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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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又走了十幾步,白瑾兮突然瞥見有一個身影從路邊的樹林中鑽了出來,仔細一看,是一個低著頭走路的……婦人?!
    見是個婦人,白瑾兮有些驚訝,她不確定這是否就是雲墨漪的安排人,也有可能隻是個路人。
    她渾身緊繃,借著看風景警惕的觀察著婦人。
    隻見那婦人穿著一件棕褐色的麻布短襖,腰帶纏了好幾圈,綁得緊緊的,仿佛藏著什麽東西。
    待她走的更近了,白瑾兮注意到婦人的神色有些不對,看上去竟有幾分扭曲癲狂。
    突然,婦人的視線與白瑾兮對上了,那眼中溢出的惡意讓白瑾兮悚然一驚,不好!
    “啊啊啊!!你個小賤人!我叫你偷男人!我紮死你!紮死你!”
    婦人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剪刀,麵露狠厲之色,朝著白瑾兮的臉就紮了過去。
    目標很明顯,就是要毀了她的臉!
    饒是白瑾兮已經有所警惕,看到明晃晃的剪刀朝著自己捅來,還是感到了一瞬恐懼,尖叫一聲猛的向後退去。
    此時若是慌了就真的糟了,白瑾兮強忍住恐懼,強迫自己正麵對著婦人,看清剪刀的軌跡,身體後仰,躲開了這一下的攻擊。
    在一旁的陸以安雖然已經得到母親暗示,知道自己需要上前“英雄救美”,可對麵那婦人人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
    他此刻隻覺得腿軟的就像紮根在這裏了,一動也不能動。
    隻是嘴裏還逞強的喊著“兮兒妹妹別怕!我來救你!”
    白瑾兮,往後連退幾步,麵朝著瘋婦突然大喊“你不要過來!”
    同時揮動手臂,偷偷向自己背後方向擺了擺手。
    如果雲墨漪的招數隻是這樣一個看似瘋癲的婦人,那危險還在自己可控範圍內。
    隻是她不能白白被這麽算計了,她要讓雲墨漪知道,玩刀子是會傷人的!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她繼續衝著婦人大喊道。
    婦人喘著粗氣,仿佛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也不回答,死死盯著白瑾兮“賤人!隻要毀了你這張勾人的臉……你就再也勾引不了男人了!”
    二人一進一退,瞬間讓局勢沒那麽危急,陸以安也徹底回過神來。
    他幾步衝上前,伸出一隻手擋在白瑾兮身前,高聲斥責,“哪來的瘋婆子,看清楚麵前的是誰!”一語雙關,說實話,他還是有點怕的。
    見婦人停住腳步,隻是盯著這邊,他微微轉頭,對白瑾兮說道“兮兒妹妹別怕,有安哥哥在,她傷不了你。”
    嗬,好一出老套的英雄救美,既然你們要演,那我可得讓你們演個夠。
    這樣想著,白瑾兮臉上滿是感動。
    “安哥哥救我!”一邊語帶顫音的說著,一邊死死抓住陸以安的袖子。
    說實話,任誰看見這樣一個恐懼到小臉煞白的小少女,雙眸盈滿淚水,感激的看著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就是那能拯救她的英雄吧!
    明知是在演戲,但在白瑾兮的影響下,陸以安竟有些入戲了,他對她莫名產生了保護欲。
    對麵那婦人看到她們“郎情妾意”的樣子,仿佛更受刺激了,啊啊尖叫著胡亂劃動手裏的剪刀再次衝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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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雲墨漪坐在木製禪椅上,正在悠哉的喝著茶,然後就聽到有人喊“出事了!”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出去看,而是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
    “成了!隻是不知道那個賤丫頭的臉被毀成什麽樣了?唉……希望也別太難看了,要不然讓安兒納她為妾也太委屈安兒了。”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隨著門外紛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咚咚咚,客堂的門被敲響,知客僧略帶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雲施主!出事了!”
    雲墨漪這才裝作意外的打開門,向外麵望去,“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阿彌陀佛,雲施主,小施主在後山被人劃傷了手臂,住持把人接到寺內的醫房去做包紮了。貧僧是專門來請您過去的。”
    知客僧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然後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雲墨漪聽到他說小施主被劃傷了手臂,心下有些不滿,不是讓毀了死丫頭的臉嗎?怎麽才劃傷手臂?真是太沒用了!
    她的臉上帶上了焦急之色,連忙跟著知客僧往醫房走去……
    “怎會如此啊!那手臂上的傷可嚴重?不會留疤吧?”
    邊走邊關切的問知客僧具體情況。
    “傷口看著有些嚇人,皮肉都外翻了,恐怕是要留疤的。不過沒有傷到筋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知客僧如是回答,又安慰了一句。
    “皮肉外翻了?那還不錯!留這麽一道疤也夠了,那死丫頭今日被外人看去了臂膀,再加上皮相受損,日後除了我的安兒,誰還會要她?!”
    雲墨漪內心歹毒的想著,拚命壓住自己因得意而微微上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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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痛死我了!你個老和尚能不能輕一點!”
    還沒到醫房,遠遠就聽見一個少年暴躁的痛呼聲。
    雲墨漪腳步一滯,不可置信的看向領路的知客僧,“師傅,您剛剛說受傷的是誰?”
    “是您家的小施主,陸小公子啊。”知客僧一臉納悶,自己剛剛沒說清楚嗎?
    雲墨漪則是麵如死灰,仿佛要暈厥過去一般,腳下一軟……
    “你說的是安兒?!安兒被劃傷了?!那白瑾兮呢?就是跟在安兒身邊的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雲墨漪不死心的問,目光淩厲的似要吃人……
    知客僧表情有些怪異,但隻一瞬便恢複了正常,他答道,
    “白小施主福大命大,雖受了些驚嚇,衣服髒了,但人並未受傷,應該是陸小施主護住了白小施主,實乃大大的善舉。阿彌陀佛……”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醫房門口,雲墨漪顧不上禮節,一把推開了醫房的門……
    房內陸以安斜靠在一張木床上,一個老和尚正拿著紗布給他包紮手臂上的傷口。紅色的血痕透過紗布洇了出來。
    雲墨漪眼睛都紅了,她衝到陸以安床邊,上下細細打量。
    “安兒!你怎麽樣了?!還有哪裏受傷了嗎?”
    陸以安看向自己母親,眼中卻帶著一絲戾氣——這就是你說的安排?!
    確認陸以安沒事,雲墨漪猛的轉身看向乖巧站在一旁白瑾兮。
    “兮姐兒,這是怎麽回事!為何安兒會受傷?!還有這張澤是怎麽回事,他不是下山去了嗎?安兒受傷與他可有關係?!”
    聽到後麵,明顯能感覺到雲墨漪的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雲姨……”白瑾兮紅了眼睛,委屈的抽噎著講起方才陸以安受傷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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