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至尊愣在原地，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祂臉上表情雖然沒有半點變化，但在魔尊的眼裏，祂明顯少了一份從容。
    “哼...”
    魔尊一聲輕哼，恐怖的壓力驟然降臨。
    空間至尊悶哼了一聲，雙膝竟然微微彎曲，腰背都不再那麽筆直。
    抬頭望去，祂仿佛看到了一尊魔影，占據了整個天地空間，正在冰冷的注視著祂。
    “小小毛神，也敢跑來我魔域跟我談合作，命運和時間沒有提醒過你，我才是這天地間的至高主宰嗎？”
    空間至尊緊咬牙關，此時，祂內心是真的有些慌張了。
    祂一直都知道魔尊極為強大，是萬年前祖神邪惡力量同化的第一個魔族。
    幾乎繼承了祖神將近一半的負麵力量。
    當年神魔大戰之時，空間至尊還隻是一個新誕生的偽神。
    他並沒有正麵見識過魔尊的強大。
    但在祂的認知中，在強大又能強大到哪裏去？
    同為至高，祂們又會有多大的差別？
    有一件事空間至尊還不知道。
    祂的上一任空間之力的掌控者，也就是上一任空間至尊，正是在上一次神魔大戰時被眼前這位魔尊所殺。
    如果祂知道這個秘密，恐怕就不敢孤身一人來魔域談這件事了。
    頂著魔尊那恐怖的魔威，空間至尊此時已經有了逃亡的打算。
    身上空間之力爆發，正要融入虛空逃走。
    身形卻猛地一個踉蹌。
    那股恐怖的魔威竟然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空間至尊張口粗喘著氣，抬頭望向高座上那尊恐怖的身影，心有餘悸。
    魔尊輕蔑一笑，淡淡道：
    “說罷，想做什麽？”
    空間至尊神情一滯，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剛還一副要殺了自己模樣的魔尊，轉眼間又變得這麽溫和了。
    “這個下馬威給的還真是漂亮...”
    都是活了幾千年的存在，自然不會意氣用事。
    魔尊想必也很清楚，若人族重新崛起，祂們魔族必定會被人族放在必殺的名單上。
    畢竟相比於神族來說，魔族要的可不僅是人類的負麵情緒，就連人類的血肉、靈魂，一樣都不會放過。
    魔尊修為通天，自然能夠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真相。
    人族氣運，魔族氣運，還有神族氣運，本就相互克製。
    此消彼長。
    所以相比於神族，魔族其實更不希望人族能夠崛起。
    空間至尊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來找魔尊。
    祂相信，魔尊必定不會拒絕祂的計劃。
    空間至尊平複了氣息，站直了身子，隨後抬手一揮，兩個身影便出現在祂身邊。
    那是兩個人類。
    但卻是兩個死人。
    魔尊目光一聚，看著這兩個人饒有興趣道：
    “天奴？還是兩尊主神級的天奴，有意思，你想做什麽？”
    空間至尊笑了笑，開始介紹起那兩位天奴。
    “這兩位曾是人族的東華大帝，和西宸大帝。如果從修為上來說，已經不亞於我們這些至高神靈。”
    “被我神族的鎮仙神訣壓製九成實力後，都能發揮出近乎主神級的戰力。”
    “戰死後，被我煉成天奴，雖然神魂消散，隻存有一縷真靈本能。但肉身和修為還在，放開手腳去廝殺，已然能夠擁有近乎主神級的實力。”
    “今日，我便將這兩尊天奴送給魔尊前輩，作為這次合作的見麵禮...”
    魔尊盯著兩位天奴眼神莫名。
    這兩個人祂也知道，當年人族強盛之時，這些人族大帝除了蒼生之鏡，幾乎不受半點威脅。
    哪怕是五位至高神靈，甚至祂這位魔尊，也無法奈何他們。
    後來神族之中那位掌控智慧之力的主神創造出了一篇神技，名為鎮仙神訣，天然克製人族修士。
    這些大帝才被克製。
    此時見到這兩位當年的人族大帝，就連祂都不禁有些感慨。
    畢竟從根本上來說，在萬年前，祂魔尊也是人類。
    當然了，感慨始終隻是感慨，不可能左右魔尊打壓人族的決心。
    祂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兩位天奴，淡淡問道：
    “你要我魔族做什麽？”
    空間至尊笑了笑，輕輕伸手一點，虛空出現一個通道。
    “魔尊前輩可願隨我走一趟？”
    魔尊看了眼祂身前那個虛空通道，沒有說話。
    隨後意念一動，身形驟然消失。
    空間至尊笑著搖了搖頭，呢喃道：
    “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說罷，便走進了通道。
    再次出現，已經是在天淵北部那處裂縫出口。
    魔尊赫然站在那，光是一個背影，便有睥睨天下之勢。
    “來此處作甚？”
    魔尊背對著空間至尊淡淡道。
    空間至尊走上前，來到裂縫外，眼神變得格外明亮。
    “封天大陣...人族最後的屏障...”
    魔尊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空間至尊繼續喃喃道：
    “北玄九州之內絕對發生了一些出乎預料的變化，所以原本號稱能夠萬年不倒的封天大陣，僅僅維持了千年便走到了破碎的邊緣。”
    “我神族三次派遣大軍進入大陣之內，戰死的半神足有數萬，那可都是我們神靈的子嗣啊...”
    “好在，代價雖大，收獲也不是沒有...”
    “三次征戰，根據傳回來的零星碎片消息，我們已經推斷出一件至關重要的情報。”
    說到這裏，空間至尊的神情明顯有些激動。
    “原來這個烏龜殼，從外麵堅不可破，但如果有超越真神級的力量從裏麵出手。整座封天大陣便會徹底破碎。”
    “竟然...這麽簡單...這麽簡單就能徹底擊碎人類複興的幻想。”
    “而我神族竟然為此搭進去上千位真神，二十多位天神，以及數百萬大軍，和無數的資源...”
    “如果沒有這封天大陣，這般力量，足以踏平整個北玄九州，將人族最後的根基和希望，徹底拔出...”
    空間至尊的神情都已經有些癲狂。
    身上神力更是翻湧不止。
    但一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魔尊有些詫異的看著空間至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祂感覺這位神族至高神靈身上，竟然有一絲祂們魔族的味道。
    魔族低頭略微沉思，沒有說話。
    隻是嘴角卻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空間至尊猛然回頭，看向魔尊，笑道：
    “如果魔族再次派遣大軍進入九州，讓一位尚未達到真魔境的小兵帶著我贈予的兩位天奴一起進去，魔尊前輩以為，會有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