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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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徐名遠見到楊紅玉的第一眼時,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沒有了,就想著抓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徐名遠很想說下自己的便宜父親,你說你閑著沒事來續什麽舊情?這百來萬的錢有什麽可要的?就當買個閨女算了。

    一想起乖巧的小楊枝,有可能會成為日後的騙客,徐名遠無論如何都會把這個苗頭掐滅掉。

    小楊枝沒有哭,但徐軍給她講了下這兩年楊紅玉的事情,給她說哭了。

    徐名遠心中無語,在高速的第一個服務區就停下了車,帶著小楊枝去超市買零食。

    “沒事了,今後安心上學,安心長大,今後會越來越好的。”

    徐名遠拆開一包麵巾紙,抽出一張擦了擦她的小臉,剩下的塞到她的兜裏。

    小楊枝一旦掉眼淚,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

    這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如果有楊紅玉在,小楊枝最起碼有個盼頭。這下她像是風浪裏的一葉扁舟,徹底失去了錨點。

    “誒,你別哭了,又不是沒人管你,走走走,咱們回家。”

    “嗯……”

    楊枝吸吸鼻子,拉著他的衣袖跟在了身後。

    徐名遠拉開車門說道“爸,你駕照帶了嗎?”

    “沒,放家了。”

    “嗨,沒事,又沒人檢查,你來開吧。”

    徐名遠果斷把燙手山芋甩給了他。

    徐軍四十多歲的人,正值壯年,開個車沒啥問題,說不定開的快點,明天早上就到家了。

    “我說爸,車裏還有我和小楊枝,你可得注意點安全。”

    想起他年輕時喜好飆車,徐名遠連忙提醒道。

    “嗬嗬,我不開快車。”徐軍笑道。

    徐名遠觀摩了一會兒,父親雖然很久沒開車了,但駕駛技巧比他強的多。開的很穩,轉彎不暈,減速也沒有頓挫感。

    不愧是愛飆車玩樂的二代子弟,比徐名遠這個當兒子的會享受。

    徐名遠望了會兒窗外,聽著悠揚的歌曲,和父親與小楊枝交談的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徐名遠再次醒來時,是被小楊枝推醒的。不知道她是從哪個站點跑到了後排,從背包裏翻出自己的毛衣毛褲,正往他懷裏塞。

    “哥,降溫了,穿上毛衣吧,別凍著了。”楊枝說道。

    “咱們到哪了?”

    徐名遠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呀。”楊枝搖頭。

    徐名遠望了眼窗外,見徐軍正站在不遠處抽煙,就換了衣服下了車。

    “爸,這是到哪了?”

    “到輝山了,再有三個小時就到家了。”

    徐軍從煙盒裏掏出兩根煙,自己又點上一根,另一根給了一旁徐名遠。

    徐名遠接過,看了眼手表,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愣了愣說道“爸,你開這麽快?”

    “這叫快?”徐軍笑道。

    “這還不叫快?均速得有一百五六了吧?我靠,你可別開了,白天也就算了,現在可是晚上,我還想活命。”徐名遠咋舌說道。

    從下午四點鍾出發,中途還去吃了點東西,六個多小時的時間都快到海州的地界了。

    零幾年高速不查監控,老司機都是開快車。

    但能開到一百五六的均速,那跑直線起碼要幹到一百八十公裏。

    就算沒有監控也不能這麽幹啊,徐名遠最高也就跑個一百三四十公裏,均速能達到一百一就不錯了。

    “這車開的習慣不,給你算了。”徐名遠說道。

    “不用,你開吧。”

    “廠子裏的人都認識這車了,以後幹啥都方便。”

    徐名遠想把平常的瑣事托給便宜老爹,自己來當個富二代。

    東拉西扯的聊了半天,散掉了身上的煙味。

    看到小楊枝將車窗開了道縫偷聽,徐名遠朝她道“車裏的那點熱氣全讓你放光了,不嫌冷啊,關上窗。”

    見車窗緩緩閉合,徐軍笑道“嗬,你妹妹聽話吧?”

    “是啊,這孩子多乖,討人喜歡。”徐名遠回道。

    徐軍這輩子唯一幹的正事,就是給小楊枝的撫養權搶到手裏了,當然,大概是楊紅玉強塞給他的。

    徐軍張嘴想說點什麽,但覺得兒子長大了,並沒有開口。

    一碗飯養不出兩家人。

    楊枝對待徐名遠的態度,和他經曆過的事情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徐名遠開車就較為穩妥了,花了將近四個小時,終於停到了小區樓下。

    “到家了,起來吧。”

    徐名遠給自己的老父親,還有小楊枝叫醒了。

    “到家了?”楊枝眼神迷茫的向外看去,等看清了周圍熟悉的環境,終於撫平了心中的不安,細弱蚊蠅般的小聲念叨了一句“嗯,到家了……”

    ……

    每次遇到陶舒欣這傻姑娘,徐名遠總會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到,心緒放空,什麽都不用想。

    “你還知道回南溪呀,都怪你,害得我在鄉下呆了好幾天。”

    陶舒欣早就提前在路邊等著了,感覺在路邊都等好久好久了,才見到徐名遠姍姍來遲。

    其實徐名遠開車夠快了,前後就花費十幾分鍾。

    不過熱戀中的小女生嘛,一小時不見都覺得難受,何況是半個多月都沒見到麵了。

    而且徐名遠近些天竟是事,電話不接就算了,短息回的都很慢,陶舒欣覺得自己就像獨守空房的小媳婦似的,心裏又焦又躁,每天過的都不是滋味。

    戴著針織帽的陶舒欣,還搭著兩個小絨球,可可愛愛的嘟著嘴。

    看來是給她幽怨壞了,徐名遠給她開車門,她都不上車。

    斜挎著一條腿在不停的抖著,還雙手抱胸的望著天邊,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麽。

    徐名遠走到她麵前,雙手摁著她的小臉,想要給她扭到正麵。

    陶舒欣是打心眼的不滿意,不想把頭轉過來,但架不住徐名遠手勁大,就隻好把頭又扭到了另一邊。

    哢。

    一聲脆響,隨之而來的是“哎呀!”一聲。

    “脖子扭了脖子扭了……”

    陶舒欣小嘴裏“哎哎呀呀”的晃動著腦袋。

    “真的假的?”

    徐名遠感覺自己也沒使多大勁,是她自己非要使勁扭頭的。

    “當然是假的啦!”

    陶舒欣趁他不注意,捏緊小拳頭就朝他肚子用力的打了一下。

    “咳咳咳……”

    徐名遠連忙蹲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咳嗽著。

    “你不要裝哦!”

    陶舒欣氣鼓鼓的想要給他拉起來,但她那點小力氣哪能拽動徐名遠,拽了幾次他還是一動不動,倒是給自己累的夠嗆。

    “嘁,你沒事吧?”

    “咳咳咳……”

    “哼!你肯定是在演戲!”

    “岔氣了,咳咳咳……”

    “喂,你不會真出事了吧?”

    陶舒欣見他咳嗽個沒完,心中也有點慌了。

    她剛剛確實是使足了力氣,可是女生的力氣小嘛,誰成想徐名遠如此不堪一擊。

    陶舒欣連忙蹲在了旁邊,長款的羽絨服裙擺都搭在了地上,但她也顧不得地麵髒了,連忙拍著他的後背。

    徐名遠一把就給小姑娘撈了過來,摁在懷裏對著她紅撲撲粉潤潤的小嘴下了重口。

    “唔!我就知道你在裝!唔唔……”

    陶舒欣好不容易逃出來說出了一句話,又被按住了。

    “唔唔唔……有人有人……”

    陶舒欣左搖右晃的擺著頭,不停的拍打著徐名遠。

    徐名遠一手摟著陶舒欣纖軟的腰肢,一手捏著她的圓潤下巴掰到了自己麵前,又是一頓亂親。

    過了好一會兒,陶舒欣看樣是認命了,不做反抗了,跟個木頭人一樣任他胡作非為。

    又過了一會兒,陶舒欣也開始回應了。

    一點一點的感觸著,直到把心中的怨念一掃而空。

    小姑娘的小情緒很容易抹平,兩人分開後,陶舒欣望著徐名遠的眼睛,輕輕的用溫熱的嘴唇主動碰了下他。

    然而陶舒欣忽然見周圍路人都在往這邊看,臉蛋的緋紅蔓瞬間延到脖頸。

    “快走快走!丟死人啦!”

    臉皮薄的陶舒欣拉著他就跑,打開車門鑽進去就不想見人了。

    “去哪?”徐名遠上車後問道。

    “先走啦!”

    陶舒欣見徐名遠連這種問題還要問,羞惱的讓他帶自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就在自己家的小區門口呢,陶舒欣都看見兩個熟人了,這要是告訴老媽,自己少不了一頓胖揍。

    等過了十字路口轉個彎,陶舒欣終於鬆了一口氣,朝著徐名遠翻了個好看的白眼,開始整理著皺巴巴的羽絨服,順便把扯開的拉鏈提上。

    “煩人呀你,我嘴唇都腫啦!”

    陶舒欣拿出小鏡子,輕輕捏著微微紅腫的嘴唇,氣得想要打死他。

    可惜他在開車,要不然自己早就動手了!

    見徐名遠在咂嘴,似乎在回味。

    陶舒欣才發現自己的嘴唇上的潤唇膏早就被他禍害光了,就讓他隨便找個地方停下車,手拿著唇膏對著小鏡子塗抹,仔細的保護好自己粉嫩的小嘴唇。

    緊接著旁邊一道黑影撲了過來,就像是大灰狼在抓小綿羊。

    再一次被徐名遠嚐到味道後,陶舒欣氣呼呼的給他打走了,小臉上滿是不開心。

    陶舒欣覺得徐名遠就跟小孩似的,幼稚的很,非要讓自己多塗幾遍才算完。

    不過心裏卻是甜絲絲的,努力的想要壓平嘴角的笑意。

    “喏,送你的禮物。”

    陶舒欣從包包裏翻出一個打著蝴蝶結的小盒子,遞給了徐名遠。

    “什麽東西?”徐名遠問道。

    “你打開看看不就行啦?哼。”

    陶舒欣傲嬌的揚起了腦袋瓜。

    “哦,是錢包啊。”

    徐名遠打開盒子,見是個水藍色帶著花紋的錢包,就隨手揣進了口袋。

    小姑娘就是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小玩意,是不知道顯眼的容易被偷嗎?

    “喂!你就給揣兜裏了?不打開看看嗎?”

    見徐名遠如此對待自己精心挑選的小錢包,陶舒欣小手又癢了。

    徐名遠無奈,隻好打開錢包,看到了夾層的裏麵的兩人合照。

    不過是陶舒欣的嘟著嘴的美照,而一隻手還扯著徐名遠的臉,拍出了他一臉無奈的醜照。

    “咯咯咯嘿嘿嘿……”

    陶舒欣一陣傻樂,然後拿出款式一模一樣,但顏色是粉色的小錢包,給徐名遠炫耀著。

    “記得我們是哪一天在一起的嘛?”陶舒欣得意洋洋的問道。

    “呃……”徐名遠哪還記得這件事,隻好尬尷的說道“去年。”

    “我還不知道是去年嘛?!”

    陶舒欣很是幽怨的捅咕著他的腰間軟肉,這個王八蛋,連奪走自己初吻的那天都不記得啦?

    哼,再也不讓你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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