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司理理逃亡,範閑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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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常年居於王府,突然換了床榻的李承宗有些認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折騰了大半宿,最終實在過於疲憊,二人才深深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李承宗才悠悠醒來。
發現身邊的佳人早已不知蹤跡,瞬間整個人都懵了。
如果司理理昨晚隻是單純的告別,李承宗隻能說,走就走吧,反正也會被抓回來,到時候再出場也不晚。
可昨晚發生了那種事,他就沒想過讓司理理離開。
然而,司理理現在卻走了,還是悄無聲息走的。
要知道,他可是大宗師,司理理離開時,哪怕弄出的聲響再怎麽微弱,他都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這什麽情況?!”
【叮,係統已升級完畢,會根據每個世界的具體情況進行版麵調整,請宿主自行查看。】
【叮,因係統最後的升級,宿主意識會遭受損傷,宿主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
“係統,你升級完畢了?”
【叮,是的,宿主。】
“所以又是你搞的鬼,讓我沒有察覺到司理理離開?”
【叮,係統升級已完畢,不可操控宿主意識,是宿主意識本能避險,自我保護!】
一聽這話,李承宗當即怒了。
“扯淡,不能操控意識,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除了司理理之外,我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隻要有一點興趣,就好像有人迎頭給我潑一盆冷水?”
【叮……】
李承宗直接打斷道:“能別叮嗎,你這樣一直叮,讓我感覺自己腦子裏有個微波爐。”
【好的,宿主大大。】
嗯,不錯,是個聽話的好係統。
【係統在升級中,對宿主情感產生一定影響,係統十分抱歉,為了表示歉意,結合封建社會的狀況和宿主的特殊身份,係統對持續任務特做出修改,妾室不再歸結到妻子之中,但宿主隻能娶妻一人,或不娶妻。】
“按照你的說法,妾室如果不算妻子,那自然隻能娶一個老婆,有必要特意說明隻能娶一個妻子?”李承宗表示係統有點畫蛇添足了。
【宿主是皇子,可以擁有側妃,即平妻,屬於妻的範疇。】
額……好吧,是他淺薄了。
“現在對我那方麵不會控製了吧?”
【係統無法控製宿主意識和七情六欲,隻是在升級中能量溢散,對宿主的情感產生了一定影響,現已經修複,請宿主用詞準確。】
李承宗嗬嗬一笑。
【請宿主注意,係統也是有脾氣和底線的,請不要侮辱係統的統格,你是因為突破大宗師,從而缺失**,再加上係統在升級中的影響,才會和所愛之人產生特殊的聯係。愛,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情感,本係統沒那麽大能力操控,主要責任不在係統。】
李承宗愣了愣,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心頭依舊火熱,頓時反駁道:“差點讓你騙了,如果我缺失色的**,對司理理為什麽很有性趣?”
【你對其他女人是見色起意,對司理理卻是心中有愛,隨著大宗師境界越來越圓滿,**會越來越缺失,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到,半年前成為真正的大宗師後,很少會有見色起意的情況。你對其他女人缺失興趣,不可否認有係統一定的影響,但主要在你自身,明白嗎,愚蠢的宿主!】
“你是說我的心境出現了問題?”
【宿主,你覺得你還是人嗎?】
李承宗沒好氣道:“廢話,我不是人能是什麽。”
【你是普通人嗎?】
“當然不……”
李承宗頓住了。
【看來宿主也注意到了,大宗師已非普通人,心境自然有所不同,宿主對司理理是愛,對其他女人是欲,欲可抑愛不可製,宿主的情況請參考本世界四大宗師,重點參考四顧劍對葉輕眉的感情。】
李承宗沉默了。
仔細想想四大宗師的情況,單說在**方麵,的確非常淡漠,慶帝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入過後宮,其他三位大宗師更是連女人都沒有。
“這大宗師,是不是就相當於苦修的和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出家之人更像出家之人,除非像宿主或者四顧劍一樣,心中產生了愛情,癡於愛。】
“慶帝不也愛葉輕眉?”
【慶帝癡於權,勝過喜歡葉輕眉,那不是愛情。】
李承宗記得有句話是這樣的——有些我們曾經不相信的,後來發現真實存在,而有些我們深信不疑的,最後卻發現根本不存在,比如愛情這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對司理理是不是愛情,但他很清楚不能就這樣放司理理離開,必須要把她“抓”回來。
連忙爬起來,才發現床單不見了,以及桌上留著一張紙條。
所以,她帶著床單是什麽用意?
李承宗愣了愣,拿起了桌上的紙條,氣得眼皮直跳。
“睡了我,還想相忘於江湖,做夢!”
真氣將手中的紙條碾碎,李承宗隨手一撒,直接回了王府調人。
範閑這邊不滿監察院要放了程巨樹,一大早拉著一個棺材到了王府,然後連人帶棺材一路穿行鬧市,去了天河大街的監察院,選擇了在監察院大門口,大庭廣眾之下,殺了程巨樹。
會審時度勢,也是有仇必報的性格使然,雖然滕梓荊沒有死,但劇情還是一樣展開。
範閑先是拉著棺材去了滕梓荊家,和滕梓荊交流了一番,安排好滕梓荊假死離開京都之事後,便開始追查起了牛欄街刺殺一案。
在有心人的引導下,範閑和王啟年很快發現司理理與牛欄街刺殺有關,鎖定了司理理北齊暗探的身份。
隻是司理理牽涉到李承宗,想到兩人的關係,範閑和王啟年都有些擔心。
於是,第二天出城之前,範閑和王啟年特意來了王府。
隻見王府大廳中,李承宗正蹲在地上做著紙鳶,旁邊十好幾個七八歲的孩子鬧鬧笑笑,以及**個瞧著才一歲左右的孩子在地上爬來爬去。
就這場景,知道的他是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承宗是奶爸,把範閑都給看呆了。
“找我有事?”
李承宗做著紙鳶,連頭都沒抬。
“是有點事,我追查牛欄街刺殺一案,查到司理理是北齊暗探,準備出城去抓她,想到她和你關係,特意來跟你說一聲。”
李承宗哦了一聲,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範閑點頭,帶著王啟年離開了王府。
出門的時候,正巧碰見李毅進門,兩人擦身而過。
等到範閑想起李毅,準備喊人的時候,李毅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
“大人,你認識?”
範閑點點頭,問道:“你說他知道司理理是北齊暗探嗎?”
“三殿下?”
王啟年想了想,沉吟道:“三殿下應該不知道吧,他可是我朝皇子,如果知道司理理是北齊暗探,根本不可能和司理理在一起。”
範閑不置可否,一邊走一邊思索著牛欄街刺殺一事。
走出去好遠,猛然道:“不對,他應該知道。”
“大人,你是說三殿下知道司理理北齊暗探的身份?”
“你還記得我們在王府門口遇見的那人吧,他就是在牛欄街救了我和滕梓荊的人,牛欄街刺殺那天,他來得太及時了,如果是普通江湖人,還能說是巧合,可他偏偏是李承宗的人。我隻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李承宗早就知道有人在牛欄街刺殺我,所以他才會派人去救我。”
範閑緩了口氣,繼續分析道:“牛欄街刺殺一事中,明顯是北齊暗探和慶國權貴勾結在一起所為,李承宗不可能殺我,因為他想殺我,就沒必要救我。”
“這倒是,如果三殿下想殺您,您走不出牛欄街。”
作為監察院的文書,王啟年很清楚李承宗手下那群人的恐怖。
除非是天下四大宗師,否則任何人在牛欄街那種情況下都必死!
“那你說,既然不是他安排的牛欄街刺殺,那他又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呢?”
王啟年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範閑已經開口了。
“能提前得到消息的來源隻有兩個,要麽是慶國這邊有人告訴他,要麽是北齊暗探,也就是司理理告訴他的,我偏向於司理理。畢竟李承宗是九品高手,和司理理相處那麽久,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發現司理理的異常,所以他應該是抓住了司理理北齊暗探身份的把柄,司理理才會把牛欄街刺殺的消息給他,隻是我有一點想不通。”
“什麽想不通?”
“他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呢?”
“要不回去問問?”
“算了,先抓住司理理要緊,抓到司理理一切都知道了。”
另一邊,王府大廳。
李毅也在跟李承宗稟報司理理的事。
經過昨日和昨夜的排查,今天一早得到了司理理在京都躲藏的地點。
可惜過去的時候,到底還是晚了些,司理理已經出城了。
李承宗有些遺憾,但也還好,笑道:“既然出了城,就不用追查她的蹤跡了,你們直接去披甲丘等著,不讓那個女人知道什麽是絕境,她不可能老老實實跟你們回來。”
李毅點點頭,“家主,要不要也派人在潮夢河那邊等著,萬一主母是從潮夢河離開,再想把主母帶回來,恐怕要直接去北齊才行。”
雖然記不得具體劇情,但李承宗還記得司理理準備從澹州坐船返回北齊,隻要在東去澹州的路上攔下她就行。
所以昨日翻看地圖,和李君信等人討論了一番。
結果他都沒開口,李君信這些戰場上下來的人才,就確定了司理理的逃亡路線。
斷定司理理會從海上走,並很快確定司理理要麽走披甲丘,要麽走潮夢河。
幾個人一番討論,簡直把李承宗給看呆了,也聽呆了。
從劇情裏看,司理理走的應該是披甲丘。
但以防萬一,李承宗還是點頭道:“那就派幾個人在潮夢河等著,如果遇到她反抗,直接打暈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