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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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的將士四散開來,往各處房屋中搜查起來。
    “別放過一處,尤其磚石,床下,小心有沒有暗格。”
    王長史被打得懵在當場,聽嶽淩吩咐四處搜查,不顧嘴邊還流著鮮血,上前怒指著嶽淩道:“嶽淩!你有什麽資格查王府,誰給你的權利?”
    適時,秦王府的將士又簇擁著一人進來。
    隻見來人如龍虎之姿,腰懸寶劍,眉宇間盡是英武之氣,低聲喝道:“本王給的權利,倘若聖上怪罪下來,自當拿本王試問!查!”
    “秦王?!”
    未曾料想到秦王竟然會親自前來,康王府的兵丁,盡皆放下了手上兵刃,退去一旁。
    王長史再不複囂張氣焰,指著嶽淩的手緩緩放下,垂下頭來。
    兵對兵,將對將,秦王立在此處,康王府中無康王誰敢前去冒犯。
    嶽淩拱手一禮,便道:“殿下,末將也去巡查一番。”
    見嶽淩破碎的衣袍,秦王頷首道:“辛苦你了,放手去做,你身後有本王撐腰。”
    說著,抽出腰間寶劍,環顧四周,再道:“倘若有不長眼的,上前妨礙,孤自當先手刃了了事。”
    “是。”
    ……
    嶽淩先出了二門,來到外院。
    如果馬車入門,隻有走青石鋪設過的路,才不容易留下痕跡。
    裝載兵甲的馬車比一般貨物都要重,在土地上,亦是難行。
    嶽淩順著青石路摸索著,可卻始終未能發現什麽線索。
    康王府為親王府邸,外院範圍極廣,而青石板鋪設的路也四通八達。
    能通入下人所居住、忙碌的後院,亦能過東西兩個穿堂,通二門入庭院中。
    適時,有秦王府親衛尋來,與嶽淩稟報道:“將軍,尋到一隊馬車,應是都裝載著貨物,上麵都是密封著的。”
    嶽淩頷首,“走,去看看。”
    嶽淩隨著親衛來到後院,見秦王已在此處了,正盯著那馬車,緊皺著眉頭。
    嶽淩上前,與眾將士下令道:“破開,查驗下裏麵裝的什麽?”
    一親衛手持挎刀,一刀捅進車裏,卻聽裏麵是瓦罐破碎的聲音,酒水流了一地。
    王長史急道:“這都是給府上王妃他們擺宴用的,何來兵甲之說?不知何處空穴來風,就引得秦王府如此興師動眾,本官定會將今日之事,上報給康王殿下,上報給陛下!”
    親衛聽了,也有些生急,連續砍開幾輛馬車,都是瓜果蔬菜,糧食香料一類,甚至連鐵器都未見一把。
    親衛一臉難色,上前與嶽淩稟報道:“將軍,所有的馬車都開了,沒有發現一件鐵器,難不成是我們搞錯了?”
    秦王亦是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想著是否還有可藏匿大片兵甲的地方。
    嶽淩思慮了片刻,而後坦然相告,“這恐怕是虛晃一槍,做的偽證。府裏的馬車都是有數的,不會隻進不出,送來的東西,也不會隻放在車裏。”
    嶽淩又抬起了腳步,出門按照自己的思路尋找。
    “嶽淩……”
    又見秦王望來,嶽淩應道:“殿下放心,這甲片定然還在府裏,以馬車運送都得數十人裝卸,這一會兒功夫,挪不走的。”
    秦王對嶽淩寄予厚望,便不再多叮囑什麽,靜靜等候嶽淩查出真相。
    再返回石板路上,嶽淩方才轉了外院一遍,但還沒過二門,入到庭院中,便垂頭沉思走了過去。
    複行了幾步,便有康王府的下人出來阻攔道:“嶽將軍,前麵是康王府的內幃,外人不得入內,不得衝撞了府上的女眷。”
    王長史跟在嶽淩身後,麵色凝重,見嶽淩要去內幃,被人阻攔,又上前勸道:“讓府上的女眷都避一避,嶽將軍既然要查,便讓他查好了,否則如何證明我府上的清白。”
    “嶽將軍,你不會連康王妃的床榻也要查吧?”
    嶽淩冷哼了聲,道:“自然不會如王長史那般無禮。”
    聞言,王長史心裏納悶,“嘶,我何時無禮了?”
    嶽淩一步步往前走著,轉過插屏,再往前便是假山,亭台樓閣了。
    不搜內幃的房間,也實在是因為這木質建築的結構,若是過抄手遊廊,再登石階運送一堆鐵甲到房間裏,那費的可不是一點力氣,而且每一處不慎都會留下劃痕,實在破綻太多。
    嶽淩環顧周圍一遭,靜的出奇,全無半點破綻。
    那可是數十車的鐵甲,兵刃,怎能一入王府中就不翼而飛了呢?
    王長史又得意的湊上前道:“如何?嶽將軍,可願隨本官出去了?”
    嶽淩望著庭院中的湖麵,微風拂過隻卷起些許漣漪,盛夏之下不見蟲鳥鳴啼,實在有些怪異。
    “難不成是投進了湖裏?”
    嶽淩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的看法。
    除非康王府花費大力氣運送入城的兵刃隻是為了用一次,否則以當世的存儲條件,無論用何種材料包裹的鐵器,投入湖中,都會沾染水氣,那生鏽的速度,可就難以控製了。
    嶽淩又登上幾層石階,居高臨下望著,與王長史道:“王長史,康王府的庭院向來都這麽安靜嗎?”
    王長史冷哼一聲道:“本官又不入內幃,如何得知?我勸嶽將軍莫要再費力氣了,再一根筋下去,弄得誰顏麵都不好看。”
    嶽淩言語相激,道:“王長史,你不用慌張,一入門內來,你就多次勸我出去。如此心虛,你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放我進來。”
    “本官心虛?本官有什麽可心虛的?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嶽淩笑道:“可是,王長史眼下的影子就是斜的啊?”
    王長史氣得揮袖,欲要離去,“庭院裏就幾個燈籠照亮,誰的影子是直的,你的影子難道不斜?”
    “燈?光照?”
    嶽淩猛然醒悟,望著亭上掛的燈籠,四處都照得極亮,卻隻有他腳下的這一片暗淡。
    嶽淩抽出腰中寶劍,劍上散發著淡淡銀光。
    王長史聽得劍鳴,一驚道:“嶽淩,你還想捉了本官,嚴刑拷打不成?”
    嶽淩撇了撇嘴角,他的嚴刑,可比拷打折磨多了。
    不應答王長史,嶽淩回身對著假山石猛砍幾劍,山石頓時被豁出一個缺口,大片大片的甲片滑落而出。
    月光之下,正如水銀瀉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