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華在明都總共有五家分店鋪，其中最大的一家珠寶商店位於明都中心商業廣場，離啟華不足六公裏。
    剛下車，就見幾名身著毛絨娃娃的人在廣場中央表演，歡快的音樂搭配上他們可愛的舞姿，一時間聚集了不少人。
    沈燁嘴裏咬著棒棒糖，稍稍偏頭，視線落在遠處啟華珠寶分店，門麵大氣華麗，卻無一名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而其他金店、服裝店，哪怕是奶茶店，都有一到兩名工作人員在門口迎賓。
    “啟華旗下的工作人員都接受過培訓吧？”
    衛華茂聽到她這麽問，自然地點頭：“自然，旗下工作人員在入職前都會培訓半月，達標才會正式上班，當然，這半個月也是有工資的。”
    沈燁：“是隻接待預約？”
    衛華茂微微凝眉，不明白她怎麽這麽說：“當然不是，啟華雖然主打高端奢侈品牌，但消費者普遍工資也都在四千多左右，
    旗下店麵最便宜的飾品不足一百元，沒有配貨一說，怎麽會隻接待預約呢。”
    沈燁哦了一聲：“那為什麽門口沒人迎賓，是啟華沒這個規矩嗎？”
    聞言，衛華茂神情木然一怔，反應過來，沈燁等人已經穿過人群走向自家店麵了，咬了下唇瓣，忙不迭跟上。
    片刻，四人站在店門口，依舊沒看到工作人員出現。
    秦琴第一次進這種地方，眼睛不禁被遠處不靈不靈的一套首飾吸引，唐淩站在旁邊注意到她放光的視線，戳了下她肩膀：“你是在看展櫃的那一套嗎？我看那套不錯，感覺蠻適合你的欸。”
    秦琴肩膀微微一抖，抱緊手裏筆記本，默默往旁邊退了一步，伸手輕撫鏡框沒有接話。
    唐淩長相是那種運動型陽光大男孩，很容易接受新環境帶來的改變，原來麵對沈燁的那份緊張在車上就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現在見秦琴這般緊張無措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脖子。
    沈燁聽到身後他們的對話，轉過身，淺笑道：“喜歡就去看看。”
    說著率先邁開步子朝展櫃走去。
    秦琴一愣，下一秒被池潔拍了下肩膀，才反應過來跟上。
    沈燁站在展櫃前，視線掃向周圍，輕聲呼喊：“你好，有人嗎？我朋友想看一下這套首飾。”
    話落，偌大的店內安安靜靜，唯有那台製熱的空調在運作。
    池潔眉心微擰，邁步往裏走，聲音比沈燁還要大，夾雜著幾分不耐：“工作人員在不在？看首飾。”
    尾隨進來的衛華茂聽到池潔喊話無人答應，脾氣一下子沒有控製住，大聲道：“人呢？啟華開那麽高的工資，都特麽給鬼了！”
    聲音足以讓整個店內都聽到，外圍路過的人都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水晶樓梯上，衛華茂抬頭望去，就見一女人穿著工作製服，雙手衣衫整理領口，走在前麵顯得有幾分慌張，一名男人腳步散漫，眉眼間透露出幾分不悅地跟在後麵。
    還有兩三名工作人員慌裏慌張跟在後麵。
    見此情形，衛華茂除非瞎了，才會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麽。
    沈燁指尖轉著棒棒糖，好整以暇地望著這一幕。
    秦琴、唐淩麵麵相覷，池潔拿出平板記錄。
    “你們在幹什麽？工作時間，全部在樓上，下麵一個人沒有，門口也沒人去迎賓，怎麽，是嫌啟華每個月保底一萬的工資太少，不想幹？”衛華茂之前不理解沈燁那話什麽意思，現在有種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
    信誓旦旦說有培訓，現在各個懶散沒有規矩。
    幾名工作人員垂著頭不敢說話。
    衛華茂視線落在一旁沒穿工作服的男人身上，沉聲道：“你的工作服呢？”
    “我又不是員工，我來找我女朋友而已。”男人說話理直氣壯。
    衛華茂往旁邊女人看了眼：“這裏是上班的地方，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約會場所，不想幹就滾蛋。”
    聞言，女人慌忙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衛華茂垂眸盯著她，眼裏沒有絲毫溫度。
    其中年紀稍大的管理，站出來，想要求情：“衛少，她，她們...”
    沒等說完，沈燁漫不經心的聲音將其打斷。
    “櫃台上一層灰，怕不止今天沒打掃吧，店裏管理都不管這些嗎？”
    衛華茂轉頭望向沈燁，她似隨口一問，單手拍打著身上被沾染的灰塵，眼裏肉眼可見的嫌棄。
    “不是，這位小姐，我們每天開門前都會打掃，那，那許是才落地，畢竟，畢竟周圍有人在施工。”管理企圖為此辯解，找的理由漏洞百出。
    沈燁偏頭回望，眼神真摯純澈，伸手指著展櫃後麵三張躺椅：“是嘛，所以你們打掃完都會躺在店裏休息是嗎？啟華原來這麽隨意啊。”
    每一個店鋪的監控都是獨立的，總部需要調取監控時，她們才會著手安排。
    管理臉色一白，想辯解，卻無從下口。
    衛華茂的怒火在看到那躺椅後，瞬間爆發對自己的助理命令：“店麵整頓，全部開除，再把這期間的監控全部調出來，摸魚不幹正事的，全部依照規矩扣除相應工資。”
    話落，幾人臉色唰地一下慘白，原本還理直氣壯的男人，此刻也變得有些慌。
    沒等她們求饒道歉，沈燁幾人率先離開，衛華茂緊隨其後。
    一天時間，他們相繼看完了所有店鋪，其中隻有一家規規矩矩做事，但因為地處不行，盈利少得可憐。
    衛華茂從未覺得如此丟人過。
    天色漸暗，沈燁看了眼手機時間：“今天就到這吧，明天我們再討論下一步。”
    衛華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不如先去吃了晚飯再走，順便探討一下今天的事情，也好為明天做準備。”
    沈燁：“不了，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工作的事情還是上班時候說比較好。”
    衛華茂一愣：“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有助理。”
    一連兩次被拒，衛華茂也不再多說，點了點頭，轉身攜助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