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與蠻骨頭領一起值守金兜山南邊靈地竹林的麻雀妖食蛇頭領。
    三十多年前。
    食蛇突破晉級成為頭領，以往算是金兜山頭領中最年輕一個。
    現在最年輕的則變成了祁虎。
    “祁山君...”
    看見祁虎，食蛇馬上笑道。
    三年前，靈地竹林一直由大王結拜兄弟，也是金兜山二頭領黑狼妖狼三值守。
    在那之前，因為性格的原因，食蛇雖然成頭領，但在山上並沒有什麽算得上朋友、好友之類的妖怪。
    但自從三年前被大王臨時派往鎮守靈地，這才和一起鎮守竹林的蠻骨熟識起來，漸漸成了朋友。
    而祁虎作為他們麾下小妖，能夠突破成為頭領，他們作為直屬上級，也算與榮有焉。
    加上祁虎性格不錯、友好，他自然也願意與之結交。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他食蛇雖然性格偏冷，不樂意主動巴結，但自然也是清楚的。
    “老哥你這，也要回來嗎？”
    看著走上前來的食蛇，祁虎開口笑道。
    因為結拜盛行的原因，大哥一詞可不好輕易叫，直呼其名也稍稍不妥，叫老哥卻是剛好。
    而且在他之前，金兜山頭領中最年輕的食蛇也有六七十歲了。
    祁虎叫聲老哥也沒什麽毛病。
    “要的...”
    “大王的臨時召喚除外，我們頭領每三個月要來見大王一次。”
    食蛇笑道：“不過靈地需要頭領看著，蠻骨值守，那就我來了，過來也不用多久時間。”
    “原來如此...”
    聽到食蛇的解釋，祁虎點了點頭，再道：“那我們這次算是三個月一次？還是大王的臨時召喚？”
    “這次是三個月一次見大王規定時候...”
    食蛇笑道：“大王平時很少召喚我們，不過我除外，我經常替大王前往人族大城跑腿...”
    聽到這話。
    祁虎表示理解。
    如果沒有特殊的飛行類神通的話，一般妖怪的飛行速度自然不如飛禽類妖怪。
    自從來到這世界後，他心中就有想去這世界人間見識一番的想法。
    但之前實力太弱小。
    這時成了頭領，聽到食蛇說經常去人間，還是傳說中的“女兒國”，他心裏想前往人間的想法自然是蠢蠢欲動。
    不過考慮到自己現在剛突破，氣息不穩，實力也很有限，一些能增強實力的計劃都沒來及實戰。
    還是再等一段時間，等自己實力穩定一番後再說。
    反正食蛇以後還會去人間。
    恩，就是這樣。
    強行按下了前往人間長見識的心思。
    祁虎繼續和食蛇聊著。
    不多久。
    鬆鼠妖大個和大頭領牛二的身影便陸續從山下飛了上來。
    但不是頭領到齊了，就能貿然進大王山洞，還得等大王召喚才行。
    於是四隻妖怪頭領都在金兜洞一旁山林內等著。
    最後上山的鬆鼠妖大個見到祁虎和食蛇聊的不錯，有些意外，於是也笑著走上前來。
    以往三年。
    大個、食蛇和大頭領牛二這時候基本算是各自等待。
    此時多了祁虎一個。
    大個和食蛇之間有了祁虎的調節，就不那麽尷尬了。
    於是。
    不多時。
    三妖聊著聊著就笑出聲來。
    這邊三妖歡聲笑語，倒是顯得另一旁，孤身一個的牛妖大頭領牛二的不合群了。
    不過牛二性格一向如此，絲毫不在意，也沒興趣。
    就像這時，聽著隔壁三妖的笑聲，牛二不屑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隻有弱者才需要抱團！”
    沒讓四隻妖怪頭領等多久。
    金兜洞內便傳來了牛妖大王黑角的聲音：“都進來吧...”
    聽到大王召喚。
    站的不自在的大頭領牛二馬上一牛當先，大步朝著金兜洞走去。
    祁虎大個食蛇三個隨即跟上。
    走近門口，目光越過倆守門小妖，看向山洞上方歪歪斜斜的“金兜山”三個形似篆文，但能認出來古樸字樣。
    祁虎心中不由惡趣味暗想道：“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大王綁了人族讀書人來寫的，還是怎麽弄上去，但要說是山內那頭五大三粗的牛妖大王黑角自己寫的話...”
    他是決然不信的。
    這還是祁虎第一次走進金兜洞。
    山洞內空間很寬敞，比他現在居住的那處崖邊山洞空間大了一倍左右。
    山洞牆壁周圍，掛上了一些彩色掛飾點綴。
    中間，則是擺著一張大石桌，還有好幾張石凳。
    再後麵，就是一道長長的彩色珠簾隔開了山洞後方，讓祁虎看不見後方情況。
    但他估摸著，那後麵無非就是一張大床了。
    這山洞裝飾在一般妖怪看來或許是漂亮精致的緊。
    但在兩世為妖的祁虎看來，雖然金兜山大王牛妖黑角實力強大，但這山洞裝飾，卻是連這世界人間最普通的富戶人族家的裝飾都遠遠比不上。
    如果他祁虎能夠有朝一日修成牛妖黑角此時的修為，那麽他的山洞一定...
    呃，真到那時候，他可不一定住山洞了。
    至於此時站在黑角身旁，身穿薄紗，身上白肉隱現，長相略顯怪異的斟酒女妖侍女。
    隻是一眼，祁虎便不再多看。
    妖怪變身人族，為何絕大多數看起來非常違和，那是因為對方變的是妖怪眼中的人族，而不是人族眼中的人族。
    就像眼前的那完全變身人族模樣的女妖。
    其長相在祁虎看來很是怪異，倒是和前世網絡上看到的一些失敗整容女差不多。
    “都來了...”
    這時，坐在滿是各色果子和肉食的大石桌旁，牛妖黑角放下手中小酒盅，指著幾張石凳道：“坐吧...”
    走在最後的祁虎馬上停下了腦中雜亂思緒，看著前方大頭領略顯大方的坐在了石桌旁。
    大個和食蛇則坐在了外麵石凳上。
    祁虎隨即上前，坐在最靠外一張石凳上。
    “都說說吧...”
    黑角撚起一個果子丟進大嘴中，隨口道。
    一旁的牛二剛拿了一塊肉塞進口中，這時聽到大哥的話連忙窟圇吞下，開口說道：“這幾個月，我們山上多了十一隻新生小妖...”
    大頭領牛二開始報告金兜山上各方麵情況。
    祁虎坐在一旁，聽在耳中，頓時隻覺長了不少知識。
    牛二報告完。
    黑角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隨後就是麻雀妖食蛇開始報告。
    食蛇說的則都是靈地裏靈藥的數量和長勢，以及還有隔壁蛇頸嶺在靈地旁邊的搞事情況。
    黑角聽完同樣也隻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祁虎這時看向大個，原以為大個也會像牛二和食蛇一樣，但卻發現對方隻是一直坐著。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牛二和食蛇要報告是因為他們各自負責主山和靈地。
    大個則沒有。
    自己也一樣。
    接下來。
    黑角大王隻是問了食蛇一些關於靈地的情況後，便揮了揮手。
    大個和食蛇見狀馬上都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祁虎見狀跟隨。
    他第一次參加的頭領妖怪集會體驗就這樣結束了。
    很快。
    三妖就走出了金兜洞。
    隻有大頭領牛二依然留在了洞內。
    不過考慮到牛二和大王是結拜兄弟。
    祁虎也沒問其他。
    簡單說了幾句。
    大個頭領就率先離開了。
    祁虎告知了食蛇自己現在的住處，食蛇表示日後回山再上門拜訪後，也離開了。
    看著食蛇離開的背影。
    心裏有事的祁虎也沒在山頂多待，很快駕霧朝著自己山洞飛去。
    回到位於懸崖邊緣的山洞。
    發現大哥長牙和二哥大角還在修煉打坐中，也沒打擾，坐到火坑前，將快熄滅的火堆燃起，又從儲物神通內拿出了一隻凡獸羊屍體，簡單剝皮去內髒簡單處理後，就放到烤架上開始烤。
    一邊炙烤著早餐。
    祁虎一邊則是靜靜思考著之前從大個和食蛇那裏打聽來的一些消息。
    他之前本有心想邀請大個和食蛇來他山洞中吃酒的想法。
    但是，他隨即便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壓根連一滴酒都沒有。
    靈藥也隻有這三年來自己三兄弟積攢下來的可憐六七株，還都是兩三年，三四年份的那種，連一株五年份的靈藥都沒有。
    這還是大王因為三年那一戰，免除了下麵小妖三年靈稅的才積攢下來的。
    總之，祁虎現在很窮。
    好在三年之期已過。
    大哥長牙和大角雖然要繼續上繳靈稅。
    但他下麵二十多隻妖怪手下也一樣都要上繳。
    作為頭領，祁虎不但不用自己上繳靈稅，還能從下麵小妖上繳的靈稅中拿走五分之一，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了，也算是頭領妖怪的特權了。
    當然，如果下麵小妖上繳的靈稅不夠，祁虎就得自己掏靈藥補上。
    這樣來看的話，那五分之一的抽成拿的可是不容易。
    不過對於拖欠的小妖。
    頭領們自然也有辦法。
    畢竟小妖本身血肉算是行走的靈藥，勉強能算得上是貨幣。
    除此最重要的靈稅方麵之外。
    頭領平時職責基本都是安排小妖們一些任務了，那些任務都是巡山，給夥房砍柴，尋找新生小妖...之類維持整個金兜山正常運轉的職責。
    不過這些職責方麵想要賺靈藥血食可不容易。
    基本來說除了在靈稅方麵可以撈點油水外，頭領也沒其他的撈錢的方法。
    當然，如果足夠會討好大王，也可以得到大王賞下來的一些東西。
    例如酒水，血食、靈藥之類什麽的。
    而且，頭領時間很多，也可以自己尋找靈藥。
    但祁虎丟不起那個臉。
    他如果不想辦法開源賺錢，就隻能在山上慢慢熬。
    這樣也能看出，通靈境級別的妖怪頭領雖然比一般小妖舒服點，但也很有限。
    要想過的相對自由些，起碼要到自家大王這個級別，能獨占一片山頭做大王才行。
    將從大個和食蛇口中聽來的信息消化。
    祁虎又捋了一番自己的情況，隨即便下了決定，明天就召集手下眾妖，開始學習新神通。
    雖然他有係統有麵板，是要給他時間，他就能將修為慢慢肝上去。
    但問題時，他很缺時間。
    而且他不知道那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什麽時候會開始跟著唐三藏開始取經西行。
    或是取經車輪已經開始轉動了，取經人團隊已經在西行道路上了，他卻不知道。
    反正有取經團隊的威脅在。
    祁虎實在不敢放鬆。
    別看他現在雖然成了頭領級別妖怪，但在取經團隊三徒弟，還有一眾神仙們看來，那和新生小妖完全沒差別，都能隨時捏死。
    祁虎與突破前唯一的區別是，他現在如果從金兜山逃跑的話，活下來的幾率會高些。
    也許等取經人團隊到來後。
    他到時能提前逃跑，不過那時候，太上老君的那頭青牛精也早就下凡霸占了金兜山。
    在青牛精那種級別牛妖手下逃跑，危險之大，可想而知。
    至於現在，他逃跑幾率雖然比小妖時高點，但也隻是高一點。
    以現在金兜山的情況，隻要他敢逃，大王黑角肯定後腳就會追上來，而且是不抓到他不罷休那種。
    何況，先不說祁虎能不能逃脫，就是逃了，他也沒地方去。
    越想越覺頭大，越想越覺絕望。
    祁虎果斷停下，不再多想。
    反正當前以竭盡全力提升實力為先，至於未來如何，去他媽的吧！
    一念至此。
    祁虎搖了搖頭，目光重新回到了身前的烤架上的烤羊來。
    “什麽味道這麽香？”
    這時，山洞內突然響起了長牙的聲音。
    祁虎抬頭，就看到自家大哥長牙和大角已然醒了過來，正盯著烤架上的烤羊大咽著口水。
    “還是三弟好...”
    長牙連忙站起身笑道：“知道大哥忙了一晚上，肚子空空，嘿嘿...”
    “三弟今天這麽早...”
    大角也站起身來，看向祁虎笑道。
    對於長牙和大角來說，祁虎成為頭領的最大好處之一，那就是他們再不用和其他小妖一樣每天累死累活的執行任務了。
    山洞外，懸崖峭壁，漫天大雪。
    山洞內，三兄弟圍著火堆，吃著烤羊，聊著天，一時極為愜意。
    第二天一早。
    雪過天晴。
    山洞一旁。
    平坦山林內。
    早早生起了一堆旺盛篝火，上麵架著一口大煮鍋，鍋中大骨頭大肉塊，濃鬱湯汁中，還漂浮著綠色、紫色、黃色等各種配菜野香料。
    冷風吹來，鹿妖大角拿著長鍋勺一攪和，香飄十裏，饞得一旁不遠處聚集的二十多隻小妖口水直流個不停。
    大鍋一旁。
    象牙長牙則在一旁大砍著骨頭肉。
    另一旁。
    打完了鋪墊的祁虎看向一眾口水直流小妖們，指著其中一隻同族道：“你，那虎妖，你先來...”
    不多時。
    一道虛擬提示光芒閃爍在祁虎眼前：【你學會了神通“倀鬼”...】
    隨即。
    祁虎鬆開了放在虎妖身上的手臂，開口道：“過去吃吧...”
    “謝頭領！”
    虎妖激動出聲，連忙快步衝到了大鍋旁。
    祁虎則是轉頭看向前方一眾妖怪，看著拚命擠的最前麵黑熊妖道：“就你了，你叫大黑是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