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姑娘們的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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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生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恬靜淡雅,眉如遠黛,不濃不淡,麵上未著脂粉,反而愈襯她的清麗。
典型江南水鄉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方才卻猛地站起身來,問史湘雲的話,將房裏的小姑娘們都唬了一大跳。
這還是方才那個輕聲細語,端莊穩重的姑娘嗎?
可轉念一想,這個女孩子是因為聽到了安京侯的消息,才那般激動,眾女又不由得狐疑的打量了過去。
要知道,嶽淩和林黛玉訂婚的事,賈家已經人盡皆知了。
邢岫煙環視一圈,與周遭**裸的目光對視之後,臉頰立即由白轉粉,香腮帶赤,又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呃……不用在意我的話,你,你……們繼續說……”
史湘雲將呆愣愣的賈寶玉推到一邊,她坐來了邢岫煙附近,大咧咧道:“煙姐姐,怎得之前從沒聽你提起過你與安京侯相識的事?怎得,你中意安京侯?雖然你相貌也出眾,人也蠻好的,可我還是更支持林姐姐,他們都相處好久了,你沒什麽機會的。”
賈寶玉也回過神來,立在一旁點頭,“對,他都快要成親了,和我們全不是一路人,你可莫要執迷不悟,自欺欺人呀。”
眾女一同忽略了賈寶玉的話,都目光灼灼的盯著邢岫煙,等她一個解釋。
邢岫煙的頭卻垂得愈發低了,手指撥弄著腰間係的一條蔥綠宮絛,滿是心虛的模樣。
史湘雲卻攥著她的手腕,追問道:“煙姐姐,你怎得不說?這房裏的姑娘都早就與安京侯相識了,都是極為欣賞侯爺的為人。你若是心裏有什麽念頭,可沒必要瞞著我們。”
邢岫煙蹙眉道:“他不是剛說了,和侯爺不是一路人?”
史湘雲連連搖頭,道:“你不要聽他胡說,隻是他頂撞了幾次侯爺,被侯爺治得不輕,才記恨上了,我們和他自然不一樣。我可還在侯爺那裏留過宿,吃過侯爺親手做過的飯食呢。”
寶玉愣在了當場,好似石化了一樣。
邢岫煙果然不再理會賈寶玉,卸下了心底的包袱,問道:“這麽說,你們都中意安京侯了?”
眾女聽得一愣,而後皆紅著臉垂下了頭,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史湘雲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都被邢岫煙一個直球打得舌頭有些發軟,支吾著說不清楚話了。
本來她“愛”和“二”就讀不出來,分不出平翹舌,這下更是嗚嗚咽咽的,似是嘴裏塞了棉絮。
“煙姐姐,你胡說,胡說什麽呢?誰是中意侯爺了,我們隻是欣賞侯爺的能為,方才都說過了,侯爺可是都要和林姐姐成婚了。”
邢岫煙麵上帶羞,想追問史湘雲願不願意去做個小的,但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在她看來,妙玉已經對安京侯魂不守舍了,這遭將甄家抓起來,定是事情已經有定奪了,能將妙玉的爹爹洗刷冤屈,依照妙玉敢愛敢恨的性子,恐怕已經愈發沉淪了。
別說是做小的,恐怕侯爺就是將她養在外麵,她或許都心甘情願呢。
這房裏的姑娘家,一個個倒是教養極好,看起來也都有些身份,其中史湘雲就是保齡侯府的大姑娘,這就不像能去別家府上作小的模樣。
彼此之間,倒是真不算敵對了。
“我對安京侯了解的也不多,隻是在蘇州的時候,有過誤打誤撞相識了。如今安京侯在查的案件,剛好是我的一朋友的家事,後麵我們便隨著安京侯做了些事……”
邢岫煙斟酌了一會兒,便將蘇州上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直聽得眾女心馳神往,腦中已經勾勒出同嶽淩到處行俠仗義的快活事了。
最後聽說邢岫煙因為家裏想來投靠親戚的原因,不得不入京來,未能同嶽淩走到最後,便有些為之惋惜。
若是真能讓嶽淩幫襯一二,大太太又算得上什麽?
待邢岫煙將話都說完之後,史湘雲便思慮起來,道:“既然侯爺將甄家二爺抓起來,那估計甄家二爺也參與進謀害你朋友父親的案件中了。這等謀害朝中大員的罪名,恐怕不輕吧?”
“甄家要真的落得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今日來榮國府送了大禮,豈不是也要連累賈家?”
三春一聽,心裏都不免忐忑起來,以為史湘雲的話十分有理。
賈寶玉聞言,也不禁神傷,隻因他之前聽說甄家有個同他一般心性的子弟,身邊也是圍繞許多女子,若是一旦甄家被抄家,這些姑娘們豈不是沒了去處?
“倘若能將她們一並接來賈家安置就好了,房裏本來也沒什麽熱鬧。”
眾女自然不知寶玉心中所想,被史湘雲的話驚嚇了一遍後,還是邢岫煙開口安撫了遍。
“我等閨中之人,身不由己,便是多憂多慮也都無濟於事,不如著眼眼前事,外麵如何自然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眾女又都哀聲歎息了遍,身不由己是她們身為女兒身的無奈,倒愈發羨慕起如今備受關愛的林黛玉,和在外麵跟隨嶽淩,主掌薛家的薛寶釵了。
眾女的話題就不自覺的向嶽淩偏移,三五句話就離不開提及嶽淩的名字。
也隻有閨閣閑聊,她們才敢這麽肆意,在賈母麵前這個名字可就是禁忌。
其實在寶玉麵前也差不多,每次嶽淩來府,他總是免不了一頓好打,屁股都不知吃過了多少板子,從而愈發記恨嶽淩了。
更何況,竟然每一個他看重的女子,都與嶽淩有攀扯。
林黛玉如此,薛寶釵如此,是連如今看起來柔柔弱弱,少言寡語的邢岫煙也是如此,一時思入深處,竟又勾起些癡症。
房中的姑娘們雖然身處賈家,可每一個人都將嶽淩那裏當做歸宿,心早就不在這邊了,也難怪如今頑樂都會背著他。
這讓留戀紅塵胭脂的賈寶玉如何接受得了?
賈府上下的姑娘,從前都隻是中意他,將他捧若珍寶,如今卻視若糞土,全無人在意他的話。
雙手不自覺攀上了胸前的五彩絲絛,攥緊了通靈寶玉。
眾女聚精會神的聊著天,史湘雲餘光一掃,見到一旁呆愣愣站著的賈寶玉,似是又犯了癡症,正要將胸前的玉摘下來。
史湘雲立即起身,先一步將他脖子上的玉取了下來,忙差人喚了襲人過來,將這玉放在了錦盒保存。
“今個你們爺身子又不好了,你也是,他的身子才恢複沒多久,你就讓他出來鬧,這要是沒養好,落下什麽病根,不全是你的不是?”
史湘雲與聞詢匆匆趕來的襲人叮囑著,“如今他房裏,最得意的丫鬟也就剩你一個了,晴雯如今也不知何處去了。你往後可是要做這姨娘的,怎好不再細心些,爭得了太太的賞識。”
襲人被教訓的臉紅,忙啐道:“我一進門還不知怎麽回事,就被雲丫頭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要是二爺擾了你們的興致,我給你們賠一聲不是。姨娘這等沒來由的話可不興胡說,賈家人多嘴雜,指不定哪一天白的也要傳成黑的。”
“你們姑娘之間呀,更要免開金口,休叫人嚼舌根。”
襲人收起了史湘雲遞過來的錦盒,便牽著雙目呆滯的寶玉灰溜溜的回去了。
別看她說得義正言辭,其實也沒幾分底氣,敢來辯駁幾句,還是因為她曾經照看過史湘雲,做過史湘雲的丫鬟,兩人關係親近。
待寶玉走了,房中礙事的人不在,姑娘們再沒什麽忌諱,談笑之間什麽話也都問的出口,氣氛愈發熱絡了。
隻寶玉被襲人牽著走,口中還不斷叨念著,“晴雯,對,晴雯去哪了,我該去找找呢。”
恰逢院中一陣秋風起,吹落枝頭點點桂花,金色、白色,夾雜在一起在空中打著旋。
零落的花瓣,再也回不去枝頭,好似分別的人,再無法重逢。
安京侯府上,園子內也同樣零落了一地花瓣,晴雯坐在一塊假山石上,漫無目的的抬頭望天,心裏空落落的。
果然事情根本沒偏移薛寶釵的預料,自她出府之後,賈寶玉就完全沒來探聽過她的消息。
這讓原本還心中還留存的念想,也徹底灰飛煙滅了。
是了,如寶玉這般,府中不知多少丫鬟爭著搶著要去房裏伺候,隻少了她一個,又能算得了什麽,如今怕是早就被人補上了空缺。
更何況還有襲人在,如今她走了,更是要成全了襲人。
往日他們做些沒羞沒臊的事,還會背著點晴雯,如今恐怕正樂不得她不在。
瞳孔微縮,晴雯逐漸恢複了心神。
眼下,她也不該計較之前的事了,應該好好想想,如何在這安京侯府裏生活下去。
她自身就是憑借著有幾分顏色而在賈府受寵,可若是流落到府外,到大街上去,這反而更危險,保準要被人賣到青樓裏去。
在安京侯府,晴雯親眼見了許多姑娘的相貌都勝過她,而且對嶽淩還死心塌地,這讓她都毫無什麽亮點可言了。
“對,我還有些能為,這房裏嬤嬤的女紅不算專精,我可以給侯爺做件衣服來穿,便能印證我的心意了。”
不知不覺,晴雯已經將心裏的寄托從賈府轉移到了嶽淩身上。
目光偏移,晴雯問身邊叼著狗尾巴草的小丫鬟倪妮,道:“房裏的布匹可以取來做衣裳嗎?”
倪妮無憂無慮的躺在草坪上,聽得晴雯與她搭話才坐起來抻了抻腰肢,“能啊,去找府庫的劉嬤嬤她正管這件事。晴雯姐姐要做衣裳嗎?要入冬了,府裏會發新衣裳的。”
晴雯搖搖頭,“我想著為侯爺做件衣裳。”
倪妮詫異的望過來,問道:“晴雯姐姐不想回榮國府了?”
晴雯苦笑一聲,道:“回什麽回,是人趕我出來的。”
倪妮撇撇嘴道:“我倒不覺得榮國府能比這裏好,高門大戶的夫人各個不都是端著架子,隨意使喚下人的?動輒打罵的都不在少數,你瞧瞧我們府裏哪有這回事?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便是林姑娘回來,也不會那樣。”
晴雯微微頷首,“這倒是,這裏比榮國府要好……”
……
八月十七,在蘇州府衙當值的嶽淩領到了在蘇州的第一道聖旨。
隆祐帝知曉蘇州大案之後,遣了幾個人來當差,並且補上了蘇州知府這個空缺,給嶽淩減少了政務上的壓力,並授予了嶽淩調兵之權,這便更方便他之後做事了。
由此他便去信往滄州,在武術之鄉優中選優,擇青壯三千參軍入伍,構建專門應對倭寇的一支軍隊。
當得知安京侯募兵的消息,滄州一時間上下沸騰。
前一次在滄州招兵時,那也隻是建設家鄉,而如今卻是要跟著安京侯建功立業。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習武不單單是為了強身健體,誰還沒有一顆報國之心了。
由此滄州報名參軍的人便是將征兵地圍的水泄不通,更是召開了大比武,從十萬青壯年中選出最強悍的三千人,知府陳佑民才將這些鄉親子弟送了出去。
一時間滄州百姓以能入安京侯麾下為榮耀,若是一家有一個成功參軍的鄰裏之間都得高看幾分。
大昌倭寇禍亂的曆史也由來已久了。
早在先朝,倭寇犯邊的事就層出不窮,由於江南之地承平日久,更有戰鬥力的都是九邊之軍,在一開始麵對倭寇的時候,簡直是束手無策。
倭寇大部分都是精英武士,是在倭國內亂之時不便於討生活而流落在外,後來在倭寇劫掠東南發家之後,甚至有倭國的不少大名組建私軍佯裝倭寇來發財,這就導致倭寇的整體軍事素養很高。
而且單兵的戰鬥力也不俗,裝備也十分精良。
所以才讓疏於操練的邊防衛所連連吃了敗仗,幾百倭寇便能拔掉一處三千人衛所,甚至屠民殺官,前朝時期幾個參將都因此為國捐軀。
嶽淩從滄州選兵,首先忠心無需多疑,而且當地武風甚厚,多數人都有著傳統武學的底子,操練起來也能夠迅速的成為戰力。
即便不靠火器之利,戰法之優,單兵麵對倭人時亦不會太過落入了下風。
再將同鄉出身的士兵編入同隊,以此來操練彼此之間的默契程度,演戲軍陣,更是能讓效果翻上幾倍。
有這樣一支軍隊在麾下,是接下來嶽淩行事的信心。
接下來的時間裏,嶽淩主要側重之事,也是在練兵上,時常出入演武場,甚至親身帶著新選拔而來的滄州軍奔赴山林中操練。
“怎得最近都是在操習新兵了,牢中的案情呢?你該不是想有什麽大動作吧?”
京營統領楊霖皺眉望著遠處招募來的新兵,總感覺氣勢十分不凡,才操習了幾日,完全沒有新兵蛋子的感覺,個個生猛如虎。
“也不知道你是從哪招募來了這些個怪才,再看你擺得這個怪陣,當先那個盾手,看著就是練八極拳的,一身橫練的根骨,剛猛的厲害,雙腿如站樁,不動如山,方才一匹騾子撞上去才退了半步。”
“兩邊那個持著長竹竿的,一看就是通背拳的行家,腰腹力道之大,揮舞起這兩丈竹竿力道還有餘,竹竿亦能殺敵了。”
“還有後麵這些用長槍的,一看也是江湖上的路數,軍中常用戳和刺,哪像他們打得這麽凶悍。”
“這些人單拎出一個來都凶猛的厲害,結合在一塊,除非能夠齊心,不然戰場上很容易各自為戰。”
嶽淩點點頭,對著秦王府老千戶的眼光略有認可,“這個無須擔心,他們是同鄉之人,不會棄自己的親族於不顧的。”
楊霖聞言一怔,而後忍不住笑著搖頭,“也就是你這怪才,能駕馭這些怪人,這些人假以時日若是能練成,必然成就我朝第一凶猛的軍隊,或許能比肩陛下的黑甲軍。”
嶽淩搖搖頭道:“也有不足,以後是火器的天下,總得將火器也融入戰法之內。”
楊霖似有所悟,問道:“你要剿倭?”
嶽淩不置可否。
楊霖歎道:“雖然我想說,如今蘇州遭難,國庫空虛,剿倭不算是個好時機,但你總有你的道理,陛下都放心的將江浙交給你,我又有什麽不放心的?”
“有壓力別都自己扛著,用得上的時候就招呼一聲。”
楊霖拍了拍肩頭,複往校場當中走了過去。
京營士兵見得統領入場,還以為是要解散了,卻聽楊霖走入場中第一句話便道:“集合全軍,再操習三遍軍陣。”
一旁百戶提醒道:“將軍,今天剛都操習過了。”
楊霖瞪眼道:“我說再操習三遍,怎就不肯了?京營這兩年無戰事,怕得便是你們荒廢了,操習多了也是為你們好,戰場上能保命,沒看那邊新兵不還練著?你們反倒先嫌累了,來,列軍陣!”
遠處嶽淩望著這一切,搖頭笑笑。
……
楓橋驛,
步入深秋,庭院中的草木也都漸漸變了色,銀杏葉落了一地,到處金黃,木芙蓉,紫薇花開敗後,花瓣飄零,隨風飄蕩。
林黛玉肩上擔著花鋤,鋤上掛著花囊,手內拿著花帚,盈盈的在往庭院中走著。
微風輕輕吹拂著她額前的一抹碎發,惹得林黛玉發癢,便隨手撥弄了下。
紫鵑以為是林黛玉累了,便又關懷道:“姑娘才出了經期沒幾日,若是沒恢複好呢,不如去房裏歇著,這些花留著我掃了去,一道掃到花塚裏,也不讓她們髒了。”
林黛玉卻不舍得離去,搖搖頭道:“本來房裏也無趣,有些事做也正好。這些花倒是怪可憐的,春去秋來便就碾作塵埃了。如此,倒是讓她們幹淨著走了也好,不會被風卷到汙穢處,平白被糟蹋了。”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悠悠蕩蕩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林黛玉循聲望去,露出了笑臉。
“嶽大哥,你回來了?今日倒似是遇見了什麽好事,興致還不錯,還有心思賦詩。浩蕩離愁?嶽大哥也想回京了嗎?”
嶽淩訕訕一笑,他隻是看到林黛玉在葬花,突然想到這一篇小學必備古詩詞,總以為是什麽名篇,原來竟不屬於前代的詩詞,讓林黛玉誤以為是他所作。
林黛玉放下了手中要忙的活計,細細品味著嶽淩方才吟的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倒是讓這些花也有了歸處,的確不算無情了。”
嶽淩隨口一句的佳作,令林黛玉很是喜歡,便將手裏的鋤頭,花帚都丟給了嶽淩道:“嶽大哥,這裏就交給你打掃啦,我要回去將這首詩記下,免得一會兒忘了。”
這句話若是在別人口中說出來,或許還有幾分可信度。
以林黛玉過目不忘的本事,隻是掃一眼滄州街邊,便能畫出輿圖,隻不過一首小詩她能忘?
隻不過是她想趕快記錄下來罷了。
才女就算是撒個小謊也這麽辛苦,會被人輕易的識破。
紫鵑捂嘴偷偷的笑了下,嶽淩也隻好拿住了鋤頭和花帚,接過了林黛玉的活。
林黛玉自知小心思瞞不過,又扭過身來,衝著嶽淩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而後便扯著雪雁一溜煙的走了。
隻剩了紫鵑和嶽淩兩個,紫鵑眨眨眼問道:“老爺要掃嗎?若是累了,可以回去歇著,我掃掃就好了,這院子本來也不大,沒剩多少花了。”
嶽淩撇撇嘴,放下了花帚道:“來都來了,那便掃掃吧。”
紫鵑心裏一美,她好久沒和嶽淩獨處過了,在林黛玉經期的時候,日日都由秦可卿霸占著,沒讓她得到一點機會。
“老爺……”
紫鵑才想貼近了撒個嬌,卻見遠處,秦可卿聞著味就來了。
“老爺?你回來了,怎麽能在這裏做這些活呢,快去洗洗吧,都燒好熱水了。”
嶽淩掃了一花囊,揉了揉肩頭,道:“今日在校場練兵的確有些累了,泡泡澡去解個乏也好。”
秦可卿麵露喜色,自得的向著紫鵑揚了揚下巴,可剛要說她去服侍沐浴,卻是手裏被嶽淩放了個花帚。
“那這裏就交給你和紫鵑了,讓瑞珠寶珠來給服侍沐浴吧。”
望著嶽淩離去的背影,秦可卿和紫鵑大眼對小眼,皆是抽了抽嘴角,不知說什麽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