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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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葉星語聞言,整個人像是浸泡在冰水裏,渾身散發著寒意。
    陳安安死了,也就意味著這件事死無對證了。
    抄襲翻不了案。
    而ns集團那邊的五千萬賠償,將全部落在她一個人頭上。
    葉星語忽然說話都不會了,整個人像是宕機了,久久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容越白說:“抱歉,我盡力了,但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這樣吧,葉星語,ns集團那邊的五千萬由我替你來賠償。”
    葉星語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她就聽到,容越白說要給她五千萬。
    可是她怎麽可能會要?
    她知道容越白喜歡她,而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飯,如果她接受了,是否她變相要成為容越白的女人?
    所以最後她婉拒了,“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晚間七點半,葉星語走出了工作室,外頭狂風作亂,葉星語訥訥走進風裏,踩著一地枯葉前行……
    *
    此刻的封薄言,正在會所裏談生意。
    許牧得到陳安安的消息,走進包間裏,附在封薄言耳邊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封總,陳安安死了。”
    封薄言瞳孔變了變,“她回樾園了嗎?”
    “太太沒回樾園。”
    看來是回小公寓去了。
    這個時候,她肯定會很傷心。
    封薄言忽然變得心不在焉,生意是談不下去了,他起身向對方說了一句抱歉,匆匆離開了會所。
    上了車,他立刻吩咐,“許牧,去她住的公寓。”
    “是!”
    車子啟動,很快,就到了葉星語所住的公寓。
    隔著一段距離,封薄言就往三樓看了一眼,那裏的燈是暗的。
    封薄言不免有些心慌,大步跑上三樓,用力拍門,“葉星語,開門。”
    裏頭無人回應。
    封薄言直接打電話聯係開鎖師傅。
    師傅就在樓下,很快就趕來了,將大門的鎖給開了。
    封薄言腳步匆匆走進去,裏頭空無一人。
    她沒回來?
    看外麵的天氣,風很大,今晚必定要下暴雨,她到底去哪了?
    封薄言擰了擰眉,又吩咐許牧去了工作室。
    “先生,太太工作室沒人。”許牧回來稟報,葉星語的工作室是全落地玻璃的,一眼望進去就知道有沒有人。
    封薄言的臉色越來越陰霾,“去查!不管她在哪裏,給我找出來!”
    封薄言少見的煩躁。
    她到底去哪了?
    該不會想不開去自殺了吧?
    他心裏一陣後怕,惶惶不安。
    許牧調動了天網關係去查葉星語的下落,半小時後,他腳步匆匆走到車前。
    封薄言坐在裏頭,神色透著沉沉陰霾,讓人恐懼。
    “先生,查到太太在哪裏了。”許牧開口。
    封薄言心頭有些焦躁,“人在哪?”
    “榕九台。”
    封薄言一震,指尖握緊。
    她去了榕九台,去了那個被他叫人用鐵鏈封鎖起來的別墅裏。
    封薄言趕到的時候,榕九台外麵依然落著鎖。
    封薄言問許牧,“她在這裏?”
    “是。”許牧小心翼翼,“太太是翻鐵門進去的。”
    “把鎖給我砸了。”封薄言吩咐保鏢將大鐵門上的鎖砸掉。
    保鏢趕緊上前砸鎖。
    鎖一砸開,封薄言大步往前走,他先去了別墅,別墅裏沒開燈,一個人都沒有。
    他越找越心慌,問身後的許牧,“不是說她在榕九台裏麽?”
    “太太的手機軌跡就是在榕九台裏。”許牧回答,不敢看封薄言氣場迫人的臉。
    “都去給我找!”
    他臉色陰霾,所有人都覺得壓力很大。
    封薄言腦子裏不斷有不好的念頭,不斷閃現她躺在血泊裏的畫麵,他怕她死在榕九台裏。
    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看到院子裏晃著一雙白皙的腿。
    那雙腿在頭頂上方。
    他望過去,見到葉星語坐在龐大的杏花樹上,神色訥訥流淚。
    雖然神情呆滯,但好在人是完好無損的。
    他心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喉結莫名有些酸澀。
    他走過來,收斂了一下麵上的陰沉,從底下望向她,“你來這裏做什麽?”
    葉星語在抹眼淚,聽見他的聲音,不想理他,扭過頭背對著他。
    她在哭,不想說話。
    一說話就會哭得更厲害。
    她下巴控製不住地發抖,她在為最近的事情懊惱和後悔。
    如果前幾天,她不離開工作室,就不會發生失竊的事情,那麽今天,她就不會又丟稿又欠五千萬。
    她心頭太苦澀太委屈了。
    為什麽這麽慘的事情會讓她碰上。
    實在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她覺得活著好累,好疲憊,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封薄言見她偏開頭,肩膀微微聳動。
    她肯定是在哭。
    22歲的小女孩,人生才剛剛開始,她卻背上了抄襲的罪名,又欠上了五千萬,事業前景全毀了,任誰碰到這種事都會萬念俱灰。
    他小心翼翼爬上去,坐到樹上,轉過了她的臉。
    她眼睛哭得紅紅的,浮腫。
    封薄言歎了一口氣,眼底有了幾分憐惜,“幹嘛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裏哭?不就是陳安安死了麽?又不是什麽大事。”
    一提到陳安安,她就哭得更厲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說得當然輕鬆,毀的不是你的人生,欠錢的也不是你,你們當然覺得無所謂……”
    封薄言眼裏有了幾分動容,抱住她,柔聲安慰,“就算她死了,我也能給你查清楚這件事。”
    她一怔,“你要幫我查?”
    封薄言點了點頭,“我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我會幫你,我答應了你,就會做到。”
    葉星語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憐惜望著她,英俊的臉讓人移不開視線。
    葉星語心一動,低下了頭。
    封薄言沒有罵她,也沒有訓她,雖然他嘴上經常說她蠢,可在大事發生的時候,他基本都會安慰她,幫助她。
    其實封薄言有時挺暖的。
    他們結婚的第一年,葉星語沒有家人了。
    那時,有個同學知道她爸爸坐牢了,就老嘲笑她是罪犯的女兒,葉星語聽不下去了,就跟那個同學打架。
    後來事情鬧大了,對方叫了父母過來,一個勁對著葉星語辱罵。
    葉星語沒有家長,又不敢告訴婆婆,後來是蘇顏顏偷偷打電話給封薄言的。
    當時他在外地,沒想到他就趕回來了,像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出現在教導室裏給她撐腰。
    那個同學的父母看見他,簡直要嚇死了,就差當場給他們跪下了。
    當時封薄言抱她從教導處裏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訓她,“你是不是蠢?被人打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葉星語那年20歲,委屈地說:“我沒家長啊。”
    封薄言怔了怔說,“我就是你的家長。”