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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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裕麵若白紙般的躺在草地上,劉瑤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阿姊,你莫要在哭了,你哭的我心慌慌的。”劉裕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劉瑤。
    現如今胳膊上的箭傷經過魏石的處理,已經包紮好了,之後隻能夠聽天由命了。
    前麵已經說過這個時代醫療條件落後,劉裕隻好用後世學來的衛生常識,指導魏石簡單的對傷口消毒。
    至於他的臉色為何會如此虛弱,廢話,流了這麽多血當然會貧血虛弱了。
    這也使得劉裕現如今看上去像是個將死之人。
    也不怪劉瑤會如此悲傷哭泣。
    “香孩兒,你可不要……”劉瑤咽聲的哭泣著:“你若有個三長兩短,阿姊也無顏活在世上了。”
    “阿姊,沒事的,我隻是有些貧血,補補就好,不用擔心。”劉裕扯了扯嘴角,對劉瑤安慰道。
    “貧血?”
    “就是缺血的意思。”
    “這樣,那香孩兒來吸我的血吧。”劉瑤挽起衣袖,伸出白皙的手臂,把手腕遞到劉裕的嘴邊。
    劉裕嘴角抽了抽,無奈苦笑道:“阿姊,我不是這個意思,貧血就是……額…”
    劉裕也不知道怎麽給劉瑤講解,關於貧血輸血的知識:“反正不用這樣,等回到家給我做點阿膠補補就可以。”
    劉瑤聽到阿膠還是能夠明白劉裕的意思的,想到當初自己月事來時,劉裕便會吩咐下人給自己熬紅棗阿膠,劉瑤麵色紅了紅。
    “那……”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劉裕和魏石立刻警惕的握住手邊的武器,緊緊的盯著草叢。
    “公子是我。”這是三個跟隨劉裕逃出生天的其中一個人的聲音。
    “原來是你小子。”魏石聽到熟悉的聲音鬆了口氣,把劍插回劍鞘沒好氣的說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張揚。”
    “抱歉公子,小姐,是我莽撞了。”張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劉裕虛弱的抬起手搖了搖:“無事,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回公子的話,剛剛那夥匪徒正好穿過山下那條小道,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麽,如今我們該怎麽辦。”
    劉瑤見劉裕有些吃力的轉頭要看向張揚,便把他小心扶起,跪坐在草地上,讓劉裕躺在自己的懷中。
    劉裕舒服的舒了一口氣,看了眼劉瑤,便對張揚吩咐道:“現在叫成舟還是去那處哨崗盯梢,而你,和魏石牽馬去晉陽方向打探一下。”
    “若是遇到我三哥便讓他們先把小香兒送回劉府,叫他們不用擔心我。”
    “若是碰到一支約莫有著三千黔首的隊伍,你們就上前同他們說是我劉裕讓你們來接應他們的,叫他們選上幾個人跟你們來接我。”
    聞言魏石有些猶猶豫豫的建議道:“公子,莫不讓張揚和成舟留下,叫張揚在此照顧公子,我自己單獨前去。”
    “不用,我這裏還有我阿姊照顧,不用張揚留下。”又想了想,阿姊一人確實不太方便照顧自己,萬一有什麽毒蟲猛獸來襲,反而要自己照顧劉瑤:“這樣吧,你們把我抬到成舟看守的崗哨那裏去,如此你們便可放心了吧。”
    “這……”兩人聞言麵麵相覷了一番後,最終答應了下來。
    之後兩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劉裕,來到成舟身邊,並叮囑他要好生照顧公子和小姐,成舟聞言大聲的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
    “對了,魏石你便騎著敖烈去吧,也好快去快回。”劉裕在他們倆快要離去時,先示意劉瑤把青萍劍拿出來,又開口說道:“還有張揚,為了避免路上在遇到什麽危險,你把我的青萍劍帶上,這寶劍也說得上是削鐵如泥,拿給你防身用吧。”
    二人聞言全都激動的熱淚盈眶,連連下拜:“多謝公子,魏石(張揚)必不辱使命,一定會盡快趕回。”
    劉裕微笑的點了點頭。
    二人抹了把眼淚,而後張揚從劉瑤手中捧過青萍劍,便與魏石又再次對麵色蒼白的劉裕抱拳,隨後才轉身離去。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劉瑤陪著劉裕在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後,她看著弟弟暈暈欲睡的表情,有些急躁的不時抬起頭看著晉陽城的方向,現在對劉裕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生命。
    成舟也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什麽辦法。
    “怎麽還沒回來,香孩兒你可不能睡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劉裕感受到臉頰上劉瑤的淚水,想說些什麽,卻又無力開口,隻好笑了笑,示意劉瑤不要擔心。
    雖然劉裕還是強自振作,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身體裏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消散,他知道這是由於失血過多導致的。
    劉裕覺得是時候再來一次抽獎了,雖說氣運池裏的氣運還未達到他理想中的位置,但現如今命都快沒有了,還管這麽多作甚。
    可還沒等劉裕打開抽卡池,他便感受到自己的眼皮在不停的打架,而後腦袋就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連抽卡池都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
    恍惚間,劉裕似乎聽到了阿姊驚恐的尖叫,和張揚的叫喊。
    “阿姊終於安全了。”這是劉裕昏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
    李氏正望著這新劉府的庭院發呆,錢氏和高氏則在矮桌旁擔心的看著她。自劉裕走後,李氏的內心一直慌慌的,不時的發堵。
    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昨夜在床榻上也沒有睡踏實,一閉上眼,就看到劉裕滿身鮮血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把她一次一次的驚醒,也因此使得她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
    張氏和胥氏又一次把熱過的飯菜端進屋內,看了眼滿臉擔心的燕兒和婉兒。
    “阿母她還是這樣?”
    “哎,夫人,都沒有動過。”婉兒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李氏這是怎麽了。
    昨夜,還好幾次大聲呼叫著“香孩兒”“香孩兒”,之後便輾轉難眠,一直持續到今日。
    “那三弟和四弟可曾來信?”張氏看了看發呆的劉母,又對婉兒問道。
    婉兒愁苦的搖了搖頭。
    這時房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而後便見到一名侍女闖進屋內。
    還不待張氏訓斥,那侍女氣喘籲籲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四公子有消息了。”
    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李氏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那侍女身邊問道:“什麽我兒有消息了。”
    “是,是,是趙折帶著大小姐的女兒回來報信了……”侍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隻是之後便有些猶猶豫豫,好像不知如何開口。
    “我兒現在在哪兒?怎麽還沒有回來?他是否平安。”
    看著李氏那望眼欲穿的神情,侍女有些吞吞吐吐的:“少爺,少爺,他……”
    “三弟和四弟怎麽了,你不要怕,慢慢說出來。”張氏這時站了出來,對侍女寬慰道。
    “三公子倒是無事,就是四公子他……”侍女有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氏和眾人一眼,才把從趙折那裏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麽!”當侍女說到劉裕他們遇到馬匪,而她的香孩兒和大女兒執意留下斷後,讓劉基帶著劉香兒先行離開,聽到這裏的李氏頓時踉蹌連連,後退著跌倒在地。
    眾人見狀,急忙上前攙扶李氏,好一陣安慰,李氏才漸漸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