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地母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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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演悠然道:“它來了!”
    話音未落,突然就見塔娜身上的衣裳鼓了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她身上凸起,要衝出來一般。
    塔娜的臉色一轉而為蒼白,身子搖晃,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突地“啾啾”幾聲輕響,一條泛白晃眼的影子從她身上躍了出來。
    那白影在空中急速振動著,看不清楚長的什麽樣子。
    隻能大概看出此物生得極小,如雞蛋般尺寸。
    那啾啾聲中含有種奇異的韻律,似乎暗契人的精神念力,不大一會兒,所有人都昏昏沉沉,脈搏動作減緩,眼前幻象叢生,似乎已然身處異世。
    那白影在空中停頓了些時,立即盤空而下,向金蟬衝了過去。
    金蟬知道厲害,身體鼓脹變大,將方才吐出的毒霧盡數從空氣中吸收回來,將身子籠罩。
    那白影盤空飛舞,所到之處,毒霧漸漸稀淡。
    那金蟬情知不妙,突然猛的竄起,速度極快,向著懸停在半空的白影激射而去。
    那白影猛然振動身上肉眼可見的短翅,身子化作光暈,倏然將金蟬包裹其間。
    不大一會兒功夫,唆唆之聲不停,之前百戰百勝的金蟬此時卻被吃得一幹二淨。
    白影盤空而起,向著眾人撲了過去。
    那地毯周圍堆滿了幹草熏蒿,本為防備這些異物的攻襲,哪知這條白影絲毫不怕,啾啾聲中,穿草而過。
    陳演臉上變色,身子倏化輕煙,已然擋在白影的麵前。
    那白影見麵前有人,竟然不閃不避,徑直向陳演撲了過來。
    陳演微微側身,一掌劈了下去。
    這一掌之力何其雄渾,當真有力拔山兮的氣勢。
    哪知這白影順風而下,竟然循著他的掌力吸附而至。
    陳演大驚,身形展開,盤旋後退,嗖的一聲,袖中翠綠小劍飛射而出。
    陳演乃蠱道天驕,蠱神宗唯一傳人,除了蠱道本命線,便是這柄飛劍,堪稱武林之奇。
    這飛劍更是他成名已久的絕技,向來是作為保命的招式使用。
    飛劍閃電般向著白影相衝而去,頓時一股刺耳的摩擦之音響徹耳畔,令人心神不寧,大為稱奇。
    誰知這獨步天下的飛劍,到了白影麵前,也變得徒勞無功。
    隻是暫緩了它的腳步一下,隻是眨眼間又撲了上來。
    就在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撲了上來,擋在陳演的麵前。
    那人伸手抓向白影,一麵急道:“你……你快走!”
    卻是塔娜攔在麵前。
    陳演一震,那白影快接近塔娜的手時,卻放慢了速度,圍著她的手旋轉起來,好似貪玩的小孩撒嬌一般。
    眾人這時方才看清白影的真實麵目,柔弱無骨的身體上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此時正頑皮的注視著塔娜,背後的肉翼不斷撲騰,細小的肉指輕輕撫摸著塔娜的五個指頭,不時親吻著......
    塔娜一時情急,卻不料出現如此景象,不由一呆。
    陳演盯著這奇異的場麵,悠悠道:“這就是地母神通,天下萬物,無不將你當成其母親!”
    奉三敖大笑道:“地母真的降臨於玉龍雪山!這真是九姓佘人之福啊!”
    眾人轟然叫好,都是情不自禁地歡喜。
    地母在玉龍雪山猶如玄女一般,眾人大多隻聞其名,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眼見這一世的地母活生生站立在眾人麵前,神秘的三足金烏正繞著地母親昵的熱舞,每一個玉龍山佘人,在這一刻,無不淚流滿麵,爭相呼喊著塔娜的名字,每個人心中,從此有個不一般的信仰。
    陳演微笑看著塔娜,道:“你已贏回柳精,還不向壇主討賞?”
    奉三敖笑道:“好說,你想要什麽封賞,本壇主一概答應。”
    塔娜遲疑了一下,低頭道:“我……我不想要什麽”
    她歎了口氣,道:“真正我想要的東西,你也不能給我。”
    奉三敖哈哈大笑道:“玉龍山所在之地盛產金銀,天下皆知,恐怕天下一半的產量都匯集於此。要說這世上還有什麽東西是金子買不到的,那可是奇了。”
    塔娜幽幽道:“可惜我隻是個下人,要金子來做什麽?”
    奉三敖道:“誰說你是下人?”
    他站了起來,沉聲道:“從今日起,你便是玉龍山五部九姓的地母娘娘,五部九姓所有人都歸你統轄。”
    塔娜嚇了一跳,忙道:“這……不行的,我什麽都不會,怎麽……怎麽能統轄你們?”
    奉三敖笑道:“你身為地母,就是所有佘人心中天神的象征,還需會些什麽呢?別的且不說,單這一隻三足金烏,恐怕世間就沒有幾個人能擋住的了。從此玉龍山之中,你就是第一人。”
    塔娜遲疑道:“那……那我還用掃地麽?”
    奉三敖道:“地母此後就要居住在地母宮中,不過在我們玉龍山則由專門的地母住處,絕對不比大瑤山的地母宮差,哪裏還需要掃什麽地?此有若有人對地母不敬,他便是我全族的敵人。”
    塔娜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我真的有這麽厲害麽?”
    奉三敖微笑道:“你看看你的族民們。”
    說著,拉著塔娜的手站了起來。
    四周的眾佘人見塔娜四下巡視,都轟然叫道:“地母聖安!”
    立時嘩啦啦跪了一地。
    他們不停地磕著頭,近一點的拚命地想擠近塔娜,有的人甚至匍匐在地上,搶著吻塔娜腳邊的泥土。
    但無人敢碰觸她的衣服,唯恐自己肮髒的手腳玷汙了地母的威嚴。
    佘人性誠信神,地母的傳說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動搖。
    這時戮力參拜,全都出於至誠。
    年老一點的想起五十年前地母登基的盛況,更是淚流滿麵,將頭磕得砰砰響。
    塔娜的頭漸漸抬起,幹枯的臉上也漸漸顯出光澤來。
    陳演微笑著看著他,知道他已經從自卑中走出來,開始對自己有了信心了。
    有的人隻有在別人的肯定中才能自信,陳演相信塔娜並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需要一點因頭,而這樣的因頭無疑是最好的。
    這個結局總算不錯,此地事已了,陳演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