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小登好好玩,中登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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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機閣。
    陸凝的房間中,她坐在桌邊思考人生。
    腦子還有些暈暈的,功法已經運行了幾個周天,但那酒勁卻還未散盡。
    這時候動腦,隻覺頭痛。
    自己明明是來挖牆角的,怎麽卻被人灌倒了?
    而且,他們剛剛.
    想到剛剛的畫麵,哪怕以陸凝下頭的腦子也不禁有些麵紅耳赤。
    就在陸凝一邊運行功法醒酒,一邊繼續換位代入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陸師姐,您好點了嗎?我是莉莉,之前咱們見過。”
    陸凝揉著眉心,思緒有些斷檔,想了許久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剔除出自己的腦海,記起了莉莉是誰。
    打不過狗的千機閣二把手。
    為自己提供張澤原味衣物的供貨商。
    “請進。”陸凝強打起精神,開門把莉莉讓了進來。
    莉莉很自來熟的溜達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搓著手問道,“陸師姐,覺得這邊怎麽樣?”
    莉莉問的自然是這屋子中陳設的那些千機法器,她還沒有放棄在天宗那邊開商路的打算。
    “第一次見到這些,很有趣,也很有用。”
    陸凝的頭仍然是暈暈的,不過她還是裝作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的模樣與莉莉攀談了起來。
    大概是和莉莉聊天過於歡脫的原因,聊了一會,陸凝的酒便醒得差不多了,她也記起了自己的任務。
    挖牆角,順帶當個聯絡官。
    陸凝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不管那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自己首要的任務是接近張師弟,隻有多接觸才能創造出更多的機會。
    自己的優勢是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得發揮這個優勢,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中,讓張師弟感受到媽媽般的愛與祥和,讓他永遠也離不開自己,逃不出自己的懷抱.
    “陸師姐?陸師姐?你在想什麽呢?”
    莉莉的聲音把陸凝從下頭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啊,沒什麽,隻是還有些頭暈罷了。”陸凝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不說這些,請問最近有什麽地方我可以幫上忙嗎?”
    陸凝打算在維持住自己形象的同時主動出擊,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聽聞此言,莉莉心說這位師姐果然如陳沁說得那般熱心。
    既然是人主動提的,那莉莉也就不再客套,“現在也就兩件事比較重要,一件事就是去黑塔那邊,幫助小璿他們研究道胎和石丹,第二件事就是去工地那,看著那些百妖宗的人。”
    “陸師姐您想去哪裏?”
    分支任務出現,陸凝陷入了沉思。
    根據她的視奸和了解,張師弟並不是個安靜的性子。
    窩在一個地方研究學問這種事他應該不會做。
    且好師弟極其有責任心,聽師尊講,找那些暗舵打白工的事就是他提出來的。
    所以,張澤絕對就在工地!
    “我們天宗也對陣法煉器多有涉獵,我去工地那邊幫忙看顧,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好唉!”莉莉剛要接話,卻突然驚呼了一聲。
    毛毛這時蹦跳著跑了進來,嘴裏叼著一隻青蛙,爪子搭在莉莉的腿上,邊跟莉莉顯擺自己的戰利品,邊搖著尾巴。
    “好狗,別吃,趕緊吐了!”見毛毛想要把那青蛙吞入肚中,莉莉趕緊伸手去掰狗嘴。
    陸凝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鬧劇,忽然變得有些沉默。
    她的注意力不在莉莉身上,而在那隻大金毛的身上,或者說是大金毛身上那件衣服上麵。
    毛毛這時鬆鬆誇誇的套著件劍宗弟子的服飾,大概是在哪裏打滾的原因,這衣服髒兮兮的。
    看著那多少有些熟悉的衣服,陸凝遲疑了一會問道。
    “這衣服是幹什麽的?”
    莉莉到底是沒有掰開毛毛的嘴,且因害怕青蛙爆漿濺自己一身,一時失手,讓毛毛把那青蛙給吞進了肚中。
    聽陸凝發問,覺得陸凝也算是自己人的莉莉便隨口答道。
    “哦,有個笨蛋,不知道什麽毛病,找我買劍宗穿過的衣服。”莉莉沒提張澤。
    “所以呢?”陸凝問,她嗅了嗅鼻子,毛毛那裏傳來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
    “我多聰明啊,萬一那人是壞人要下咒怎麽辦,我直接讓毛毛穿衣服,他就是想要下咒也找不到人,隻能找到狗身上。”
    “人對不上狗,就是下咒也無用。”
    “怎麽樣,我聰明吧。”
    莉莉順手把這衣服給毛毛脫了下來,疊起來收好,又跟陸凝比了一個數字,繼續笑話那個冤大頭。
    有那麽一瞬間,陸凝覺得這群人其實什麽都知道,隻不過是在耍自己而已。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沒有這麽寸的事。
    “聰明,那人那人真是太笨了。”陸凝莫得感情的說道。
    而不知已經自斷一條財路的莉莉卻還挺高興的,又和陸凝開開心心的聊了一會後,才牽著毛毛離開了陸凝的客房。
    “奸商!”莉莉走後,陸凝走到床邊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裏。
    發現自己錢吸了半年的狗毛後,陸凝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無所謂,明天去工地再創輝煌!”
    “工友情堅不可摧!”
    陸凝給自己打氣道。
    千機閣。
    “這酒哪來的?怎麽勁頭這麽大。”
    張澤隻沾了那一點,現在頭卻還有些發蒙。
    “那個啊,是腐姬從藥王穀那邊搞來的。”陳沁擦著自己的飛劍隨口答道,“而且嚴格來講也不是酒。”
    “那是什麽?”張澤好奇道。
    “是麻藥,藥王穀那邊做出來給禦獸宗大象打的麻藥,後來不知是誰嚐了一口,覺得還挺好喝的,就兌了點穀釀以後當酒賣了。”
    張澤,“.”
    “對了,師兄,你明天去哪?”陳沁忽然問道,眨著眼睛看著張澤,有些期待。
    聽到這個問題,張澤忽然歎了口氣。
    “剛才咱倆在酒樓”張澤說起話來吞吞吐吐,“被莫阿姨知道了。”
    聽聞此事,小師妹紅撲撲的小臉立刻變得煞白。
    “然後呢?”
    “然後啊”張澤拿出小核桃又看了眼上麵發來的最後通牒,麵無表情的說道。
    “莫阿姨說,我從現在到清河會開始,都不許離開她的視線。”
    “那我呢?”陳沁聽聞鬆了口氣,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事,自己小時候經常這麽挨訓來的。
    “你不許進入她的視線”
    陳沁,“.”
    一個不許離開視線,一個不許進入視線,直接給隔離了屬於是。
    陳沁,“我是她女兒唉!不行我要去找她講理,她當年和我爸”
    小師妹邊說著當年黑料,邊起身向外走去,然後腦門咣的一下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
    “痛痛痛。”陳沁蹲在地上,捂著腦門,整個腦瓜子都被撞得嗡嗡的。
    老登真動真格想要管教他倆這兩個小登,辦法真的很多。
    張澤一攤手,“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陳沁問。
    “莫阿姨還說了,清河會的時候咱倆若不拿頭兩名,給劍宗長臉的話,她就把咱倆的腿打斷。”
    陳沁,“.”
    翌日。
    工地。
    阿璃懷著無比悲痛的心情,捧著一個小盒站在陸凝身邊,緬懷著某人逝去的自由。
    陸凝站在小土坡上,盡量抬頭向前看,但卻實在沒辦法無視存在感強烈的阿璃,無奈隻能問道。
    “你”
    “我叫阿璃。”阿璃捧著小盒目不斜視。
    “請問你家張師弟呢?”陸凝禮貌的隨口一問。
    “在坐牢?”
    陸凝有些不懂,但還是繼續問道,“那她的那位師妹呢?”
    阿璃歎了口氣,“生氣離家出走了。”“什麽時候回來?”
    “這我哪知道。”
    “那你捧著的東西是?”
    “午飯。”
    陸凝,“.”
    在陸凝細細詢問過後才知阿璃所謂的坐牢是何意思。
    原來是被那位主母給看管了起來,她向東邊望去,想來張澤現在應該正在山上練劍吧。
    所以自己急衝衝的到底是為什麽來的呢?
    工地上,陳小二也在想這件事。
    自己到底是幹啥來的呢?
    細數自己的前半生,自己好像什麽也沒幹,但又好像是罪孽深重。
    本來自己作為村子裏的傻小子,每天幫幫工,種種地,生活快快樂樂。
    等十八以後再討一個好老婆,生一堆孩子,然後到點一死,可謂是人生美滿。
    然而人世無常,就在自己研究娶媳婦時,自己那消失多年的大哥忽然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煞氣和金銀回來了。
    大哥說錦衣夜行不如衣錦還鄉,得了勢自然要顯擺顯擺。
    隻是這顯擺不要緊,大哥卻還沒忘了他。
    自己得勢,自然也要帶著這位憨憨的表兄弟。
    “兄弟你這天賦白瞎了,不過不要緊,有句話叫大器晚成,你跟著大哥我,我們以後長生不老。”
    陳小二他大哥就這樣把他帶到了一個叫血獅舵據點的地方。
    然後他就學了套最基礎的吐納口訣,笨拙的開始練氣修行。
    然而還沒等他學得百妖宗心法,出山為禍世間,他就被一個老紅毛看中給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成為了一位光榮的門崗。
    不得外出的門崗。
    每天的生活日複一日,站崗,挨罵,修行,如此循環。
    隨著站崗,他的性格不知為何逐漸變得暴虐,隻是因為不得外出,且在血獅舵地位最低的原因,他的惡念無處宣泄。
    直到有一天,血獅舵的大門被劍宗給一腳幹碎。
    那一刻,陳小二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終於不用站崗了。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劍宗清繳魔道餘孽,而他就是那個餘孽。
    逃跑的過程沒啥可說的,單方麵的挨打而已,且不知是他太不起眼,還是運氣太好的原因,陳小二竟然活了下來。
    經典的跌落懸崖,經典的被一個小姑娘撿到,隻是撿他的那位也是一位修士罷了。
    一位逍遙門的弟子。
    當陳小二從逍遙門的床上睜開眼睛,弄清自己到底在哪以後。
    他慌得一批。
    然而神奇的是知道他過去的人都死絕了,陳小二也就順勢而為,表示自己什麽都忘了。
    因陳小二本來就挺憨的,便也沒啥人懷疑。
    至此,陳小二又從百妖宗餘孽,變成了潛伏的百妖宗餘孽。
    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他覺得逍遙門的人都挺不錯的。
    在陳小二對未來的展望中,他的人生應該是平靜祥和的,隨便修煉修煉,愛練氣練氣,愛築基築基,能活過百歲就好。
    最好還能討個老婆。
    可沒想到,安生日子還沒過幾天,他就又稀裏糊塗的跟著師兄們來到了這裏,幹起了蓋房搭樓的活計。
    陳小二覺得自己的修行之路肯定有問題。
    別人都是的修仙生活多姿多彩,自己的修仙生活除了站崗就是搬磚。
    這仙不是白修了。
    陳小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手上的活計卻沒有停,他修仙以前本就時常幫村裏的人蓋房子。
    村裏人和劍宗的人都是人,應該沒什麽區別。
    陳小二一邊有些生疏的施展那些被千機閣修士稱為土木道法的法術,一邊按照上麵分發下來的圖紙壘牆挖土。
    隻是幹著幹著,心思卻又跑到了別的地方。
    那個把她撿回來,年歲卻比她小一些的師姐仍然沒有出現。
    聽說是被師父派出去送信了。
    這事多少招來了些同門師兄的腹誹,說是掌門一直偏愛那個丫頭,覺得很不公平。
    不過,陳小二倒覺得還好。大家都是人,都有遠近親疏,師姐招掌門喜歡那是師姐的本事,再說了,掌門又沒虧待過大家。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陳小二施法在地上弄了個坑出來.
    在他下意識運行自家逍遙門的心法時,一種莫名的力量也在他的體內緩緩遊走,引著他的一絲精氣,深入腳下的這片土地。
    不隻是他,工地上所有人都是如此。
    若是可以勘透其中奧秘,那站在此地上空就可看到一個巨大的漩渦正緩緩旋轉,浸入腳下的大地,直達那遍布四洲的地脈深處。
    “果然啊。”
    此地上空,一方佛國淨土隱於霧靄。
    一位白毛遮住半邊臉的修士手托星盤,自言自語,凹著造型。
    然而等了許久卻沒有人接茬。
    “看我幹嘛?你有話就說啊。”小雪站在一邊搓著自己的樹葉子,示意白毛有屁快放。
    不止是小雪,就連本該去追查小和尚的明智和尚也在此地。
    明智和尚點了點頭,表示小雪說得有理。
    他身後的老唐也擺了擺手,示意白毛有事說事。
    “你這孩子哪來的這些臭毛病,趕緊說,你看到了什麽。”老唐端起了自己長輩的架子。
    這白毛修士是天宗宗主陸瑜舟的三弟子,叫石修,算是和小雪還有明智和尚算是一輩,屬於中登。
    他才是真正被陸瑜舟派來這邊接洽事宜的人。
    陸瑜舟雖然在劍宗的問題上矯情,但是辦起正事來卻從不含糊。
    雖然陸凝確實天賦卓絕,但怎麽說都還需曆練,目前還是能力不夠,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讓她獨自來辦。
    小登們好好玩,中登們跑腿辦事,老登們頂著天。
    六宗培養弟子基本都是如此。
    不然要宗門幹嘛。
    理論上來講老唐算是老登,但他是道爺,所以他想去哪就去哪。
    作為跑腿辦事的中登,石修指著下方的工地道。
    “材料和法術都是我們提供的,布局也是老天師您安排的,按理說不該有機可乘才是,可唯有人不是我們的人。”
    “石師兄的意思是,那些人有問題?”一直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明智和尚道。
    “正是。”本想再賣弄一會關子,但他餘光卻瞟見小雪在那輪著蔓藤,好像是要抽自己。
    無奈,隻能直接把話說完。
    石修撩起遮住半邊臉的頭發,那一直被遮蓋的麵龐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化為了猶如岩石雕像般的皮膚。
    看到石修的樣子,就連老唐都有些驚訝。
    石修則很滿意幾位觀眾的表現,“之前一直是秘密來的,我腦子裏卡著半塊先天道胎,所以師尊才會派我來。”
    “本來我以為我是那世間的獨一份,沒想到劍宗又出現了一個幾乎可以與我匹敵的天才少年,可惜他還是年輕,我”
    小雪拿蔓藤抽了石修一下。
    石修正色道,“那些暗舵修士體內全部都有先天道胎的氣息殘留,隻是很微弱,微弱得隻有他們聚在一起以後,我才能用師尊教給我方法感應到些許。”
    “我們腳下那些修士,才是百妖宗真正的謀劃所在。”
    石修將臉恢複原狀後,把頭發放了下來。
    明智聞言細思片刻,了然道,“所以五羊這麽做,便隻是為了搶功。”
    “什麽意思?”小雪啥也沒聽懂。
    老唐對小雪解釋道,“百妖宗的暗舵不止這些,還有許多暗舵沒有查明。清河會當日不知多少修士會雲集於此,除非一個人都不放進來,不然不可能阻止這些被百妖宗視作棋子的人進入此地。”
    “百妖宗內部各個大長老都不對付,五羊這麽做隻是要一個先登之功罷了。”
    “而且四洲地脈無數,就算我們取消了這清河會,他們去別的地方謀劃便是,藏起來以後更加麻煩。”
    “甚至,這次清河會就是他們的一次試探和實驗。”
    “有解嗎?”小雪不愛動腦子。
    石修兩眼放空,顯然是在和他師父交流,過來好一會後石修才開口道。
    “有,但需劍宗同意,和那位張師弟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