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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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配合下你的情緒,結果你這怎麽沒完了呢。”
    什麽驚慌失措,心亂如麻,林禾此刻臉上看不到半點惶恐之色,嘴角微翹的弧度充滿了對薑慕華的嘲諷。
    “薑慕華,你真以為我媽是看在和你那層,淡到不能再淡的血緣關係照顧你嗎?她隻是太過心軟,結果沒想到憐愛出一頭白眼狼。”
    林禾母親在世時,薑慕華很會裝乖賣巧,各種彩衣娛親。
    等到林母去世,薑慕華發現自己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後,露出了惡劣的真麵目。
    她不相信表姨沒給她留任何東西,一定是林禾吞了。
    薑慕華要求林禾出示遺囑,看到遺囑上隻說將錢財留給林禾,薑慕華激動極了,表姨有很多不動產!
    一定是留給她了!
    薑慕華想得很美好,殘酷的現實狠狠給了她一棒槌,事實是在多年前,林母就已經將名下所有固定資產轉給了女兒。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遺囑,錢財賬戶那些是林母整理好的文件,主要是為了記錄,放在保險箱裏就成了遺囑。
    薑慕華為什麽要盯著遺囑,因為隻有遺囑提到她,她才有資格分到東西,不然表親的身份怎麽可能去爭遺產。
    表麵還過得去的二人,從這裏開始撕破了臉。
    薑慕華捂著被打的臉,呆滯地坐在沙發上,不敢相信自己挨了兩巴掌。
    聽到林禾的話,她猛地抬頭眼神惡狠狠一字一句道“怎麽?要殺了我嗎?”
    明明心裏一直害怕蔣嶠要自己的命,但在問出話的這一刻,薑慕華突然覺得無所謂了。
    她就是死,也要拉上林禾墊背!
    “殺了你?你在想什麽美事?”林禾很是不可思議。
    法治社會人人遵守,薑慕華怎麽突然扯到要她命的話題上去了,沾上薑慕華那條爛命,林禾覺得髒手。
    嫌惡的表情太明顯,薑慕華想當作沒看到都不行,火辣辣的臉頰越來越疼了。
    “這些年你做了多少虧心事自己心裏有數,我會慢慢回報給你,你也曾說過,我是錙銖必較的人。”
    以前薑慕華有壞心思,會故意弄壞林禾自製的標本,林禾知道後,二話不說給薑慕華收藏的明星碟片和親簽海報撕碎。
    主打你弄壞一樣我喜歡的東西,我就弄壞兩樣你喜歡的東西。
    薑慕華老實了,不敢搞小動作故意惡心人,隻敢偷偷吐槽林禾氣量狹小。
    “你怎麽會覺得我會給你個痛快?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林禾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薑慕華道“你知道麽?當年我媽媽給你留了東西,是你自己錯過了。”
    看出林禾要走之意,薑慕華想上前將人撲倒,結果被林禾一腳踹回了沙發上。
    從按門鈴開始,林禾就已經防備薑慕華了,對方時不時露出我要跟你同歸於盡的眼神,簡直不要太明顯!
    她敢來,就沒在怕薑慕華會發瘋。
    摸了摸兜裏的小電棍,她做好對方不客氣,自己就靠科技來輔助的準備了。
    結果——
    不堪一擊。
    輕蔑看了眼薑慕華,林禾不願再和她說話,抬腳離開。
    兩名保鏢在電梯口守著,見林禾出來連忙幫按電梯,林禾是個謹慎的人,小電棍不管用的話,還有保鏢托底。
    屋內的薑慕華腦子裏回想著林禾最後的那句話。
    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很確定表姨沒給自己留下任何東西!
    林禾這麽說就是為了讓她鑽牛角尖,自己才不會上當!
    薑慕華從沙發上滑坐在地板上,良久,癡癡地笑了起來。
    空曠的屋內蕩著回音。
    *
    出了樓,林禾掛著從容淡笑的臉瞬間撂下來了。
    從薑慕華口中聽到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在林禾的心裏翻起了驚天駭浪。
    隻不過為了“打擊”薑慕華,她沒有故意表現出來罷了。
    走了大約五分鍾,林禾將車停在路邊,她捏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臉色發白。
    安安和蔣嶠都在告訴她,她回來就好了,其他不重要。
    怎麽可能不重要!今日聽了薑慕華的話,林禾意識到自己理所當然忽略掉的過去,是怎樣一種存在。
    就像是一道傷口,不是貼上創口貼看起來不出血就是好了,沒有處理的患處會腐爛發炎,然後越來越嚴重……
    家裏的情況就好比這道傷口,看起來包紮得當,實際上內裏的腐肉還在。
    林禾想去見蔣安,可那孩子脾氣倔,對童年的事隻口不提。
    或許不是倔,是太懂事了,害怕說出那些會讓她難過,所以寧願自己忍著。
    她以為因為自己的失蹤,缺乏母愛隻是一個問題,事實卻是因為缺少她這個母親,延伸出了很多個問題!
    不光是孩子們,包括蔣嶠!
    如今薑慕華對蔣嶠的態度,就像是粉轉黑,之前有多少遐想,如今就有加倍的恨意。
    薑慕華提起蔣嶠時,嘴裏罵他就是個瘋子,眼底明顯帶懼意。
    是蔣嶠做了什麽?
    除了最初相遇時的狠勁讓她倍感陌生,相認後的蔣嶠,和她記憶中的嶠嶠一模一樣。
    林禾以為是蔣嶠對她感情始終如一的關係,可越細想越覺得不對勁。
    十五年呢!
    自己回首一年前,對待同樣的事物或者人,都會有輕微不同的看法和態度,何況是有了百般經曆的十五年。
    所以——
    他是在演,演十五年前的蔣嶠,演得分毫不差。
    這一刻,林禾覺得有些冷。
    *
    【太太停在路邊半個小時了。】
    跟隨在林禾身後的保鏢,在車子裏給蔣嶠發去消息,隻要蔣嶠沒有和林禾在一起,林禾離家之後的去向,保鏢都會匯報。
    港城辦公室內,
    穿著黑色襯衫的蔣嶠扯開脖間的領帶,走到桌旁點燃了一根雪茄。
    他沒有用手去觸碰,從抽屜裏抽根簽子紮在上麵拿著,禾禾鼻子很靈,手上沾了味會被聞出來。
    拉著簾子昏暗的屋內很快煙霧繚繞,隻有雪茄的紅色火星一閃一滅。
    蔣嶠靠在沙發上,臉上沒什麽表情,低垂眼眸看著旁邊的手機出神。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時,外頭走過來一個人,一踏進便被嗆得咳嗽幾聲。
    “蔣總?”
    是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