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群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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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欲將電話掛斷給別人打,魏顏的聲音再次傳來。
“楊老師,我想問一下,除了我,時念是不是也會去慶大?”
“時念?她還沒有給答複,怎麽了?”
聽此,魏顏神情怔了怔,想到剛才兩人的對話,竟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你跟時念經常拌嘴,無非是因為我多關注了她一點,但你跟她不一樣,你基本功很紮實,不用我看也會刻苦用功,所以她對你沒有影響,
你也不用覺得有壓力,老師們都是一視同仁,隻不過方式不一樣,你明白了嗎?”
魏顏垂眸注視腳尖,鼻尖隱隱泛酸:“明,明白了,對不起。”
“明白就好,那沒事,我先掛了,明天記得來舞社。”
魏顏輕嗯一聲,聽到電話掛斷,她拿下手機,怔怔地看了幾秒,抬眸往向沈燁消失的方向,忽地,自嘲一笑,喃喃道:“幼稚。”
抬手抹去眼角淚痕,開心地往回跑。
——
沈燁摘了麵具,換了衣服戴著口罩,鑽進一家網吧。
掏出身份證和錢遞給網管:“開三個小時。”
網管打著哈欠接過,當看到身份證上的照片,猛然清醒,不確定地抬頭看向沈燁,目光充滿驚愕。
沈燁提了提口罩,語氣不耐:“你要看多久?”
網管收回思緒:“不好意思。”將身份證放在儀器上,對沈燁說:“麻煩把口罩摘了,識別一下人臉。”
沈燁不語,摘掉口罩,露出完整麵容,眉眼間表情淡淡。
網管看到她臉上跟照片上如出一轍的傷疤,脊背發寒,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操控鼠標的手隱隱顫抖。
隻聽叮的一聲,沈燁立刻戴上口罩,淡然自若地盯著網管。
網管身形一抖,忙不迭遞還身份證:“好了,位置隨便找,輸入身份證號就行了。”
沈燁拿回身份證,轉身步入內部。
網吧環境昏暗,周遭不少打遊戲的年輕人,對於她的出現並不在意。
網管看到她在角落中坐下,口吐芬芳地重新坐下,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在名為【一群啞巴】的群聊,默默打字。
“臥槽,你們猜我今天在網吧看到什麽了?”
“你們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什麽了?”
名為【青草不綠】的d回道:“你看到人裸奔了?”
“喂,我這是正經網吧好不好,剛才一個臉上頂著傷疤的女人來開機,那疤痕也不知道跟她多久了,好長一條,我看第一眼都嚇了一跳。”
消息發出,群聊久久不曾有動靜。
他忍不住又說:“你們就不好奇她傷疤怎麽來的嗎?我看她很年輕,明明應該朝氣蓬勃,卻死氣沉沉的,我猜她肯定跟電視裏的那些殺手一樣,你們覺得呢?”
發完,依舊無人搭理。
他低叱一聲,將手機丟在一邊:“艸,一群啞巴,沒意思。”
與此同時,一台像救生艙的機器門緩緩上升,顧棲冶略微病態的臉暴露在空氣中,長發如瀑。
旁邊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放下手中本子,上前扶他起來,嘴角噙著淡淡的弧度:“沒什麽大問題,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棲冶睨他一眼,發絲錘落於胸口,語氣淡淡:“這話,從我出生起,你父親就在說,現在換你了。”
男人眼底閃過尷尬:“往好處想,起碼你現在還活著。”
顧棲冶是早產嬰,從小體弱多病,小時候低燒,高燒反反複複到八歲,醫生在他出生時就說他難活,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顧棲冶不語,捂嘴輕咳兩聲,從床上下來,坐回輪椅上,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
“你這次高燒,是因為過度疲勞,像這種來回奔波的事情不適合你,盡量別做,我先給你開幾副藥,我爸最近去國外交流學習,
不過我還是很有信心保你平安的。”
男人自說自話,骨節分明的右手拿著鋼筆在本子上寫著藥名,麵對顧棲冶的沉默,他習以為常。
顧棲冶打開手機,看到一連串微信消息,以為是老師找自己,隨手點開,內容讓他一愣,指腹往上翻,腦中閃過在江城看到的一人。
一旁男人走了過來,瞥了眼他的手機界麵,隨口道:“這段時間你不在,喬滿自己開了家小網吧,喬叔讓他去公司,他就去躲那裏,喬家都不知道。
他還不知道你回來了,晚上要不要約個飯?”
顧棲冶收回思緒,直言拒絕:“不了。”
男人料到了這個結果,也不多言,點點頭:“那你回去休息吧,晚點我讓人把藥給你送過去。”
顧棲冶嗯了一聲,收起手機,操控輪椅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男人輕歎一口氣,轉身去配藥。
網吧角落。
沈燁看著電腦上,雜七雜八的消息,眉眼間流露出不悅,手邊手機傳來震動,她摘下耳機接通。
“小花花,你上網了?我看到你頭像亮了,我剛想跟你說來著,別擔心,他們找不到你的,有我呢。”
沈燁:“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電話那頭的宋書恒訕笑兩聲:“倒不用這麽客氣,不過你既然上網了,不如看看郵箱的單子啊?”
沈燁不說話,操控鼠標點開頭像旁邊的信件標識,十幾條未讀消息,她隨便點開一條。
“怎麽樣,怎麽樣?看了嗎?有沒有興趣接一下?正好你在明都。”
沈燁看到其中一條是幫忙從黑西陵找三種藥材,淡淡道:“沒興趣。”
宋書恒語塞。
“我已經把那群人的方向搞混了,剩下你來處理。”
宋書恒聲線輕盈歡快:“沒問題,保證完成小花花給的任務。”
沈燁閉了閉眼,沒眼看地直接掛斷電話,三下五除二退出電腦,又清除了一遍記錄,拿起一旁背包站起身,瞥了眼分發零食的喬滿,二話沒說離開。
喬滿抬手輕蹭鼻尖,剛才自己借著發零食的由頭,一直在她身後徘徊,但怕被發現,不敢靠近,也就沒看到沈燁在幹什麽。
但貌似還是被發現了。
“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