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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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月色映映,一輪明月緩緩升起。
而在白骨山的一處山洞中,方原用血核蠱凝聚出了桌椅板凳還用一枚大大的血石來照耀山洞。
“呃方兄這生活小妙招還挺多哈”陸畏因平時風餐露宿慣了,有時一個多月都見不到村莊。此時還顯得略有些拘謹,反而是白凝冰和古月如若剛從青茅山中走出來,對這種氛圍還比較適應。
半個倒退至時辰前
在經過了白凝冰斬首,古月如若取骨剁肉,陸畏因洗肉兼埋垃圾。很快很多猴肉就準備齊全了,而方原沒多久也趕了回來。
他先把美酒給了古月如若幾壇,好讓他喂養四味酒蟲。接著在取出最好的幾壇酒用以舉辦美猴宴。
“舉辦宴會嘛,就得有一個大廚和一個助手。白兄,你來當我的助手最為合適。”
方原自從白凝冰變成女身後,就不敢在叫她姐姐了。一是怕眾人真的誤會了什麽,二是認為這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二人的禁忌。
“方原,山洞裏這麽暗。外麵又會暴露行蹤,我怎麽當你助手啊?”白凝冰不滿的吐槽
“無妨,看我的。”方原說著用血核蠱在山洞的最上方凝聚了一個大大的血色鑽石,血色鑽石的光照範圍正好籠罩在山洞的裏麵。而從山洞外看去,還是很難看清裏麵的血色的。
“各位捎帶,讓你們品嚐一下身為丙等資質古月方原的廚藝!哈哈”方原說著不僅用血核蠱凝聚出了桌椅板凳,還把一個大鍋和灶台也凝聚了出來。
這一切仿佛變魔術般的景象讓白凝冰和古月如若目瞪口呆,而陸畏因則在心底裏琢磨“以他的表現,他不可能是丙等資質。這其中難道另有隱情?”
方原用血心燃蠱給灶台中的鐵鍋點火,然後在鍋中不斷翻炒著猴肉。而在這期間,他的思緒逐漸回到了二百年前。
“你這個笨驢!鹽和糖你都分不清還學雞毛的廚藝啊?”
在一棟酒樓的廚房中,一位頭大腦圓的胖子廚師正在厲聲斥喝著方原。而方原則在不停的道歉
“先別忙著做菜了,來給我捏捏腰捶捶腿鬆鬆肩。”
“好的大哥。”
“使勁,給老子使勁。你沒吃飯啊?”
這位廚師正待動手,卻見幾位穿著蠱師服飾的人來到了後廚。胖子廚師見了立馬顫抖的跪下
而在他眼角的餘光中,方原神色如常。胖子廚師不禁心中感歎“這做人呐和做菜差不多,這個後生做不好菜就更別提做人了。現在他馬上就要死咯”
在胖子廚師幸災樂禍的神情中,方原說出的話卻讓胖子頓時心涼。
“你們來這找我幹什麽?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我要學做菜嗎?!”方原大聲斥責著前來後廚的蠱師,而這聲音比剛才胖子廚師訓斥方原更大。
“可是方原堂主,堂中好多事宜還需要您去處理。。。”
“不還是有副堂主嗎?”
“大人,副堂主畢竟是副堂主。您若不回去的話,恐怕咱們堂就由他說了算了。”
“哦?那又有何不可?”
聽到了方原的回答,幾人麵麵相覷的走了。而跪在地上的胖子廚師光是聽到對話就嚇的臉都綠了
待幾人走後。方原回頭隻看到跪倒在地砰丶砰丶砰丶磕頭的胖子廚師,口中還不住的道歉。
方原扶起了胖子廚師,語重心長的道“庖丁師傅,您是整個南疆都有名的廚神。怎能給我一個學員下跪呢?”
這話說的庖丁心裏更是難受“蠱師大人。在您麵前,我這一身的廚藝就是個屁啊。我更是連屁都不如,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小人發誓在再不出現於滿月樓中”
庖丁邊說著眼淚不斷的落下。若不是方原還扶著庖丁,庖丁已然再度跪下磕頭了。
“庖丁師傅,我雖然是蠱師但我更是您的學徒。若您看得起我,您就傾囊相授。弟子感激不盡”
望著方原真誠的神情,庖丁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方原。他緩緩對方原解釋道“大人,小人也不是有意要刁難您的。隻是這學廚做菜沒有外人看起來難麽簡單,很多人以為是我們不用心教。但其實有些基本功他就是得慢慢練。那廚師手中的老繭是人能教出來的嗎?”
方原這時把庖丁扶在了椅子上,奉上了一杯茶。而庖丁則繼續抱怨道“他們有的是家族中的少爺,有的是蠱師的朋友,有的是掌櫃的關係戶。一個個的都想來我這裏學我的本事,但是沒幾天就走了,還四處說我藏私。我隻是一個凡人,這些人我都得罪不起。什麽名震南疆的名廚,不過是一個豬狗不如的凡人罷了。起碼豬狗還有蠱師凡人照看”
方原微笑著對庖丁說道“師傅,我會學盡您身上的一切本領。並且您的名號也由我來繼承,總有一天我會讓庖丁這個名字傳遍整個南疆蠱師的耳中!”(所謂的名震南疆的廚神,也隻是在凡人的圈子中。蠱師往往對此嗤之以鼻)
庖丁並不在意方原說的話,這種話他早已聽過了許多許多不同的人說過了。他更在意的是方原饒過了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庖丁發現自己錯了。僅僅一個月方原的手上就長出了手繭。而方原雖然真的很笨,但是他會自己用紙條記下來然後反複記憶。而且就算是自己在休息,方原也會幫著自己做點什麽。自己屢次遇到了麻煩,也是方原付出元石為其解圍。
如此相處兩三年下來,庖丁被方原的真心所感動。終於把自己的做菜習慣,用料心得,分辨食材的方法等等全都交給了方原。
“方子,你已經學到了為師的全部本領。你可以出師了”庖丁滿意的看著方原道
回憶結束,而鍋中的猴肉也已經炒好了。方原在接連施展其他做法,燉煮炸燜蒸煎烤。
“哈哈,食材不夠了。隻能給你們做這些了,咱們快開飯吧。”
白凝冰暗自咂舌,她作為助手居然忙的上氣不接下氣。而作為主廚的古月方原反而一直氣定神閑有條不紊
“呃方兄這生活小妙招還挺多哈”陸畏因怯怯的道,他的說的話在配合上他的中年形象。讓人頓感有些反差的意味
眾人落座之後,陸畏因一臉凝重的看向方原發問道“方兄,不知兄台廚藝源自何人?”
在陸畏因看來,修行之人是根本沒有功夫去學廚藝的。方原更多的可能是用了什麽蠱,如果方原回答沒有師傅。那結果就隻能是方原用蠱做菜了。倘若真的如此,那陸畏因將萬般看不起方原。
“教我廚藝的師傅名為庖丁,乃是南疆的一名廚師。”方原靜靜的回答道,手中則開封了一壇美酒。方原把美酒澆在最後一道涼菜上,至此美猴宴正式開宴。
“哇!明明你沒有調料,居然能做的這麽好吃?!”白凝冰驚訝出聲
“真正的廚師,就算沒有調料也能做出美味來。”方原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大美女大快朵頤
陸畏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嘴中,頓時感到鮮香可口。一下子他就停不下來了,配上美酒開啟了放縱模式。
但是吃著吃著陸畏因發現不對勁,心中恍然大悟道“我尼瑪不是來吃飯的!”
陸畏因隨即放下了筷子,縱使白凝冰和古月如若還在吃吃吃。而陸畏因的神色已經漸漸平緩了下來
這其實倒不是陸畏因定力不足,而是方原故意為之。陸畏因身為遊子,心中必定懷念家中的溫暖。所以方原做了庖丁的秘傳菜思鄉
“方原,你的手段好生了得,陸畏因佩服。隻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不過是少年罷了。為何有這般戰力和廚藝?”
方原猶豫了下,索性還是直接和盤托出了。畢竟接下來若有陸畏因的力量,也能事半功倍。
“我其實是未來重生回來的血道蠱仙,此次回來就是為了完成未曾實現的夢想。”
方原的話很平靜,但這兩句話卻直接讓半醉的古月如若和白凝冰酒醒了。
白凝冰迅速調集身體中的水分,使其含酒的部分迅速外泄而出。
而吐完的白凝冰直接冷聲質問方原道“方原,你真把他當自己人了?”
“白兄,陸兄也是魔道中人。我信得過他”
“我信不過!”白凝冰接著吼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你就這樣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倘若他背後肩負什麽組織。那任憑我們三人之力憑何對抗?你說著要幫我逆命,要幫古月如若變強。我們才為你賣命,現在你就這麽對待我們?!”
古月如若此時也酒醒了一大半,他也對方原說道“是啊方原,你在讓我們去攻擊那萬獸猴王的時候。你可知我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而現在你一張嘴就把我們團隊中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
陸畏因在這當中稍顯尷尬,不過他也是遊曆已久。此等場麵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既然方原好友信得過我,我也不應讓好友失望才是。諸位,我也有事關身家性命的秘密交予諸位。”
白凝冰聽了撲哧一笑,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轉變為了憤怒。
“我乃是十絕體中的厚土元央體,此次若不能完成解果還因。一個月內我的空竅就將自爆”陸畏因渾厚的中年聲音頗具說服力,聽了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但是白凝冰聽聞此話直接一枚冰錐擲了過去,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體內真元不斷湧動
“嗬嗬嗬,陸畏因。你做夢也沒想到我就是十絕體吧?因為這十絕體,我雖然活了下來但卻變成了這幅模樣。你編秘密編個什麽不好,偏偏編個十絕體。嗬嗬嗬,受死吧!”
白凝冰雖然攻勢很凶猛,但毫無疑問她無法傷到陸畏因分毫。而陸畏因顧忌到山洞和方原如若二人也不能施展大範圍的殺招(顧忌改變地形)。
過了一刻鍾,白凝冰的怒火漸漸停息下來,而整個宴會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幸好美猴宴已經結束了。
而方原則催動了唯一真誠蠱,唯一真誠蠱的白光照耀在陸畏因的身上,更顯一身黑衣的陸畏因老成穩重。
“陸畏因,你真的是十絕體?”方原發問道
“是的,我就是十絕體中的厚土元央體。”
“那你為何這般年紀還未五轉?而且你又是如何解決自身的空竅壓力?”
“我雖然看似中年模樣,但今年不過二十一歲。十絕空竅的壓力我並沒有解決,而是通過師尊的傳承不斷的進行緩和。”
“你的師尊是誰?”
陸畏因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的師尊你們可能不知,他乃是半步仙尊的樂土師尊。”
方原心中震驚,但麵上不顯。繼續緩緩開口道“陸畏因道友,你背後可有什麽組織?”
陸畏因苦笑“並無組織。陸某人向來形單影隻”
“那你加入我們天地至愛盟吧,我們盟中講究人人平等。致力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蠱界”
陸畏因沉默
方原解除了唯一真誠蠱的白光映照,留給了陸畏因充足的思考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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