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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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苗出納本來心髒就不太好,一直都有吃藥,大家都知道,半夜突然發病了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死去,倒也能說的過去。”
    常主任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可接下來建國十二年到十四年,三年時間一年死一個,還都是青壯年,平時沒病沒災的,這……
    蘇處長,李科長,不怕您二位笑話,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我心裏也感覺怪怪的。”
    謔!
    難怪後邊那房子又成倉庫了,一年死一個,這誰也扛不住啊。
    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的眼睛都瞪的溜圓。
    “常主任,您說的後邊這三個都是怎麽死的?”
    “怎麽死的都有,反正都是意外,很多人都看到的,就像建國十二年死的那個,叫什麽名我現在都忘了。
    那會兒都下班了,他從前邊往後邊走,當時是夏天,後院坐了不少人呢。
    很多人親眼看到他好像是踩到一顆石子上崴了下腳還是怎麽著,摔倒了,就再沒站起來。
    先開始大家還以為他當著那麽多人麵摔跤了不好意思,過了幾分鍾感覺不對,過去一看才發現人都沒氣了。
    趕緊就拉著架子車往醫院送,沒能救回來,才二十多歲啊。
    接下來兩年間因為各種意外又死了兩個人,直到建國十五年,王所,那個自殺的姑娘叫什麽名?”
    “我也記不住。”王副所長搖搖頭接著常主任的話說了下去。
    “這個姑娘是喝藥自殺,人是救回來了,但也傻了,她自殺是因為感情問題。
    從這次自殺事件過後,還住在後院的那幾家是堅決不在這裏住了,從那之後,後院才改成了倉庫,一般情況下,壓根就沒人願意往後邊去,都擔心是不是有什麽……”
    說到這裏王副所長停了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蘇處長,李科長,我就這麽隨口一說,您二位就當聽故事,聽聽就行,千萬別往心裏去。”
    這年頭,話還真不敢亂說,尤其是這些神神怪怪的話,指不定誰就把你告了。
    蘇孝同點點頭,直接站了起來:“行吧,今天我們先過去,王所,回頭後邊清理出來如果發現有什麽東西是不屬於倉庫的,記得通知我們一聲。”
    “沒問題”
    ……
    跟街道辦常主任和派出所王副所長道別後,李言誠和蘇孝同走到路邊坐上了車。
    其他三處地方他們不準備去看,那三個現場比這邊可要亂的多,那麽多群眾等著被安排,他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回頭看公安的調查報告就行。
    這四起火災都已經在上邊掛號了,任何人都會認真對待的。
    “言誠,你怎麽看?”坐到車上後,蘇孝同掏出煙給李言誠丟了一根過去。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凶手不會無緣無故的放這把火,他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隻是我們還沒猜透而已。”
    “常主任說這裏解放前是醫院,後邊是停屍房,你說他放那把火會不會是為了祭奠誰?”
    “說不好,總之給人一種儀式感,先不說這個,回頭看詳細的火災現場調查報告再說。
    我現在還有一個疑問,凶手究竟是幾個人?這四個地方之間的距離可不近啊,凶手是怎麽做到四個地方差不多同時起火的?
    難道凶手是四個人,約定好時間同時放火?”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還迷糊呢,回單位!”
    聽到李言誠的問題後,蘇孝同還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可很快他就又反應過來,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呢,能想出來個屁啊!
    抬手便拍了一下李言誠的胳膊,示意他開車。
    “孝同,我就是感覺這個案子似乎從一開始,我們就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你看啊,商務口收到的那封舉報隋東河的匿名信,上邊羅列的一些細節非常清楚,這要不是一直盯著他的,那就是跟他特別親近的人。
    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幹?對他有什麽好處?還是說舉報人隻是處於正義感?
    舉報人和殺死隋東河的人又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多此一舉,直接殺了不好嗎?如果不是……”
    李言誠沒繼續往下說,因為舉報人和凶手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那可能性就太多了,沒法做出什麽推測。
    “我比較傾向於舉報人和殺死隋東河的凶手是同一個人,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咱們的目光吸引過去。”
    蘇孝同將話接了過去,講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說到這裏他就停了下來,眉頭也緊緊的皺到了一起。
    “這不對啊,這個人怎麽會知道肯定能把咱們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說錯了孝同,他不是為了吸引咱們的目光,這樣做是為了吸引三處的目光才對,這個案子可是三處先接的,咱們隻是幫忙。”
    “調虎離山?!”
    嗡……
    李言誠的右腳已經逐漸加力將油門又踩下去了幾分。
    要趕緊回去給三處打電話說說清楚。
    三處手頭有沒有什麽正在處理的案子他們不知道。
    但如果這個凶手真的是為了吸引三處的目光,那就表示三處目前正在經手的案件很可能已經快碰到核心了。
    蘇孝同伸手握住了車門框上的拉手。
    “言誠,照你這麽說,這個凶手對咱們社會局似乎很了解啊,最起碼他知道哪個處會接手哪些案件。”
    他說這番話並不意味著懷疑凶手就一定是自己人。
    外邊人雖然對社會局各處室的分工不了解,但就像商務口監察組知道出事兒了要給三處報案一樣,各自處室負責的對象大概還是清楚的。
    李言誠沒接著蘇孝同的話往下說,他一邊開車,一邊提出了幾個問題。
    “孝同,隋東河跟李正喜還有梁秋濤三人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關係?
    如果他們三人是一條線上的,那麽凶手跟他們又是什麽關係?
    殺隋東河剛好是監察組準備找他約談的頭一天晚上。
    殺李正喜和梁秋濤,剛好是咱們正式找這兩個人談話後的當天晚上。
    你說他怎麽就能把時間把握的這麽好?”
    “不知道!”蘇孝同十分幹脆的兩手一攤。
    “你問的這幾個問題我一個都回答不了,咱們現在做的所有推斷,都是基於隋東河有問題上做出來的。
    沒錯,現在李正喜和梁秋濤也都死了,這似乎更坐實了他們三個人是一條線上的這個推測。
    但是李言誠同誌,你別忘了,咱們可什麽證據都沒有,甚至連像樣點的線索都沒有。
    我就這麽說吧,公安在火災現場如果發現不了任何關於凶手的痕跡,這個案子搞不好就得掛起來,留待以後有緣了再破吧,就像常勝遠當年的縱火案一樣。
    至於已經死了的那三個,這也不知道算不算自產自銷。”
    “你想什麽呢,凶手還活著呢,怎麽就自產自銷啦。”
    “但那是公安的案子,咱們跟三處隻要這一半天還拿不出來什麽像樣的線索和證據來證明,這起案件應該由咱們社會局繼續偵辦,那就得移交給公安。
    兄弟,火災也好,殺人也好,這都是刑事案件!”
    蘇孝同的話讓李言誠眯了眯眼睛。
    “這恐怕就是凶手的目的吧,趁著咱們什麽都沒有掌握,直接把水攪渾。”
    “不管他是什麽目的,咱們都必須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來辦案子,手伸的太長,別人會反感的。”
    “唉……”
    李言誠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
    三處手頭確實還有正在偵辦的案子,還不止一起,但都是隻有一丁點似是而非的線索,目前還隻是處於初步的偵查階段。
    想通過這個也看不出來什麽。
    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五點多,今天是星期六,明天周末休息,就在一處和三處的人都以為到周一就該把這個案件整體移交給公安局的時候。
    一個人的出現忽然就給這個案件重新注入了活力。
    眼瞅著就該下班了,案子上也沒什麽新動靜,李言誠正在衛生室跟自己老婆聊天呢,外邊傳來了叫他的聲音。
    叫他的是偵查科的偵查員黃鎮南。
    “鎮南”
    “李科長,處長讓您去中院會議室開會。”
    “現在開會?好,我馬上過去。”
    得,看樣子要麽是來新案子了,要麽是有什麽新證據或者線索出現了。
    “老婆,我要去開會,等下你自己去食堂先吃飯。”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轉身跟羅敏打了個招呼,李言誠趕緊就往中院跑去。
    等他到會議室的時候,一處一線的中層都已經到齊了,非但如此,就連辦公室副主任厲誌光都在。
    “好,人既然到齊了就開始開會。”看李言誠來了,老許直接就開始講話。
    “同誌們,咱們給三處幫忙的這個案件出現了新的線索。
    二十分鍾前,梁秋濤的愛人賀菊玲找了過來,由田林君同誌負責接待的。
    梁秋濤的愛人交給了林君一樣東西。”
    老許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展示了一樣東西。
    是個手帕,打開後手帕中間繡了一朵盛開的荷花,看上去有點髒。
    “她說這是梁秋濤臨死前塞到她手裏的,叮囑她一定要交到社會局一處或者他舅舅手中,還讓她不要再告訴其他任何人。
    賀菊玲同誌並不知道這個手帕是什麽意思,她當時順手把這個手帕塞到了她兒子的褲子口袋裏。
    早上田林君和梁秋濤的舅舅去醫院的時候,她腦袋亂糟糟的把這事兒給忘了。
    下午她給她兒子換褲子的時候才看到這個手帕,這才想起來,趕緊就送了過來。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手帕,在座的十年之內才進到社會局工作的並不了解這個手帕所代表的意思,包括我也一樣。
    有的工作時間雖然長,當年可能也沒接觸這個,隻是聽了個音,下麵請厲誌光同誌給咱們做個簡單的解釋。”
    “各位好,我長話短說,這個手絹代表的是一個潛伏組織,處長讓我介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
    因為根據當年的線報,這個組織應該已經被徹底打掉了才對,為什麽時隔十年之後又會出現這個手帕我現在也搞不清。
    我給大家說一下當年的那個組織吧。
    這個荷花組是專門潛伏下來在京市搞破壞的,石山熱電廠爆炸案,台豐火車站爆炸案等等,當年也是讓大家焦頭爛額。
    徹底打掉這個荷花組曆時七年,還是二處那邊一個線人冒著生命危險給傳遞回來的消息,這才抓住這個隱藏極深的潛伏小組。
    可是按照傳遞回來的消息看,這個小組應該已經被徹底消滅了才對。”
    “不,老厲你忘了一件事兒。”開口的是田林君。
    “什麽?”
    “你忘了當年就有一個人曾經說過,他說咱們抓住的那個荷花可能是個假荷花,或者說他就是用來扛罪的。”
    “你說的我知道,但那個人不是也沒什麽證據麽,隻是憑感覺。”
    “可他說的可能沒錯,這個手帕一看就是新的。”田林君伸手指了一下那個手帕。
    厲誌光擺擺手說道:“處長,現在說什麽其實都沒用,等滿囤他們把案卷從局裏調過來核對一下,才能知道這個手帕的真假。”
    這兩個人說的沒頭沒尾,李言誠他們對當年案件不了解的幾個人聽的是滿頭霧水。
    聽半天隻知道梁秋濤臨死前塞給他老婆一個手帕,這個手帕上的圖案很可能跟十年前就應該已經被打掉的一個組織有關聯。
    可是有關聯沒關聯的又有什麽意義,重新開始查不就好啦。
    “李科長”
    就在李言誠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王茂飛偏過頭來低聲叫到。
    “怎麽了?”
    “他們……”
    “咳咳……”
    蘇孝同開口了,他一開口,直接就打斷了厲誌光和田林君二人分析那個手帕上的荷花圖案,到底是真還是假的討論。
    也讓王茂飛將準備說的話咽回了肚裏。
    “厲副主任,田科長,您二位先等等,我對你們說的那個什麽荷花組不了解,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荷花組,當年抓的那個是真荷花還是假荷花,跟咱們的案子有關嗎?
    我隻知道,梁秋濤臨死前還惦記著這塊手帕,讓他老婆一定要送到社會局一處,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們能不能不要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