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觸犯了我的底線，侵犯了我的封地。你覺得這隻是一次強征，一次試探，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次宣戰。”
    速剌男爵的眼中閃過一絲後悔，為什麽自己要出頭呢？
    “我……我是想……“速剌男爵的聲音顫抖，他試圖解釋，但話語在亨利的威壓下顯得如此無力。
    “你想打斷我發展的速度，可惜，你惹錯人了，我不會占領你的封地，皇帝不會怪罪我的。”
    速剌男爵沉默了，他知道亨利說的是事實。在帝國的法典中，貴族之間的爭鬥是被允許的，但必須遵守一定的規則。
    亨利起身，走出土堡，看著外麵的戰場。他的士兵們已經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速剌男爵在他眼裏沒什麽地位，也不重要，就連他還是騎士頭銜時期，他也不在乎。
    這些邊境小貴族太固步自封了，既不學習西部、中部、南部地區的商貿和工坊，也不擴大農奴、農莊數量，依舊抱著老舊的騎馬與射箭的舊草原思想。
    “男爵大人，速剌男爵是否有分封騎士？我們是否要去幫助貝恩侍從進行劫掠？”
    亨利看了一眼為自己拿著行刑斧的騎士，說道：“不需要，他一個男爵在戰時隻能拉起這麽一點軍隊，手下的分封貴族更不用說了。
    太丟人了，我的親生父親也是男爵，我從小生活的地方也是一座土堡而已，可是我父親常備的正規軍就有兩千人，領地內有一個小的工坊群。”
    亨利最近一個月，才算摸清楚草原邊境貴族們實力狀況。
    一個字，廢！
    他父親是因為沒有安全隱患，所以不需要將土堡擴建，偶爾還會去費卡翁居住。
    但是速剌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沒錢！
    塞拉斯微乎其微的點點頭，很明顯，他也認可亨利說的話。
    他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是以前也富過，他想象不到一個男爵居然窮成這個鬼樣子。
    這都什麽年代了，這還是帝國境內嗎？怎麽感覺像是回到兩百年前了呢？
    亨利看了一眼塞拉斯，說道：“你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騎士，但是想要讓我授予你榮譽騎士的頭銜，還需要繼續努力。”
    塞拉斯的盔甲上麵刻有銀色的花紋，頭盔是帶有全罩式麵甲，隻留下一雙眼睛。
    “尊敬的男爵大人，我願意為您征戰立下功勳，以求獲得您的頭銜授予。”
    塞拉斯低下頭，行了一個帝國騎士禮，不過由於手中拿著亨利的行刑斧，所以動作有些不標準。
    亨利的目光掃過正在清理屍體的戰場，這場勝利不僅僅是對他自己實力的一次展示，更需要確保這次勝利，能夠轉化為實實在在的資源和力量。
    大概過了一時，克勞德找到亨利匯報道：“老爺，這一次的戰利品數量尚可。武器包括長劍、戰斧、弓箭和矛，總計超過一千多件。盔甲則有鱗甲三套，紮甲十九套，鎖子甲四十三副，皮甲一百七十七副、棉甲六百餘件，足夠裝備一營正規軍。”
    克勞德跟著亨利混了兩次會戰，眼光也高了不少，這種數量的戰利品，在他口中居然僅僅是尚可。
    亨利點了點頭，這些裝備可以作為備用品，給戰士們進行裝備的替換。
    打仗不是遊戲，武器會有磨損，盔甲需要經常養護。如果沒有足夠的軍械儲備，很可能出現軍隊戰鬥力無法展現的尷尬情況。
    “傷亡呢？“
    “精銳資深步兵隊犧牲一人，三人受傷。資深步兵隊犧牲四十七人，傷三十二人。熟練步兵隊犧牲二十七人，傷一百七十餘人。
    熟練射手犧牲二十九人，傷十六人。五名熟練散兵都犧牲了。老兵隊伍，共計犧牲一百零九人。
    新兵隊伍裏，射手部隊沒有任何傷亡，披甲新兵共犧牲一百一十三人，傷三百餘人。
    共斬獲敵軍八百餘人，俘虜四百多人，還有很多的侍女和仆從。”
    亨利滿意的點點頭，這種傷亡微乎其微不算什麽。
    “回領地後，給工程師十第納爾作為獎金，聘用他為西木萊恩的建設大臣，千萬別讓他跟勘探專家跑回帝國辦事處。”
    這種人才，就別想跑了。
    “掠奪的人口、糧食和牲畜統計完了嗎？”
    “還沒有，等貝恩侍從明日返回後，我會進行最後的記錄。”
    亨利在艾麗婭的幫助下脫掉盔甲，活動著關節，吩咐道：“讓夥夫今晚宰五十頭羊、兩百隻雞，讓士兵們今晚放開了吃。”
    反正都是士兵們搶來的，讓士兵們吃點怎麽了？
    “好的老爺。”
    克勞德走後，亨利靠在椅子上，厚重的毯子披在腿上，享受著艾麗婭的按摩，放鬆身體。
    “老爺，要不要給暖爐添一些柴火。”
    “不用，這個溫度就好。”
    天色漸漸暗淡，營地中燃起了一堆堆篝火。
    亨利的命令往下傳，夥夫們忙碌著宰殺牲畜，準備著豐盛的晚餐。
    羊肉和雞肉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飄散到營地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那些被俘虜的村民和農奴也能聞到這誘人的香氣。
    開飯前，士兵們歡呼著亨利的名字後，圍坐在篝火旁，大口地撕咬著烤得金黃的羊肉。
    油脂滑過口腔，落入胃中滋潤身體。
    他們談論著白天的戰鬥，互相比較著誰砍的人更多，誰的傷疤更值得炫耀，這讓路過的亨利有些緊張。
    怎麽感覺自己和手底下的士兵這麽像綠皮呢？
    被俘虜的村民和農奴則被安排在營地的一角，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羨慕和渴望。
    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豐盛的食物了，那濃鬱的肉香讓他們的肚子咕咕作響。
    一些年幼的孩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聲地向身邊的大人詢問，難道不過新年節，也能嚐到這樣的美味嗎？
    亨利回到自己的營帳裏，麵前擺著一張小桌，上麵放著他自己的晚餐。
    他沒有加入士兵們的狂歡，艾麗婭在一旁為他倒酒。這一頓飯很簡單，肉、穀子、和鹹湯。
    夜深了，營地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馬嘶聲和遠處的狼嚎。
    亨利躺在臨時的床鋪上，思考著回封地後的安排。
    這些被俘虜的村民和農奴，會成為他他手下的佃農和農奴。
    那些村民家庭的，亨利會租給他們田地成為佃農，為亨利持續產出。而農奴還是農奴，想要脫離奴籍？隻需要幹兩年活就好了。
    人活著就怕沒有奔頭，其他貴族手下的農奴，大多數一輩子都是農奴，跟女奴生下的孩子，就是下一代農奴。
    而亨利給了封地裏的農奴、牧奴們一個機會，上戰場的，活下就可以租一塊土地。
    沒上戰場的，幹兩年活依舊可以租一塊土地。
    那些被選中進行忠誠訓練的更不用說了，武器、盔甲不缺，糧食管飽，工資對標帝國軍團的軍階發放。
    亨利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種種政策，感覺自己真是個大善人。
    土堡內的速剌男爵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覺異常冰冷，哪怕他用自己的左手將壁爐點燃，也驅散不了心中的寒冷。
    幸好他提前把妻子和兒子送到了奧多赫，這樣他還可以有錢在奧多赫養老。
    至於報複，他不敢想。
    再過一段時間，誰知道亨利的勢力會發展成什麽樣？
    第二天早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亨利已經醒來。
    在艾麗婭的侍奉下洗漱換衣，士兵們也早已起床，開始準備收拾營地，撤離離開。
    亨利剛剛吃過早餐後，貝恩帶著最後一批俘虜的村民和農奴返回了營地，帶回來了大量的糧食、牲畜。
    “老爺，這次的收獲很大。”貝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這一次貝恩是一點一點的清掃了速剌男爵領地內的定居點，收獲的數量有個大概的了解，這可比單純打仗強多了。
    亨利拍了拍貝恩，說道：“休息一下，今天我們就要返回營地了，回去後獎勵一頭烤鹵豬。”
    “多謝老爺。”
    克勞德也立刻帶著記書官去清點俘虜和物資，進行最後的統計。
    “老爺，貝恩總共俘虜了四千多名村民和農奴，其中有些老人和孩子。他們將為您的領地，提供豐富的勞動力。
    根據貝恩侍從的說話，還有很大一部分的農奴趁著這一次的機會逃跑了，抓回來了大多數都是自耕農和佃農。”
    亨利點了點頭，人口是領地發展的關鍵，這些新來的佃農和農奴將有助於開墾更多的土地，增加糧食產量。
    至於跑掉的，跑就跑吧，大概率會變成劫匪，然後死在其他貴族手中。
    “糧食方麵，共劫掠了六百餘車的小麥、燕麥和珍珠米。此外還繳獲了大量幹肉和熏魚，數量頗豐。貝恩每一次都是帶著幾十輛空馬車走，幾十輛滿滿當當的馬車回。”
    亨利滿意地笑了，糧食和軍隊一樣重要，隻要手裏有糧，那麽心中就不會慌，他的封地發展也會更穩固。
    “至於牲畜，共有五百多頭羊，三百多頭牛，還有一百多匹馬。這些牲畜不僅能提供肉類，還能增強我們的農業和牧場的生產。”
    亨利伸手接過了克勞德的統計粗厚紙張，看著上麵的記錄越看越滿意。
    這些牛可以分配到農莊裏去幫忙種地，這樣就可以抽調出一部分農奴去種更多的地。
    再窮的男爵，隻要把他的封地搬空，也會是一筆不錯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