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為劍宗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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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哥,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條近路?”衛莊一手酒一手瓜,吃相和沒吃過飯一樣。
“吃吧,大人的事少打聽。”張澤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梨,啃了一口,但覺得不大好吃,就掰下沒吃的那半塞到了衛莊的嘴裏。
“你快告訴窩,你和窩一樣是小孩。”衛莊不依不饒。
“等進了劍宗我再告訴你。”張澤在身下的蒲團上擦幹了手,起身道。
“那我們那我們還不快走,你第一,我第二。”衛莊終於將那半塊白梨咽進肚裏,垂著胸口,起身就要走。
“別走,等人。”張澤拽住了他,同時向山的那邊望去。
衛莊點了點頭,安靜了下來。
他其實對登山沒多大興趣,但是現在卻很想知道張澤的身份。
這地方他都不知道,跟張澤走小路時本沒在意,隻道是張澤打算放棄,畢竟他走的方向離終點越來越遠。
然而卻在過了兩個吊橋,走了一個山洞後,便找到了一個神龕,也不見張澤施法,隻是在那神龕邊擺弄了幾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很是神奇。
張澤和衛莊二人所停留的位置是一處小閣,小閣懸於空中,其內裝潢簡單,除了幾個蒲團外,便隻在一小桌上放了些食物。
閣外陣法浮動,雲霧縹緲,周圍景色隨著入閣中之人的思緒可隨意變化,方圓五十裏內皆可觀瞧。
他們二人身後的牆上掛著幾個令牌,其上分別鐫刻了劍宗各處設施的名字。
隻要觸碰令牌施法,就可瞬息間被傳送到那裏。
陳沁帶他來過這個地方,隻是當時光顧著拉拉扯扯,就也沒細聽這裏的由來,隻知道這是一閑置許久的設施,從宗門建立時就在。
現在進了靈境,才曉得這東西是用來監督入門測試者爬山的。
簡單的來說,這地方是監控室之一。
雖然不知道為啥,監考老師現在不在。
以考生身份敲開監控室大門的張澤也不慌張,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雲海變化,其餘爬山入門測試者爬山的場景映入眼簾。
有一人,為節省時間,打算走捷徑登山,選擇攀爬絕壁,雖雙手染血,卻仍不放棄。
又有人選擇以法器助力,飛掠到終點,卻驚動了那些從禦獸宗借來的風神鷹,被一擊打落,法器沒收,然後拎著領子隨便掛到了樹上,估計要重走登山路。
路途之中也暗藏機緣,兩名考生大概是去禦獸宗但走錯了地方,正在那和風神鷹談著條件,拉兩個人上山得多少錢.
你別說,這爬山爬得還挺合理的。
張澤和衛莊覺得無聊,純粹是因為他倆走得太慢了而已。
真正的考驗都沒見到。
這考驗爬山普通,但卻包括了對實力,氣運以及毅力,還有口才的考驗。
但很顯然不包括硬闖監控室。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身後響起一小姑娘的聲音。
小姑娘一身白袍,英氣逼人,練氣的修為,舉劍指著兩人,她看到衛莊時卻愣了一下。
張澤掃了一眼那小姑娘手中長劍,沒想到來的是她。
但還是搶先開口道,“可是衛寧師姐?”
“唉,你怎麽認識我?你誰啊,為什麽和弟弟混在一起。”名叫衛寧的師姐並未放下手中長劍,仍指著張澤。
“在下張澤。”心裏卻道果然是他們倆。
張澤很是尊敬,也沒法不尊敬,因為按族譜來講,這衛寧是宗主陳千戶的祖母。
而他身邊這位騙吃騙喝的衛莊則是那位神秘的舅老爺。
就是穿著正版夜妖帝鎧在戰場消失不見的那位。
因為沒人能破解無形,所以至今仍不知舅老爺他是死是活。
而張澤不知道宗主舅老爺的名字,所以他直到看到衛寧手中的那把劍,張澤才把整件事串了起來。
張澤被那把劍抽過,之前在總閣和小師妹拉小手親小嘴被發現時,他就是被莫驚春阿姨拿著這把劍從山上抽到的山下。
聽師妹講,抽他的那把劍是祖傳之物,就是從這位衛寧手中傳下來的。
大概就和老太太給兒媳婦的鐲子類似的玩意.
至於之前的猜測,則是他第二次被踹下來時,回身抓的那一下。
那絲滑的手感可太熟悉了,雖然不敢確定,但和自己身上穿的那套盜版的夜妖帝鎧手感很像。
如今見到衛寧,可以確定這靈境確實與這位衛莊前輩有關。
見張澤正在發呆,衛寧又問道。
“張澤是吧,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怎麽認識我的,快說!”
衛寧還沒有忘了正事。
肯定不能說是從畫像上認識的。
“偶然聽得,不足道來,師弟在這裏也是一個意外。本想帶衛兄走一條捷徑,卻沒想到誤入此地。”
張澤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隻是看樣子這裏應該是師姐值日的地方,但考核已經開始許久,可為何師姐現在才來?”
聽張澤的問題,衛寧尷尬的笑了笑,“這我.”
總不能說自己是翹班來晚了吧。
“這我一會再審你!你為何一直叫我師姐!你又不是劍宗弟子。”衛寧回懟道。
“師弟就是為劍宗而生的,拜入劍宗就是師弟的天命,所以就叫了聲師姐。”張澤笑道。
“你憑什麽!”衛寧雖然還是不依不饒,但已經被張澤給拐了進去。
“憑咱天生劍體.不是,在下生而知之,劍道從心,不信我們可以試一下,您親自考教。不知師姐可否借劍一用。”
“給你!”
衛寧自覺也是天賦超絕之人,從未聽過什麽生而知之,她打算給眼前這個不懂規矩的小鬼一個下馬威後,再將其擒下。
至於弟弟等會再打!
竟敢不告訴自己,就偷偷參加入門考核!
思慮已定,衛寧甩手將一把外門弟子練習用的長劍飛來。
雖然距離很近,但張澤還是穩穩接住,舞了個劍,然後負手而立。
“請。”
衛莊見狀,立刻抱著個瓜躲到了牆角,防止被殃及池魚。
衛寧沒有以大欺小,並無動用靈氣,隻以劍招相拚,好好教育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閣子夠大,二人完全施展得開。
衛寧信心滿滿,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好像沒打過。
張澤的劍招雖慢,但仿佛可以預知未來,防得滴水不漏。
而自己卻感覺像是被拖入泥潭一般,越打越煩。
衛寧有些羞惱,不自覺的引動了靈氣。張澤見狀立刻後退一步,把劍一丟。
“打不過不帶耍賴的啊,你弟弟還在這,殺人滅口可不行。”
“確實。”衛莊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次不算,再來。”衛寧怒道。
這次,張澤不再放手,而是踏前進攻,劍如流水,拚了幾招後,張澤手中劍身蜂鳴,刺向衛寧手腕,衛寧本要靈氣護體搶過這一劍,卻忽然想起這是耍賴。
一愣神間,張澤劍招卻又慢了半拍,他抖了個劍,沒刺手腕,而是挑飛了衛寧手中的長劍。
“好。”衛莊在一邊繼續看熱鬧不嫌事大。
“再來!”衛寧覺得是自己分心,還是不服。
張澤聳聳肩,這次舉劍示意衛寧攻來。
然後把衛寧打哭了
“你正手無力,反手不精!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像樣的。”
張澤再次挑飛衛寧手中長劍,然後長舒一口氣。
好爽。
之前在總閣他就是這麽被未來丈人和丈母娘輪流教育的。果然,痛苦就應該轉移給別人,哪怕是磨煉也一樣。
雖然欺負長輩令人不齒,但這畢竟都是假的,而且自己也幹啥。
隻是用了些前輩們幾萬年的智慧而已。
衛寧和張澤所用的都是劍宗的基礎劍法,但張澤所施展的劍法經過這麽多年的優化推演,早已和最開始不同。
新的打舊的吊打很是正常。
衛寧癟嘴盯著張澤,“你是從哪學的我劍宗劍法!”
“跟你啊。”張澤一攤手。
“我什麽時候教你的。”衛寧問。
“剛才啊,第一次對演時,我學了一遍。”張澤的瞎話是張嘴就來,“都說了咱是天才,為劍宗而生。”
衛寧微微皺眉,仔細一想好像是這樣的。
在第一次交手時,張澤隻是被動防守,第二次則以劍宗劍法搶招進攻,第三次就已經開始教育起自己了。
雖然不服,但衛寧還是拱手說道,“是我敗了,還請師弟先離開此地,繼續登山吧。”
但張澤卻搖了搖頭,“這地方是我找到,也應該算是機緣,我用那令牌直接傳送到終點不過分吧。”
“歪理!豈可壞了規矩。”衛寧堅決不同意。
聽這話張澤卻點頭表示同意,“那咱們就按規矩來,請師姐速速將我擒獲,拿回宗門聽候發落!”
“我擒你幹嘛?”衛寧被說得有些懵了。
“你不覺得我身份可疑嗎,萬一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張澤正色道。
“你你有病。”衛寧覺得頭痛,但又覺得他說得在理。
雖然張澤說什麽生而知之,又是什麽為劍宗而生,但細細想來怎麽想都覺得可疑。
“好,你隨我來,我去問問我師傅。”
衛寧已經沒了脾氣。
衛莊見不用趕路,把吃完的瓜一丟,也想直奔終點,卻被衛寧拎著直接丟了回去。
“你老老實實爬山。”
說罷,先將衛莊趕出這監控室,然後帶著張澤傳送到了劍宗離開此地。
山頂終點。
長老們正聚在一起,聊著今年的入門考核。
“此子心智堅毅,雖天賦一般,但日後若有一番機緣造化,說不定比其他人走得更遠。”
“你覺得那兩位怎麽樣?竟能和那風神鷹討價還價,也是有趣。”
“一會問一下,來劍宗是因為離家近,還是走錯了路。如果不是非劍道不修的話,就送給禦獸宗吧,他們需要這樣的人才。”
“確實。”
“不過這第一關登山總歸是考據心性,能否入門,還有看第二關的考量。”
“也不知能不能再收到一個小寧那般的徒弟。”
“唉,對了,那事商量得怎麽樣了?”
“分劍閣的事?”
“這事還需”
幾位長老正在聊著,卻見衛寧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少年。
那少年走走停停,看著周遭景色,似乎很是懷念。
衛寧讓張澤在那站好,然後走到自己師傅身邊,小聲的說了兩句,然後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看不明白。
“你來。”一白須老者對張澤招了招手。
“前輩請講。”張澤乖巧的來的幾人身邊,也不害怕。
之前衛寧問過的問題,這幾位長老又問了一遍。
張澤照例一一作答,然後和先去一樣,又一把長劍被遞到了張澤手中,不過這次他對手卻是那衛寧的師父。
老人家劍招沉穩,但確實不如陳沁他爸。
之後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如張澤想得一般,他提前被收入了劍宗。
老頭們覺得撿到寶了。
隻是張澤卻微微皺眉,但他看了眼衛寧和幾位長老後,卻也未多言。
之後,張澤就被留在了這終點,和這幾位老頭喝茶看戲,接受些小灶指導,偶爾聊聊閑天。
不出張澤意外,大多關於劍宗的事都談論如常,但一觸及到與東齊和西蠻還有中洲之事時,話題總會自然而然的滑到其他方向。
三天後。
第一批登上山頂的人被劍宗的師兄帶了過來,雖然不知衛莊是怎麽辦到的,但他確實第一梯隊的人。
這還是在被張澤耽誤了大半天,又繞了遠路的情況下。
大概這就是天賦吧。
畢竟是未來穿夜妖帝鎧的男人。
衛莊站在人群裏,對張澤擠眉弄眼。
張澤也對他笑了笑。
又等了兩天,最後一位通過第一輪考核的弟子氣喘籲籲的爬上了山頂。
登山之考,也宣告結束,入圍者隻有八十人。
但等全部人都站好後,張澤的眼前卻漸覺模糊,那師兄宣讀第二輪考核的聲音消失不見。
在場所有人都變得靜止不動。
張澤的身後出現一道黑色的漩渦,身前則是一道白色的光門。
“這靈境有點意思,是衛前輩的記憶?”
“和那太歲又有什麽關係?”
“怎麽和自己的玄鑒寶鏡有些相似。”
“而且為何沒有東齊皇室和西蠻的消息”
說著張澤走到靜止不動的衛莊身邊,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張澤轉頭看了眼那道光門,看著光門後影影錯錯的群山之景,張澤覺得那是可能是下一段記憶。
至於身後的黑門,估計就是出口。
張澤想了想,沒走向黑門,而是向光門走去。
先不提這靈境有沒存檔機製,就算有張澤也不想再被那太歲的眼兒吸進來一遍。
太膈應了。
總之,接著往下看看吧。
最好一遍就成。
不過在張澤即將踏入光門時,他卻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向黑門走去。
來到黑門近前,張澤忽然問道。
“白桃?你能聽到嗎?”
“能啊。”白桃的聲音在張澤耳邊響起,“老師你是要化屍水嗎?我給你配了兩缸。”
“不用,咱倆做個實驗。”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