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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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宋錢說,“爹,那有啥的!老三一家死了沒關係呀,我去頂上不就行了,他們二十年都沒來探望過一次,誰知道老三長什麽樣!”
“大哥,你比老三整整大了八歲,人家也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不對,我就不一樣了,我跟老三就隻相差兩歲,我去頂替沒人懷疑,爹娘,你們說呢?
再說大哥身為長子還得在家孝順你們二老,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是去員外爺家過上了好日子,絕對是不會忘了你們的!”
其實這件事,老太太老早就跟兩個兒子兒媳說過了,老太太打的主意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這潑天的富貴怎麽也不能讓它落到別人的頭上,所以,他們才悄悄的密謀從縣城買了一包毒藥,原本的計劃是,讓老三一家死於突發疾病的,這窮鄉僻壤的邊境小地方,官府才懶得管他們這些莊戶人家事呢,倒時一道埋了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隻是沒有料到,這毒藥份量有些不足,這才使得老三一家子半死不活的,說來也巧,老三一家被下毒的那一日,南小丫出去玩了,錯過了吃毒蛋花湯!
說到小丫,院子裏灶屋外,小丫雙手扶著暈乎乎的腦袋站起身,環顧四周見沒人,她跌跌撞撞的朝著院外走去,她要去告狀,族親們都怕族長,她爺奶們也一樣,所以她要去族長那裏高爺奶的壯,還有,她還要去村長那告狀,告他們不給爹娘飯吃!
咕嚕嚕!小丫揉著肚子,她自己也餓了,上一頓還是昨晚吃了一個番薯,這會早就消化沒了!
來到族長家,族長家正在吃飯,瞧見小丫,他們還以為小丫是外村來的小叫花子,看仔細了才認出這是宋大山的小孫女,村長大兒子宋大柱問道,“小丫頭,你這是怎麽了,摔跤了?腦袋上摔了這麽大一個包!”
小丫想說,族長爺爺給我做主啊,我爺奶他們不給爹娘飯飯吃,結果,說出嘴的話卻是,“我餓!”
大柱的媳婦給小丫拿了一個拳頭一般大的粗糧饅頭,“呐,吃吧,一個小丫頭也瘋的跟個小子似的,瞧這一身給造的!”
可不咋地,吳氏打小丫時,疼的她在地上打滾,可不就變成了這邋裏邋遢的模樣!
小丫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就停下來了,含糊不清的說道,“族長爺爺,爹娘肚肚餓,哥哥們肚肚餓!”
族長沒聽清,還是大柱的小兒子翻譯了,族長才明白小丫說的是什麽,“你說你爹娘和哥哥們肚子餓?”
小丫使勁的點點頭,“嗯,他們睡覺,沒飯吃!”
“睡覺?你爺奶不是說你爹娘帶著兩個哥哥去鎮上走親戚了嗎!”
小丫又使勁的搖頭,她的表達能力不行,但是明白族長爺爺說是什麽,“嗯,沒有,在家,睡覺,肚子餓!”
小丫著急的就要去拽族長的跟她一起回去,族長心裏也起了疑,他對大柱說,“你去村長家一趟,讓村長也去一趟大山家!”
“哎!”大柱也不含糊,飯都沒吃,就去了村長家!
這邊,宋大山一家才吃飽,倆兒媳婦將飯碗收拾下去,小丫就帶著族長和村長來了!
宋大山一愣,真的是沒有想到族長和村長怎麽突然來他家,“村長,族長你們怎麽來了?快,快坐,拿什麽,老婆子趕緊讓兒媳燒水泡茶!”
族長道,“別忙了,我們不是過來喝茶的,大山,我問你,你前幾天不是說你家老三一家去鎮上走親戚了嗎?”
宋大山心裏咯噔一下,感覺有不妙,但是麵上還很是沉著冷靜,“嗯呐,怎麽了?”
“你小孫女說他們根本就沒去,在家睡覺,你們不給他們飯吃,有這回事嗎?”
宋大山看了一眼站在族長身邊的小丫,隨即回道,“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的!那什麽,老二媳婦還不趕緊把這丫頭帶走,一個小丫頭片子不老老實實的在下學規矩,淨出去給家裏惹事生非!”
村長攔著了張氏要去拉小丫的手,“慢著,小孩子童言童語也最是不會撒謊的,這樣,你帶我們去老三屋裏看一眼不就什麽事都明了了!”
真不是他這個做村長的有多大公無私,實在是上頭抓到嚴,要是哪個村裏發生了刑事案件而處理不好的,那他這個村子就別再相當了!
宋大山臉色一變,“這……!”
“怎麽,不行?”
老太太準備要出來打圓場,還沒開口呢就被村長給抬手阻止了,“大山家的,你別說話,我在問你男人!”
宋大山的心裏早已有了對策,他裝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抱著腦袋了蹲了下去,唉聲歎氣道,,“唉,村長,族長,你們就別難為我了,我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說吧,我們既然來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宋大山抬起頭雙眼有些發紅,他看似為難的娓娓道來,“實不相瞞,老三一家的確沒去什麽鎮上,眼下就在他們的屋裏!”
村長問,“怎麽回事?”
宋大山回道,“前幾日老三一家突然發起高熱來,渾身長滿了紅疹,原本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毛病,下半晌讓老二去隔壁村喊了趙大夫過來給他們瞧瞧,誰知,趙大夫一看他們的病情撒腿就往外跑,我拉住他問,老三一家到底得的是什麽病,趙大夫說,這是瘟疫,然後他甩開我就跑了!”
宋大山不怕村長去趙大夫麵前求證,那姓趙的是個貪財,隻要給他半兩銀子就能讓他閉緊嘴巴!
“什麽,瘟瘟疫?那趙大夫真這麽說了?”
族長也騰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身,“你沒聽錯,當真是瘟疫?”
宋大山繼續說,“是,我也知道,瘟疫傳染性極強的,所以這幾天我把他們關在他們自己的屋裏,不許別人進去,更不許他們出來,村長,族長,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要是全村人都受他們拖累,那不是造孽嘛!”
不得不說宋大山是個很會拿捏人心的,這話一出,誰還敢靠近老三宋末他們一家,族長站立即拍板道,“老三一家不能再留在村裏,不能因為他們一家害死我們全村五百八十幾人,這樣,找幾個漢子做好防護,把老三一家抬出村,走遠一點,燒了!”
村長覺得這麽做也是對的,這件事可馬虎不得,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讓全村人跟著一起遭殃!
吳氏在一旁弱弱的問了一句,“活燒啊?一定很疼吧!”
村長聞言轉換了語氣道,“活燒是殘忍了一些,要不這樣,半月山有個廢棄小木屋,把人扔那去,讓他們自生自滅,之後半月山王雙峰山這半年都不要再去人了!要上山砍柴就去北邊的幾座山!”
族長道,“如此還是不太安全,不如將人扔進天王山的禁地天坑,聽老一輩人說,那天坑深不見底,恐怖如斯,誰要是不幸掉下是絕無生還的希望,把人扔進那裏就算是瘟疫沒散也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