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望舒:夫君?鬼話連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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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虞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此刻落入望舒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驚雷在後者的耳邊炸響。
事實上,哪怕在望舒心中,她對自己做出的那一番推論早已是無比確信,可在這一切真的得到了齊虞承認的那一刻,她依舊失神了,在這一瞬間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禺疆,當真……當真是你回來了……”
望舒說著,手就不由自主的撫上了齊虞的臉頰,似乎是要確認眼前的一切是否真的是現實而非夢境一般。
畢竟,萬古以來,類似的夢境她已經經曆了太多次,可每當她自夢境的虛無之中再次清醒過來時,所體會到的,便唯餘更大的失望罷了。
如今,夢想成真,眼前的一切又如何不讓望舒患得患失呢?
不過,當指尖真正觸及到齊虞臉頰的那一刻,望舒已經是完全可以確定,這一次,與以往都不同了——
眼前的這一幕,不再是夢境,也並非是幻想,那指尖之上完全真實的觸感,還有縈繞著兩人周身那濃鬱的天河本源氣機,這些都無一不在向著望舒說明,站在她麵前的,正是太古海神禺彊,她的夫君!
麵對如此令人驚喜的結論,望舒甚至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簡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隻能語無倫次的一遍又一遍呼喚著“禺疆”兩個字。
而此時此刻,與望舒雙目相對,齊虞也同樣動容了起來,他不由開口道。
“望舒,沒事了,我在。”
說著,他伸手,輕輕將望舒攬入懷中,而感受著夫君闊別多年的擁抱,望舒的雙頰之上也不禁染上了一片紅暈,兩人就這樣相擁站在原地,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而就在望舒幾乎要沉醉於齊虞這令人心安的懷抱中時,突然間,她似乎想起了些什麽。
下一刻,望舒輕輕推開齊虞的懷抱,仰頭看向齊虞,開口問道。
“昔年,歸墟浩劫慘烈如此,禺疆,你究竟是如何擺脫了歸墟的糾纏?又為何是以這副麵目再現於世間,還要改名叫做齊虞?”
對此,齊虞微微一笑,他早就猜到望舒會有類似的問題。
“歸墟浩劫,的確慘烈無比,縱然是為夫又如何?同樣不能全身而退。”
“眼下的種種,都不過是我為了脫身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罷了。”
說著,齊虞就向望舒詳細的講述了一番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從在歸墟之中自救講起,一直說到了他不久前與西王母的合作,以及建立神仙道統的原因。
提及這些往事,齊虞也不免一時有些自得,因而他講的很是詳細。
可他不曾注意到的是,如果說一開始,望舒還因他在歸墟、幽冥輪回之中的經曆而動容,那等到他提及自己於天河之中孕育新生,並出世建立天一法脈等事情之時,望舒的臉色,卻在悄然間變了。
當他終於講完自己這些年來的全部經曆之時,望舒的神色也徹底變得冷淡了下來,在齊虞錯愕的目光之中,她後退了一步,以一種堪稱是毫無感情的目光看向了前者,隨即冷冰冰的開口道。
“所以,在你此世重獲新生之後,這長達半個元會以來的漫長歲月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我團聚的事情,對嗎?”
這一刻,在齊虞的眼中,望舒的身上已經開始有殺氣在彌漫了,他也瞬間反應了過來,剛才自己一時衝動,居然把這些年來的那點老底抖落幹淨,看眼前望舒的模樣,他就心知要糟!
而見齊虞沒有說話,望舒嘴角竟然扯出了一抹冷笑。
“好啊夫君,不說話了,是因為心虛嗎?”
“心虛我苦苦守候你漫長歲月,日日孤苦,隻能以淚洗麵?”
“心虛我獨守著岱嶼仙山,區區一弱女子,不得不勉勵為承淵舊人支撐起一片天空?”
“還是心虛你自歸來的這些年來,見了無數個女子,可唯獨,沒有想起來你還有一個妻子,在月宮之中一身淒然?!”
在說到最後一句之時,望舒周身,已經有著太陰玄光流轉、綻放,寂寥空冥,照耀大千。
準聖層次的恐怖威壓,在這一刻也同樣隨著寒月光輝升騰而起,充斥在這洞淵中宮之中,而在望舒這準聖層次的壓迫之下,整座洞淵中宮,都在這一刻動搖了起來!
準聖之威,恐怖如斯!
麵對這一刻的望舒,就連齊虞都悚然一驚,他可太清楚望舒是個什麽性子了,此刻,她絕對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自己如果不想在洞淵中宮之內修養個三年五載的話,最好先做好防禦的準備!
畢竟,女人,在陷入憤怒之中時,你絕不能指望她還願意聽你講道理。
道理,是在她們冷靜下來之後才能講得通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下一刻,齊虞就動了,隻見他驅動洞淵帝位,周身黑水權柄散發光輝,感應洞淵中宮。
下一刻,作為東極水元之主,東極祖庭之中浩蕩的天河大運在這一刻被齊虞所調動,玄光冥冥,在洞淵中宮的大殿之內化作了水元結界,分隔天地,擋在了齊虞與望舒之間。
可惜,哪怕齊虞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但此時此刻,他的舉動依舊隻會進一步激怒望舒。
果然,見到結界升起之後,望舒怒極反笑。
“好,好啊!”
“多年不見,卻是一來就要與我動手了。”
“既然如此,本宮,成全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望舒就在怒火中燒之中爆發了,手中太陰玄光劍翻轉,頓時,有素曜元精祖炁翻湧,一道道蘊含著太陰凍絕之力的寒魄玄光被斬出,寂滅天地,向著齊虞殺去。
身為在天皇年間就已經成道的老牌大神通者,望舒縱然不如三清那般強勢,但也是準聖天尊之中的佼佼者了,她真個要動手,洞淵中宮都有些承受不住,水元結界更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破開。
見此,齊虞不由心中一驚,隨即皺眉,而這,大概也是他一直都不曾直接找上望舒的原因了。
望舒的性子,與賢良淑德從來都沾不上邊,若是在太古全盛之時,齊虞還無所謂,左右反手就可鎮壓前者,小打小鬧,往往就權當夫妻之間的一點小情趣了。
可眼下,情況卻又有所不同,自己離昔日全盛之時尚且還差距巨大,哪怕有洞淵帝位支撐,也不過勉強具備了頂尖道君的戰力,堪堪能與西王母那等大神通者過幾招罷了。
以這個實力,如何能鎮壓望舒,讓她有時間恢複冷靜呢?
不得已,齊虞隻能選擇呼喚望舒,試圖以此讓後者先鎮靜下來。
“望舒!你先停下,聽為夫解釋!”
“嗬!有什麽好解釋的,讓我聽你剛剛想出來的鬼話嗎?妄想!”
聞言,望舒卻完全不為所動,繼續揮劍,隻是手上終究又收了三分力,顯然,她心中還是很有分寸的,眼下的種種,也不過是這漫長歲月以來情緒累積之下,獲得了一次難得的發泄機會罷了。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齊虞覺得自己的處境岌岌可危之時,突然,一點青光洞射虛空而來,出現在洞淵中宮之內,打破了兩者之間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