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記住我們的口號:隻要學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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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錯、錯……全錯!”
毓敏抱著毛筆,在寫滿字的宣紙上畫上大大的叉。
“啊?!”
胤礽在一側眼睜睜看完她的動作,突然哀歎一聲,泄氣般趴在書桌上,
“要不要這麽難?孤明明就是按照你教導的寫的啊!”
“你肯定是給孤判錯了!你再看看,再仔細看看。”
“本座再看多少遍,也是錯的。”
毓敏丟開“試卷”站起身,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本座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簡直是本座帶過最差的學生!”
“你還教過誰?”胤礽疑惑道。
“呃……”說順嘴了。
她神情一頓,而後拍了拍手,強行掩飾過去,
“這不重要,本座說沒說過,知識要融會貫通,光靠死記硬背是不行的!”
“枉你在前朝還以聰慧好學著稱,依本座來看,也不過如此嘛。”
“什麽?”胤礽一臉不服氣,
“還不是你教的東西太難了,孤還沒正式讀書呢,怎麽能理解那些,”
“況且,一定要孤看漢室那些史書做什麽,還要融會貫通,若漢室劉家真的做的那般好,又豈會滅亡?”
這難嗎?
毓敏轉頭看了眼試卷,
“漢武帝劉徹長壽,對太子劉據的影響為?”
“請用最簡潔的語言闡述戾太子劉據人物生平。”
“太子劉據失敗最主要的原因為?”
……
這還難?
隻要好好看過漢書……不對,都不用看漢書,
隻要背好她單拎出來的那段漢武帝劉徹及太子劉據曆史,再稍加理解,便能答出吧?
其實自從打算讓胤礽也感受感受“九年義務教育”後,她就在糾結到底先從哪去切入,
物化生肯定不行,這個需要基礎。
數學算數也不用她操心,
這方麵的能人多著呢,隻要他去了上書房,自然有專業的教。
而政治,有康熙親自手把手教,
她還不沒那麽大臉,覺得在治國理政方麵能勝這位清朝的千古一帝。
至於地理,她對這個時期的地理還一知半解呢,隻知道個英吉利、法蘭西、德意誌,
具體的情況都不清楚,更遑論去教小太子。
最後挑來挑去,就選中了曆史,
一是有跡可循,她教的不突兀,太子學的也不突兀,
有人問起,也可說是看史書知道的;
二是正好也可借著前人的經驗,好好引導引導小太子,
於是她就整理出那些沒有順利繼位的太子們,
首當其衝的就是漢室那點子事,尤其是漢武帝和其子劉據之間,
作為同樣與康熙一般高壽的有名之君,以及同樣做了很長時間太子的劉據,十分有借鑒價值好嘛,
她簡直是給他掰開揉碎了一點點講解,就是希望日後這太子爺行事的時候,能多想想劉據的生平事跡,好明己身,
別的不說,他老子康熙活那麽長時間,
他總要穩住,別突然哪天抽瘋起兵就好吧?
那邊胤礽壓根不知她一片苦心,還在念念有詞的抱怨著,
“孤才不好奇漢室到底好不好男風,”
“也不好奇劉據到底怎麽從人人稱讚的太子,到自盡而亡的處境的,”
“難不成你以為孤會走上劉據的路?孤是孤,劉據是劉據,再說了,皇阿瑪又不是漢武帝。”
他不覺得他會走上劉據的路,並且十分自信能順利登基。
毓敏無語,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確定?”
胤礽瞧著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剛想點頭,卻被她一句“你忘了本座最主要的能力是什麽了嗎?”釘住動作,
腦海中不由再次響起初見時那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前塵過去往事,曉後世未來之情。”
胤礽頗為忐忑的試探看向她,
應該不會吧?他可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太子……
可惜,毓敏在他祈求的目光中,堅定的點了點頭。
胤礽瞬間瞪大雙眸,難以置信道:
“怎麽可能?不會的,皇阿瑪不會……不!孤、孤怎麽會?”
“怎麽不可能?”
毓敏哼笑一聲,跳上他麵前的書冊,對他搖了搖手指,
“要知道,世間之事,變化無常,尤其是人心,瞬息萬變。”
“不過,別擔心,還有本座呢,本座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證你順利坐上那個位子,日後好好治理大清,造福百姓的。”
一劑強心針打下去,胤礽從癲狂的情緒中脫離而出,
仰頭又平視於她,雙眸隱現霧氣,一副還是很難接受的樣子。
唉!可憐的娃!
毓敏伸出小手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
“明日繼續,學習新課題‘曆代那些沒有順利繼位的太子們’。”
“啊?!”胤礽哀嚎,“啊啊啊啊啊不要!”
這些時日,他不僅要晨昏定省、去乾清宮學習、去校場練武,還要抽出空隙背史書,
按照毓敏一周一小測,一月一大測的教學節奏,
已經很久沒有看戲、賽馬、投壺了,
就連往日從不離手的鞭子,都不知丟到了何處落灰,
真的很想念以往那鬆弛有度的快活日子!
“啊什麽啊,記住我們的口號,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毓敏獰笑道。
小子,碰上本座,你的福氣還在後麵呢!
任憑他如何哭喊,毓敏的計劃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直至五月初三,仁孝皇後的六周年祭日,
胤礽奉康熙之命,即將親率祭奠隊伍前往仁孝皇後陵寢致奠。
“你確定不同孤一道去了?”
胤礽對著銅鏡理了理袖口,轉頭望向仰倒在桌麵上看話本的毓敏。
毓敏盯著話本上“狐娘一縷青煙飄進書生留宿的客棧”的**處,頭也沒抬,對他隨意擺了擺手,
“此等大事,想必也不會有那些不長眼的故意找不痛快,本座自然不擔心,”
“況且你初次去仁孝皇後的陵寢,想必私下裏也有許多話,想同仁孝皇後訴說,免得你放不開,本座就不去打擾了。”
“誰、誰放不開?”
胤礽鬆開衣袖,對她“怒目而視”,惱怒道:
“開玩笑孤堂堂太子,行事光明磊落,如何會放不開?”
“好好好,是本座以小人之心,度咱們太子殿下的君子之腹了,本座向你道歉。”
“是本座不想去好了吧,你自己去吧。”
“哼,就會敷衍孤。”
胤礽撇了撇嘴,伸手抽出她麵前精致小巧版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