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娘這就去戳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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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威脅的眾弟子還真被威脅住了。
當真一個個愣不拉幾地杵在原地,在村口的村民笑得那叫一個囂張得意,臭雞蛋滿天飛。
薑雀在雲舟上大喊:“愣著幹什麽,跑啊!”
眾弟子一個激靈鳥雀四散,對奧,不讓他們擋,沒說不讓他們跑啊!
於是,仙門弟子到達靈溪鎮第一天就和村民們在村口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頭頂臭雞蛋的仙門弟子別的不說,個個是一身牛勁,跑起來村民們根本砸不著。
村民們跑得汗流浹背,臭雞蛋和爛菜葉全都白砸。
最後一個個氣喘籲籲,累倒在地。
亂竄的弟子們見危機解除,又乖乖回來排排站好。
村民們身上沒有鬼氣,沒有被鬼修附體,純純就是要砸他們。
開局就被砸臭雞蛋,狠狠挫了弟子們的積極性,最後還是白洛州邁出第一步:“請問誰是李耳笑?”
一個癱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左眼到耳後長著一條深黑色的暗紋,像把整張臉分成了兩半,看著有點可怖:“我是。”
白洛州拱手道:“在下梵天宗弟子白洛——”
“你就是來給我們家當牛做馬的?跟我來吧。”
白洛州:“......”
說這麽直白?
許是跑累了,村民們沒有再做出什麽過激行為,一百四十七名弟子很快被領走。
跟著村民走進一個個炊煙嫋嫋的小院。
飛舟上,青山長老給薑雀甩了個閉口訣。
薑雀:“?”
“你沒有主動參與權,除非他們喊你名字,否則不能開口。”
薑雀自己解了閉口訣:“他們蠢得那麽明顯我都不能說?”
青山長老胡子一抽。
這弟子是真他娘管不了了。
薑雀又問:“那隻有他們喊薑雀我才能去幫忙?”
“喊什麽薑雀。”青山長老斜睨著她,“你現在叫江城子密州出獵!”
薑雀:“......”
原地摳腳。
他們敢喊她都不敢應。
青山長老一揮袖,數塊明鏡台懸浮在空中,出現在畫麵中的每個弟子都一臉死相。
聞耀負責的那戶挺奇葩的,非要聞耀給他們全家擦屁股,真擦屁股,上到六十老奶奶,下到五歲小男娃,每個人上完廁所就跟自己沒手似的,扯著嗓子喊聞耀。
孟聽泉那家更可惡,見孟聽泉不愛說話就逼著孟聽泉給他們唱小曲,孟聽泉冷著臉說不會,他們更來勁了,逼孟聽泉學狗叫,他不開口那家人抄起東西就砸。
幸好孟聽泉知道躲,溜著他們滿院跑。
但絲毫不影響薑雀眼裏冒火花。
拂生和照秋棠的境遇幾乎一模一樣,剛進門頭上珠釵發帶就被搶了個一幹二淨。
家裏的女孩戴完珠釵又看上了兩人仙氣飄飄的衣服,婦人們按著她倆就給扒了衣服,扒得兩人隻剩一件裏衣,最後扔給她倆一件滿是虱子的長袍。
不是讓她們穿,要她們去洗。
洗完衣服又要她們拖地,小孩滿屋亂竄,往地上甩泥,踩腳印,還故意朝她們身上潑水。
看著咬牙強忍的薑拂生,薑雀徹底炸了,她一腳踹翻明鏡台,翻過雲舟就往下跳:“老娘這就去戳死他們!”
青山長老扔了個困仙陣困住薑雀:“他們這麽做有他們的理由。”
薑雀埋頭找陣眼,火堵在胸口,不炸出來就沒完:“我這麽做也有我的理由!”
“是我們欠靈犀村的。”
這句話讓薑雀稍微恢複點理智:“你說。”
青山長老走到陣邊,垂目望向被妖毒籠罩的靈犀村,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晚上你們第一任師姐冷疏月會來,讓她說給你們聽吧。”
薑雀從陣中探出手,猛揪了青山長老一根胡子,困仙陣破,薑雀一個翻身躍下:“那就晚上再說,不耽誤我現在揍人。”
!!!
“說說說!我現在就跟你說。”青山長老急忙攔人。
兔崽子,什麽臭脾氣。
薑雀禦劍環胸站在飛舟不遠處:“說吧,我聽著。”
青山長老指向村子正中央那座破敗的廟宇:“那座廟裏以前供奉了一個人......”
他叫秦岸,是劍老的第一任弟子。
靈犀村是秦岸庇護的城鎮邊境一個小村,起初幾十年,秦岸嘔心瀝血為百姓盡心盡力,名聲漸漸傳開,各村陸陸續續為秦岸建起了廟宇供奉。
但好景不長。
在秦岸與他們共度的第五十六個年頭,靈犀村突然被妖修襲擊。
求救的焰火燃了整整一夜,燒紅了半邊天,但秦岸沒有來。
他誤入了一段風月,正酩酊大醉。
等他醒來,一切都晚了,妖修幾乎屠殺了靈犀村所有人,吐出的妖毒侵入土地、河流、還有人。
妖毒難除,紮根在這片土地,中了妖毒的靈犀村村民你傳我我傳你,誰都沒有幸免,每到午夜靈犀村的哀嚎聲徹夜不絕。
孕婦生出的孩子幾乎沒有活下來的,不是先天殘缺就是畸形死胎。
“你為什麽沒有來?!”
“他們說你是為了一個女人,你不是仙嗎?神仙也會動情嗎?神仙也能動情嗎?!”
“我日日跪你,夜夜拜你,跪在泥裏賺錢給你塑金身,可結果呢!你睜眼看看,這就是我們的下場,這就是我們的下場!!”
暴怒的村民摧毀秦岸的金身廟宇,從此再不敬神佛。
“可剛才的許多小孩看著都很健康。”砸出來的臭雞蛋又狠又準。
“那是因為秦岸自毀元神,用他幾百年修為化去靈犀村六成妖毒,這裏的人才能繁衍生息,夜裏才能睡半宿好覺。”
“秦岸死了?”薑雀問。
“死了。”
薑雀撇了撇嘴:“這就是你們把那幫傻子扔這裏當牛馬的理由?”
青山長老看著薑雀滿臉不爽的模樣:“合著我剛才都白說了,你是不是還想去揍人?”
薑雀沒說話,扭頭就跑,青山長老甩出張縛靈網就給她兜了回來。
“你當禁令不禁你?傷了百姓,禁閉一年,十道散魂鞭,能給你抽回你娘肚子裏,給我安分待著!”
青山長老把縛靈網往角落一扔:“治不了你了還。”
“秦岸有失,但已以命補過。”薑雀在角落裏畫圈圈,“追根究底,欠他們最多的是那幫殺人放毒的妖修,不是我們。”
青山長老沉默半晌,正想說什麽,齊長老踱著小步蹭了過來:“江奶奶真是性情中人啊。”
“有你什麽事?”青山長老一見齊長老就警鈴大作,“坐你椅子上去,離我...離你江奶奶遠一點,別打擾她呼吸。”
齊長老忿忿道:“薑雀你護著就罷了,一個老奶奶你都跟我搶?”
青山長老橫得很:“我就搶了怎麽著吧?”
齊長老瞪著眼看他半晌,一個左跨,青山長老攔住,又一個右跨,青山長老攔住。
眼看齊長老要往左跑,青山長老急忙去攔,沒想到他虛晃一招,將身一扭,反從他胯下奔向薑雀。
青山長老轉身追上,掄圓了給他一腦捶:“你個老貨怎麽也開始癲了?!”
齊長老捂著頭:“......”
好痛。
“你們倆快別鬧了!”赤陽宗長老都快哭了,“我家驚春快被折磨死了。”
眾長老還有在角落埋頭叨叨的薑雀同時看向明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