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懂事的‘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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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曦雙手接過,看著香薰,內心五味雜陳,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親生女兒可從未因為這點小事而去想著自己能做什麽。
時錦和看穿妻子心思,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唇角勾著淡淡的笑,衝沈燁詢問:“念念,這香薰你哪裏來的?今天你來沒見你拿東西啊。”
沈燁料到他們會問,早已想好了說辭:“之前吃完飯我讓朋友送來的,他家是專門做香薰的。”
聽此,時錦和眉心微蹙,之前就聽管家說有人送了份快遞來這裏,他還納悶是誰的這麽晚了才到。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朋友?”
沈燁:“在學校裏啊,他也是明都的,紫薇路上的那家叫‘此刻怦然’就是他家開的。”
她回答得有理有據,時錦和也分辨不出真假。
溫曦輕眨睫羽,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伸手抱了抱沈燁:“謝謝念念,這麽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接待賓客呢。”
沈燁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內心懵了一瞬,轉瞬恢複正常,回抱住她:“好的媽媽,你也早點休息。”
說罷,鬆開她,轉身往回走。
待她消失在兩人視線中,他們才收回目光,落在香薰上。
“錦和,這....”溫曦感覺手中香薰有些沉,讓她有些拿不穩。
時錦和伸手拿過,眉眼間染上幾分嚴肅:“我先讓人檢查一下再說。”
“她明明費盡心思在扮演念念,為何還要這樣做,是不知情,還是覺得想用這種方式打動我們?可她知不知道,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不是這種方式就能彌補的!”溫曦微微攥緊拳頭,眼底神情時而憤怒,時而憂傷。
時錦和沒說話,隻是摟住了她的肩膀。
夜色濃鬱,微風拂過,吹動樹梢,也吹散了遮擋月亮的那層陰雲,月光灑落大地,宛如一層薄薄的白霜。
沈燁回到自己的院子,口袋中的手機實時傳來鈴聲,伸手拿出,低眸看清是誰,接通後貼在耳邊,轉身關門。
“小花花,在幹嘛呢,剛才手下說有人購買了香薰原材料,我一看購買的東西,一猜就是你買的,除了你沒誰那麽買。”
沈燁沒說話,轉身刹那,瞥見牆角一朵在夾縫中盛開的小野菊,蹲下身,麵無表情盯著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啊,原來你這次接的是時家的單子,你扮演誰啊?不會是時家大小姐吧?”
宋書恒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驚訝:“玩這麽大嗎?那時家大小姐去哪了?”
沈燁被他聒噪的聲音,吵得耳根子疼,站起身,語氣淡淡:“沒事掛了。”
“哎不是,有事,當然有事。”宋書恒輕咳一聲:“據了解,現在有三撥人在找你,新加入的這一波,貌似不是因為古箏。”
沈燁抬頭望向夜空,月亮不知何時又被陰雲籠罩,變得模糊朦朧:“哦,所以呢?你不行?”
“我...”宋書恒一哽:“小花花,這話不要亂說,我什麽時候不行了,隻是提醒你一下,要小心,畢竟你不在黑西陵,不過你的臉似乎他們也認不出來。”
沈燁閉了閉眼,一言不發掛斷電話,邁步往屋裏走。
與此同時,宋書恒看著電話被掛斷,撇了撇嘴目露不滿:“真是無情,我還事情沒說呢,算了,明天見麵再說吧。”
翌日一早,老宅管家就帶領傭人把采購的紅毯鋪在通往老宅的道路上,大廳內高掛壽幅,前院已經擺滿了長桌。
精致的糕點、吃食被陸續端上桌。
臨近八點,沈燁打著哈欠出現在前院,一身淡粉色長裙,外搭白色針織長衫長發微卷半劄,白色蝴蝶結固定在腦後,有些睡眼蒙矓,身旁跟著同樣打扮光鮮的時佳妍。
“念念,等下你跟你堂哥弟弟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別失了規矩知道嗎?”溫曦身著淡藍色長袖長裙及腳踝,妝容淡雅大方,一邊囑咐著她,一邊安排其他事情。
沈燁點了點頭,伸手從旁邊傭人手裏拿過外套披在忙碌的溫曦身上,狀似開玩笑地提醒:“媽媽要注意身體,別冷到,不然爸爸該心疼了。”
溫曦身體微微僵硬,轉身時,沈燁已經去了大門口。
“夫人,您體弱,剛才家主讓您穿,您不穿,現在大小姐又說,您總該穿上了吧。”旁邊跟隨的傭人,目露欣慰。
時佳妍也在旁邊搭腔:“嫂子,念念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啊。”
溫曦垂眸看著身上的衣服,伸手攏了攏,麵露淺笑:“佳妍,這裏交給你,我去別處看看。”
“好,你去吧。”時佳妍答應著,目光卻在桌上那些小蛋糕上麵,絲毫沒注意到溫曦那有些黯淡的神情。
老宅大門口,陸續已經有賓客往裏走了。
時修明、時瑾皆是一身正裝站在門口,對進入的賓客禮貌相迎。
沈燁走近幾步,時瑾率先注意到她,不滿控訴:“姐,今天你還賴床,我都站這半天了。”
“我這不得打扮打扮嘛。”沈燁抬手敲了下他額頭:“不知道催女孩子是最沒紳士風度的嗎?”
時瑾撇了撇嘴:“沒催你,隻是你太慢了。”
“嘿。”沈燁剛想說話,迎麵江家人走了過來,她默默站好,衝他們微笑相迎:“江叔叔,江阿姨,你們來這麽早。”
江亦站在旁邊不說話,臉上笑容半真半假。
“早點來也能陪你父親喝喝茶。”江雲看著旁邊一道陌生麵孔,目露遲疑:“這位是....”
“江叔叔好,我叫時修明,家父時默,昨日剛歸國。”時修明微微頷首,聲線沉穩有力,自我介紹時,從容淡定。
江雲反應過來,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想起來了,小時候見過,這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
時修明笑而不語,姿態謙和。
“記得小時候你發燒,還是我給你輸的液,那時候你就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現在長大了也是一表人才。”何穗感慨著當年,似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時修明微微點頭:“是,媽媽也說起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