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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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晚飯後,薑雨佳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了家,走進了客廳。
    薑秋月一個人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著黃瓜看著電視,見她回來了,隨口問道:“見到曉峰了沒有?”
    “嗯,見到了”,薑雨佳慵懶地回複道,晃悠到沙發上坐下。
    “外公呢?”薑雨佳無精打采地問道。
    “他說要去確認末班車進站,這是我爸的樂趣”,薑秋月漫不經心地回複道:“目送早班車,迎接末班車。”
    薑雨佳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的腿快酸死了,嗚嗚~”
    “去跑馬拉鬆啦?”
    薑雨佳撇著嘴說道:“為了找胡文雪,我走了大半天……就跟你那個學長一起。”
    薑秋月立刻來了精神,挪著屁股坐到了薑雨佳的身邊:“你是說正剛學長?”
    “不然還會是誰?”
    薑秋月微微一怔,隨即說道: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怎麽這麽大嘴巴?”
    “什麽?”
    “幹嘛把人家的秘密告訴大家啊?給我添麻煩。”
    薑雨佳不服氣地說道:“那是純粹為了救你而使出的非常手段,外公說他一定要抓著你去相親呢。”
    “我都已經幾歲了?會聽他們的話去相親?”薑秋月不屑地說道:“總之,你跟我在機場的那段對話要暫時保密,要守口如瓶,知道了嗎?”
    “為什麽?小姨是覺得喜歡的人是售樓員而丟臉嗎?”薑雨佳壞笑著說道。
    “怎麽會?我不像你媽媽和你這麽勢利眼”,薑秋月反駁道。
    薑雨佳瞥了她一眼,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麽,神秘兮兮地問道:“難道那位叔叔……”
    “什麽啊?”
    “小姨喜歡的人啊,是不是那位叫陸正剛的叔叔?”
    薑秋月一怔,眼神中閃過轉瞬即逝的慌亂,道:“你幹嘛問?”
    “嗯?我隻是好奇。”
    薑秋月咬了一口黃瓜,矢口否認道:“不是他。”
    “不是嗎?”薑雨佳狐疑道。
    “當然不是”,薑秋月斬釘截鐵。
    薑雨佳若有所思,也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道:
    “爸媽呢?”
    “去你叔叔家祭祀了,今天是你爺爺的忌日嘛。”
    “對耶!可是我現在實在太累了,渾身酸疼,懶得動彈”,薑雨佳伸了個懶腰,叫苦道。
    “你爸爸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按道理,你是肯定應該參加的,至少也要給你爺爺磕個頭,不是嗎?難道你媽媽都沒有提醒你要參加嗎?”
    “沒有耶”,薑雨佳回複道。
    “哦,真是的”,薑秋月很無語。
    薑雨佳不以為意,將風衣脫下,隨手扔在沙發上,習慣性地做出了解下圍巾的動作,這才驚訝地發現,圍巾竟然不知去向。
    “哦,天呐!我的圍巾到哪裏去了?”
    ……
    韓衛東和薑春花走進韓衛國家院子裏的時候,陸正武正蹲在花圃邊上瀟灑地抽著煙。
    三人冷漠地對視了一眼。
    薑春花警覺地挺了挺胸脯,拉住了韓衛東的衣袖。
    “大伯,大媽,你們來啦”,韓靈秀從堂屋迎了出來。
    薑春花見到韓靈秀,滿臉堆笑道:“靈秀看起來還是這麽乖啊~”
    韓靈秀不覺看了一眼陸正武,忸怩地笑了笑:“快進屋來,媽媽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嫂和大哥來啦”,韓衛國客氣地打著招呼。
    “是,二弟”,薑春花一臉假笑:“本來想早點過來的,可是還是這麽晚。”
    說著,她將隨身帶來的水果、幹果、禮品等放到了沙發邊上。
    “何必帶這麽多東西過來呢?怎麽會晚呢?一點也不晚”,韓衛國陪笑道:“還沒到祭拜的時辰呢。”
    “衛民呢?”韓衛東問道。
    “我在廚房,大哥,我在炒我們哥仨的下酒菜”,正在廚房裏忙活著的韓衛民高聲回應道。
    劉碧渠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盤紅燒鯉魚,嫋娜地穿過談話的人群,擺到供桌上,嘴裏兀自嘟囔著:“既然來了,就趕快幫忙端貢品,難道還要我給你泡壺茶不成嗎?
    “大哥,您坐。”
    薑春花聞言,即刻脫掉了外套,就要幫忙;韓靈秀立刻上前接住。
    “貢品都已經被我端過來擺好了,你快穿上衣服吧。我們家四處透風,凍壞了你,我們可擔當不起”,劉碧渠繼續自顧自地念叨著。
    “你這個女人,你在這裏當著父親的麵胡咧咧什麽呢?”韓衛國怒道。
    “二弟,你不要責怪弟妹。是我不好,來得太晚了”,薑春花麵有愧色地說道。
    “咦,佳佳怎麽沒來?”韓衛國好奇地問道。
    “哦,她說她今天有急事,所以……”薑春花敷衍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沒關係。我想父親一定不會責怪她的,她這麽聽話,就像一隻溫馴的小白兔”,韓衛國笑道。
    韓衛東來到廚房看望三弟韓為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韓衛國在堂屋喊道:“大哥,你去廚房幹什麽?趕快出來。快來吃水果。”
    劉碧渠聞言,幽怨地說道:“男人進廚房,就以為天會塌下來。”
    薑春花走到劉碧渠身邊,遞給她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說道:“弟妹,這個給你,這幾天你辛苦了”。
    劉碧渠見到紅包,兩眼放光,臉色立變,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抄起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大嫂,你每次何必這樣客氣,都是自己家裏的事情,用不著這樣。何況你已經給我買了化妝品,還特地拎了這麽多好東西過來,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呢。”
    說話間,早將紅包接過,揣到了胸口。
    薑春花輕蔑地看著她誇張的表演。
    “衛民,這份兒是你的”,薑春花將紅包塞到了韓衛民屁股後麵的口袋裏,笑道:“你也辛苦了。”
    “謝謝大嫂!”
    “大嫂啊,你快去堂屋歇著吧。喝點茶水,吃點水果,廚房裏本也沒有多少事情要做,何況還有衛民。快去吧”,劉碧渠嘴裏這樣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亮出為難的表情來,補充道:
    “大嫂啊,有件事說起來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使我幾年來損失慘重。”
    “這話是什麽意思?”薑春花皺起眉頭來,疑惑地問道。
    “實際上,還不是因為你的妹妹---秋月。當初她一再拜托,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勉強同意把房子以很便宜的租金租給了她的學長,就是現在住在院子裏的這一大家子人。
    “結果,幾年來從來沒有漲過租金;現在還整天把我搞得心神不寧的,最近甚至有些神經衰弱了。”
    “秋月?她怎麽會拜托你出租房屋呢?我從來也沒有聽她說過呀”,薑春花訝異地說道。
    “大嫂啊,您是大忙人,可能是她不想讓你操心吧。總之,我當初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勉強答應了她,現在我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哎喲~哎喲~每每想到這件事,我的胸口就提不上氣來。”
    說話間,韓靈秀走進了廚房,笑著問道:“媽,爸讓我來問你,你和大媽在聊些什麽?”
    劉碧渠聞言,臉上露出悲苦的表情來,帶著哭腔說道:“我在跟你大媽傾訴我悲慘的一生;老的小的,沒一個不讓人擔心的。”
    “那我該怎麽跟爸爸說?”韓靈秀故意笑著問道。
    “你就說,稍微一等,馬上就能開飯了”,劉碧渠顫抖著嗓子回複道。
    薑春花見劉碧渠戲精上身,便蛻下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鐲子,塞到了她的手裏,非常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弟妹,秋月給你添麻煩啦。”
    劉碧渠機警地順勢接過,將翡翠玉鐲子小心翼翼地藏進胸口的口袋裏,笑著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說是不是?誰讓她是秋月呢,我怎麽會怪她呢。”
    ……
    “靈秀,靈秀”,劉碧渠雙手各端著一盤炸羊肉丸子和一盤炸野菜丸子,站在廚房門口,說道:“去,把這兩盤炸丸子送到正剛家,讓他們也嚐一嚐。”
    韓靈秀應了一聲,興奮地接過。
    “送完以後,趕緊回來”,劉碧渠不忘提醒道。
    “嗯嗯,好!做得不錯”,韓衛國見狀,為自己的妻子豎起了大拇指,讚賞地肯定道。
    ……
    韓靈秀興高采烈地端著兩盤炸丸子,來到了陸正剛家門口,待要喊門,卻聽陸正剛的媽媽賀春芹抱怨道:
    “房東一家可真是沒有人情味。”
    “為什麽?”卻是陸正淇的聲音。
    “一整天又炒又炸的,結果完全不懂得跟鄰居分享,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真是世態炎涼啊!”
    “媽~”陸正淇笑著喊了一聲。
    “我覺得天底下最小氣的人,就是煮了一堆好菜然後自己吃的人。”
    “媽,你真是的……”陸正淇笑道。
    ……
    韓靈秀對屋內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抿著嘴笑了一笑,隨即上前喊道:“正淇~”
    陸正淇應了一聲,很快打開了堂屋門:
    “靈秀姐,你怎麽來了?”
    韓靈秀向賀春芹笑道:“阿姨,您好。”
    賀春芹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上前來:“你好,你是?”
    “我是房東的女兒,我叫韓靈秀。這是炸丸子,請您嚐嚐看。”
    賀春芹想到剛才說過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眼前的人聽了去,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接過,囁嚅道:“這……那就謝謝你們了。”
    “不用這麽客氣啦,我跟正武是朋友”,韓靈秀笑著說道。
    賀春芹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滿麵堆笑著說道:“這樣啊……不過,你跟你媽一點都不像,你看起來好善良,聲音也好柔軟呢。”
    “是誰在這胡扯啊?吵死了”,陸正武大喊大叫著從裏間屋走了出來,不耐煩地明知故問道。
    韓靈秀擔心陸正武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嚇得趕緊轉身逃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