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捕獲:通心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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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心魔看著眼前的李炎,對他的反應略微有些愕然。
    他之前也曾經遇到過不少人,隻是看到他啃食人心的場麵,就已經嚇得崩潰失控。
    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瞬間讓他謹慎起來。
    作為一個捕獵者他知道,越是恐懼的獵物,越好捕捉,越是淡定的獵物,很可能是潛在的獵手。
    此時李炎心中緊張不已,表麵上卻顯得越發從容淡定。
    根據目前獲得的情報來看,這通心魔起碼殺了九名身負武功的捕快,而且手法詭異,都是通過控人心智。
    武功對它沒有用!
    而李炎現在所掌握的術法,卻隻有一個“香術·攝”,從之前牛麻演示的情況來看,也沒什麽威力。
    更何況,現在大哥李林還昏迷不醒。
    他的機會,隻有一次!
    當下笑著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回個禮,還請笑納。”
    說著拎起腳下的那名歹人,氣血五重的力量湧動,用力朝通心魔拋過去。
    那人原本就已經被眼前一幕嚇得魂不附體,此時人在半空中更是亡魂皆冒,發出一聲慘叫。
    通心魔不由一愣,一時間似乎有些猶豫是否要伸手去接。
    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李炎猛地從懷中摸出一把從義莊帶來的香灰,口中喝道:
    “上探九天,下搜幽冥,窮極造化,以香為念,攝!”
    下一個瞬間,一股鼓蕩的幽冥之力從李炎身上湧出,鑽進那一蓬香灰之中。
    大圓滿級別的香術·攝驟然發動,就見手中的香灰無風自動,在他身前飄蕩凝聚成一個手掌的模樣。
    足足一丈方圓,看上去如同實質。
    這巨大的手掌印猛然向前方電射而去,帶起這片樹林之中的狂風樹葉,飛石走沙,瞬間抓住了那通心魔,將它狠狠按在前方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通心魔猝不及防之下,被這巨大的手掌印抓得一陣嘶吼,身體表麵隱隱有一蓬黑氣幾乎被打了出來,不斷顫動著往這具身體之中鑽進去。
    它的嘶喊聲和眼神之中此時赫然現出了驚恐之色。
    這是前所未有的恐懼,隻因它同樣在這手掌印之中嗅到了一個令它恐懼到近乎發狂的氣息。
    那是一段塵封的古老記憶,喚醒了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絕望!
    他頓時感受到無盡的絕望。
    不知道那人類接下來會如何了結它?會用何等凶殘的手段?
    李炎調動全身氣血,發足狂奔,同時又撒出一把香灰,再次念動咒語,釋放出一道全新的灰燼手掌,兩兩疊加在一起,將通心魔按在樹幹上。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通心魔眼前,對方身上浮現的全新詞條醒目得有些刺眼:
    【通心魔:善奪人心智,以血液侵染奪舍,宿主死而祟體離,對同為祟者無效,可封印】
    這玩意兒之所以厲害,主要是因為很難殺死,而且會通過血液侵染奪舍。每奪舍一次,就會強大一分。哪怕宿主被殺祟體變得虛弱,也同樣可以重新來過,繼續害人。
    不過,不殺他不就行了?
    李林一邊跑,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副針線,還有一大團的經幡,都是出門之前從義莊解屍房裏麵順過來的。
    他迅速抓住通心魔的手臂,手上發力,已經用上了在警隊學的分筋錯骨的擒拿手法,直接把通心魔四肢大關節給拽脫臼了。
    隨後如法炮製,用跟一個警隊老前輩學的手法,將通心魔的下巴脫臼。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手中又拿出一團麻核桃,塞進這通心魔嘴裏,隨後連同眼皮用針線都封了起來。
    一旦被通心魔奪舍,基本已經算是死人,更何況生死攸關的時候,也不容聖母心。
    緊接著就是蠟油封耳,鉛墜封竅。
    做完這一切,那兩個香灰手掌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通心魔躺在地上死魚一樣蠕動。
    在他愕然的感受中,眼前的少年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衣服扒得精光,又摸出一支毛筆,蘸著腥臭的油膏,在他身上寫滿了字符!
    隨後李炎抖開那一捆經幡,先綁住通心魔的手腳捆了個龜甲縛,隨後像是裹木乃伊一樣把通心魔徹底捆住,眼睛也都蒙得死死的,隻留了一個鼻孔透氣。
    在亦莊裹屍體裹得順手了,這事兒實在簡單。
    這一切說起來長,其實不過幾十息的功夫。
    再一看那剛才被他拋出去的歹人,已經連摔帶嚇當場氣絕了。
    李炎連忙一手一個拎起通心魔和昏迷中的大哥李林,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他的步伐極快,動作幅度極大,仿佛後麵有鬼攆一樣,在這黑夜的森林之中健步如飛地跑下山去,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沒影了。
    下山的路上,李炎背著昏迷的李林發足狂奔。
    左手中拎著的通心魔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讓一個凡人給抓住了!
    此時通心魔在李炎手中拚命掙紮,想要掙脫束縛,卻苦於被死死綁住,大關節又都脫了臼,根本掙脫不開。
    更讓他感到壓製的,則是身上被畫的那些符文,讓他莫名膽寒。
    李炎連忙安撫道: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先別急。”
    一邊說著,李炎已經帶著昏迷的李林大踏步狂奔進了葦子鎮,來到了自家的小院外麵。
    他長舒一口氣,將哥哥李林放下來背靠在家門之上,想了想,又將那藥王參從藥簍摸出來,放進了懷裏。
    這藥王參實在是太過惹眼,大哥留著後患無窮,不是什麽好事兒。
    至於大哥欠刁三的高利貸,把債主殺了,債自然就消了。
    將大哥安頓好,李炎用力敲了敲院門,等聽到裏麵傳來起身點燈和嫂子胡月娥的腳步聲,這才又拎起通心魔,轉身狂奔而去。
    並沒有往義莊的方向走,而是一路朝著鎮子西麵的一座小賭坊而去。
    那裏是刁三的產業,也是他常住的地方。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既然這刁三早就已經盯上了李林和嫂子,那自己也無需客氣。
    另外還有那個藏在幕後的大人物,也要盡快找出來。
    否則的話,既然對方今天沒能害死大哥,那一定還會找第二次、第三次機會,直到徹底害死李林、霸占嫂子為止。
    大家無冤無仇,這幫人竟然如此狠毒。
    今夜須得解決一番。
    隻不過要謹慎一些,最好是一個個暗殺,不能留下被官府追查的痕跡。
    李炎一邊盤算,一邊揮了揮手中的鐵鍬,發出“嗚嗚”的破空聲。
    很快,他已經拎著通心魔來到了一處掛著“賭”字旗的小院外。
    一陣喧嘩聲隱隱從裏麵傳來。
    雖然已經是深夜,裏麵的人竟然還在賭錢。
    李炎縱身一躍,一手抓住牆頭,輕輕一拽,已經翻過牆頭,落在了院子裏。
    隨手將通心魔丟在地上,對方不安的扭動了一下。
    李炎踢了對方一腳,低聲安撫道:“帶你見個朋友,不必拘謹。”
    他拎著鐵鍬緩步上前,站在了門外。
    就聽裏麵正傳來推牌九和聊天的聲音:
    “三哥,那李家小娘們兒確實不錯,算是風韻猶存,不過你什麽時候好這口了?咋還喝上陳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