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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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演的心髒仿佛被無形的巨擘之手緊攥,劇烈地悸動著,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難以名狀的驚愕,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
    千鈞一發之際,他體內的蠱道本命線仿佛被某種古老又強大的力量喚醒,悄然間躍出體外,化作一片璀璨奪目的光暈,將陳演與春花緊緊包裹在內,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守護屏障。
    就在那炮火即將穿透光暈的刹那,一股磅礴的能量沿著光暈的邊緣悄然滑過,最終轟然落入不遠處的密林中。
    塵土飛揚,林木震顫。
    飛舟之上的將軍臉色驟變,怒意衝天,身形一展,竟直接從百米高空縱身躍下,宛如蒼鷹搏兔,氣勢驚人。
    這一躍,無疑展示了他逍遙境修士的恐怖修為,令人望而生畏。
    將軍落地,地麵上的枯葉被狂風卷起,漫天飛舞。
    蠱道本命線條幻化的光暈逐漸消散,陳演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淩厲,他迅速彎弓搭箭,手指輕輕一鬆,一支飛羽箭矢便如閃電般劃破長空,直奔那將軍而去。
    飛羽箭矢尖端淬以寒鴉之劇毒,此毒陰冷異常,專克修士護體氣機,一旦中招,即便是修為高深的強者也難免受其侵擾,實力大打折扣。
    將軍雖身披大乾朝廷五大親衛之首——黑鷹衛的專屬甲胄,對那箭矢的威力亦是不敢有絲毫輕視。
    這套甲胄,乃是大乾冶金司傾盡心血之作,選材自太吳郡珍稀黃晶、玉門郡優質鐵礦與齊雲郡罕見黑火,三者相融,經能工巧匠之手,精心鍛造而成。
    其鍛造過程繁複至極,每一片甲胄均需置於特製高爐中,曆經千百次錘煉,方顯其堅韌不拔。
    而後,更需將成形之鐵片送入丹爐之內,以秘法煉化七七四十九日,讓甲胄在爐火純青中吸收天地靈氣,融入符文法力,最終成就了這等能夠抵禦修士強大氣機的禦機甲。
    如此精良的裝備,加之將軍本身逍遙境的修為,本應無懼世間多數威脅。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將軍失算了,他沒想到這箭矢竟然能穿透他的禦機甲,距離他的心脈隻有半指之遙。
    “有點本事,不過這還不夠!”
    將軍冷笑,暗運氣息將飛羽弓震落在地,隨即右手一拳轟出。
    拳出如風,上麵隱隱有紫電遊走。
    陳演大笑一聲,身前兩道一紅一彩兩道身影一閃而逝。
    赤血蠱和飛花蠱。
    兩蠱蟲都處於虛實相間,飛花蠱化為花霧,赤血蠱變成血雨。
    轉眼間,將軍好似進入了一座圍城,城內到處都是數不盡的飛花和撒落的血雨,不斷新生又快速湮滅,周而複始的跳動不休,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不大一會兒,將軍頓覺自身氣機急速消耗,拳頭好似陷入了沼澤之中,紫電快速被抹去,一股空虛疲憊的感覺油然而生。
    將軍名叫王天鑒,武者出身,憑借戰功一步一步走上了黑鷹衛三品衛將的位置。
    大乾國武將級別分為:大將、上將、中將、衛將、輔將、校尉,每個級別又分為三個品級,號稱武仕十八樓。
    陳演作為一名五階巔峰的蠱師對戰三品武將高手,若論真實實力,絕然不是其對手,但陳演身擁蠱神鼎,體內蠱道本命線已經凝若實質,哪怕蠱蟲氣息耗損甚巨,也能輕而易舉彌補回來。
    反之,王天鑒雖然血氣旺盛,戰力強悍,但論持久戰,絕對不是陳演的對手。
    陳演緩緩前行,每行走一步,陳演雙眼中的血芒就會越來越盛。
    【血瞳術·萬箭穿心】
    下一刻,無數血芒驟然迸發,光耀四野。
    啊——
    王天鑒發出一聲慘叫,雙眼已瞎,正往外汨汨流著血水。
    臉上,皮膚千瘡百孔,好似被燒焦一般。
    聽見慘叫,留在飛舟觀戰的黑鷹衛眾人頓時鼓噪起來。
    神采飛揚的少年見狀,正欲翻身下舟。
    正在此刻,遠處天穹飛來一柄飛劍,一閃而逝。
    哢嚓——
    王天鑒腦袋頓時身首分離,脖頸處噴出大量的鮮血,濺了一地。
    朱沉身影恰到好處出現在陳演麵前,伸手將懸停在空中的無量劍握住,眼神如電,朝飛舟眾人喝道:
    “你們將軍已經伏誅,難道你們也想要步他後塵嗎?”
    聲音冷酷,沒有一絲溫度。
    飛舟上眾人頓覺渾身冒起了冷汗。
    少年拳頭捏緊,恨恨看了朱沉一眼,長呼出一口氣,“我們走。”
    朱沉撿起王天鑒的人頭,朝飛舟拋去,“慢著...將這個帶回去。”
    少年心中氣極,抄起一塊白布將人頭接住,咬牙恨聲道:“無量劍,我們可是記住你了!”。
    嗖——
    一隻蠱蟲一閃而過。
    少年還未回過神來,脖子上便傳來一陣麻癢,隨即一個如針眼大小的紅點快速腫大起來。
    “你...你們......”
    話音剛落,隻聽撲通一聲,少年身軀一軟,重重栽倒在甲板上。
    眾人驚慌失措,慌忙將其扶起,隨後駕駛飛舟快速逃離。
    陳演懶得再追,任由他們離去,揮手將釋放出去的飛花蠱收回,自嘲道:“朱兄這一劍真是恰到好處啊,若是再來晚一點,我怕是要被那小子眼珠子殺死了。”
    朱沉微微一笑,打趣道:“這麽說來,陳兄弟是算準了我會出手,就一直幹耗著等著我出這一劍呢。”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
    笑畢,朱沉略有躊躇,問道:“陳兄弟可是給那少年下蠱了?”
    陳演稍感驚異,搖了搖頭,“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看著厲害,其實就是一道小傷口......怎麽,朱兄有話要說?”
    朱沉擺擺手,笑道:“那就好,其實也沒什麽,那少年身份比較特殊而已,我擔心若你傷了他,會引來他背後的家族雷霆之怒,那就不妙了。”
    “身份特殊?怎麽個特殊法?”,陳演有點好奇。
    “他是當今皇帝的最寵信的劉貴妃的親侄子,僅此而已。”,朱沉一臉無所謂,淡淡道。
    “啊!!!”
    陳演一臉震驚,半晌無言。
    這玩笑開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