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再把他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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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麽東西?怎麽這麽硬?”
    小雪不理解的事有兩件,一是這先天道胎的手感為何這麽硌手,二則是它的嘴為什麽比它的頭還硬。
    螻蟻,螻蟻的複讀個不停。
    而且隨著這先天道胎的複讀,他的外形也在發生著變化,從原始粗糙的石質身軀,開始向著某種生物的方向轉變。
    血紅色的筋肉在石殼下有節奏的顫動,巨大的心跳聲響徹整片平原,先天道胎的外形開始從原始的雕塑模樣向著人的方向轉變。
    一個巨大的,卻比例怪異的裸人屹立於大地大地之上。
    “你穿上衣服啊!”
    小雪好後悔,後悔沒有聽李玥綺那丫頭的勸告。
    今日果然不宜出門。
    可煩躁歸煩躁,架還是要打的。
    靈樹虛影在小雪的背後升起,遮蔽了此處的夜空。
    巨大的裟羅樹將先天道胎當場鎮壓,落地生根,似乎想與先天道胎長在一起。
    然而,在裟羅樹與先天道胎接觸的地方,血一樣的紅光噴湧而出,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也將先天道胎從裟羅樹虛影的禁錮中解放了出來。
    不是先天道胎本身的力量,也不是那出狀況的玉靈地仙的力量,而是它與中洲的力量聯係在了一起。
    遍布中洲的那異化的靈氣與天地偉力似乎將這先天道胎當做了一個泄洪口,不斷向它的體內湧來。
    “螻蟻.螻蟻。”先天道胎掙脫束縛後,看向了東方。
    那裏有人族的城池,城池中充滿了‘螻蟻’。
    發現自己的法相沒用後,小雪又開始了與這先天道胎的肉搏,把它摔來摔去,阻止它遁去東方。
    “那幾個大乘在哪啊?”
    這東西除了硬以外,暫時還對她構不成什麽威脅,不過,好麻煩。
    早知道多學一下好用的法術了。
    “師叔竟然沒有騙我。”佛門戒律院首座明智和尚剛一落地就驚訝道。
    按照他對自己那位小師叔的了解,他從一開始就沒信小和尚的話。
    他之所以很聽話的來到這邊,僅僅是因對小師叔的尊重而已。
    小師叔都那個意思了,那就給小師叔三天時間跑路,然後自己再去找他,請他回去。
    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有事。
    看著那棵頂天立地的裟羅樹,明智忽然有些感懷。
    他雙手合十,向前邁了一步,出現在巨大先天道胎身前。
    先天道胎見誰打誰,一拳就向明智轟來了過來。
    明智也未躲避,他伸手,掌心中綻開了一朵金蓮。
    先天道胎的一拳被這道金蓮擋了下來,而金蓮瓣隨後便四散飛起,落到了先天道胎的身上。
    金光在先天道胎的體表流轉,仿佛是為它度了一層金身,這金身也暫時隔絕了先天道胎與中洲的聯係。
    金蓮所落之處,皆為佛國。
    小雪收回自己的法相,走到明智身前,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明智的肩膀。
    “幹得不錯和尚,以後來藥王穀我請你吃草。”
    對於小雪的無理,明智也沒生氣,而是苦笑道。
    “雪前輩,您真的不記得我了?”
    小雪歪了歪頭,後退一步,打量起眼前這個俊朗的青年光頭,但看了許久還是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這位。
    “您是?”不愛出門的小雪不確定的問道。
    “小僧明智。”
    “不好意思哈,我真想不起來,唉等下,難道是那時的事?”
    小雪盯著明智的光頭,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來曆。
    自己是得了天地造化的雙樹裟羅,本來長在佛門後山的金光頂,每天舒舒服服的曬太陽。
    還有個小和尚負責每天給她澆水
    直到有一天,藥王穀穀主秦朗打著去佛門喝茶的借口,偷偷把小雪這棵雙樹裟羅給挖到了藥王穀.
    那個從前給他澆水的小和尚與眼前的這位眉眼有些相似。
    明智見小雪終於想了起來,便笑道,“當時正是小僧每日為您澆水。”
    “這樣啊,哈哈哈,這麽多年沒見長這麽大了,那個,那個你後來怎麽樣了。”
    尷尬的小雪打著哈哈。
    “還好,隻是被師父罰去禪林守林十年而已,畢竟那日確實是小僧疏忽了,信了秦穀主的鬼話。”
    明智的真誠又在小雪的心上插了一把名為愧疚的刀。
    但小雪又覺得自己很無辜,畢竟自己隻是那顆被偷的菜而已。
    正尷尬時,老登們姍姍來遲。
    天宗宗主陸瑜舟從天上降了下來,看著明智點了點頭,“明智長這麽大了?這次出來是幹嘛?幫你師父抓你師叔的嗎?”
    “千年未見,陸宗主風采依舊,小僧這次隻是巧合路過這裏,有勞陸宗主費心了。”
    陸瑜舟,“.”
    年紀是她的痛點,這明智和尚果然和他師父一樣,說話讓人討厭。
    陸瑜舟打消了繼續和這明智和尚嘮家常的打算,她回頭看向那已經被明智和小雪鎮壓的先天道胎,抬手做了個摘星的動作。
    頭頂的夜空在這一刻忽然如水般蕩漾開來,仿佛一層帷幕被人掀起,這片虛假的星空披在了先天道胎的身上,真正的星空也在這時顯露了出來。先天道胎與中洲的聯係被徹底的切斷,它也從暴走的形態重新平靜下來,變回了石像的模樣。
    從小雪把自己當草的時候開始,陸瑜舟就在陳千戶兩口子的幫助下,編織這個法陣。
    而小雪和明智都沒有發現。
    陸瑜舟裝了一手後,左右看看,發現沒人理她。
    小雪又開始打起瞌睡來,明智隻是禮貌的站著一言不發,而陳千戶兩口子卻在那邊小聲討論回去怎麽打張澤的問題。
    這次必須打得重一點。
    有些尷尬的天宗宗主大人輕咳了一聲,冷冰冰的說道,“事情還沒完呢,這先天道胎你們打算怎麽辦?”
    小雪表示不知道,明智和尚說我就路過的,陳千戶莫名其妙的看著陸瑜舟。
    一臉,這先天道胎你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唄,這不本來就你們天宗的工作的表情。
    陸瑜舟見這群打算各回各家的隊友有些心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後說道。
    “大母神在洪荒年代也被稱為陰陽之母,體內自成天地,永遠處於一種循環平衡之中。
    “現在這個循環被打破,星盤的器靈隻剩一半,那木魚道人以及那些修士陰麵神魂還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平衡。
    “若是你家張澤還在裏麵的話,這平衡倒還可以維持,但他出來了,所以為了重新達成平衡,這東西選擇了中洲的力量。
    “不管的話,我這法陣也隻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說完,陸瑜舟看向陳千戶兩口子,意思是這事你們劍宗也跑不了。
    “把張澤丟進去填陣眼!”莫驚春當機立斷道。
    陸瑜舟,“不至於,隻要把那星盤還有那些木魚宗修士暗麵的神魂全部都帶出來,再將從中洲吸取的力量引導出去。”
    “先天道胎中重新歸於無,自然就再次達成了平衡。”
    “我們進去不可以嗎?”陳千戶問道。
    “我們進去的話,我這法陣大概是壓製不住的,中洲的平衡也很可能被打破。”陸瑜舟搖了搖頭,“想要進去,最多兩個人,且其中一人最好是張澤,畢竟他金丹還在裏麵,總不能不要了吧。”
    “算了,先把張澤叫過來再說。”陳千戶點頭應道。
    陸瑜舟心中鬆了口氣,為了這碟醋,終於包完了這頓餃子。
    剩下的就看陸凝發揮了。
    不一會,老唐便蹬著風行舟,哼著小曲帶著張澤和陳沁來到了這邊,身後跟著一隊作為氣氛燈光組的天宗弟子。
    張澤落地就躲到了老唐身後,然後老唐也很自然的輕輕向後一滑,又站到了張澤身後。
    “來。”陳千戶麵無表情的看著張澤,對他招了招手。
    “我女兒的事,回去再說,先收拾了這個爛攤子。”
    宗主指了指身邊那如小山般的先天道胎。
    張澤沒有作妖整活,給老登拉滿了麵子,他一本正經的拱手道,“弟子遵命。”
    現在重新返回道胎的一個人選敲定,那還剩下一個陪張澤的人。
    按理說這個人其實可有可無,但在陸瑜舟心思不純的操作下變得必不可少。
    “我,我,我。”
    小師妹在那邊揮著手,表示這事自己要去,然後就被她媽當場鎮壓。
    小師妹出局。
    剩下的人裏,就剩下老唐和天宗的那些人。
    老唐精神抖擻的一拍胸脯,便要應承下來,陪張澤再走一圈,畢竟陰陽之法,他也是專家。
    但老唐剛要開口,卻忽覺不妥,立刻拿出那本《看事兒》掐算了一下。
    推算的結果是,自己這麽幹,容易被人惦記。
    捏著山羊須,老唐又退後一步,站回了原位,而陸瑜舟也收回了視線。
    情商很高的天宗謝師兄見狀,便想走這一趟戴罪立功,然而一股寒意忽然湧上心頭,打斷了他上進的腳步。
    那股寒意名叫,你再做多餘的事,你這輩子的俸祿就沒了。
    在這種人為的不可抗力之下,陪張澤走這一趟的隻剩下了一個人。
    “我來吧。”陸凝很自然的上前一步,一如之前冷冰冰的樣子。
    “也好,陸凝是我親傳弟子,對這先天道胎也是了解,估計到了裏麵,也少不得用到我天宗法術的地方。”陸瑜舟也很自然的誇著自己的徒弟。
    張澤看了眼陸凝,也沒起疑心,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他對這人的印象還挺好的。
    好就好在這人看起來很正常,很符合他對傳統古典修士的刻板印象。
    這人除了容易冷,然後在冷的時候說話發抖以外,好像也沒什麽缺點。
    “有勞陸師姐了。”張澤對陸說道。
    “無妨,這本就是我們天宗的職責。”陸凝禮貌的對張澤點了點頭,便不再看他。
    現在還得忍住,萬萬不可功虧一簣。
    見兩人都已經準備好後,明智和尚虛托金蓮,覆蓋在先天道胎身體表麵的金光被開了口子。
    陸瑜舟施法,把張澤和陸凝送了進去。
    進入先天道胎體內後,陸凝看著張澤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
    “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