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熱鬧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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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時家莊園,吃完晚飯,幾人各自回房休息。
沈燁摸黑站在房間裏,捏了捏有些酸的嘴角,霎時間,口袋中的手機傳來鈴聲,伸手拿出,低眸看清來電人。
指尖滑動屏幕接通,寧聞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今天你們去寺廟了?”
他本來今天要來找沈燁說點什麽,到了時家就聽說他們都不在,去了寺廟,想打電話又怕時家人發現端倪,一直忍到現在。
沈燁嗯了一聲,沒有其他話。
“時家人沒有發現什麽吧?”
“沒有。”沈燁打開擴音,將手機丟在桌上,一邊解扣子,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寧聞聽到這句,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過年的時候難免會跟時家的親戚碰麵,資料上都有寫清楚,您都記住了吧?”
“嗯。”
許是受人追捧慣了,她這敷衍的態度讓寧聞感到不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又怕對方會不高興。
沈燁脫完衣服,久久沒有聽到對麵說話,淡淡道:“沒事掛了。”
“好...”
話音未落,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寧聞站在陽台邊,眉心緊緊皺著。
第二天,沈燁起床,穿戴整齊走下樓,齊裾正安排人往車上裝東西。
溫曦從廚房出來,看到她,似已經打消了顧慮,衝她微微一笑:“念念,快來吃飯,吃完飯我們出發去老宅了。”
“好的。”沈燁說著小跑到餐桌前坐下,拿起麵前麵包開始吃,動作優雅,溫曦看在眼裏,深處也漸漸柔和。
半晌,他們乘車離開莊園,一路上的風景都在昭示著新一年的開始。
除夕、春節在熱鬧中舉行。
晚上十點,沈燁關上門,摸黑站在門邊,麵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耷拉下來,連同挺直的背,緩緩滑坐在地上,眸色無光仰望陽台外飄雪的夜空,透露著疲憊。
滴,答,滴,答……
奇怪的鈴聲從口袋中傳出,沈燁閉著眼拿出一個看似鏡子的東西,掀開,一道藍光閃現,歡快略顯興奮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小花花,新年快樂啊,猜猜我在哪?算了,我告訴你吧,我在明都哦,給你帶了桂花糕呢。”
“吃不起。”
此話傳到對麵,換來一聲輕哼:“吃得起,地址發你,快來哦,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罷,藍光消失,繼而是一條簡易數字出現。
沈燁閉眼將東西丟回口袋中,打開燈去了洗手間。
直到窗外大雪停滯,時家莊園恢複平靜,各個主臥燈依次熄滅,一道黑影爬牆而下,避開一切攝像頭消失在洛家莊園。
零野酒吧,空氣中彌漫著酒精以及各種香水的味道,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中火辣的身姿扭動在一起,褪去麵具的沈燁恢複一貫寬衣寬褲裝扮,
臉上疤痕不遮不掩,長發半紮起一撮披在後背,走在酒吧中,顯得格格不入,所過之處,皆會被議論注視。
可她似沒察覺一樣,徑直乘坐電梯上了指定樓層,出來時,音樂聲、酒精、香水全然無蹤,長廊古色古香,各個角落隨處可見珍稀綠植,圍欄采用紅木雕刻。
昂貴字畫不規律地掛在牆上。
沈燁走了沒幾步,迎麵跑來一人,額頭頂著酒漬,看到她兩眼放光,忙不迭彎腰上前:“燁姐您來了,宋哥讓我來接您,您請。”
沈燁不予理會,徑直往前,衣衫包裹住她的身姿,隨之搖擺,讓人看不清。
片刻,大門推開,男人一身粉色襯衫、黑西褲坐在正中間,屋內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誰能想到奢靡的酒吧上麵是茶樓以及戲台呢?
看到他,多情的桃花眸微微彎成月牙,衝她招手:“快來,桂花糕都涼透了。”
他語氣略帶抱怨,沈燁走過去坐下,不等他開口,自顧自拿起來就吃,單腿踩在椅子上,坐姿豪放無規矩。
男人眸底升起絲絲無奈,拿起一旁折扇展開,輕言細語道:“小花花,幫忙在今年明都拍賣會場上買點東西唄,不貴的。”
“宋書恒,你是沒人還是沒錢,接單中,概不接其他。”沈燁連懟帶拒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聽到她叫自己全名,宋書恒不氣不惱,好脾氣地給她斟茶:“哎呀,我出錢還不行嘛,幫幫忙啦!”
沈燁瞥他一眼:“你要買東西,你不出錢想白嫖?”
饒是習慣她這般毫不留情地回懟,宋書恒依舊哽咽住了,語氣軟綿,眼眸似水:“小花花....”
沈燁重重咬下一口桂花糕:“別騷,我要你樹下那瓶桂花釀。”
此話如同有人用彎刀在宋書恒心口挖了一下,鮮血嘩啦啦地流:“虧我大老遠帶那麽禮物來,小花花還真是每次都要刺我一刀啊,痛,太痛了。”
沈燁吃著桂花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浮誇的表演,一言不發。
見她無動於衷,宋書恒收斂幾分,拿起一旁單子遞到她麵前:“明都開年的第一場拍賣會好東西不少,其中有一把古箏以及玉琵琶,都是絕佳的好材料製成,
難得一見,請小花花務必拿下這兩樣,我有大用,其他能拿下就拿下。”
說著,單手撐在下顎處,多情的眸子衝沈燁眨了眨,一副賣乖模樣:“當然,小花花要是看上什麽,也可以買下,宋家出錢。”
沈燁吃下最後一塊糕點:“我不會客氣的。”
宋書恒麵上笑容一僵,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沈燁起身來到堆滿禮物的角落,席地而坐,直接暴力開拆,宋書恒見狀嘴角一抽,無奈扶額:“小花花,溫柔點嘛。”
“有病。”沈燁頭也不回地拋出兩個字繼續手中動作,把一些能帶的裝進口袋,帶不走的丟在一邊。
直到淩晨四點,沈燁才離開,再次穿梭在酒吧時,那奢靡的氛圍隻增不減,像在慶賀新的一年。
出了酒吧,又開始下起了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沒多久便被覆蓋,沈燁撩起腦後衣帽蓋住頭頂,微佝僂著背,漫步在雪夜中,與來時別無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