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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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無界崖。
站在崖邊,張澤望著遠處的景色愣愣的出神。
與文字圖畫相比,這場景親眼見了著實有些玄奧虛幻。
張澤腳下,懸崖以西是一片破碎的大地。
岩漿翻湧成河,將赤黑色的大地分割成一片片孤島,於此同時,不斷有破碎的大地因某種力量的緣故緩緩升起,並在升至百米處後再次落下。
循環往複,破碎的大地在岩漿的作用下不斷分離,聚合重組。
沒有野獸,沒有草木,也沒有任何建築,或者元素生物之類的玩意兒。
唯有如蛛網般覆蓋在那荒蕪大地上的岩漿河流。
混亂的靈氣漩渦隨處可見,將陽光扭曲成另一種顏色。
此地奇景,但多少有些千篇一律。
這就是中洲,或者說是曾經的中洲。
當年那場東西大戰的戰場。
前幾天張澤還在想,若閣主他們這些大能毫無顧忌的出手會是什麽樣子。
現在他看到了,他覺得眼前的景色大抵如此。
一片生機全無,靈氣混亂的破碎荒原。
當年那場大戰已經過了多少年月,此地卻還是這般模樣。
不僅如此,張澤腳下的無界崖,向東十裏內,受中洲影響,同樣寸草不生。
不提西邊蠻族道德水平怎麽樣,張澤覺得如今這三洲和平跟這中洲脫不了幹係。
如今人妖蠻三族各治一洲,若衝突升級,估計最後的結果就是換家樂,樂換家。
大家互相把對方家拆一遍,然後誰也別過,全部完球兒
景州挨著曾經的中洲大地,這樣的景色到處都是。
但顯然除了張澤這種吃撐了的人以外,沒幾人會來這裏賞景。
畢竟那景色雖然奇絕,卻不能當做飯吃。
也沒聽說這片絕地裏有什麽寶貨,關於中洲和當年那場大戰的記載,都已經因東齊的隕滅一起消失。
就是有,需要麵對的危險也有點得不償失。
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崖去,即便是金丹修士也可能被那無處不在的混亂靈氣漩渦吸住。
至於結果,很不確定。
這些靈氣漩渦因當年那些在此地相爭的大佬產生,如同舊時回音,蘊含著一種莫名的力量。
這些漩渦在中洲隨機出現,被吸入後,或被抽幹身體,或被劍氣化為齏粉,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隨機傳送到另一處地方。
外圍尚且如此,進入那中洲的核心,當年大戰的腹地,更有其他危險,就是化神煉虛的修士也不敢保自己周全。
“也不知當年是什麽仇什麽冤,竟然打成這般模樣。”張澤自言自語道。
“沒啥意思,走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之前離別時跟李玥綺聊天,雖是跟她閑扯,但也是給自己開悟。
他總覺得自己最近太忙了,不是修煉就是沒事找事,幾次外出都有要事在身,這時也該給自己放鬆放鬆。
來景州一半是想給師妹一個驚喜,一半也是想隨便溜達溜達,看看這四洲大地的風貌。
現在看夠了,自然也該走了。
張澤打算去附近的市集溜達溜達,買些景州的特產,他記得景州的酒很是不錯,有家莊子叫酒劍仙來的。
正這麽想時,張澤忽然感覺有人在後麵踹了自己一腳。
這是一種對張澤來說很新奇的體驗,因為從來都是他這麽踹別人。
如今自己卻被這麽踹了一腳,而且他還毫無察覺,自己身上的護身法器也無反應。
而且這一腳的感覺也很奇怪,雖然他無防備,但怎麽也是個金丹。這一腳卻能輕鬆將他踹下懸崖,又沒傷他分毫。
身子一瞬間失去控製,向前傾倒,正待張澤想以遁法脫身時,一道靈氣漩渦出現在他身後.
中洲某處,鬼知道是哪裏。
這裏與中洲其他地方相比,詭異的平靜。
“雖然很難解釋,但我就是這麽過來,不知是被哪個孫子踹了一腳。”
蹲在一塊大石後,張澤兩手一攤,看著眼前的狐妖白桃。
自望陽城一別,張澤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自己的好粉絲。
他被漩渦吸入的瞬間,身上的一件護身法器便被他啟動,但那漩渦卻隻有傳送之能,並未傷他。
而張澤剛一落地就見到了眼前的白桃。
“所以,你怎麽到這的?”張澤問。
“老師你書寫到哪了?”白桃也問。
張澤,“.”
白桃尷尬的笑了下,然後說起了正事。
聽白桃講,她是奉商行之命來景州做生意的,與景州的幾個小門派談一樁金陽石的生意。
然後和張澤一樣,好奇這中州奇景,就想看看。
在另一處,被稱為九幽河的地方,白桃膽大包天,溜達到了岩漿河旁邊,也被靈氣漩渦吸入其中。
白桃現在細想,也覺得當時好像有人推了她一把。
聽白桃說完,張澤問道,“你是來做生意的,那可有同伴,總該有人來尋你吧。”
但白桃卻搖了搖頭。
“一個人來的啊,做生意一個人不就行了嗎?”
“你們的貨物不用人運嗎?”張澤好奇道。
白桃一副看笨蛋的表情,“老師你想怎麽運?不會和你書裏寫的那般吧。”
在他那本破書中,張澤直接直接將貨物運輸當那押鏢來寫,妖獸拖車,修士護送,遇到邪修大戰一番巴拉巴拉.
見張澤遲疑,白桃繼續一副看笨蛋一樣的表情,從懷中拿出一個印有雪標誌的錦盒。
施法打開錦盒後,其中是滿滿一盒顏色各異的納戒。
“綠色的是草藥,黃色的是礦石,白色的是.這個不告訴你,不過現在這裏現在是空的,我這次來隻是交涉,身上沒帶貨。”
說罷白桃將錦盒收起。
腦子短路忘了這茬的張澤尷尬的笑了笑,他起身望向周遭景色。
因靈氣混亂的原因,他的神識隻散出去十餘丈遠便如泥牛入海,了無音訊。
這裏向東望去已經看不見景州邊界,顯然已經離自己被踹的地方極遠。
但這裏的環境又有些特殊,與他在無界崖邊所看景色相比,過於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安全。
除了將他們突然傳送到此的靈氣漩渦外,這裏再無靈氣漩渦出現,最近的漩渦也在百丈之外。
不過與這裏的奇特的相比,他更關心那個踹他的吊人是誰?
自己來這景州應該並無人知曉,而且能在自己毫無察覺之下近身,修為也最少是元嬰以上。
應該不是宗主或者師父搞他,他們沒那麽無聊。但是敵人又不大像,那一腳腳法高超,卻並無殺意.
總覺得那人像是有事求他,沒有理由,張澤隻是直覺。
看白桃不知的不知的表情應該和她沒啥關係,那位踹他的應該是有其他事想要他.
就在張澤思考時。
遠處有人來了。
這次張澤反應很快,立刻縮回石頭後麵,啪的一下將一張匿行符拍在白桃的腦門上,然後也給自己貼了一張。
一高一寬兩個人影從一道靈氣漩渦中蹦了出來,看他們那樣子顯然不是被人踹進來的,而是早有準備。
這兩人長得奇特,高的那人一張馬臉,人中特長,三捋黃須掛在下巴上隨著這中洲之地的熱風飄呀飄。
另一人麵色微黑,連鬢的胡子,帶著鼻環,身材孔武,壯如蠻牛。背後卻背了把有些秀氣的道劍。
“少主真是大機緣之人,剛得了上麵消息讓我們蟄伏,就找到了這一寶地。”那馬臉道。
“確實,雖未去過,但某觀此地,隱蔽不輸總舵。沒有秘法就是劍宗那女人也休想尋到此處。”那帶鼻環的點頭附和道。
“走了,少主有事喚我等,必是要事。”
說罷,馬臉先打了幾個法術出去,然後便抬手用力,身前一巨石被他推開,其下是一條暗道。
“關門。”等二人進入密道後,那馬臉說道。
因聲音從地下傳來聲音有些悶聲悶氣。
“此地又無人來,關甚,走時又是麻煩。”另一位說道。
“懶狗。”那馬臉冷哼一聲,施法移物,將那洞口再次封住。
等那二人聲音消失後,張澤和白桃越共探頭。
從那二人對話可知,應該是百妖宗的邪修。
“是他們把咱倆弄進來的?”白桃看著那洞口有些厭惡。
“不像。”張澤搖了搖頭,“哪有給我們弄進來就不管的道理,再說你我都是初到景州,誰會惦記我們。”
“那我們怎麽辦?”白桃歎氣道。
“進去看看咯,來都來了。”張澤聳了聳肩。
“那老師你自己進去,我在這等著?”白桃自覺自己的修為不如張澤,現在她純粹就是個累贅,多少有些愧疚。
張澤盯著那洞口,又看了看白桃,“不好,聽那兩人說話,應該是他們舵主有要事商議,說不定一會還有人到,留你在這我不放心。”
“別急我有辦法。”說完,張澤拿了個禦獸環出來。
這東西白桃自然認得,她眼睛一眯,有些抗拒,“我是妖族,又不是妖獸,你拿這東西幹嘛?”
“暫居而已,這東西也可裝人,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張澤問道。
白桃歎了口氣,“怎麽進去。”
“方法不難,但別急我在給你幾件東西。”
說罷,張澤從懷中取出一厚摞信紙,“存稿,和新書,你慢慢看解悶。”
見這好東西,白桃一把接過,也不再多言,看樣子恨不得立刻鑽進著禦獸環裏。
“別急,還有一物給你。”
白桃以外還是新書,很是興奮,但卻見張澤手一翻,一顆淡藍色的圓球出現在張澤手中。
接過圓球後白桃問道,“老師這是何物?”
“我的金丹,你先拿著。”張澤說得很是隨意。
白桃手一抖差點把這金丹掉在地上。
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澤,就她雖然是芳齡十八,但也是見識頗多。
可這將金丹隨便給人玩的人,確實是沒見過。
修士金丹雖然不是什麽脆弱之物,但也是金丹期修士根基所在,若金丹有損,就是不死,也是修為大跌,此生無法再進一步。
“如今,老師將金丹交予我,雖不知何意,但這份信任”
正待白桃感動時,卻見張澤擺擺手道,“放心我這金丹梆硬,你全力砍一劍都沒事,而且我還有好幾個。”
白桃,“?”
她沒聽懂,覺得張澤說得不似人言,世上哪有這般金丹,而且還幾個?
可不等她發問,就被張澤抬手攝入了禦獸環中。
白桃也沒反抗,等進入其中之後,卻感覺有些不大自在,尤其是還抱著顆別人的金丹。
就在白桃別扭時,金丹突然飄了起來,隨著金丹震顫,張澤那有些模糊的聲音從金丹中傳來。
“喂喂喂,能聽到嗎?”
白桃,“.能,能聽到,老師你這是?”
“若不修習禦靈訣,且成為本命靈獸。這禦獸環內外無法交流,我這金丹你先當做傳音玉使。”
在禦獸宗的時候,張澤也沒閑著,他的金丹被他開發出了很多新的用途.
又和白桃聊了幾句後,張澤將這枚禦獸環放到地上,然後又拿出一枚。
這次他自己鑽了進去。
進入其中後,張澤歎了口氣,拿出那套盜版夜妖帝鎧,化身緊身衣變態.
過了一會,兩枚禦獸環飄了起來,然後憑空消失。
以【無形】隱身後的張澤溜達到那塊大石旁,小心查看起來。
隻看了一會,便看出來些許門道。
這石頭並無奇特,估計隻是臨時布置,想來他們也是剛剛占據此地。
張澤回想了下百妖宗的情報,這景州的百妖宗十年前便被劍宗鏟除,這些人不是餘孽就是新來的蟑螂。
雖然倉促,但其周圍卻也設了法陣,看樣子那少主也是個謹慎之人。
強行開啟,估計會打草驚蛇。
張澤決定等一會。
不管是再有人來,還是那牛頭馬麵出來,他都有辦法跟著溜進去。
而且這群人肯定也有離開此地之法。
果不其然,沒等多久,張澤就見那種靈氣漩渦再次出現,又是一人從中走出。
見這人張澤的樣子他多看了幾眼。
這人他是見過。
在來景州的途中,他與這人在飛舟上有個一麵之緣,隻因此人行動總是小心謹慎,且多少帶些猥瑣,便多看了幾眼。
金窮剛一出來,並未和那牛頭馬麵一般直接進洞,而是將周圍查看了一圈。
雖然哪怕是少主也笑他多此一舉,但他覺得自己的小心很有必要,此地是少主霸業所在,不容有失誤。
可習慣隻是習慣,一想到自己少主跟他許諾的未來,那怕是金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便是劍宗也想不到我們藏在這裏。”
一直跟在金窮身後,背著手隨他視察一圈的張澤點了點頭。
確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