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星辰閣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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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魂大陸修士涉足之地共計二十四域,一域便是三千小界總和的千倍萬倍,星辰域與十方域橫跨三域,便是這三域,就要魂獸晝夜不停飛上整整一月。
    魂帝境本可以劃開空間裂縫直通十方域,但空間裂縫本就不穩定,何況是處處魂力波動修士互戰的武魂大陸。眾人心照不宣選擇乘獸飛行,畢竟也要看一看偌大繁榮的武魂界。
    途經四域,星辰域沃野千裏、富饒繁華。岩翎域奇峰羅列、鬼斧神工。暗域遮雲蔽日、瘴氣重重。上月域浮光掠影、煙波浩渺。
    恰逢經過上月域,飛越離天最近的山峰,明月高懸大地如晝,頭頂似一輪巨大的玉球占據了半邊天空。
    南弦垂眼望著下界,朦朧月色,飄渺雲海,大抵是清玉神體遇月光滋潤,魂力竟也在體內極速運轉,萬分舒適。
    一旁休憩的北霜衣見狀,望著天空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複又看向南弦:“弦尊者,上月域有最高的山脈,是武魂大陸距離圓月最近的地方,即便是黑夜也亮如白晝,被稱武魂大陸最美一域。”
    倒不負這個稱呼。
    南弦望向遠處位於雲海中最高的山峰,山巔有月光匯聚,久久旋轉無一刻停歇:
    “那是何地?”
    北霜衣立馬道:“稟尊者,是七星院。”
    三院中的一院?她似乎記得明月書院也在此地,上月域的勢力似乎不比號稱第一的星辰域弱。
    就聽北霜衣繼續道:
    “尊者,上月域位置偏高,排的上號的二十六勢力中,有三個勢力皆在上月宗。”
    “七星院,明月書院,以及赤月宗。當初星辰閣在位時……”
    北霜衣突然噤聲,神色一怔,行禮道:“弦尊者息怒,弟子並非有意提及禁忌。”
    南弦也有些疑慮,星辰閣橫斷萬古,即便滅門也不該無人提及,自無盡處問世,莫說前來南家拜訪的修士,就連一路上所遇無數的修士,精神力所及,她也未曾聽到星辰閣隻言片語。
    “無妨,聽聞星辰閣橫斷一世,南家初臨武魂大陸,自不了解其中曆史,你且說說看。”
    北霜衣環顧四方,在兩獸間布下一層結界屏障,才出聲回稟:
    “星辰閣確實如尊者所言,強大至統一大陸,雖不知為何會一夜間消失,但在星辰閣滅門後,各勢力崛起,其中最出彩的便是現在排的上名的二**勢力。”
    “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天道院,現如今大陸魂帝,有半數出自天道院,剩餘半數也是天道院弟子的徒子徒孫,神藥穀與黎氏家族雖也排上三勢力,但加在一起尚不足天道院一半戰力,隱隱有……當初星辰閣的雛形。”
    “星辰閣滅門許久,經曆那些事的修士多已隕落,隻有一部分高階魂帝尚存,但其中大部分,半年前都被……都被弦尊者殺了。”
    北霜衣偷偷抬眼注意南弦神色,見南弦並無異樣才繼續道:“天道院下令,後世不得提及星辰閣,甚至焚燒有關星辰閣的記錄,似要將星辰閣的存在徹底從武魂大陸曆史抹去一般。”
    “但是星辰閣閣主……他,他……”
    北霜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半晌才似下定決心般深呼一口氣道:
    “他可能還活著。”
    聞言,不止是一旁的南梅溪幾人,就連南弦都不禁側目。
    感受到周圍人視線,北霜衣身軀一僵,磕磕絆絆道:
    “弟子自小被神藥穀以未來穀主的規格培養,幼時穀主帶我去七星院,弟子親眼看到七星院供養著一個棺槨。”
    似乎是擔心幾人不信,北霜衣抬手指向遠方漩渦狀的月光:
    “就是那裏,外界都說那是在供養七星院獨有的七星神樹,但弟子親眼看到,那些月光源源不斷流入一個水晶棺槨,雖未看清棺槨內的人,但確確實實躺著一個白衣修士。”
    說到此處,北霜衣皺眉,語氣中帶了些惱怒埋怨:“可惜被人發現了,七星院太上長老抹去了我的記憶,幾年前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想起了這一切。”
    南弦收回視線:“上月域與星辰閣有關係?”
    “記載中說是星辰閣閣主平日最喜待在上月域最高的山峰,就是如今的七星院。至於其它的,弟子也不知。”
    南弦了然點頭,當初反須彌境幻象,星辰閣主高高在上,魂帝為仆,橫斷一世,登臨權利的至高之位,俯瞰萬物。可以說,天道之下,此人古今無人能敵。那般姿態,至今仍在心尖。
    若要探尋天道神境,氣運主角之外,她可從星辰閣入手,沒想到能從此處尋得線索。
    南弦揮手,三個瓷瓶出現在北霜衣麵前。
    北霜衣知道那是南弦給她的獎勵,畢恭畢敬接過,隻接觸瞬間,竟有龐大的超神獸氣息蔓延四肢百骸。
    “這是,超神獸精血!弦尊者,此物弟子萬萬受不起。”北霜衣誠惶誠恐跪地。
    “你既以神藥穀未來穀主的規格培養,當不缺其它資源,神獸精血予你,最好不過。”精血雖難得,但幾隻獸會月月積攢一滴,她自然是不缺的,不然養它們做甚。
    聽此,北霜衣垂眼,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周身盡是頹敗與不服,片刻雙手抬起衣袍,本半跪的姿勢成了結結實實跪在了地上。
    結界隔絕了視線與神魂,但隔絕不了雲霧與清風。
    北霜衣身軀挺拔,風吹衣袍而不亂發絲,目光堅毅看向南弦:
    “請尊者恕罪,有一事弟子騙了尊者和諸位前輩。”
    旁邊的南梅溪幾人微不可察皺了皺眉,反倒是蘇仙仙一臉雀躍,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能不知道北霜衣想幹什麽嘛。
    就聽北霜衣繼續道:“弟子本是神藥穀第一繼承人,也是內定的少穀主人選。但幾年前,穀主之女二次覺醒武魂天機鏡,明明日日頹廢度日,人人卻偏她護她,就連穀主也有意將少穀主之位傳給她。”
    “弟子並非詆毀師妹,隻是她,品性內斂不與他人交涉,更不懂宗門之事勢力往來,如何能做得少穀主之位?”
    “弟子鬥膽,請尊者護我一次。”
    旁邊的南梅溪問道:“你想讓無盡處助你登位?”
    “晚輩不敢。是弟子發覺,穀內有問題。我自小學習管理宗門之法,宗內弟子對我言聽計從恭敬萬分。但自幾年前起,人人莫名其妙遠離詆毀弟子,所做抉擇皆被否定,權力被削,就連核心會議都不讓弟子參加。”
    “弟子自小帶領同輩弟子修煉,管理藥穀,即便如此,也在一百餘歲骨齡時達到七階丹王。若是光明正大比試也就罷了,但是轉變如此快,弟子隻求一個原因與公道。”
    南弦了然一笑,北霜衣所言真假參半避重就輕,刻意隱去了一些自己做的肮髒事,但卻也是事實。
    若是那人憑借心聲便籠絡人心,竟真難以抉擇,到底是其手段過於高明,還是神藥穀修士丟失了明辨虛實是非的能力。莫名聽到旁人心思,竟理所當然接受,莫不是以為自家出了天命寵兒,得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