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小地仙兒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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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現在也不清楚,到底哪邊是野史。
聽蕭青雲大致說了下情況後。
張澤發現,那人皇旗的存在,在這個年代並非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你現在下山隨便找個小孩問問,他都能告訴你人皇有三件寶貝,其中一件是人皇旗。
十國時代,每個人在小時候都會聽自己媽媽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你再不聽話,人皇旗就飛過來打你屁股,然後把你關進旗子裏。
屬於是口口相傳。
雖然總覺得哪裏不對就是了
不過你若是要問那人皇三寶貝分別都是什麽,那不管是問誰,他都隻會告訴其中一件名叫人皇旗。
至於其他兩件,那就不知道了。
因為這傳說就是這麽傳下來的。
人皇有三寶,一名人皇旗
然後,後麵就沒了。
也不知是那編歌謠的作者死了,還是人皇他就造出這一件法寶後,就去散萬法傳於天宗了。
隻是不知這根人皇旗,與那根破旗杆子是否就是一根?
張澤想著那人皇旗的事情,免不得想到了那光著腚,如今還在劍宗囚山那被關押著的蕭騰。
和差不多完蛋了的百妖宗。
想到此處,他看了蕭青雲一眼,心說這真是兒孫自有兒孫禍了。
蕭青雲,“張兄,你看我幹什麽?”
張澤,“沒事,我看你長得帥。”
蕭青雲,“.”
因也沒離得多遠的原因,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一座大廳之前。
廳中陳設典雅,古香古色,並無破敗之意。
進入屋中,分主賓落座。
蕭家家主和那小丫頭模樣的天宗宗主坐在上首。
其餘參加會盟的人則根據實力,以及修為各自找到了合適的座位。
蕭青雲很自然的走到他父親身後站定,侍奉左右。
至於張澤,因剛剛和蕭青雲落在隊伍最後的原因,等他進入屋中時,隻剩下了幾個末位。
不過,張澤倒也不在意,直接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你,你要坐在我身邊?”
可張澤剛坐下,他身邊一人就小聲跟他傳音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
轉頭看去,見是一身穿襖袍的漢子,麵相隻是中年,滿頭銀發。
張澤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能坐在這嗎?”
“啊,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妖族。”那銀發中年人說道。
張澤皺著眉頭,心說妖族就妖族唄,他千機閣那一堆呢,又不是沒見過。
“對啊,您是哪家的妖族,是有什麽特殊習俗,身邊不能坐人嗎?”
“沒有,您坐在這便是。”那銀發中年人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自在。
張澤看著那中年人因緊張而無處安放的大手,忽然反應了過來。
十國年代的妖族基本都是蟲豸。
十國之所以這麽亂,有妖族一部分責任。
他們在人族眼中就是行走的禍害,披著人皮的邪祟。
像張澤身邊這位妖族,和白曉生這種,大概屬於是這個時代妖族中異類中的異類。
根據從日記中得來的記憶。金丹老爺的狐頭軍師白曉生,可是了好長時間,並手刃緝拿了許多進城作亂的妖族後,才讓縣民接納,被當做自己人。
而這個艱難的過程中,他這金丹老爺的信譽和威望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沒有金丹老爺,他白曉生就是殺再多,也隻會被當做是在窩裏鬥,黑吃黑。
怪不得在張澤出門前,問他一不一起時,白曉生說啥也不去。
看著身邊這位白發妖族,張澤又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妖族轉變的經過,是如何從邪祟蟲豸變成全員樂子人的。
張澤問過身邊相熟的妖族關於這件事的內幕,但他們都說不知道。
“可能是長大懂事了吧。”白桃是這麽說的。
東齊史書對此並無詳細記載。
隻是在開頭簡短的記了一句,太祖定天下,感四洲瘡痍,為求人族永世之安,驅妖族入北境,永囚之。
之後便沒有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零星記載,則夾雜在各種人物小傳之中。
都是些類似斬妖司於某某年斬大妖於某某地,驅某某數妖族入北境,之類的記載。
而且這類記載,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變得越來越少。
張澤回憶著之前蕭青雲和他說的參與會盟的人員,其中好像有一家勢力,就叫留山狼族,王氏。
居於留山,由數個妖族小部族混居而成,以白狼王為首。
從某種程度來講是另一座白玉縣,隻是狀況卻不大好。
大概也是因此,他才會前來會盟,尋一接納他的靠山。
張澤看了眼上首,見蕭家主還在和幾位修士客套扯淡,沒有談會盟,也沒有講人皇旗的事,他頓感無趣無趣,便用傳音之法和這位老狼王搭話。
看看能不能弄清妖族一念神魔的原因。
因張澤口條好,性格隨和,且老狼王也沒受到過這種親熱待遇的原因,很快二人便聊了起來。
說不上交心,隻是攀談。
作為一族之長,尤其是還是這種人妖兩邊不討好的氏族,他該有的戒心還是有的。
二人聊的基本都是些日常見聞和一些愛好瑣事。
比如,張澤聽老狼王講,他很崇拜北遼的一位詩詞大家,很想去那遼都和那位先生見上一見,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這件事基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那位文姓老先生的詩是真的好啊,隻是今生恐怕難得一見。也是我心頭執念,我給我的女兒取名思雯,正是取其一首詩中的意境。”老狼王說道。
張澤喝著茶水聽著,聽到老狼王女兒叫王思雯時,他被嗆了一下。
好耳熟的名字。
那位妖族真冬商行的主事人,坐著骨灰盒來這邊和他談生意的妖族大佬是不是就叫王思雯?
這是不是也忒巧了
不過,很快張澤便釋然了,畢竟他連劍宗老祖的小雀雀都彈過了,這點事又算啥。
當正當張澤打算繼續和老狼王接著嘮時,他卻發現堂中忽然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看他。
“咳,客套得也差不多了,該聊聊人皇旗和會盟的事了吧。”
小丫頭片子宗主大概也是覺得有些無聊了,便借著這個空檔想把話題引上正軌。
但蕭家主卻皺眉道,“孟家主還沒來,要不再等等?”
“是啊,再等等吧。”有人附和道。
天宗宗主對她的那位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立刻會意,起身離開了屋子。
站在他父親身後的蕭青雲也微微蹙眉。
“孟家與蕭家乃是世交,也是這次會盟的牽頭發起者,昨天我還見到那位家主來的。可能今日忽然有家事要處理,來遲了吧。”
老狼王在張澤耳邊解釋道。
“這您也知道?”張澤好奇。
“畢竟是寄人籬下,這些小事需知道得清楚些,免得日後惹出不快。”
老狼王以為張澤也是和他一樣前來湊數的勢力,便好心提醒道。
不過,張澤卻在想別的事。
按理來講,這種造反前開大會的行為多少有些晦氣的。
這種時候,不來的人,基本都是叛徒.
這個破地方又不知是誰取的名,叫白登山,也是晦氣到了極點。
按另一個世界的典故,韓王信叛匈奴,漢高祖擊韓王信,後被匈奴所圍的那地方,就叫白登山。
應該沒有這麽巧吧,張澤尋思著。
然而大概這位金丹老爺也和張澤一樣,多少沾點事逼體質的原因,曆史上這次會盟確實出事了。
那孟家人真的是叛徒。
幻境的黑暗中,那本日記再一次出現了變化。
【南韓七十八年。
我們中出了叛徒。
應該是早有預謀。
審問俘虜時聽得,孟家人,還有南陳那位幼主投敵了。
幼主稱蠻王為亞父。
南陳準備改製,削發易服,從此以後以蠻族為首。
神經病,腦子裏有屎一樣。
但,還好我天下無敵。】
那間分給張澤的小院裏,重三寸正在陪老李下棋。
別看重三寸這人平時憨,但下棋卻不知為何很有一手,和老李殺得難解難分。
二人正在執黑白二子鬥與方寸之間時,披著小地仙兒馬甲的咩咩,偷摸的從窗戶爬了出去。
咩咩隱約記得,這次會盟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具體發生什麽她卻一點也不記得。
她打算去議事廳那邊,圍觀看戲。
隻是這山路崎嶇,雖然小地仙體力無限,但因個頭太小的原因,爬的很是艱難。
一不留神,小地仙兒左腳蹩右腳,從那山道上直接滾了下去。也是巧了,不待他滾落懸崖,他就被人一把抓住。
小地仙兒抬頭一看,見是那位引他們上山,白衣飄飄的天宗修士。
“你這小家夥怎麽在這,我算了,你先跟在我身邊,莫要搗亂,一會我送你回去。”
這位天宗修士說話時,腳步不停,雖不見他走得多快,可須彌間便跨出數十丈,他捂著小地仙兒的眼睛,以一種特殊的路線,在山中行走。
行走於籠罩在白登山的天幕之間。
待他走過迷障,來到一處亂石遍地的飛瀑河灘時,這修士忽然愣了一下。
他看到一塊巨石上遍布刀痕,血煞之氣久久不散。
這塊石頭是這天幕的一道陣眼,看刀痕,在昨日就已經被人破壞
因過於震驚,且缺乏經驗,那修士竟然想要上前查看,看看是何人所為。
但好在咩咩在此。
咩咩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內部出了叛徒,這巨石明顯就是一個陷阱。
所以,她便學著小地仙兒的樣子大喊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殺人啦!有陷阱啊啊啊啊啊!”
嘹亮的喊聲,驚醒了那天宗修士,他立刻回過味來,不再靠近那塊巨石,而是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後遁去。
數道刀氣斬在了他剛剛停留的位置。
等修士離開後,孟家主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身邊跟著幾位家族供奉。
“可惜,隻是個小角色。”
說完,孟家主舉刀向那塊巨石砍去。
等那位逃過一劫的天宗修士回到議事堂,還沒來得及報告,那籠罩在白登山上空的天幕,就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數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中。
其中數人身覆戰紋,乃是西方而來的蠻族。
餘下之人,則是東洲修士的打扮,看其服飾應該都是南陳之人。
各個形貌偉岸,仙氣斐然,孟家家主也在其中。
隻是其中有一華發老者,卻鬼氣森森,手持烏骨青幡,端坐於骨座之上,俯視眾人。
“本座,奉國主之命,前來誅殺叛逆。”
“那老人是南陳宗家供奉,修巫法,修為元嬰。他身邊那蠻子是鼉龍部的祭主之一,修為按你們人族來分是金丹巔峰。”
老狼王開言和張澤解釋道,同時本相半生,化為狼人模樣。
那鬼老頭,給老狼王的壓力很大,畢竟在十國時代,元嬰就是頂尖戰力。
至於張澤倒是沒啥感覺,因為元嬰他見多嘞。
“氣息不穩,經脈不暢,年老體弱,巫毒透體,也就再有五十年的活頭,一般。”
張澤隨口點評到。
“你說什麽?”老狼王沒聽清。
“沒事,我說,準備幹架了。”
隻是張澤話隨這麽說,卻發現自己好像沒帶武器,他左右看了看,覺得其他人好像也沒多餘的玩意借他。
張澤尋摸了一圈,直到看到被天宗修士抱在懷裏的小地仙,眼前一亮。
他把小地仙兒接了過來,捧在手心,在小地仙兒疑惑目光中,顛了顛分量。
“正好。”
說完,他就向後退了一步,把白狼王和那位天宗修士護在身前。
白狼王,“?”
小地仙兒,“?”
天宗修士,“?”
按理來講,在叛徒帶著反派震撼出場後,應該有一段垃圾話對答才是。
我問你為何背叛,你又有什麽苦衷,這位是哪哪來的老祖,那位又誰有仇。
你先不要動手,我要和他單挑,先是作對廝殺,最後再一擁而上,巴拉巴拉。
然而現實卻並沒有。
在張澤退至眾人身後時,蕭青雲便大喊道,“動手!”
生死存亡之際,作為一個還沒有盟誓,也沒有過多利益瓜葛的脆弱聯盟,同時也是被埋伏的一方,多言多語沒有任何意義。
隻會讓一些搖擺不定的人更加動搖,唯有鮮血才可暫時將在場人束在同一輛戰車之中。
無論這輛戰車最後會開向哪裏,所有人必須上車。
對於這一點,蕭青雲比他父親看得更清楚。
在蕭青雲動手瞬間,小丫頭宗主腳下華光萬丈,整座白登山其餘未受損的陣法節點全部運轉了起來。
霞光中,冠冕上頂著個天字的仙人之影出現在白登山上空,手持兩把道劍,凝如實質,斬向那巫法元嬰。
小小的議事廳可容不下這麽多位金丹修士。
整座白登山都成為了戰場。
初時,兩方還旗鼓相當,可隨著更多蠻族修士的加入,戰局漸漸向南陳方傾斜。
最主要的是,幾乎所有明眼人都發現,那位天宗宗主好像有些撐不住了。
依托地利,卻落了下風。
此時再看天宗宗主那小孩般的外表,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鼓來。
心說她是不是真的如傳聞那般出了狀況。
天宗宗主就是他們的依仗,若是這位天宗宗主敗了,那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那老頭一人殺的。
一時間,有人戰,有人逃。
大概是看時機差不多了,巫法老者手持青幡,噴出一口黑血,又喚起一片黑雲將霞光再壓下去半分。
小丫頭嘴角溢出了一絲血。
也正借著這天地變色的時機,一位會盟方的修士,假裝不敵,被一掌拍落在地後,踉蹌著向天宗宗主的方向逃去。
他掌心青光隱現,一枚黑色的骨針出現在他手中。
這人此時精氣神凝於一處,將所有氣息內斂於體內,眼中隻有那小小的天宗宗主。
但就在他打算將這枚元嬰修士以血祭煉的惡毒法器刺入天宗宗主脖頸時。
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因叫聲過於淒慘,一時間除了僵持住的天宗宗主和巫法老者外,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了一頓。
“張澤,我艸你的嘴!啊啊啊啊啊!”
“閉嘴,老子這是在暗殺。”
那位準備刺殺天宗宗主的內鬼有些疑惑,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
“誰是張澤?”
而他那凝於一點的氣勢,也被這一打岔,給打散了。
這一瞬間太短,但那刺客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敗了。
這位刺客來不及拚死一搏,也來不及逃離脫身,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
他就在小地仙兒的慘叫聲中,很自然的倒了下去。
而張澤站在他的身後,他拎著小地仙兒的腿,拿衣服擦了擦小地仙兒腦袋上的血跡後,又看向了另一位內奸。
身影一閃,衝了過去。
【錘法·狂嘯地仙兒錘!】
“張澤,你個王八蛋!我日你大爺!我跟你沒完!啊啊啊啊!”
小地仙或者說咩咩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白登山的上空回蕩著。
幻境之外。
玉書樓的狀況穩定下來後,為了不給逐洛前輩添亂,小師妹便帶著阿璃回了千機閣。
在閣中溜達了幾圈,有些無所事事。
在和帶著一大堆二型劍靈的蛋蛋打了聲招呼後,小師妹便打道回府,準備去找莉莉玩。
剛回自家院子,卻見母親還有老唐都在。
他倆正在和莉莉研究些什麽東西,估計是有什麽事無法解決,想要借助莉莉那天打雷劈的智慧。
“你們在幹什麽呢?”小師妹問道。
老唐指了指桌子上那本祖師爺傳下來的風水秘術。
這書他在給靈鹿穀搬山時拿出來用過,本來是打算和張澤顯擺顯擺,但卻沒想這書在張澤眼中是自家祖師爺的造反日記。
當時張澤隨便給他念了幾段,因為都是些老令,他便沒有在意。
如今為求人皇旗因果,道爺便想到了這本被祖師爺秘藏的日記。
尋思著在其上能不能找些線索,隻是能看清這書本質的張澤卻還在幻境之中。
無奈,他隻能來尋莉莉,看看她有沒有什麽邪門的辦法。
小師妹上前拿起古書看了兩眼道,“莉莉真厲害,這麽快就把問題解決了。”
“啊?”莉莉迷茫的看了陳沁一眼,這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今這日記在眾人眼中還是那風水秘術的模樣,大道萬千,看得人想吐。
見眾人疑惑,小師妹說道。
“日記啊,這書不是已經變成日記了嗎。”
“我給你們念念。”
“聽說白登山那邊”
一會還有個免費的小番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