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局勢,齊虞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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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太一天帝的這個想法,齊虞不置可否。
    正常而言,太一氏的選擇未必有問題,天帝權柄的外移,的確有利於他證道混元,分散天帝業位本身所匯聚的劫數。
    齊虞好歹也是曾接近於混元境界的準聖天尊,他的眼界已經足以他去論證這一點了。
    但是,太一卻忽視了一個要點——天庭社稷神器的更易,哪怕隻是部分權柄下移,也必然將給天地帶去巨大的影響!
    所謂天分九野,以立八荒天帝,八方天庭。
    八方天帝者何人?
    不過神族之中素有聲望的大神通者罷了,無非選自幾大道宮、古神法脈之中。
    八荒天庭者何物?
    不過是部分被太一氏所認可的神族大勢力,受中央天庭之命,而重組為新的八方天庭之一。
    這些人,當真有省油的燈,可以如太一氏的期望一般,完美承擔起製衡眾神,分離權柄,穩定大勢的重任嗎?
    恐怕未必。
    當然,以太一氏的智慧與眼界,他大概也並非當真沒有看透這一點。
    更可能的一種情況,乃是太一氏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沒有正確估算到自己這個決定可能導致的影響。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隨著時間的流逝,未來結出的苦果也必將給太一氏一個深刻的教訓。
    而太一沒有估量到的變數,當真有非常之多。
    比如,如今正在日漸崛起的巫門、妖族,便是未來的重大變數。
    巫門之中,十二祖巫手段通天,且自成一體,號稱盤古正宗,實力強勁,勢力龐大。
    妖族,則有太陽宮一脈統領,妖皇帝俊雄才大略,還得到了天皇宮一脈強者的大力支持,聲勢同樣驚人。
    此外,還有日漸衰落的龍、鳳、麒麟三族。
    這三族之中,鳳族與麒麟族手握帝位,強者不少,乃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生動體現。
    而龍族,祖龍庭依舊掌控四海,龍母、水母、青龍等一眾大能人物鎮壓氣運,亦還具備著攪弄風雲,動蕩天地格局的實力。
    另外,鳳棲山、人皇宮等神族法脈,同樣具備著不小的勢力,很足夠去做一些“大事”了。
    更不必說昆侖之上,還有即將就要開山的玄門一脈——這可謂是未來最重大的一重變數,直接涉及到了神玄之爭,那可是天道大勢所趨!
    如此變局之下,洪荒天道大勢都可能會因此而迎來轉折,時代浪潮洶湧之下,又有誰能確定未來到底會發生些什麽呢?
    因此,齊虞並不是非常看好太一氏的謀劃,而這一次的九天分野,也很可能為未來的神玄之爭埋下隱患,成為神族沒落的伏筆。
    不過,齊虞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所謂神玄之爭,其實在立場上從來就沒有多麽絕對。
    從表象來看,這場爭端乃是理念、體係的差異導致,但細究其本質,神玄之爭則是利益的重新劃分。
    過往的神族與天庭,以古神法脈把持一切資源,上升通道幾乎被堵死,先天神祇必然被接納,後天生靈則會被壓製,神族之中,跟腳與血脈為尊。
    而未來玄門崛起,仙道天庭則以師門法統傳承為紐帶,跟腳、出身、血脈等會迎來一定程度的弱化,但也不會完全消失,隻是上升的通道被打開了部分而已。
    對於齊虞這一層次的強者而言,這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他若要證道混元,在哪方陣營又有什麽區別呢?
    回歸神族,他早晚重回黑帝大位,而加入玄門,在這個階段亦是原始股。
    毫無區別!
    因此,齊虞的立場也可以在其中相對任意的轉換,不必太過拘泥。
    甚至於,考慮到海神一脈在太古時代就已經隨著他的隕落而衰微、退隱,跳轉陣營時,齊虞需要付出的代價更是無限近乎於零!
    這或許,也算是“死”過一次的隱形優勢吧!
    自幽冥地界之中轉生歸來,再加上覺醒了前塵舊憶,讓齊虞在未來的大勢之中已經占據了大量的前知優勢,尤其是在天道大勢的判斷之上,近乎不會出現問題。
    憑借著這些對未來之事的前知,齊虞便有信心駕馭未來大勢,在一次次的天地變局之中占據關鍵位置,並步步領先,最終證道混元!
    這一次,他尋求與西王母之間的合作,便是他在明晰了未來之後,要踏出的第一步。
    對於玄門仙道這個未來潛力股,齊虞非常看好,不同於神族其實已經有了日漸衰微之勢,不再有太古時代的繁盛與輝煌,新一代近乎未見可堪大任者。
    玄門不僅大神通者雲集,且潛力巨大,如同朝陽新生。
    更何況,玄門崛起乃是天道大勢,幾乎不可阻擋,這一點,齊虞看的分明。
    因此,對於齊虞而言,順應曆史潮流,與玄門合作,共同建立仙道天庭,才是他如今最正確的選擇。
    至於入玄門,需要同既定曆史之上的一群大神通者同台競技,甚至同三清這樣的大天尊博弈,謀求成道之機?
    “三清,女媧,西方二聖又如何?”
    “既然我已經覺醒了前塵,那麽這天地之間,又豈止你們能證道混元。”
    “我輩古神,也未嚐不可啊。”
    卷簾飄動之間,齊虞眼底一片波瀾壯闊,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一角。
    輕輕呢喃了一聲之後,齊虞念頭轉動,開始思考起一些更加緊迫的事情來。
    比如,不久之後,他與西王母的那一場會麵。
    敲定與西王母的合作,並借此機會,為自己日後身入玄門,占據仙道祖庭高位而奠定根基,是目前齊虞最重要的布局之一。
    而為了達成這一事,他自然也是多有準備,在他的算計之下,由不得西王母不吐口。
    這般想著,齊虞腦海中很快閃過關於西王母的一些情報。
    “西王母,未來的玄門女仙之首,司天之厲及五殘。”
    “但與此同時,其又被尊為龜台金母,乃是司壽之神。”
    想到這裏,齊虞不免輕笑一聲。
    “世人都以之為積年道君,但我看卻未必。”
    “執掌如此酷烈的大道,卻被世人奉為長壽之神,且又占據著道母尊位。”
    “這位金母娘娘,恐怕比所有人都要藏得更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