動帶上了一點笑容，雖然有些勉強。
    林默知道，蕭舒還在受到楊田工等人的影響，讓她心理一直有陰影。
    林默也沒多說什麽，帶著她來到了停車場。
    來到了那輛跑車前。
    同時，林默聯係了狗仔，讓他一路跟拍自己與蕭舒的約會畫麵。
    處理好了後，才上了跑車。
    兩人都坐上跑車後，林默苦笑了一陣：“她死了之後，我白手起家，現在我很有錢，隻可惜，她看不見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蕭舒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默點了點頭，然後踩下了油門。
    一路上，林默沒說話，蕭舒也不知道說什麽，雙手放在雙腿上，緊張的坐著。
    隻是，慢慢的她發現，周圍的場景愈發的熟悉。
    繁華的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平房。
    寬敞的道路，變成了狹窄的破損的道理，道路的兩旁出現了地攤，大排檔，夜宵攤。
    隨著夜色的降臨，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出現。
    “這裏是....”
    蕭舒瞪大了眼睛，這裏..她太熟悉了！
    城市郊區的一個群租房！
    名為白石州
    因為房租便宜，大量來到深城討生活的人都會選擇在這裏落腳。
    白天出去工作，夜晚通勤回來這裏睡覺。
    三年前，她與韓江從工廠出來後，就在這裏落腳的，白天去城裏送外賣，晚上回來睡覺。
    想到這裏，那些記憶中的畫麵，湧上了蕭舒的心頭，鼻子不由的一酸，眼眶有些濕潤了。
    “來...來這裏幹嘛？”蕭舒問道。
    林默也是有些哽咽的說道：“當年，我跟我女朋友剛來深城的時候，就是在這裏落腳的，我和她一起奮鬥的美好記憶都在這裏了。”
    蕭舒一愣，震撼的看著林默，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隨即林默笑了笑：“正好沒吃晚飯，我帶你去一家我經常和她吃的夜宵攤吧。”
    林默將車停好，然後帶著蕭舒在城中村的巷子裏左拐右拐。
    蕭舒已經恍惚了，她也陷入了回憶當中。
    這裏，全是與韓江的回憶。
    林默此時說道：“別看去這家店這麽複雜，這家店可是很經濟實惠的，當年我女朋友為了省錢，每次都拉我來這裏吃。”
    蕭舒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很快，一家名為“鴨霸王”的炒菜館出現在眼前。
    “這裏......”蕭舒的瞳孔瞬間放大。
    因為這家店，就是當年她經常與韓江來的地方。
    為什麽林默的話她熟悉，因為那就是她當年跟韓江說的。
    這一刻，蕭舒再也繃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她迅速擦掉了眼淚，眼神複雜的看向林默，而此時，林默已經進入了店裏，開始點菜。
    坐下後，林默帶著回味的話語說道：“這家店便宜而且量大的原因是.....”
    林默還沒說完，蕭舒接話道：“因為主廚是盲人，服務員是聾啞人，他們兩夫妻靠著口碑在這裏立足。”
    “你知道？！”林默驚訝道。
    蕭舒抹掉了眼淚，隻是隨意說道：“之前在短視頻上刷到過。”
    很快，菜品就端了上來，那個端菜的聾啞女兒盯了蕭舒好一會，最終沒上來打招呼。
    而此時，林默看著一碗滿滿的辣椒炒肉笑道：“當年我和她第一次來這家飯店，那次端上來的辣椒炒肉隻有一小點，我女朋友以為被騙了，於是去後廚理論，結果發現，盲人老板把剩下的一大碗辣椒炒肉放到另外一碗菜裏去了。”
    拿著筷子的蕭舒再一次愣住了。
    這....當年她也是這樣，聽聞了鄰居這家店菜量大還便宜才來的，正好那次聾啞的老板娘出去進貨了。
    上菜的是盲人老板，結果一來看著隻有半碗的辣椒炒肉，蕭舒還以為自己被騙了。
    就去後廚理論，結果發現是烏龍。
    內疚了好一段時間。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可能是因為老板是盲人吧，偶爾搞錯情有可原的。”
    此時，蕭舒已經沒有心思去看林默的表情了，她自己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
    吃飯的時候，也是低著頭，邊抹眼淚邊吃。
    視覺，味覺，感覺，全部回到了當年，隻是，身邊那個人不在了....
    吃完了飯，蕭舒去廁所整理了一下心情。
    既然是陪伴，她也要履行契約精神，不能再被自己的感情包裹了。
    接著，林默又帶著蕭舒去了附近的河邊散步。
    這也是當年韓江與蕭舒散步的地方。
    林默依舊講著當年與女朋友的故事。
    隻不過，流淚的人是蕭舒。
    已經進入深夜了。
    兩人坐在車裏，這時候，蕭舒的回憶才停止了，因為經常性的抹眼淚，她的袖子都已經濕透了。
    “我送你回家吧，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嗯。”
    拿到蕭舒的住址，是熱帶雨林會所的員工宿舍。
    沒多久，就趕到了。
    蕭舒有些恍惚的下車，往宿舍走去。
    這時候，林默真摯的說道：“謝謝你，讓我找到了當年的感覺，真的很感謝。”
    蕭舒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林默，依舊是恍惚。
    如果不是林默的奢侈穿著，和跑車，她甚至會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韓江！
    太像了！
    她好想他...
    想見他。
    隻是....
    蕭舒想到了被楊田工糟蹋的事情。
    心中無比的悔恨。
    她不敢去見韓江了....
    嗡...
    跑車的聲音響起，才讓蕭舒回過神來。
    她也看向了遠去的尾燈。
    “你也是個癡情人嗎？我跟你的女朋友真的很像很像，那如果...如果是你的女朋友被人糟蹋了，做這一份屈辱的工作，你會還會接受她嗎？”
    蕭舒看著林默的車問道。
    車上。
    林默遠離了後，找個地方停下了車，閉上了眼睛。
    裝深情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進入演員的那種狀態，必須要把情緒也帶入其中。
    是的。
    林默之前詢問韓江跟蕭舒生活的細節，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用出來的。
    讓蕭舒陷入回憶與感動當中，那樣就能與自己產生共情，讓她的潛意識中認為自己與她是一類人。
    這樣兩人的距離和關係就會迅速的拉進。
    到時候再向她使出援手，她或許就能夠接受了，至少會解釋一下。
    隻要她說出楊田工到底做了什麽。
    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第二天，林默依舊是這個套路。
    吃早飯，買肉包給蕭舒吃，自己吃饃饃。
    吃豬腳飯，特地多加一個豬腳給蕭舒。
    “我女朋友那時候特別喜歡吃豬腳飯，可是我們要存錢買房子，就想著省一省，所以....”
    “誒，不說了，看你也挺喜歡吃的，再給你加一個。”
    蕭舒惆悵的笑了笑，這也是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也確實喜歡吃豬腳。
    可是看著飯碗裏的豬腳，已經物是人非。
    於是這兩天，林默一直帶著蕭舒重遊了他們當年所有常去的地方。
    當然，為了避免太過明顯暴露，其中也夾雜了一些其他的地方。
    在蕭舒的眼裏，林默也變成了那個癡情的大男孩。
    不知不覺中，蕭舒對林默早就沒有了防備，而是開始像知心好友一樣安慰起了林默。
    兩人的關係開始愈發的親近。
    當然，這種親近是那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甚至，蕭舒開始可憐起了林默....
    第三天的晚上，在一個寂靜的公園中，兩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寂靜的湖麵。
    蕭舒認真的看著林默：“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能緩過來嗎？”
    林默點了點頭，惆悵的說道：“都已經過去了，謝謝你能陪我回憶。”
    接著，林默看向了蕭舒：“你知道，我女朋友她是怎麽離開人世的嗎？”
    蕭舒搖了搖頭：“如果不開心的話，就不要回憶了。”
    林默再次看向了湖麵，哽咽道：“是尿毒症，當初...需要20萬的手術費用，我拚了命的籌錢，以為能夠等待。
    結果，我們沒有等待腎源，我也沒有湊夠錢。”
    “尿...毒症....”原本想要安慰林默的蕭舒，當場就怔住了。
    眼神慌亂無神：“竟然是尿毒症.....”
    “原來...我們是同一類人嗎？”
    同一時刻。
    刑警隊裏麵。
    大紅等人一直在監聽林默的與蕭舒。
    大紅皺著眉頭說道：“隊長，這個林律師，真的是在和蕭舒約會啊，感覺沒有一點進度。”
    隊長沉默不語，監聽了三天，他也不知道林默在幹嘛...
    竟是說一些回憶。
    難不成就是帶著蕭舒到處玩，真的約會嗎？！
    “明天就讓他走吧，不能再讓他耽誤我們的進度了，律師就幹不了我們刑警的活。”隊長說道。
    大紅：“誒，看來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