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東床快婿(四)
字數:4248 加入書籤
上官飛冷冷道:“若非是看在烏莊主的麵子上,此人定然難逃一死。”
陳演明白上官飛的心情。
若是不能殺雞儆猴,說不定席中會有更多人效仿,反正都是年輕人,爭風吃醋,為了心愛的女子豁出去,這樣的直男也不在少數。
烏鼎眉頭微皺。
上官飛此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需想個法子讓其主動退去才行。
正要說話。
突然,秦翡突然開口道:“烏師兄聽我一言!”
烏鼎微微一怔,將湧到嘴邊的話語生生咽下,隻得開口道:“姑娘請講。”
她揚揚得意向前走上三步,裝出豪邁的樣子,指著上官飛大聲道:“這個狂妄無忌的壞蛋,要不就交給我弟好了。”
說著,扯了扯秦孝,“......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秦孝先是一呆,隨後一驚,趕緊低聲訴苦道:“姐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我其實比他還差一點點,不一定是他對手。”
看熱鬧的眾人全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嘲諷笑罵接踵而來。
上官飛再也忍不住,白得嚇人的臉上變得鐵青,雙眼凶光畢現,殺意湧動,一股駭人氣息慢慢攀升。
沒有人可以拿他開玩笑,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烏鼎本想做個中間人,勸上一番,但目光轉到坦然自若的老和尚普渡身上時,心中一動,趕緊將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秦翡假裝生氣,氣哼哼拍了秦孝幾下,大聲道:“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
圍觀的眾人此時再也笑不出來,畢竟正主已經動了殺意,稍有不慎,這姐弟兩人就要命喪此地。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道佛號從空中炸響。
普渡老和尚已然出現在兩方的中間。
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微閉雙目,撥弄著念珠。
上官飛心中一寒,這老和尚氣息好生怪異,偏偏又無法讓他看出破綻。
普渡老和尚雙眼睜開一絲,迎上打量他的目光,淡淡道:“天機城以鑄造天機士聞名天下,更有法器天機劍獨斷陰陽,功參造化,我本以為你會帶一尊天機士前來,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連天機士都不帶。”
“你老爹想必也告訴過你,若是出門必然要帶一尊天機士,一來可以護身,二來可以斷後。難道你忘了嗎?”
上官飛愕然,老和尚所說的話跟他爹交給他的一模一樣。
“小女子有一事請教大師。”
烏鼎旁邊,麵部被黑紗遮蓋的烏玉珠緩緩起身,目光看向普渡老和尚。
席上眾人大為訝異,為何這老和尚一說話,便引得少公主開了金口,由此可見此人絕非尋常之輩。
普渡老和尚聲音悠悠,道:“我已知你想問什麽,還是不要問了吧!”
話音剛落,滿座皆驚。
隻有陳演知曉,普渡老和尚擁有三種神通,自然知道烏玉珠想要說什麽。
上官飛一聲暴喝,打斷兩人對話。
他聲音冷的不能再冷,道:“我知道你這個和尚有點能耐,但你也太小看我了,天機士雖然我沒有帶,但我帶來了另一樣東西。”
普渡老和尚淡淡笑道:“什麽東西?”
上官飛的劍無聲無息從手腕下滑落,如同一條青色的毒蛇,猛地衝了出來,朝普渡老和尚臉上襲去。
這麽短的時間,這麽快的速度,能看清上官飛出手的人,現場不過兩手之數。
由此可見,這來自天機城的少城主絕非一個酒囊飯袋,而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年輕高手。
烏玉珠心頭不安,嬌軀輕顫,他沒想到這上官飛竟然主動挑釁普渡,著實有些小覷了這年輕人。
烏鼎更是心中一寒。
這上官飛雖然狂妄,但身手卻是不差,若是配上天機城相關法器,自己絕不是其對手。
普渡老和尚冷笑,好多年沒見過這麽盛氣淩人的年輕了。
他虛指一彈,一道無形氣機噴湧而出。
拿到青蛇飛劍正中其上,發出一聲顫鳴。
上官飛不退反進,趁此時機,收回飛劍,隨即朝著秦翡脖子劃去。
這一招出人意料。
秦翡對戰經驗不足,躲避不及,眼看飛劍就要鑽入其脖頸。
她發出一聲尖叫,往後擊退。
正在此時,一旁的秦孝突然一聲狂吼,氣機浩大如汪洋,眾人隻覺腦袋嗡嗡作響。
下一刻,他一拳轟出,拳勁化為道道殘影,衝向上官飛。
在秦孝的怒吼下,飛劍失了準星,斜斜擦著秦翡的頭皮飛了過去。
哚——
飛劍插入門臉,兀自晃動不休。
上官飛也被秦孝拳勁所擋,身軀徑直向後退出數丈遠。
眾人實在想不到這個怯怯懦懦的大漢子,手法竟然這麽好,一擊之下,連不可一世的天機城少城主都吃了個悶虧。
一時之間,有不少人轟然叫好。
隻因上官飛壞了他們的好事,雖然打不過,但發泄發泄還是可以的。
上官飛冷哼,隨即拔出一柄細長的窄劍,上麵刻有星辰日月,劍身還有一些詭異的小人圖案,看上去瘮人得很。
“天玄劍?”,烏鼎發出一聲驚呼。
這是一把符劍,以玄鐵加上黃符,輔以地火淬煉,打磨九九八十一日,方可出爐。
上官飛也不說話,一劍揮出。
一道強光在眾人眼前綻放,先是星辰之光,而後變成一條長芒,浩浩湯湯,迎麵劈向秦孝。
秦孝淩然不懼,見長芒到來。
猛地吸入一口涼氣,隨即腳步踏地,再次雙拳轟出。
轟——轟轟——
兩道球形氣浪如山崩般朝著長芒衝擊而去。
“蓬——”
巨大的能量迸發出來,將兩人齊齊轟出好遠。
秦翡一時無措,呆立當場。
陳演注視著煙塵方向,片刻後,兩人再次緩緩爬起。
上官飛站立不穩,忽地一陣搖晃,傻白的臉色掠過一陣紅雲,比之前狀態差了少許。
秦孝燒好一點,但衣衫寸寸被氣浪撕裂,渾身上下隻留下一個褲衩子和一件花上衣,麵上黑黢黢一片,恍如被火燒焦一般。
場上近千人全都不敢大力喘氣。
一時間針落可聞。
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看著陳演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