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活到現在才死,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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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過來兩年,寧若初見識過他身上的各種傷勢。
    他清楚外界對自己的殺意有多大,意外不知何時來臨,尤其是在接受駱氏,親近之人完全變成對手的時候。
    所以,他娶了她,也安排好了現在的一切。
    人終究是畏死的。
    何況以駱舟珩對局勢的把控能力,並未覺得自己會有那一天。
    且他要的隻是一個名義上的繼承人,是誰都行。
    就算寧若初出了問題,另找一個人過來補上就行。
    可他死後,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從未關心,現在卻派人貼身保護。
    因為寧若初一旦出事,他這輩子的所有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這些勾心鬥角,冉雲卿不懂,也不想懂。
    她身子後仰,半躺在沙發上,感慨:“做個普通人,哪怕要為生計奔波,也比你們這些動不動就遭人報複的安定舒心多了。”
    ……
    翌日,早上八點。
    淩川早早來接寧若初。
    經過他和駱舟珩留下的幾位心腹的合力鎮壓和強勢舉措下,駱氏財團內部已逐漸趨於穩定。
    今日要召開股東大會,身為駱氏的當今掌權人,也該參加了。
    寧若初步伐慌亂地下了樓,不知是跑得太急,還是第一次去公司覺得緊張,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粗喘著氣。
    對著麵前人輕輕喚了一聲:“淩秘書。”
    淩川頷首,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棉花娃娃上,眸光微閃,感到一陣的揪心。
    夫人對先生的情意,竟是如此深重!
    夜月突然闖入,有些煞風景:“直升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會搭乘直升飛機,直接在駱氏財團總部大廈樓頂降落。
    落地後,淩川帶著寧若初去了會議室,一眾股東已經在此等候。
    進去的時候,隱約能聽到高低不一的嗤笑聲。
    寧若初心中冷笑,麵上卻抿緊了唇,頭顱低垂,看似緊張地在主位落座。
    在場除了一早就熟悉的駱家大伯幾位,還有幾個是淩川事先讓她認了人的,都是駱舟珩的心腹。
    寧若初過來隻是再度發揮她花瓶的作用,過來當個擺設而已。
    公司現狀、未來發展規劃什麽的,完全不用她操心,也樂得清閑。
    倒是方便了駱舟珩,了解他死後,駱氏財團的局勢。
    幾年來,他的苦心謀劃效果顯著。
    董事會將近一半是他的人,在高層占領先機,也就牢牢穩住了領導地位。
    二十分鍾後,席位上突然有人開口:“董事長夫人臉色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公司有我們,不需要夫人操心。”
    他嗤笑著,言語中諷意毫不遮掩。
    淩川麵容當即沉下,冷聲糾正:“孫董事,注意稱呼,夫人現在是駱氏財團的董事長。”
    音落,剛剛開口的那位董事毫不遮掩地笑出聲。
    “抱歉,董事長不如去休息,公司事務我們討論就行。”
    嘴上說著抱歉,卻未聽出有絲毫歉意。
    有了他的帶頭,其餘人的暗嘲如洪水般襲來,仿佛要將寧若初淹沒。
    她緊抓著棉花娃娃,指尖泛白。
    略低的溫度迫使駱舟珩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驚覺她的手竟如此冰涼。
    駱氏的股東,都是不認同寧若初的。
    駱舟珩的人並未跟風,隻是臉色黑沉,心中的不滿不低於其他人,可能還要更甚。
    他們被駱舟珩的才能手段折服,相信他的實力能使財團更加繁榮,才在這混亂的駱家局勢中毅然選擇站隊。
    而寧若初……
    目光短淺的鄉下人,能成什麽事?
    淩川低頭,瞥著寧若初。
    夫人身體不好,會毫無預兆地發生昏厥、無力、全身顫抖等情況。
    瞧她臉色略顯蒼白,還麵臨著如此犀利的言語,定是撐不下去。
    可若這時提出退場,也側麵表明了她無法承擔大任。
    淩川很猶豫。
    駱家大伯猛地一拍桌子,嘲笑聲停止,隻剩下了他的嗬斥:“若初再怎麽樣,也是我駱氏唯一合法的領導人!”
    剛剛冷嘲熱諷的人,頓時噤了聲。
    駱家大伯轉頭,展露出一個慈祥的笑來:“若初,你身體不好,這些事情用不著你操心。舟珩已走,你可不能出事讓駱氏接連遭受打擊。”
    如此模樣,倒真像是一個為顧全大局、為她考慮的貼心長輩。
    寧若初內心鄙夷,弱弱地投去一笑:“多謝大伯關心。”
    駱家大伯擺了擺手,看向淩川:“淩秘書,你先帶若初下去吧。”
    淩川沒動,外麵的夜月卻像知道裏麵情況似的,闖進把寧若初帶了出去。
    淩川笑了笑,解釋:“那是夫人的助理。”
    ……
    夜月扶著寧若初來到了駱舟珩的辦公室,讓她在沙發上坐好。
    冉雲卿以為她毒發,忙上前施針,卻收到了對方的眼神暗示。
    她領會,看向夜月:“我要保持專心,煩請夜統領去門外看著。”
    夜月一聲不吭地離開。
    冉雲卿搭上寧若初的脈,發出一聲輕笑:“我就說你會演。”
    寧若初掀開衣袖,兩隻手腕的皮筋上,分別綁著帶有安全措施的小型注射器,和一小瓶藥水,交給冉雲卿。
    讓她幫忙注射,並解釋:“百分之三雨林毒蠍毒素,注射後身體發涼,全身乏力。”
    冉雲卿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她把注射器默默放到工具包裏,問:“第一次董事會中途退出,不會有影響嗎?”
    攝入了解藥,寧若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好,說出的話也有力了不少。
    “當然有。”
    冉雲卿神色奇怪地覷著她:“你是怎麽坦然地說出這句話的?”
    寧若初微微一笑:“因為,這不是我的公司。”
    棉花娃娃裏孤寂的靈魂:“……”
    冉雲卿哈哈笑出聲:“不愧是被嬌養的金絲雀,符合人設。”
    冉雲卿神色奇怪地覷著她:“你是怎麽坦然地說出這句話的?”
    寧若初微微一笑:“因為,這不是我的公司。”
    棉花娃娃裏孤寂的靈魂:“……”
    冉雲卿哈哈笑出聲:“不愧是被嬌養的金絲雀,符合人設。”
    冉雲卿神色奇怪地覷著她:“你是怎麽坦然地說出這句話的?”
    寧若初微微一笑:“因為,這不是我的公司。”
    棉花娃娃裏孤寂的靈魂:“……”
    冉雲卿哈哈笑出聲:“不愧是被嬌養的金絲雀,符合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