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聯係靈心堂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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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撞在沙發扶手上,發出沉悶的重響。
陳管家神色一凝,忙吩咐傭人:“快聯係醫生,把盛小姐送到客房!”
先生剛走,別墅裏萬萬不能發生任何晦氣事。
人被抬走,沙發上的那團髒亂痕跡顯露了出來。
陳管家嫌棄地瞥了眼,“把這沙發扔了,查查價錢,把賠款項目給盛家報過去。”
樓下發生這麽大的動靜,夜月卻才過來。
她來到寧若初身邊,微微欠身,語氣帶著些許歉意:“方才聯係人確認蠍子品種,調取相關檔案和研究花費了些功夫。”
說著,特殊人員拿來已經被控製的毒蠍,過來向她複命。
“夜統領。”
夜月接過裝蠍子的玻璃罐,毒蠍雙螯蠻橫地敲打罐壁。
她丹鳳眼半眯,細細打量。
蠍身漆黑如墨,泛著金屬光澤。
尾巴粗壯,分布著略顯稀疏的刺毛,末端球體平滑規整,尖端鉤狀毒刺閃著凜冽的寒光。
再度確認了這隻毒蠍的品種——利比利加黑肥尾蠍。
生活在世界最熱的利比利加洲,超過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麵積被沙漠覆蓋。
天敵強大,食物資源稀少。
利比利加肥尾蠍在這樣複雜、危險且競爭極大的環境中,進化出了超強的毒性,全世界毒蠍排名第三。
它們性情凶殘,攻擊性十分強,是很危險的品種。
寧若初的這隻,是從研究院裏淘汰下來,毒性大減的試驗品。
寧若初站起身,身形有些虛晃,薄唇抿緊,一雙破碎的杏眼沁染著水光,擔憂和害怕的情緒從眸子中溢出。
她抓住夜月的胳膊,聲音怯懦微弱,帶著明顯的顫音。
“夜月統領,盛小姐她……”
話未落,寧若初先慌張了起來,恐慌的淚珠落下,語無倫次地說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它會跑到這裏來……”
她抓得太緊,讓夜月皺緊了眉。
撥開寧若初的手,仍是一貫的冰冷淡漠之態,說出來的話卻在安慰:“夫人放心,她死不了。”
隻不過是失去意識罷了。
“但蠍毒難治,以防萬一,夫人還是聯係靈心堂的醫師為好,他們對蠍毒頗有研究。”
蠍子是傳統的五毒之首,蠍毒會損害人的中樞神經和細胞再生功能。
且一旦中毒,終生難排出體外。
聽到有轉機,寧若初沾染淚花的眸子裏瞬間閃爍出了光,連連點頭:“好,要怎麽做?”
夜月讓陳管家收拾爛攤子,帶寧若初去了駱舟珩的書房。
她走到書桌前,拉開右側最下方的抽屜,取出沒用的資料,拇指在內部輕點。
空無一物的金絲楠木上,突然有激光閃過,掃描她的指紋,彈出一個暗格。
裏麵躺著一個深黑色的老式按鍵手機,技術精密,材質十分特殊。
顏色向外發散,吞噬了光線,隻剩下濃稠的黑。
夜月拿起來,走到寧若初身前,遞給她。
瑩潤潔白的指尖被暈染,似是有黯黑霧氣籠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寧若初認得出來,那是寰宇洲最高科技研究院今年新研發出來的特殊塗層,能屏蔽一切電磁脈衝和信號幹擾。
“這個,是先生專門留給你,用來與靈心堂堂主通訊的工具。”夜月說道,“頂端有一個掃描器,隻有你的指紋才能開機,唯一的號碼正是靈心堂堂主喬惟鬆。”
駱舟珩立遺囑的時候,她就在旁邊。
僅有兩個人的房間,他把寧若初托付給了夜月,並把暗格指紋設置成了她的。
想起往事,夜月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駱舟珩是她見過最有遠見的領導人,她知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
現在真正降臨,反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夜月調整好情緒,眼中的挫敗和失落被冰冷掩蓋,覷著將手機開機的寧若初。
“靈心堂職能特殊,淩川交給你的文件裏也有說明。先生念你身體不好,準許你帶一名靈心堂醫師在身邊,但創始人的身份,萬萬不能暴露。”
就連他們,也是在看到遺囑附加文件時,才知道駱舟珩的這一層身份。
這是隻有他和靈心堂堂主才知道的秘密。
“我明白。”
似是壓力過大,寧若初聲音虛浮,按鍵的指尖有些無力,五秒鍾過去了,才撥通電話。
被接通的一瞬,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用欣喜熟稔的語調打招呼:“小徒弟,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喬惟鬆激動不已。
駱舟珩遇難的消息一出,他就日夜盼著這位幾年不見的小徒弟,給他打來電話。
當年聽說她結婚,喬惟鬆其實是有些高興的。
雖然他身份複雜經常遭到暗殺,可勢力強大,能給小徒弟一個依靠。
但寧若初不願意暴露身份,也就意味著她很難再回來。
喬惟鬆痛心極了,連夜罵了駱舟珩八百遍。
現在,駱舟珩死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小徒弟聯係了。
喬惟鬆嘴角不自覺上揚。
冉雲卿正好在旁邊,看見他這傻樂的模樣,無語:“電話而已,至於嗎?”
喬惟鬆斜了她一眼,“這可是你小師妹的電話。”
“我知道啊。”冉雲卿表情得意,“我們前兩天剛通過。”
喬惟鬆:“……”
該死,被炫耀了。
他氣不過,當即質問:“小徒弟,你是不是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
那頭的話語清晰傳來,寧若初眼神閃過一絲無奈,聲音溫軟,帶著明顯的怯意和無助。
“請問,是靈心堂的堂主嗎?”
喬惟鬆愣了一瞬,旋即怒道:“你連你師父的聲音都……唔唔唔!!”
冉雲卿趕忙捂住他的嘴,提醒:“駱舟珩隻是死了,不代表他的影響消失了。”
喬惟鬆這才反應過來,小徒弟還在那狼窩裏呢。
他情緒平穩下來,拍著冉雲卿的手。
還未脫離桎梏,寧若初的聲音再度傳來:“那個,我這裏有人被利比利加黑肥尾蠍蟄了,你們能派一位醫師過來嗎?”
惶然無措的言語,並未引起夜月的懷疑。
喬惟鬆眼睛一亮。
去看小徒弟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