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償還你欠下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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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柴房,對蘇婉毓而言,承載著前世無數個日夜的苦難與屈辱。
她曾被囚禁於此,不見天日,忍受著潮濕與汙穢,那段經曆刻骨銘心。
餘璟軒見事情已交由蘇婉毓處理,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鄭府,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郭氏與鄭老太太則竭力粉飾太平,試圖將這樁家醜掩蓋得天衣無縫。
然而,真相總有浮出水麵的一日,鄭侯爺遲早會知曉一切。
鄭侯爺內心深處,對於鄭成晏所娶的這位平妻本就無甚好感,但考慮到子嗣的重要性,聽到侍從報告薑瀅瀅小產的消息,心中那份痛惜與憤怒難以掩飾:“餘家那小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待到餘家失勢之日,看我如何讓他好看!”
小郭氏輕柔地安慰著丈夫:“老爺,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晏兒還年輕,機會多。”
她的聲音溫柔,試圖撫平鄭侯爺心中的波瀾。
鄭侯爺神色稍緩,將小郭氏溫柔地擁入懷中,言語間既有對小郭氏的讚許,又隱含著對郭氏深深的不滿:“你啊,比你姐姐賢惠多了。若不是她一味溺愛晏兒,孩子何至於此。”
這番話,表麵上是對小郭氏的褒獎,實則字字句句透露出對郭氏教育方式的強烈不滿。
郭氏對此渾然不覺,為了防止鄭成晏衝動行事,她整夜守在鄭成晏房外,心中滿是憂慮與不安。
與此同時,被囚禁在柴房的薑瀅瀅,在痛苦與絕望中度過了一夜。
鮮血不斷從她身下湧出,遍體鱗傷,意識模糊間,夢境與現實交錯重疊。
夢中,她身著華麗嫁衣,乘坐著鄭府的花轎,風光無限地成為平妻,享受著鄭老太太的疼愛與郭氏的寵溺,甚至連鄭侯爺都將她腹中的孩子視為家族的希望。
而蘇婉毓那個正妻,卻飽受冷落與欺淩,最終在她的算計下,淪為了階下囚,承受著屈辱。
夢中的她,隨著鄭成晏高中狀元,一步步登上權力巔峰,成為萬人敬仰的侯府夫人,享受著無上的榮耀與奢華。
然而,當夢醒時分,眼前隻有冰冷潮濕的柴房和那股刺鼻的惡臭,她猛然意識到,這裏是囚禁過蘇婉毓的地方,為何自己會淪落至此?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薑瀅瀅捂著劇痛的頭顱,前世與今生的記憶洶湧而來,令她痛苦不堪,“不,我應該是侯府夫人,是蘇婉毓害了我!”
她掙紮著爬向門邊,用盡全力拍打著木門,嘶吼道:“蘇婉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快放我出去!”
門緩緩開啟,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司棋,這讓薑瀅瀅驚訝不已:“怎麽會是你?蘇婉毓呢?她在哪兒?那個卑微的商賈之女,竟敢這樣對待我!”
“你讓她出來,她憑什麽把我關在這裏!”薑瀅瀅的質問中帶著憤怒與不甘。
司棋眼神一凜,未發一言,猛地揪住她的發絲,狠狠地將她推向牆壁。
一聲沉悶的撞擊,薑瀅瀅頭部受到重擊,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她頭暈目眩,無力地癱倒在地。
司棋的聲音冷若寒冰:“你也配侮辱小姐!再敢口出狂言,我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薑瀅瀅強忍劇痛,抹去嘴角的血漬,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你這賤婢,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侯府夫人,我要讓侯爺砍了你的手!”
門外,蘇婉毓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看來,薑瀅瀅開始在混亂的記憶中,逐漸找回了前世的某些片段。
屋內,司棋再次揚手,一記耳光讓薑瀅瀅兩顆牙齒脫落,口中鮮血噴湧而出。
此時,蘇婉毓緩緩步入房間,望著那憔悴不堪的薑瀅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侯府夫人?哼,薑瀅瀅,時移世易,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光,如今不過是個被鄭府遺棄、遭人唾棄的側室,連自己的骨肉都無法保住。”
薑瀅瀅在兩世記憶的撕扯中幾近崩潰,前世的尊貴與今世的卑微形成鮮明對比,讓她痛不欲生:“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象,假的!我薑瀅瀅,才是鄭府名正言順的平妻!”
“我是由陛下親自冊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蘇婉毓,你這心如蛇蠍的婦人,我分明親眼目睹你遭受酷刑,皮肉綻開,怎可能還站在這光鮮之地,毫發無損?”
她夢境與現實交織,意識模糊,嘶啞著嗓子質問,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你應該早已在陰暗潮濕的地底腐朽,化為白骨才對!”
蘇婉毓以冰冷的目光回應,那雙眸子裏閃爍著無盡的蔑視與嘲諷:“薑瀅瀅,若非你苟延殘喘,我又怎敢輕易步入黃泉之路。你的存在,就是我複仇路上的絆腳石。”
薑瀅瀅被這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理智的邊緣開始崩潰,她胡亂抓著自己散落的發絲,尖叫聲劃破了沉悶的空氣:“鄭成晏呢?他在哪裏?我要見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立刻放我出去,否則我讓鄭成晏取你們的項上人頭!”
她歇斯底裏地威脅,卻不知自己的話語在現實中已失去了分量。
“鄭成晏對你的心意,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即便你現在跪倒在他的腳下,他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蘇婉毓一步步靠近,她的目光掃過這個曾經讓她痛不欲生的地方:“薑瀅瀅,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前世你享受了所有的榮華富貴,這一世,是時候償還你欠下的罪孽了。”
“你想殺我?蘇婉毓,你就不怕鄭成晏因此而怨恨你,甚至憎惡你?”薑瀅瀅瞪大了雙眼,怒火中燒。
蘇婉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放心,他恨我的機會,以後多的是。”
薑瀅瀅無法理解其中深意,心中隻剩下滿滿的不甘與仇恨。
她凝視著這位曾被自己和鄭家逼至絕境的蘇家千金,現實的殘酷讓她難以承受,她拖著殘破的身軀,嘶吼著:“一切都亂了,全亂了套!蘇婉毓,我才是長平侯府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我的孩子本應是長平侯府未來的主人!”
“孩子?那個被你親手扼殺的無辜生命嗎?”蘇婉毓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插薑瀅瀅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