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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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
薑雀著急想要問清楚,這禮物她已經等了很久,在死前都惦記著。
“我想先聽你的答案。”無淵的瞳孔被房中的暖光染成深色,
他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想聽薑雀親口說出來。
他曾表明心意,希望跟薑雀做真正的夫妻,相愛相守,此生不離。
約好的三月之期,他沒等到答案,她沒看到嫁衣。
曆經生離死別的煎熬,兜兜轉轉,終於等來這一瞬。
薑雀握上無淵覆在她臉側的手,覺得無淵有時候也挺傻的,親過這麽次了還要問。
但她沒有拒絕,隻是拉下無淵的手,握在掌心,傾身靠近,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無淵,我接受你的告白。”
她緩緩抬眸,無淵恰好垂眼,目光撞到一處時,唇也碰到一處。
兩人安安靜靜,接了一個溫柔而綿長的吻。
“禮物。”薑雀鬆開唇,氣息不穩地提醒。
無淵右手從她腰間鬆開,去解腰間的須彌袋。
“等一等。”薑雀無奈開口,從他身上下來,站到床邊,“我先閉個眼。”
仙主大人沒情調,她隻好自己CUe。
“好。”無淵很輕地彎了下唇角,等她閉上眼睛才將嫁衣從須彌袋裏捧出來。
無淵仰頭去看薑雀,在她手指上輕輕碰了下。
薑雀指尖顫了下,緩緩睜開眼。
她最先看見無淵盛著光的眼眸,隨後才看見他捧在手裏的鮮紅嫁衣。
玉石和珠寶晃出成片光暈,金線繡出的花瓣栩栩如生,燦陽一般。
她很用力地眨了下眼,壓下眼底澀意,指腹從嫁衣上一寸寸撫過。
她摸過這些金線,突然想起穆春枝給她縫衣服破洞的模樣。
穆春枝眼睛不好,縫幾針便要歇歇眼。
她伸手去搶,想自己縫,穆春枝不讓,堅持要自己來。
薑雀不懂,無奈道:“為什麽非要自己來?我做和你做有什麽區別,隻要用線把破洞縫上不就好了嗎?”
穆春枝隻看她一眼說:“你個小丫頭懂什麽?睡覺去。”
最後薑雀趴在她身邊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感覺到她把衣服放到自己床頭,在自己頭上輕點一下,低聲說:“我縫的可不是線,是愛,笨。”
薑雀摸著手下不知用多少金線繡成的金蕊,低聲問無淵:“原來你說的驚喜......是這個?”
無淵不在的那幾日,她也暗自猜過他到底是去做什麽,她猜到或許又會是一件他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像那個雀鳥小木雕。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嫁衣。
“那天......”薑雀對上無淵的目光,說完這兩個字便停下話音,彎了下眼對他說,“很漂亮,我很喜歡。”
那天,她問無淵什麽時候回來,他說一個時辰之內。
但他真正回來的時間隻會比一個時辰更早。
所以他偷偷做好嫁衣,滿心期待地趕回來,卻隻迎來她的死訊。
“喜歡就好。”無淵眼底漫起很淺的笑意,捧著嫁衣看著他,純粹而虔誠。
薑雀眼底發酸,心裏發軟。
感動、驚訝、也心疼。
她伸手抱住無淵,眼淚沾濕長睫。
薑雀一直都明白,雖然死去的是她,但最痛苦是被她留下來的人。
師傅、師兄、拂生、秋棠......還有無淵。
但她還是低估了這種痛苦。
“所以這些時日你就一直拿著這嫁衣在等我回來?”薑雀更緊地抱住人,借著擠壓的力氣緩解心髒處的酸澀。
無淵將嫁衣放到一旁,雙手環抱住薑雀,將她整個人都攏進胸膛,用力抱緊,臉頰埋在她脖頸,感受著傳過來的熱意,低聲說:“你沒讓我等很久。”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疼,可我總是食言。”薑雀覺得很對不起無淵,明明那句話她是真心說的,但她卻並沒有做到。
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痛。
“這次確實很痛。”無淵這次沒有瞞她,“以後不要再食言。”
“一定。”薑雀悶聲答。
隨後又問他:“嫁衣是不是很難繡,有沒有紮到過手指?”
“不是很難,隻在開始的時候紮到過幾次......”
安靜的房間內,兩人喁喁細語,一個低聲問,一個輕聲答。
答完一兩句,無淵便側頭親一親薑雀。
吻落在她臉頰和唇角。
薑雀偶爾會在他親下來的時候微微偏頭,兩人正好接一個吻。
半晌,無淵終於回答完所有問題,薑雀枕在他肩頭,伸手摸著無淵的耳垂,突然對他說:“跟你說件事。”
“什麽?”無淵微微偏頭。
薑雀聲音平靜:“我看不到了。”
無淵:“............”
舒展的眉心驟然緊繃,但他又即刻反應過來應該是魂魄受損的緣故,於是偏頭吻在薑雀眼睛上,問她:“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失明對薑雀的影響並不大,所以兩人都不驚慌,薑雀認真看著無淵的嘴型,又說:“現在看見了,但是又聽不見了。”
兩人安靜對視片刻,同時低聲笑出來。
他們之間好像總難有安寧無事的時刻,兩人都快習慣了。
無淵抱著人,又伸手去揉她的耳朵:“我陪著你。”
薑雀的五感相繼淡去,又逐漸恢複,她看到他、聽到他、也聞到他......
帶著安撫意味的吻不斷落下,薑雀欣然接受。
雖然她不怕,也不需要安慰,但有人哄自己她也並不介意。
中途,無淵給玉宗主傳去玉簡,細致說明薑雀的情況。
玉宗主回得很快:“別擔心,那些症狀應當都不會持續太久,照看好她,等我煉好丹藥給她服下便會無礙。”
無淵收回玉簡,再偏過頭去看薑雀時,她已經睡著,無淵小心將人放到床上,躺在她身側,安靜看人許久,最後又伸手繞過他脖頸將人抱進懷中,交頸而眠。
……
嵐雲峰緊鄰的山峰上,青山長老和聞耀幾人正在激烈交談。
“青山長老,你說他們氛圍不對,是怎麽不對?”照秋棠偏頭問長老。
幾人圍站在一處,本都在朝嵐雲峰張望,聽到照秋棠的問話後,又與她一同看向了青山長老。
長老畢竟多活了幾百年,方才不知道倆孩子怎麽了,這會兒也回過味來,笑了下說:“應當是吃醋了。”
幾人眼眸同時一亮,異口同聲道:“仔細講講。”
大家從沒見過仙主大人吃醋,更別提薑雀了,一直跟沒長情根的傻麅子似的。
此刻聽青山長老這麽一說都很好奇。
青山長老回想一下,道:“跟平時沒兩樣,那不是一種表情,隻是一種感覺,懂?”
嵐雲峰諸位單身狗愣愣搖頭:“不懂。”
徐吟嘯和照秋棠狠點頭:“太懂了。”
青山長老看著自家的一群傻子,喃喃自語:“嵐雲峰風水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的徒兒個個出色,容貌上乘,結果不是單身就是情路坎坷。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